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白色伊甸園(10)

　仿佛經歷了漫長的歲月，又仿佛僅僅只是彈指一瞬，阿爾等人一一進入通道，來到了所謂的昆侖。

　並沒有想象中的仙家景象，這裡是一片死寂的荒蕪之地……

　由一系列龐大的傳送陣所組成的特殊空間。

　上古時代，仙人和各種各樣神建造並完善了這個四通八達的空間，仿佛如今的人類使用的車站一般，利用著這個便利的空間。

　如今，那樣的歷史已然泯滅在時間的流逝之中。

　而另一個歷史，由人類構築的歷史，也即將消亡。

　唯獨不滅的，只有這永恆的昆侖……

　通過附近唯一的傳送點，阿爾等人再度穿越了另一個通道，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這裡是世界的另一端，那個名為穆大陸的神秘所在，當然，阿爾是不知道所謂穆大陸這個名字的。

　【……！！！】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血紅。

　人類反抗軍……全滅！

　通道的另一端，除了那個名為鬼眼王，正微笑著望著這邊

　在鬼眼王身後的不遠處，存在著巨大的光柱。

　那是不停脈動，旋轉，奇大無比的光柱。

　那是雖然巨大，但顯得溫柔，並不刺眼的光輝。

　那是單單只是在遠方看著，就仿佛能夠將人類的靈魂整個吸收進去一般，充滿了魅力的偉大存在。

　gs，全知全能的偉大靈魂……

　鬼眼王所奪取的，這個世界最為強大的力量源泉。

　與之相比，即使是作為破壞神的鬼眼王，也顯得微不足道。

　這個空間一片血紅，屍骸零散的倒在地面上，先前進入通道的人，已然成為了地上屍海的一部分。

　遠阪凜，那位少女張著空洞的眼神，茫然望天。

　殷紅的鮮血大片大片的沾染在身上，地上。

　【！！！】

　阿爾死死的握住拳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鬼眼王的身上。

　“怎麽可能……”涼宮春日失魂落魄的觀望著周圍，傻傻的望著那些熟悉的面孔。

　那些先前還依然活蹦亂跳的家夥，在此刻成為了永遠無法動彈的屍體。

　“很好，就是這個表情……”鬼眼王仿若看著戲一般，戲謔的注視著新的來者。

　“……”

　阿爾死死的瞪著鬼眼王。

　“呵呵……這憤怒中隱藏著恐懼的眼神，著實令人陶醉不已……”鬼眼王笑著說道:“那麽，歡迎來到世界的終點，你們能夠來到這裡，說明貝納已經失敗了。”

　“……”阿爾用沉默回答了對方。

　“真是沒有辦法，貝納那個家夥，算了，反正原本也是要處分掉的，被你們乾掉，倒是省了我一些麻煩……”那個男人笑吟吟的說道。

　“……”即使沉浸在憤怒之中，阿爾也不由得愣住了。

　“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望著阿爾疑惑的神情，鬼眼王笑了出來:“雖然是我的仆從，但作為這個世界的生物，貝納有義務成為我的糧食，他和你們這些渺小的人類，從本質上來說，是相同的存在。”

　“而我是特別的，唯獨我將成為唯一的存在，唯一的神！！！”

　“開什麽玩笑，那個家夥不是你的手下嗎?作為首領，保護自己的手下是最為基本的原則吧?！”春日高聲質問到。

　“你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搞錯了?”鬼眼王理所當然的說道:“貝納原本就只是我的仆從而已，即使是為我而死，也是他的榮耀。”

　“你將人命當成什麽了?那種毫無意義的死亡，你竟然將他稱為榮耀??你究竟想要將屬下的忠誠之心踐踏什麽地步才甘心?！”saber憤憤說道。

　“忠誠?那只是阻礙而已，我不需要那些累贅……”

　“……”

　從頭到尾，阿爾始終一言不發，望著那個狂氣的男人。

　“想知道那些渺小的生物是如何死亡的嗎?”鬼眼王似乎有些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頓了頓，重新開口說道:“那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利用重力，改變氣壓，僅此而已……”

