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家歸來,雖然已是次日的凌晨,可忠心的張管家卻是仍未安睡,依舊在等待著少爺的消息。對於這一點,蕭楓實從心中感到震動,他為張管家的的忠於職守,大覺不可思議,畢竟他連那飛行的‘怪獸’,都已經派了出來,難道仍還不放心自己的安全?
如此便就一夜無事,直到睡到次日晌午的蕭楓,揉著睡眼朦朧的臉龐,在一扇巨大的鏡子面前,打量著自己。他對自己今世的肉身為何會和當年是一般無二,實覺疑竇不解,心道,莫不成,肉身的形態,是由元神所控制?肉身是隨著元神的思維,而變化。倘若自己掌握了這加快肉身形變的辦法,豈非就等如學會了變化大神通。
想到這,一時間不由興致大生,正想尋個所在,靜心的參悟。忽然房中先是鈴聲響起,繼而門外傳來了張管家的問候聲:“少爺,該起床了,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
“哦,我已然起床了,你進來好了。”蕭楓回答道,他都不知道在這新的一天裡,自己應該乾些什麽?由得如此,不如讓張管家進來,在他的言辭裡,亦好探詢下自己心中的疑問。
這時,張管家聞說少爺讓他進去,於是便就開門而入,恭謹的朝著蕭楓說道:“少爺,你的午飯,已經準備好了,是在餐廳吃呢?還是送到你的房裡?哦,還有,今天早晨,夫人打電話來了,說她和老爺,還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老爺和夫人???’蕭楓心中頓時浮現幾個大大的問號,不過他亦是穎悟過人,隨即便就領會到了這所謂的老爺和夫人,想來就是自己今世的父母。要知道他的上世,自小便就父母雙亡,一直也是跟著爺爺奶奶相依為命,對於父母的慈愛確實是毫無記憶,再加昨日那虎賁衛的威勢,內心裡實是對自己今世的父母,大覺好奇。
不過轉念又忖道:還好仍有半月方能回來,不然自己定要露出馬腳,畢竟元神的融合尚未徹底,自己對眼下世間的了解,只怕比之三歲小兒尚且不如。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麽,忙對張管家道:“老張,你能為我拿些書來麽?”他是心想,既然元神的記憶不能立即挖掘,不如趁此機會,好好的閱讀下這世間的書籍,興許對自己會有甚幫助。
聽了這話,張管家登時雙眼激大,黑珠都差點掉了出來,遲疑的問道:“少爺,你說什麽?我,我沒聽錯?你想要書?”他心忖道:對了,少爺定是這些時日,身子有些不適,畢竟頭上被人猛敲了下,換了誰都不會舒服的,如此一來,他是不能出去花天酒地的了,想來是要些色情書刊解解悶吧!不過,想我老張四十余年來,何曾看過這些玩意,一下子又叫我上那去弄來。
想到這,張管家面有難色的道:“少爺,你身體還未全好,現在就看這種書籍,只怕要傷身子的。”
蕭楓大感訝異,驚疑的問道:“張管家,我想在空閑時隨便看些書籍,難道也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隨便什麽書籍嗎?”張管家問道。
“那當然,有什麽就看什麽好了。”蕭楓道。
張管家不禁心下疑忖:少爺要看書?而且是隨便什麽書。這只怕比他想看色情書刊,還要來得驚世駭俗吧!唉,不管了,反正少爺想看,我就為他拿來便是,盡力讓他滿意吧。只是少爺,自被黃夢瑤擊打了下頭部後,似乎有點變了,不過這變化卻是喜人的。想想這黃夢瑤,莫不成還真的是少爺的福星?
哪夜負面元神的昏迷,他直到如今,仍以為是黃夢瑤不堪受辱,在蕭楓事後,趁他不備,猛力擊打了他的後腦,致使蕭楓昏迷了兩天三夜。對於元神融合的這般怪異事件,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至此,張管家方才舒了一氣。起初他以為蕭楓要色情書刊看,現在見少爺經那一擊後,突然變得想看知識書籍了,這如何能不讓這忠誠的管家感到內心欣慰。
在這十余天內,他為蕭楓準備了各門各科的書籍,記有,化學、物理、語文、地理、電腦……以及各種雜書,可就是偏偏少了歷史方面的書籍。他到是好心,隻想讓少爺多學些知識,多知道點道理,可是他拿來的書籍,大都是大學裡的教程本,如何讓個自小成長在古代,耳熏儒禮,目染道法的蕭楓搞得明白。
而蕭楓亦是努力,他本就對這世間並不曉得多少,直以為是天外異界,是以他是拿出鑽研天書的精神來對付這些書籍。但任他再是如何的刻苦攻讀,卻是全無用處,直把他急得是抓耳撓腮,頓足不已。
可蕭楓總算是又重溫了下當年在‘活死人墓’裡的生活,每日不是看書,就是吃飯,卻亦悠閑的很。本來照著蕭楓昔日的境界,他實已脫離了世俗人的生活規律,早已可吞雲飽肚,吐霧清垢。可時下,這全新的肉身,迫使他不得不重歸塵俗,再溫人世。但是可惱的便是,任他再是如何的翻閱這些書籍,對自己時下所處空間的歷史,卻是毫無幫助。
