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道館眾人齊聲高呼時,忽然蕭府的司機匆匆進來,告訴蕭楓說道老爺和夫人回來了,現在要他立時就回去。
於是蕭楓便吩咐胡匡庸留下來指導眾人的陣法練習。並且說道,只要自己一有空,就馬上回來監督他們的進程。眾人自是連連讚成,並且一直把蕭楓送到了道館門口。直到蕭楓的車輛遠去,他們才回轉道館。他們對於這個所謂的老大實是直到此刻方才由衷的欽服。
蕭楓坐在車上,望著路邊的迤儷風景,內心不由得浮想聯翩,暗忖道:沒想到會這麽快的就要看見我這一世的父母,雖然他們的樣子,自己的記憶裡亦有,可自己畢竟從未親眼見過。一時間,既有些期待,又有些駭懼。這種感覺,實難講得清楚。
隨著車子的飛馳,不多久,已然緩緩的駛進了蕭府的大門。
蕭楓剛鑽出奔馳車,張管家已然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少爺好,老爺在書房看書,夫人卻在客廳等你!”
“哦,知道了。”蕭楓微笑著回答後,在張管家的引領下,步入了蕭府的會客大廳。
大廳邊的一個沙發上,正端坐著一個豐姿綽約,容顏嫵媚的秀美女子。只見她悠然的依躺在沙發上,美麗的眼睛正注視著從外面走進來的蕭楓。等到蕭楓走到她身邊後,她輕輕的對著張管家說道:“老張,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張管家急速而恭敬的退了下去,要知道蕭府的規矩可是很嚴的。
蕭楓望著眼前的這個記憶中就是自己母親的美貌女子,一時昵昵嚅嚅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母親薑婉芝看見他這副呆傻樣,不由抿嘴一笑,甚是慈和的說道:“乾嗎啊小楓?看見媽媽很緊張嗎?是不是又在外面做了什麽壞事啊?”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蕭楓急忙解釋道。
“沒有就好。”薑婉芝接著又關心的問道:“一人住,還住得慣嗎?”
“媽,蠻好的。”蕭楓亦不知為何,那一聲‘媽’就是那麽自然的脫口而出。
想自己當年在幼時,不知在夢中喚了多少聲的‘母親’,也曾描繪了千萬次母親的面容,可每當醒來後,總是傷心失望。每當遭受欺凌,每當饑餓難耐,總是希望自己的母親突然從天而降。
但等來的,也總是一次次的無依無助。盡管隨著時日的流逝,年歲的漸長,可自己對母親的想念,卻是未減分毫。總想有那麽一天可以得到母親的溫愛,即便是只有一天,自己亦心甘了。
蕭楓想到這,凝目望著自己這一世的母親,看著她那慈祥關切的神色,直覺得一陣陣暖意流入心頭,溢滿胸腔。蕭楓忍不住那萬分的孺慕,就好似一個多年浪蕩在外的遊子,在經歷了千難萬阻,走遍了千山萬壑,終於得到了母親的關愛,那是一種無私的愛,一種人世間最為高尚,最為純潔的愛。
蕭楓止不住的暗忖:難道是自己的祈願,終於感動了天地,感動了上蒼?是冥冥中的天意,讓我能享受到母親的愛?
薑婉芝望著兒子那呆然無語的樣子,不由內心很是好笑,又看著兒子那氣宇軒昂的神姿,不禁尋思道:兒子大了,現在長得都比他爸爸高了。看他那模樣,真不愧是我蕭家的子孫。
“小楓,你先到書房去看看你爸爸!他也很想你的。不過待會,媽媽可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你得記住要來找我。”薑婉芝親切的叮囑蕭楓。
“是,我知道了。”蕭楓回答了母親的話後,就徑自向書房走去。
蕭宇的書房,就在蕭家別墅的二樓。蕭楓很是熟矜的就走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在那,蕭楓是明白得很,由於他前幾天為了了解這個塵世,一直就在蕭宇的書房裡閱覽書籍。其實,他自己亦不是沒有書房,不過他的書房裡卻是沒有書的。所以他亦只能在蕭宇那裡看書。
蕭楓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咚、咚、咚”。。。。。。
書房裡傳出了一個低沉渾厚,且極富磁力的男子聲音:“是小楓嗎?進來吧!”
蕭楓推開了書房的門,步履極是沉穩的走了進去。
書房裡的書桌旁,正坐著個面色白淨,方頭大耳的中年人。只見他穿著身極為寬松的高檔睡衣,高挺的鼻梁上懸架了副金絲邊的水晶眼睛,深凹的眼眶裡,射出兩道炯炯精芒,顯示出了過人的堅毅和決斷;手上還捧著本真皮外包的黑色書籍,坐在那寬敞的閱覽椅上,顯得斯文儒雅,又氣度雍容。
蕭楓走到他的身邊,叫了聲“爸爸”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不住的打量著自己這一世的父親。
在蕭楓負面元神的記憶中,只有他的父親蕭宇是對他很嚴厲的,甚至是苛刻。其他的親人,包括爺爺和外公,卻是對他寵溺無比,要日摘日,要月摘月。可是蕭宇為何總是這般對他嚴厲呢?
原來,在負面元神主導下的蕭楓,以前曾經闖了很多禍,而且絕大部分,可以說,都是一些彌天大禍,倘若不是蕭宇在背後替他撐腰,只怕他早已鋃鐺入獄,或者被人砍手斷腳了。
與此同時,蕭宇也在注視著自己的兒子。
想到自己為了蕭家的這條根,實是竭思盡慮,絞盡腦汁,隻想著兒子能否有一天會突然變好,變乖,也不求他能發揚家業,但望他能善良一生,別去害人就好。其實,有好幾次,兒子在外面犯了些令人發指的事,自己就想大義滅親的把他親手送入監獄,甚至是當場把他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