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跟著前面飄忽不定的一個影子,心中的暗道“好快”。這是他第一次全力去追一個人,風神步下原本以為手到擒來呢,後來才發現這血影子竟不比自己慢,而且不用眼睛看的話,怎麽也感覺不到血影子的原本的氣息,那衝天的殺氣竟然被收斂的如此完美。還好,血影子體內還留有大衍真力,不然,風雲都懷疑是不是還能追到。
前面的血影子心裡更是驚訝,他身受重傷,全身的經脈被衝潰大半,逃離之時運用了秘傳法門,不惜三天后損失功力才強壓下傷勢。自己身為殺手,隱匿潛行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居然擺脫不了風雲。
血影子驚訝歸驚訝,身形仍然飄忽不定的激飛,真如夜間的野鬼一般。望了望不遠處的京都北門,卻又折向西方去了,高聳的城牆眨眼間就落在了身後。
本來在血影子的計劃裡,北蒙大軍也將在今晚偷襲華龍的蒼浪水軍,並借助“半日倒”之力,一舉攻陷北大營,破入京都。當血影子看到了北門上正常巡視的華龍士兵,便知道今夜是一敗塗地,當即改變了方向,避免落到重圍之中,為風雲所乘。
北城門上的士兵對這邊越牆而出的兩道虛影是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東方微微的泛白,京都外的荒郊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飛逝而過。
血影子現在感到很鬱悶,他知道風雲的功力比自己低,但他不明白自己慣滿血印氣的匕首怎麽會刺不進對方的身體。不過,他也只打算以後去想這個問題。
他沒有想過逃不掉的問題,在他看來風雲最多只是剛入辟谷的實力,長時間的消耗功力而不補劑,他有信心把風雲甩掉。
現實再一次無情的打擊了血影子。
已經過去了兩個晝夜的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了不少。血影子雖然是辟谷期不過他吸收天地靈氣也需要打坐運功,如今長時間施展輕功,得到的補益卻是很少。風雲卻是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太初本能的運轉,不停的把天地靈氣納進風雲的體內。這過程就好比呼吸和心跳一般自然,全然不用自己抱元守一,運功行氣。
兩人已經進入了天鼎山脈,周圍山峰聳立,古松怪木成林。雲氣茫然四蕩,獸吼奪風!到處都是磷磷的怪石,磊磊的峰岩。
本來險峻非常的無路山峰,在二人的腳下竟然無異於坦蕩的大道。
山崖橫斷,本來蜿蜒的不能算做路的山道嘎然而止。三面都是怪木惡石,前方只剩下了不只深淺的懸崖。
血影子看著腳下浮動的流雲,暗歎“怎一個霉字了得”。再回頭,風雲已經飄飄然,禦風而至。
血影子仰天大吼了一聲直震的周圍山石掉落,決然道:“沒有想到我竟然要毀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手裡,好!好!好!”說著話,手中又翻出那把黑色匕首,隻攻不守一招奪向風雲的左眼!
風雲哪裡管他。這大衍神訣是從混元金身和大九劫真經演化而來,可不是俗世中什麽金鍾罩之類的橫練功夫,總會留下一些修煉不到的弱點和氣門。風雲這眼睛和身體其它部分沒有什麽不同,哪裡會懼怕他的匕首。依舊是不管不顧,受這山風一激,寶刀使出迷風劍法中的一記劍招“席天卷地”,勁氣灑然奔擊。
血影子圖謀華龍、奇蜀兩國,苦心安排血印、天殺兩個組織分別潛入兩國,籌備二十多個春秋,心機之深非比尋常。先前故意一副死前反撲的模樣就是想讓風雲覺得他已經不想再逃,同時使出與敵攜亡的招式,只要風雲稍微避上一避,他就馬上尋得空隙奪路而逃。
奈何,風雲動也不動,眼睛任他扎,反手的一刀馬上就劈上他血影子的前胸。血影子反倒收招防禦,想要另覓生機。
高手過招爭的全是殺那間的功夫,如此這般收招抵擋,哪裡還抵擋的住。
血影子收招而退的身體還是挨上了這招“席天卷地”,斷線風箏般墮崖而下!
風雲看了看雲霧繚繞的腳下,淒風慘慘,氣流詭異交錯,許久也聽不到血影子墮地的聲音,便知這高崖深谷不是自己如今的實力可以躍下的。料想那血影子如今重傷之身更是有死而已。
寶刀通靈,見了血影子的血,不住的輕吟,仿佛在慶賀給老主人報了仇。
風雲收刀而立,嘖嘖稱奇,因為他十分確定這並非一把法器,只是一把普通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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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萬中無一的寶馬冷龍駒倒在地上,眼鼻溢血,口吐白沫。在馱著兩個人飛奔了一天一夜之後,這千裡馬終是倒下了,倒在了崎嶇的山路之上。
古奇攙扶著奇古達起來,兩個人蹣跚著往前走。
奇古達費力的掙脫開古奇的手臂,大叫道:“殿下快走,不要管我啦,屬下無力再保護主子啦。”
古奇搖頭道:“不要再說啦,我怎能丟下你不管。”他竟然硬是護著一個屬下的性命而不問自己的逃命機會。
奇古達扭不過他,不敢再耽誤時間,任由古奇架著往前走。
眼看天色漸暗,兩人再也走不動啦,找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歇息下來。
“殿下,看來我們算是逃出來啦,接下來怎麽辦?是翻越這天鼎山脈入華龍呢,還是想辦法潛回國都?”
這些天一直忙於逃命,還從沒有想過何去何從。古奇不禁沉思下來,考慮各方面的利弊。
突然間,周圍跳出了十數個人黑衣人,手持墨黑匕首,至少都是九品的高手。正是幾日內追殺他們的殺手。
古奇二人如今都是疲憊不堪,連這些人什麽時候圍上來的都不知道。
看著猶如毒蛇一樣的匕首襲來也是無能為力,古奇暗道:“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