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八、新世界——聖杯戰爭(11)

　【沒有破綻，那就製造破綻……】

　帶著這樣的念頭，阿爾挺劍衝向對面的素服女劍士。

　【沒有動作?】

　眼見青山絲毫沒有對自己的行動做出回應，更不要說露出破綻，這反而使阿爾不知所措。

　【事到如今……】

　雖然猶豫，但是阿爾依然反手自下而上的揮出一劍。

　【不行，因為敵人不動如山的氣勢而產生動搖，這種攻擊完全不可能產生效果，即使擁有猶如作弊一般的出色天分，但經驗完全不夠，要對戰果然還是太早了嗎?】

　化為虛幻的靈體，站立在外圍的女騎士默默的觀看著場中，自己的master戰鬥的情景。

　阿爾手中的竹劍毫無懸念的被青山擋下。

　接著，是凌厲的反擊。

　【又來了，這種感覺……】

　將所有的注意力放置在對方的劍上，曾經的異感再次出現。

　【躲得開……】

　或許因為只是練習的緣故，青山素子並未使用神鳴流的密劍，而只是普通的反擊。

　但即使只是普通的反擊，由這位身經百戰的女劍士的來施展，同樣令人無從躲閃。

　阿爾的眼中只剩下對方的竹劍，與此同時，四周的速度再次慢了下來。

　那並非所謂的秘術，而是絕對集中力的體現。

　將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一點所形成的異狀。

　宛若某個消耗10點sp的技能一般……

　在阿爾的眼中，四周的一切似乎變慢，但與之相應的，是阿爾那同樣變慢的身形。

　【又是這樣，雖然看得見，但是身體卻躲不開嗎……】

　“嗚……”青山的竹劍猛烈的橫掃至阿爾的肋骨。

　阿爾被那凌厲的攻擊擊倒在地。

　毫無反擊的余地。

　【怎麽回事?並沒有預料之中的強悍，只是普通人水準而已，為什麽這樣的人會成為那位女騎士的同伴，難道有其他的原因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青山淡淡的向著倒地的阿爾說道:“到此為止吧。”

　與此同時，這位除魔世家的女劍士悄悄望了一眼那位能夠壓製相良宗介的英武女騎士。

　那是宛若幽靈一般虛幻的存在，但性質卻截然不同，在過去的歲月中從未見過的靈魂形態。

　【她察覺了我的存在?】

　即使是作為master的阿爾本人也無法看見的靈體狀態下的saber，這位神鳴流的女劍士卻輕易的看穿。

　“等一下……”

　雖然肋骨被重擊，但由於對方手下留情的緣故，實際上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緩解了疼痛之後，阿爾重新站立了起來。

　“請繼續……”

　雖然想要拒絕這種毫無意義的戰鬥，但是面對著阿爾那堅持的眼神，青山無從拒絕。

　對於這位性格認真的女劍士來說，認真而堅毅，不屈的向強者挑戰的人正是她最為欣賞的類型。

　【如果浦島那個笨蛋能夠向這位有角同學稍微學習一下……】

　輕輕點頭，青山再次擺出架勢。

　【沒有必要進行無謀的攻擊，剛才那樣頭腦發熱的衝上去無異自找死路，稍微進行試探吧……】

　這一次，抱著謹慎的態度，阿爾小心翼翼的攻向面前的女劍士。

　那是一記並不凌厲，但中規中矩的直刺。

　青山並沒有格擋，而是選擇從旁躲閃。

　【切……】

　將直刺變為橫掃，阿爾接著攻向對方。

　青山猛然蹲下，閃過阿爾的橫掃之後，持劍突入阿爾的攻擊范圍。

　阿爾收招，急退。

　無法躲閃，青山的攻擊已然駕臨。

　精準的一擊。

　阿爾的胸口中劍，再次向著地面倒去。

　單膝撐地，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好快，雖然能夠反應過來，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還要繼續嗎?”

　輕淡的女劍士居高臨下的望著倒在地面的阿爾。

　“當然……”

　保持著冰山一般的語調，阿爾再次奮力站了起來。

　【之前想的太多了，對於青山這樣的強者，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攻擊的余地，先專心防守，慢慢等待時機吧……】

　【不攻過來，想要等待我的攻擊嗎?好吧，如你所願。】

　望著擺出防守架勢的阿爾，青山素子點了點頭，並踏著獨特的步伐，揮劍而去。

　【看得見……】

　舉劍，狼狽的擋下青山的攻擊。

　雖然動作狼狽，但畢竟成功的擋下了對方的一擊。

　【很好，那接下來的攻擊又如何呢?】

　突然產生了興趣的女劍士緊接著揮出了第二擊。

　“啪！”

　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對方的劍上，阿爾再次成功抵擋。

　被阿爾擋下的竹劍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轉換了角度再次攻來。

　【不錯，如果單純的防禦，而不打算反擊的話……能擋下！】

　“啪！”再次傳來竹劍相交的聲音。

　【哦，很不錯……那麽，接下來要稍微增加威力了……】

　青山的攻擊漸漸變得凌厲。

　最初只是普通的斬擊，但是到了後來，已然漸漸成為了夾帶著風聲的迅猛攻擊。

　然而，與之相對的，是阿爾漸漸變得熟練的抵擋。

　銀發少年的速度同樣在增加。

　雖然每一擊都顯得狼狽，但阿爾確實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著。

　不，與其說是成長，不如說正在漸漸取回原本就蘊藏在自己體內的東西。

　不成熟的動作，在全力的戰鬥中漸漸成熟，並展現出了不同於saber或青山，屬於阿爾自己的風格。

　從最初的狼狽，漸變為貴族一般的優雅。

　【總覺得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漸漸的浮現出來……】

　對面的青山同樣顯得詫異。

　【竟然能夠擋到這種地步，之前的行為是在掩飾實力嗎?不，並非如此，難道說，那位女騎士之所以會選擇他作為同伴，所看重的並非現在的力量，而是未來那無限的潛能嗎?】

　“啪！！”

