各位書友,對不住了,漠然祖父去世,需回鄉奔喪,告假兩天,11號恢復更新,由此來各位帶來的不便,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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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之功,何足掛齒?”我淡然笑道。四哥看了看了,嗯了一聲,讚許的點了點頭。這時,劉義弓著腰小跑著經過我們面前,像是突然發現我們一般,驚叫道:“喲,兩位王爺都在哪,老奴給忠武王殿下請安,給逍遙王殿下請安。”
“呵呵,不敢,劉總管,這些日子可讓你受苦了。父皇一病不起,什麽事都要你代為處理。”四哥話含譏諷的說道。劉義裝作沒有聽出來,笑道:“王爺言重了,這是老奴份內之事。”好個不知羞恥的奴才,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份內之事?你份內之事是應該這會兒跪在承乾宮前等候父皇的使喚。
“劉總管,父皇的病情怎麽樣了?”我冷冷的問道。
劉義眨了眨眼睛,俯道答道:“回忠武王的話,皇上病情稍有好轉,太醫說了,只要假以時日,安心靜養,一定會痊愈的。”靜養,又是靜養,這話我聽得太多了。當下也無暇和他多說,和四哥打了聲招呼便準備回府了,走出一段之後回頭看了看,四哥還和劉義在那兒不知道說些什麽。這次回來,怎麽人全變了?
回府的路上,我正在轎中反覆思量這兩天發生的事兒。二哥飛揚跋扈也就算了,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三哥突然對我態度大變也不奇怪,他現在優勢已經不明顯了。可這四哥是怎麽了?以前一個月早朝也聽不見他說一句話,從來不參與朝政的討論,可現在態度卻來了個大轉變。實在讓人摸不透。
轎子突然停了下來,侍衛們在外面陣陣的叫罵,我掀開簾子問道:“什麽事兒?”
“回王爺,前面一個醉漢攔住了我們的去路。”轎門前一個侍衛回答道。我抬頭一看,儀仗的前面一個漢子正撞撞跌跌的向我這邊撲過來,幾個侍衛扭住了他,按在地上便要打。大白天的喝醉酒,誰不擋偏偏擋在我的儀仗前面,我喝止了侍衛,命他們把人帶過來。那人身上倒有股酒味,可眼神凌厲,沒有絲毫醉相,我心知肚明,低聲問道:“說吧,什麽人?什麽事?”
“丞相請殿下到西門外雅量小築相見。”那人醉眼惺忪的小聲道,剛說完,王洪已經大聲喝道:“來人!把這醉漢趕走!”兩名侍衛撲了過來,抓起那醉漢就扔了出去。我心下打定主意,下令起轎。回府之後,立即換上戎裝,帶上弓箭,然後領著幾個侍衛直奔西門而去。旁人一見我這樣子,還以為我去打獵。
“你們幾個,留意一下周圍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人跟蹤。”我縱馬狂奔,邊對緊緊跟身後幾名侍衛說道。他們都是王洪這次從宮外招募來的,功夫都不錯,應付這些事還是綽綽有余。幾人低低的應了一聲是,放慢了速度。我繼續前進,大概離京城六七裡的地方,遇到一個樵夫,身上背著一大捆柴禾,也不抬頭,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我會意,向那邊奔去。一路上竟然遇到不少喬裝改扮的人,想來都是梁漢儒的手下。終於,眼前出現一座精致的別院,建在小湖邊上,雅量小築的名字倒是貼切至極。
兩個身著紅色勁裝的丫頭奔了過來,牽住我的馬,嫣然笑道:“王爺才來,丞相已經等候多時了。”我點了點頭,在其中一人帶領下向小築裡走去。梁漢儒一身便裝,倒像是個富家老爺,正在一張竹案上煮著酒,案上還放著幾樣精致的小菜。我一進去,望了望四周鬱鬱蔥蔥的翠竹,屋外清澈見底的湖泊,笑道:“丞相這座別院,當真是精致不凡。”
“見過王爺。”梁漢儒起身施禮,我搖了搖手,徑直坐了下來。桌上也不知煮的什麽酒,香氣四溢,我吸了一口,讚道:“好酒。”
“呵呵,王爺,這可是上貢的汾酒。幾年前皇上賜給老臣幾壇,一直沒舍得喝。”梁漢儒笑道。
我看了看四周,不時有身著便裝的人走來走去,應該沒有人能進入方圓三裡之內。
“來,王爺,請!”酒溫好了,梁漢儒替我倒上一杯。端起酒杯聞了一聞,奇香撲鼻,呡上一口,清醇甘爽,不愧是名酒。
“丞相今天請本王來,不會只是來品酒的吧。”我笑道。
梁漢儒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現在朝中的形勢,相信王爺已經看清楚。平陽王和晉江王已經鬧開了,前些日子,晉江王手下幾個大臣被劉義羅織罪名,打入了大牢。晉江王為此事大為惱火,正準備著報復。只要皇上一天不上朝,這種情勢還會越演越烈,下官認為,王爺這個時候應該坐山觀虎鬥,暗中培植咱們自己的勢力。”
“哦,願聞丞相高見。”我端起酒懷說道。
梁漢儒站了起來,坐到了我身邊,低聲說道:“王爺此次入蜀,功績顯赫,在朝中已是聲威大振,目前只欠缺一樣東西。”我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但還是故意問道:“不知道本王現在所欠缺的是什麽?”