　“利用氣壓變化，直接破壞對方的肺部，是規則的力量……”帕邱莉淡淡的解釋到。

　一如往常的平淡，沒有憤怒，也沒有畏懼。

　“不錯，是非常方便的能力。”鬼眼王讚同的點了點頭:“對於貝納而言，戰鬥是最重要的，因此，貝納的終點只能是戰鬥，而我和貝納不同，對於我而言，戰鬥並非必要的存在，只是達成目標的手段而已。”

　“少年，我必須感謝你，你為我上了很好的一課，令我了解即使面對最為弱小的生物，也絕對不能有任何大意，因此，我才會利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殺死一切阻礙我的存在……”

　“而你們，將會成為最後的祭品……”

　“那麽，愉快的交談就到此為止吧……”

　“除卻肮髒的外殼，將你們的靈魂之光交給我吧……”

　鬼眼王隨意向著阿爾等人揮了揮手。

　阿爾飛速擋在春日的面前，雙手交叉，抵擋在胸前。

　saber也同樣擺出了防禦的姿態，而春日更是小心翼翼的縮在阿爾的背後，並緊緊拉著阿爾的衣擺不放。

　然而……

　什麽都沒有發生……

　“失誤了?是還沒有熟悉使用規則的方式嗎?”望著毫發無傷的阿爾等人，鬼眼王意外的皺了皺眉頭。

　帕邱莉和咲夜保持著淡然自若的樣子，淡淡的望著眼前的鬼眼王，似乎早已料到的樣子。

　“不對！”望著那兩位少女平靜如水的姿態，鬼眼王迷惑了:“你們做了什麽?”

　“……”帕邱莉理所當然的保持著沉默。

　“回答我！女人！”遇到了意外，鬼眼王顯得暴躁起來。”

　“沒有告訴你必要，鬼眼王大人，因為我們是敵人呢……”咲夜代替那位紫色的大小姐，微笑著說道。

　“無所不在的空氣，給我從那些卑微的人類身邊離開！！”鬼眼王再次下令。

　依然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鬼眼王咬著牙，驚疑不定的再度下令。

　“我命令沸點降低到常溫，令人類的血液在瞬間沸騰！！”

　空寂……

　鬼眼王的聲音在空間中飄蕩著……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仿若被激怒的野獸一般，鬼眼王咆哮起來。

　【當然是因為春日的存在吧……】

　【那個巨大的光柱，gs，原本就是作為春日的力量而存在的東西啊……】

　【作為盜版的你，又怎麽可能比的過本體呢?當本體出現的這一刻，那股掌控規則的力量就已然不再是屬於你的東西了。】

　【帕邱莉從一開始就預料到這一點，所以才會堅持毫無戰鬥經驗的春日跟隨我們一起上戰場。】

　【這個計策，恐怕從更久之前，就已然在籌備了吧……】

　【真會隱瞞……】

　“我的力量，掌控規則的力量，為何會失效?！”鬼眼王咆哮的說道:“混蛋，是你們，是你們這些卑微的生物，使用了什麽愚蠢的小伎倆嗎?！”

　【愚蠢的小伎倆?被那種小伎倆愚弄的你，又算是什麽呢?】

　“哼哼……呵呵呵……”鬼眼王古怪的笑了起來:“真是愚蠢，難道你們認為利用這種小伎倆，就能夠****我嗎??”

　“太天真了，愚蠢的家夥們！”

　“即使無法使用規則，單憑壓倒性的力量，那屬於gs，屬於意志之光的無限力量，也足以令我打敗你們！”

　“礙眼的小蟲子，消失吧！！”

　鬼眼王猛然舉起手臂，對準了阿爾等人的方向。

　“散開！！”saber高聲叫道。

　阿爾立刻踏出瞬動術，一把抱起尚未有所反應的春日，兩人一同脫離了鬼眼王的攻擊范圍。

　鬼眼王的攻擊轉瞬而至，那是一直線的波動，絲毫不亞於春日之前所發射的魔炮。

　地球被重新修整了一邊，地面上再次出現了一條寬闊的河床。

　“帕邱莉，照顧春日，咲夜，saber，我們上！”

