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金川一臉的怒色來到陳布頭的宅院,身後跟著彭鳳章和柳喻,當他看見地上的慘景後,怒色迅即被驚容所代替,看著滿身是血的荊相竺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傷亡為何如此慘重?”荊相竺這支奇兵向來被他寄與厚望,他的希望卻變成了如此殘敗景象,他不這樣反倒怪了。
荊相竺此時已經顧不得所謂的臉面了,一口氣把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最後籲籲帶喘外加呻吟道:“王爺,那東西實在太凶殘,而且妖異非常,不除掉是一個大禍害,王爺……。”
葉金川把手一擺,道:“別說了,來人,把他攙扶下去好好養傷,其他人繼續追擊,務必要將妖孽除掉。”
彭鳳章聽完荊相竺的述說,眉頭緊鎖,博覽群書的他馬上把那怪物跟妖獸聯系在了一起,如果真是妖獸,那可不好對付啊!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死屍,他看了看身邊神色不安的葉金川,斟酌了一下,道:“王爺,今次恐怕遇到了大麻煩……。”
葉金川聽了彭鳳章的分析,閉目沉思了一會,道:“妖孽在這個時候出現,不是好兆頭,荊相竺可以肯定那怪物也受了傷,不趁這個機會除掉怪物,後患無窮啊!傳本王的命令,斬殺妖獸者,賞黃金萬兩。”因為沒親眼看見妖獸如何如何,對妖獸的危險性認識也不足,所以被驚懼和怒氣弄昏了頭的葉金川一味想要置妖獸於死地。
莫雲搖搖晃晃外帶跌跌撞撞逃出包圍,身後不遠處跟著零星的追兵,再後面就是黑壓壓的正規軍隊,他一邊忍受著身體的創痛一邊努力的拉開與追兵的距離,可即便他跑的身子已經突突發顫了,仍然無法把追兵徹底甩掉。回頭看了看地上滴下的綠瑩瑩的血跡,他這才知道為什麽甩不掉追兵,不禁為自己的瘋跑感到窩囊,簡直跟白癡一樣。
莫雲把所有的觸手都收回來,跑著的同時將身上的衣服使勁的裹了裹,希望能把血止住,哪怕止住一會也好。跑了一會見地上不再有血跡,他心頭一松,就喘這麽一口氣的時間,他突然感到身體顫抖的非常厲害,身上的肉像是活了似的想要蹦離他的身體。
莫雲咬著牙,看了看左右,挑了一個沒有光亮的院子翻牆而入,院子裡黑漆漆的,他摸索著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看留沒留下痕跡,當他艱難的走過院子,進入到一個無人的房間後,靠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氣,喘息一陣後適應了房間內的光線,他這才看清這裡是柴房。
莫雲害怕追兵會隨後追來,看著那一堆柴草和木板,想要鑽進去躲藏,當他站起來想要往柴草裡鑽的時候,支著牆壁的手感覺按到了一塊活動的東西,他一離手,腳下突然一空,身子整個墜了下去,等他抬頭看的時候,頭頂已經緩緩合上了。
“王爺,血跡到這裡就沒有了。”負責追擊的人猶豫一下,接著道:“末將敢肯定他就在附近。”
彭鳳章看看周圍,道:“王爺,這好像是***街的後街,前面就是四喜堂的後院。”彭鳳章也經常被人邀請來***街喝花酒,對這裡很熟悉。
葉金川嗯了一聲,道:“傳本王的命令,將這左右的院子統統包圍起來,一個門一個屋的仔細搜查。”
上萬軍兵把包括四喜堂在內的三家賭場四家妓院圍的裡三層外三層,誇張點說,一個蚊子都別想跑出來,接著就是嚴密的搜查,賭場還好,妓院就熱鬧了,那些軍兵不管是嫖客還是妓女,統統被光溜溜的拉出來接受檢查,趁機在妓女身上揩油的大有人在。
“老板,苗頭似乎不對啊!”看著軍兵把四喜堂包圍了,杜少千身邊的人臉色都變了。
杜少千沒想到在陳布頭的宅子沒被包圍,回到四喜堂反倒被包圍了,和心腹人所想的一樣,他也認為趙王葉金川此舉好像有所目的,“傳令下去,不要惹事,一切都配合著……。”
杜少千的話還沒等說完,院內突然響起女人的尖叫聲,接著就有人喊叫說殺人了,正想問問怎麽了,老鴇臉色蒼白跑進來說,金喜殺人了。
四喜堂裡的四喜招牌,都是白虎星界的三星以上高手,杜少千聽說金喜殺了軍兵,不由得心中叫苦,趕緊吩咐道:“把金銀細軟值錢的東西都扔到地窖藏好,告訴金喜她們,從地道奔南門。”
“我們要放棄這裡?這裡可是花費了極大的心血才有今日啊!”聽說要撤離,有幾個人面帶不舍。
杜少千皺著眉頭道:“這個時候由不得我們了,金喜不殺人還好, 她身邊的那幾個娘們都是惹事的主,不撤的話,我們暴露的更徹底,現在走,日後還有回來的可能,再說事情也不一定那麽嚴重,我猜軍兵可能是為那個怪物而來,都怪金喜,她太壓不住心性了,還以為是前些時候嘛?”
葉金川坐在馬上等著搜查的結果,怪物沒看到影子,卻傳來了四喜堂的妓女殺死軍兵的消息,他哼了一聲道:“杜少千越來越囂張啦!四喜堂的妓女都敢殺人了,本王早就看他不順眼,要不是看在素玉的面上早就收拾他了,傳令下去,把四喜堂封了,帶杜少千來見本王。”
和地上的熱鬧相比,被困地下的莫雲卻渴望能聽見一些聲音,從距離七八米高的地面落下來,摔的他險些背過氣去,之後除了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聲之外,什麽都聽不見,靜的有點可怕。
莫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倒是很想摸摸所在的地方有多大,可他現在連伸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施展觸手了。
“嗒……。”
莫雲的耳朵貼著地突然聽見了一陣腳步聲,聽見腳步聲不奇怪,奇怪的是腳步聲來自他的下面,唯一的解釋就是下面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