　女劍士的略微走神，再一次的雙劍相交之時，阿爾成功的封鎖了青山所有的攻擊線路。

　【就是現在！！】

　旋轉劍身，將青山的竹劍向下壓製，接著，阿爾帶著不遜與青山的劍速，攻向了由於詫異而微微走神的青山素子。

　【很好，master！】

　【可以擊中！】

　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打擊，青山下意識的施展出了自小修煉，早已成為身體本能的劍技。

　“密劍，雷鳴閃！”

　【糟糕！！！】

　剛剛出劍，青山便已然後悔。

　那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攻擊。

　雖然在家中經常使用這招來對付那隻色龜，但是那位不死的色龜房東並非常人，即使人類滅亡，地球毀滅，那位房東也能夠繼續生存吧……

　夾帶著雷電之力的凶器已然將至阿爾的面前。

　四周變成了黑暗，只剩下那閃耀著雷光的劍身，在阿爾的眼前漸漸放大……

　“……”

　【恩，這種感覺?master體內的魔力出現了躁動……】

　體內突然湧出了似曾相識的熱量。

　那是在槍兵必死的攻擊之下，曾經短暫出現過的奇異能量。

　原本遲緩的身形，在得到了這股能量之後，突然間恢復了原本的速度。

　感官的世界中遲緩依舊，並沒有隨著自身速度的恢復而回復原狀。

　腦中浮現出似曾相識的動作。

　在旁人的眼中，阿爾的速度突然急劇加快，轉身閃過了那攜帶著強大能量的一擊，同時錯過青山素子的身邊，做出360度的旋轉，最終來到了對方的身後。

　成功突入。

　毫不停留的攻向青山那毫無防備的背後。

　【什麽?！】

　長久戰鬥的經驗拯救了青山素子。

　下意識的將劍撤回，並護住了後背。

　“啪！”青山首次格擋，擋下了阿爾的攻擊。

　猛然向前躍開，脫離了背後阿爾的攻擊范圍。

　阿爾呆立在原地，並沒有乘勝追擊。

　【剛才，那是什麽?】

　見對手並未攻來，青山也同樣選擇了沉默。

　在兩人的沉默中，練習就此結束。

　“有角同學，你練劍多久了?”戰畢，略微流汗的女劍士向著阿爾問道。

　“一天……”阿爾淡淡的回答道。

　【一天?也就是說今天才開始練劍嗎?開什麽玩笑……】

　青山無比的詫異。

　“多謝你的指教……”

　阿爾向著青山素子微微行禮。

　“不，我才是獲益良多……”

　青山回禮。

　“走了，saber……”輕聲呼喚自己的從者，阿爾緩緩離開了劍道社。

　望著阿爾離開的背景，青山突然感慨萬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眼前的這位學弟，總有一天會成為超越自己的強大存在吧。

　來到劍道社外，被4月黃昏十分的春風吹拂著，身上的汗水漸漸收乾。

　有冷颼颼的感覺。

　【這樣下去會感冒呢……】

　因此阿爾選擇了小跑，令自己的身體不至於變得寒冷。

　突然，一種怪異的感覺浮現了出來。

　【什麽???】

　“master，小心！”

　saber一把推開了阿爾。

　一道白熾的光輝轉瞬而至，射向了阿爾原先的所在。

　遺留在地面的，是一支沒有任何裝飾，古樸的羽箭。

　“，終於出現了嗎??”

　遠處校舍的屋頂上，遠阪凜與巫女正遠遠的注視著遠方四處索敵的女騎士。

　“被躲開了嗎?”

　“是的，因為顧慮到對方master的生命，因此並沒有使用最強的力量。”

　“撤退吧，saber恐怕很快便會搜索到我們的所在。”依然身著紅色上衣的少女冷靜的說道。

　“凜，這樣真的好嗎?不傷害對方master的生命，反而會被對方有機可乘吧。”巫女擔憂的說道。

　“抱歉，桔梗，請原諒我的任性，無論如何，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類死在我的面前，傷害對方的master，使其失去行動能力，已然是我最後的底線。”

　“凜……這種天真，到頭來只會害死你自己，就像曾經的我……”

　“……”遠阪凜沉默不語。並尾隨著身邊的巫女在一幢幢高樓之間跳躍著。

　“saber，剛才的是…………”

　“正是……”

　“不做近距離接觸，而是改為遠程狙擊嗎?不愧是弓手，令人反感的戰術呢……”

　“這種行為同樣暴露出對方不擅長近戰的弱點，追擊吧，master！”

　“追擊?知道對方的方位嗎?”

　saber點頭。

　“根據那一箭的方向，可以大致推斷對方的所在。

　“那就一鼓作氣的追擊吧，我沒有興趣時刻防備他人的狙擊……”

　“是， master！”

　兩人向著弓箭射來的方向追去。

　另一方面，日暮神社。

　名為日暮戈薇的少女正在埋頭功課中。

　“天哪，這是天書嗎?明明只是開學第二天，我卻已經完全看不明白了……國中時代學習的東西已經完全遺忘了嗎??”

　少女用力的擾著頭，企圖回憶起一絲曾經留存在腦中的知識，但完全沒有印象。

　“咦?！”

　遠方的一絲靈氣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那，那是?四魂之玉?明明只剩下在琥珀身上的最後一塊，為什麽這裡還會有其他四魂之玉的存在??】

　驚訝之下，日暮戈薇拋下了令人無比煩躁的作業，帶著從戰國時代帶回的弓箭，向著感受到四魂之玉氣息的地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