　“是主人！(是，master！！)”

　阿爾踏著瞬動術，一馬當先的出現在鬼眼王的身後。

　手中的阿魯哈劄特毫不留情的斬向面前的鬼眼王。

　在魔劍即將接觸到鬼眼王的一刹那，一道堅硬無比的護盾抵擋在了鬼眼王的身後。

　阿爾的攻擊被理所當然的抵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咲夜的飛刀已然到來。

　阿爾急退，在原地僅僅留下了鬼眼王一人。

　鬼眼王再次在身前支起護盾，閃耀著火花的護盾將咲夜的飛刀全數擋下。

　接著，saber的不可視之劍駕到了。

　原本沒有指望能夠擊中對方的攻擊，在此刻，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鬼眼王似乎有些無法防范saber的攻擊，當劍不可視之劍已然劃破了鬼眼王的皮膚，當那隱藏在表皮之下的血液爭先恐後的湧出，當鬼眼王的神經在接受到痛楚的刺激，才堪堪的展開護盾之時，

　那一刻，阿爾突然靈光一閃……

　“鬼眼王，讓我來假設一下，莫非，你完全沒有近身格鬥的經驗?”

　鬼眼王的臉色無限的陰沉了起來。

　【擁有強大的力量，即使不使用肉搏，在遠處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消滅對方，同時，由於貝納雷斯存在的緣故，使鬼眼王的敵人幾乎沒有任何靠近的可能……】

　【缺乏近身肉搏的經驗，並過早的犧牲了唯一的手下，因此而產生了無法彌補的破綻嗎?真是諷刺……】

　【鬼眼王，你口口聲聲說不會再次輕敵，但此刻的情形又算是什麽呢?】

　【過早的放棄了貝納雷斯，自以為是的你，和過去有什麽不同了……】

　【不懂得吸取教訓的家夥，理所當然要受到懲罰！】

　阿爾，咲夜，saber三人緊緊的糾纏著鬼眼王，並逼迫那個看似強大的男人不得不同時面對三人的貼身肉搏。

　即使使用強悍無比的能量攻擊，也會被近在咫尺的三人靈巧的閃避，即使利用自己那被強化的**作戰，如果無法攻擊到對方也同樣無濟於事，而阿爾等三人的戰鬥經驗，完全不是鬼眼王所能夠比擬的。

　另一方面，那些通過人化之法，存在於鬼眼王意識之內的眾多三隻眼的意識集合體，也在這一刻，利用這最後的機會，展開了絕命的暴動，通過無數薄弱的意識，反抗著作為主體的鬼眼王那強悍無比的意志。

　當然，這些並不是阿爾所能夠知曉的，他僅僅只能通過鬼眼王那無比狼狽的姿態，更進一步的確定自己的判斷。

　失去貝納雷斯的守護，令鬼眼王產生了無法挽回的破綻。

　而春日的存在，更是令唯一能夠彌補這個破綻，仿若作弊一般的規則力量徹底無效化。

　鬼眼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

　仿佛已然能夠看見勝利的曙光。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你們這些下賤的小蟲，給我滾開！！！”

　在內憂外患的雙重刺激之下，鬼眼王徹底被激怒了。

　強大的氣流，瞬間將三人吹飛。

　“蠢材，原本想要留你們全屍的，不要了，你們這些下賤的殘渣！連你們的靈魂也一同擊碎吧！！”

　那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暴走。

　先前那高高在上，遊刃有余的神明氣質已蕩然無存，被逼迫到懸崖邊的鬼眼王瞬間墮落為惡鬼。

　“可以戰勝！”阿爾向著身邊的二人說道:“在那之前，乾掉他！”

　此刻，沉浸在激戰中的阿爾，完全沒有意識到之後將會發生的某些事情。

　帕邱莉，那位紫色的少女莫名的離開了春日的身邊，輕飄飄的來到了阿爾身後。

　那白皙而修長的手，輕輕的貼在了阿爾的背上……。

　【二一九話，選擇1，我明白了，如果一定要那樣做的話，帕邱莉，我下達那樣的命令！】

　【進入bad_end(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