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通更是笑呵呵著說道:“老大你簡直說到我們心裡去了,可真不愧是我們的老大啊!”他仍是一副掇臀捧屁的模樣,隻想著讓老大舒服了,自己也就爽歪了。
蕭楓暗自搖頭,嘴上卻和緩的問道:“那你們打算在此趟的‘武聖節’耀武揚威後,是否還想繼續為禍校園了呢?”
眾人一聽,頓時靜下聲來,只因不知老大的想法,故而他們也不敢胡說八道。
見了眾人的表現,蕭楓更是心下失望,不由故作譏刺道:“難道這裡,就沒個敢說心底話的人?莫不成你們都想一輩子的這般窩囊不語?”
眾人聞了,立馬群情激奮,大聲回否。
這時,一人越眾而出,期期艾艾的說道:“老大,其實我們以前錯得很,現在想想,實在有些羞愧。此次倘若能贏了另兩個道館,讓我們揚眉吐氣一下,也就不枉這s大的學生生涯了。所以我們有些人也都商量過了,這次‘武聖節’後,若是老大你仍是一如及往的……
說到這,話語頓了頓,繼而瞄了下蕭楓那毫無所動的神色後,忐忑的續道:“仍是那樣子的話,我們,我們就退出道館了。”說完後,這人反而神色大是輕松,好似卸去了一塊多日的心頭大石。
蕭楓雖說心下驚喜,可表情間卻仍是形不於色,酷酷的說道:“那麽和他商量好的人,現在可以站到右邊去,即使是沒有商量的,但抱有他這種想法的人,也要站到右邊去。”這種語氣,大有在刑場執刑的意味。
眾人一聽,頓時痿焉不少,些許膽小之人,更是雙股打顫,驚魂不已。相顧而視下,遲遲艾艾的挪動著腳步,不知死活的感受,委實讓他們膽戰心寒,不知所措。
只見道館眾人,半晌之後,才分成了兩個陣形。右邊人居多,左邊則是稀稀零零的十余人。萬大通本在中間,可眾人一散,卻把他迭現了出來,顯得很突兀的模樣。
萬大通瞧了瞧眾人,又望了望蕭楓的神色,心道:本以為老大要浪子回頭,怎料他仍是本性難移。那我現在該往左,還是該往右呢?右面的人,那是我組合起來的,難道我現在就甩棄他們?不行,這可不行,昨日一早我已立下決心,要痛改前非,倘若日後再隨著老大走馬章台,作威作福,那聲名狼籍暫且不說,可也覺得自己口是心非,誇誇其談。但是……
此刻的他,委實猶豫不決,躊躇難定,轉念又暗忖道:反正只須堅定住自己的立場,那也算不枉男兒一生,往日老大固然對我們是照顧有加,可自己眼下既然已是堅下決心,卻亦萬萬不能悔了。
心念及此,當即大聲向蕭楓說道:“老大,我也不知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反正這右邊的頭是我帶的。倘若你要處罰,那便處罰我好了。”說完,徑自昂然向右首行去。
蕭楓見了,不禁哈哈大笑。說道:“大通,你聽我何時說過要處罰你?你做得很好,你的選擇,我是萬分的欣賞。”說到這,舉步走至萬大通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又笑著道:“你聽著,我們天馬道館,日後就是s大校園裡的一顆明珠,我們要讓它在校園裡璀璨奪目,而不是繼續讓它藏汙納垢。那等為禍一方,令人寒悚的事,我們是再亦不能去做了,做人那,一定要懂得濯足濯纓,跛鱉千裡的道理啊!”
右首邊眾人聽了這話,登時喜色顏開,雀躍不已;而左首之人,卻是怯聲怯氣的大為灰溜,直覺這今日之事,莫非是在夢中。幾個保鏢們到是有所察覺,對蕭楓的這番話,已沒前些時日,那般駭異。
原來昨夜,蕭楓亦考慮過了,道館眾人本就良朽不齊,若是全盡所教,萬一有甚害群之馬仍在其中,仗著自己傳授於他們的武學,繼續為非作歹,那自己豈非是養虎為患,後患無窮。是故,他今日就趁此良機,探探他們的心思,也好為以後的行事作些預備。
這時蕭楓又說道:“可是,我這醜話先說在前頭,誰若是再犯惡事,或者依舊驕橫跋扈,那麽我定不輕饒。說不定……”說到這,雙眼直視右首眾人,其內含的‘毗盧遮那印’中的‘施無畏印’。在眾人眼裡,此刻的蕭楓仿若天神臨凡顯威,察視芸芸眾生,那等亮如恆星的目光,直覺自己如同裸般的暴露在曠野上,無所遮擋,無所隱瞞。
之後,哪些站在左首的紈絝們,當即被蕭楓的四個保鏢,很是客氣的請出了道館。
天翼道館座落在s大校園育人湖的東岸,它緊靠圖書館,旁依紫玉崖,周遭樹影婆娑,清雅幽致,端是一處好所在。穿過千余平方的道館練武場,再步過一座小橋流水、曲徑通幽的深深庭院,便就是鄭志明一人獨處的後廂房。
此刻的天翼道館後廂房。
鄭志明怒氣衝衝的道:“玄才,你知道嗎?昨日我父母竟然想把佩佩介紹給那花花太歲。哼,他是個什麽東西,就憑那滿肚敗絮,豈能配得上我家小妹。”
汪玄才輕輕呷了口手中的茶水,篤悠悠的微笑道:“志明大哥,這又何須生氣。佩佩又不是瞎子,那虛有其表的草包,她會瞧不出?”
鄭志明聽他這樣一說,卻是更為忿忿不已,氣急道:“玄才,你是沒去,當然不清楚那時的情形。你可曉得那家夥有多厚顏無恥?他竟然量體裁衣的排演好了一切,在整個宴會過程裡,他可是風光出盡,不可一世。依我看來,我那自詡聰彗的小妹不定會昏頭昏腦的做出認奴作郎的傻事來。 如今想來,我還憤憤不平。”
汪玄才聽到這,也是頗感訝異的道:“這家夥平日我行我素,尋常下,可決不會做出這種事來。難道他是開竅了?也想有個好名聲?”說到這,汪玄才則又沉容道:“志明大哥,二日後的武聖節,我們可要當心些,看他這幾日的作為,興許會有甚針對我們的詭毒伎倆。”
“哼,就憑他那種窩囊廢,再加如同鮑魚之肆般的天馬道館,即便他插滿鳳凰羽,卻仍還是個落地雞。怕他做甚?我擔心的只是夢瑤和佩佩她們兩人而已。畢竟她們與那家夥交往不多,對其了解,更是等乎於零。可不要被這金玉其外的混帳給騙了。”鄭志明憤慨加憂心的說道。
“那到是,志明大哥,那麽眼下,你可想出什麽救過補闕的辦法?”汪玄才追問道。
鄭志明撇了撇嘴,意猶輕蔑的說道:“要什麽辦法?到時在武聖節上,讓他作繭自縛的大大出醜,不就得了!”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大笑。對於蕭楓,鄭志明委實輕賤得很,在其心中,當真是毫無分量,直若不存。即便蕭楓,昨夜那出彩的表現,他仍自以為是的感到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