“王爺,自古成大事者,手中必握重兵。王爺目前唯一欠缺的就是兵權!”
我點了點頭,歎道:“丞相所言極是,但這兵權從何而來?”
“王爺英明,心中必定早有打算,何需下官多言。”梁漢儒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道。不愧是兩朝老臣,進退得當,早已算出我有所準備。我看了看他,笑道:“本王倒是有個想法,丞相試聽之,看看有無不妥之處。”
“王爺請講,下官洗耳恭聽。”
“西北大營告急,突厥人卷土重來。柳夢龍已經回天無術,本王打算上奏父皇,親赴西北大營統兵禦敵。朝中諸人都忙於爭權奪利,我若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應該正中他們下懷,想必不會有人反對。”我說道。
梁漢儒笑了笑,想必他也是這麽想的。
“丞相為何發笑?莫非本王此計行不通麽?”我問道。梁漢儒搖了搖頭,說道:“非也,王爺此計甚妙,但王爺少考慮了一件事情。”
我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的酒懷,問道:“不知道本王少考慮了何事?”
“兵無糧草不行,如今國庫空虛,王爺若前往西北大營,糧餉便是首要大事。後方若無穩定的補給線,前線怎麽打仗?而且,若是王爺領兵前往西北,朝中掌權之人必定想方設法克扣軍餉,給王爺製造障礙。這一點若不解決,王爺輕言征西,乃是陷自己於險地。”梁漢儒說道。他這話倒說得在理,若無軍餉,前線將士如何安心殺敵?
“丞相既然出此言,想必心中早有妙計。本王願聞其詳。”
梁漢儒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我勸道:“丞相但說無妨,此間又沒有外人在。”梁漢儒這才說道:“那下官就直言了,只因此事乃是犯大忌,所以下官才不得不小心謹慎。我朝自開國以來,奉行閉關鎖國之策。此舉乃是防止蠻夷犯我海境,本無過錯。但如今國庫空虛,軍餉不足,下官想,若要在短時間內獲得較大收益,通商乃是一條捷徑。”
我聞言一驚,閉關鎖國乃是聖祖皇帝定下的鐵律,誰要敢在這上面作文章,那可是要冒殺頭的危險。
“本王素知東洋,西洋各國對我朝所產瓷器,絲綢,茶葉等物極有興趣,前聖朝時,各國均派遣使節赴中土,往來通商,貿易興盛。我中華天威更是傳遍天下,萬裡臣服。但有兩個問題丞相不知想到沒有,一來,這話既不能本王去說, 也不能丞相去說,甚至我方所有人都不便出面。二來,若此舉被父皇批準,平陽王,晉江王,劉義必有所察覺,從中阻撓。這樣一來,豈不是功虧一簣。”
梁漢儒見我沒有反對,面露欣喜之色,歎道:“王爺遠見卓識,真是我東唐之福。王爺所慮甚是,進言之人不能是我方,下官已經替王爺特色一人,此人向來我行我素,於各方都保持距離,若是由他出面,皇上必然恩準。至於第二點,我們大可對外宣稱此行是宣揚我天朝國威,令四海夷邦不敢正視中原。如今西北戰事正緊,西南又有叛軍為患,這兩處已經令朝庭焦頭爛額。這樣一來,朝中便無人反對。”
“走私?丞相,你這是想陷本王於不義。”我冷笑著說道。
梁漢儒一驚,連忙拜道:“王爺明察,下官決無此意。下官乃是為王爺著想,請王爺息怒。”
“好了,起來吧。這事急不得,需從長計議。一來,商品的來源還有待商酌,二來,出海之事非同小可,方方面面都要算計好,以免出現差錯,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行了,今天先談到這兒吧,本王已經停留得夠久了,再不走恐若人懷疑。丞相留步。”說完,我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梁漢儒在身後拜道:“恭送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