不過之後的幸運,到是令蕭楓欣喜若狂,那日他看書覺得有些累了,便突發奇想的想看看那‘布簾’,想從裡面尋些收獲。無意中,‘布簾’裡放的電視節目竟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在他目不轉睛的瞧完電視節目後,總算曉得自己眼下所處的空間,並不是別處,而是自己原先空間的延伸。這一點著實令他甚感心慰。
於是他便讓張管家定要為他找些歷史書籍來才是。張管家對少爺突然的要求,甚感稀奇,可是無論怎樣,他仍是盡心竭力的達到了蕭楓的要求,從《史記》到《春秋》,從《資治通鑒》到《華夏百年史》,可就是獨獨少了南宋之後的歷史書籍。蕭楓無奈下隻得點名要書,指明了就是想看《宋史》。自然,張管家為了少爺能在史書中磨練性情,能在歷史裡領悟人生,很快的就又替他買來了《二十四史》。
當蕭楓把《二十四史》翻到宋史的一頁時,由衷的想到了一種好事多磨的感覺。不過當他在自後的歷史書籍裡,讀到了大宋的悲壯結局,又看到了文天祥,張世傑,陸秀夫等人的慷慨哀歌,卻是心感戚戚,神傷淒淒。
同時又為趙菀和楊士傑等一乾群雄的下落,擔上了心思。可是轉念想想後,又覺得好笑,眼下自己與他們相距千年之遙,即便自己再是如何的神通廣大,那亦是有力無處使,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故,之後的數天裡,他亦拋開愁懷,盡去哀意。在後來的時日裡,每當夜深人靜時,就盤坐煉功,靜心悟道。隻想早早的回原功境,好去尋找雪兒。亦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雪兒並無消逝,相反的定然是在世間的某一處等待著他,這種感覺委實玄之又玄,實難說得清,道得明。
在他修煉的過程中,令他煞為奇怪的便是,他原本以為功力的修複,應該甚為艱難才是,可怎料,事情的發展,與他的想法,卻是全然不同。功力潛運下,先是腦海中的神識陡然複蘇,隨之即是神識衝蕩渾身,洗筋滌脈,之後的趨勢,更是令他欣喜若狂,僅隻數日的修煉,不但恢復了原先的運勁法門,使之脫離了循序漸進的基礎修道,更且融合了負面元神的大半記憶。如此一來,他對這時下的人世,更是了解又多。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是有何等的大幸,那次落入黑洞後,依著他人的話,早已神形俱滅,不存絲毫。可亦正是他的奇異修煉法門,使得他逃脫大難,肉身雖毀,卻留元神。而且這元神亦不是普通修真人就能煉得出的。尋常之人,在飛升前的一刻,縱然他再是如何的學究天人,才比天高,最多亦就煉成元嬰而已。
且這元嬰還極為脆弱,容易損毀,一般情形下,修真人對自己的元嬰,實是看得比性命更甚。而元神就不同,就算是六界之主齊手合力,亦只能禁錮,卻亦難毀;故而修出元神,那是非仙上之仙想都別想的事。即便有人仙力已夠,可由於修煉法門的低劣,那亦只能徒喚奈何,鬱悶萬分。
是以這蕭楓,實是千萬年來六界中唯一的在世俗間修出元神的修真者,這一點就足讓他自豪不已,即便日後飛升上界了,想來能與之單挑的,約莫亦不會超過十個。而且他的元神經過了黑洞的淬煉,實已堪稱這茫茫宇宙裡的第一元神,能與之相比的只怕目前還沒有。只是眼下他的肉身尚未修煉,待得他神形合一,功力盡複的那一天,隻恐就是天地間又多了位神靈了。
先不說其他,單是張管家隔日瞧見稍複功力的蕭楓時,便就張大了嘴,目瞪口呆,一時間,都很難說出話來。他覺得時下的少爺,即便是不憑自己的家世,和他那俊朗的面容,外面的少女們都只怕很難逃得出少爺的手掌。
飄然欲仙的風采,玉樹臨風的身影,脫塵拔俗的氣質, 組合成了一種令人親近,甘於貼心的神秘。那是一種引人入勝,飛蛾撲火的神秘。想到這,張管家不禁為外面的花季少女們感到由衷的擔心,他可不想少爺,到時惹得一身情債回來,被老爺訓斥怒罵。
可是他又怎會知道眼下的蕭楓除了功力未曾全複以外,三教密法的共融結果,便是讓他不覺中又創出了一門在六界裡堪稱絕頂的修神法訣。這套法訣不同與其它在六界中早已威名顯赫的修神密法,它的特異之處,就是曾遭到過宇宙中最為恐怖的力量,黑洞的洗禮,是以它的特性,亦相應的包涵了黑洞的霸道,那便是吞噬。
而蕭楓亦就憑著這曠古絕今的蓋世法訣,在日後的六界大戰中,使哪些漫天自傲的仙佛們,最終低下了他們高貴的頭顱。
這日晌午,張管家通知蕭楓明日該去上學了,說道為他所請的假期已然到期,況且身體業已無恙,也應是讀書的時候了。
蕭楓聽後,一時間,竟是頗為激動。要知他自小就孤苦無依,漂泊四方,何曾上得過學。時下這些認識的字,還是小時先生處學了些,長安城內在客棧的帳房先生處又教了點,隨後又跟志常師兄學了些許,如此東拚西湊下,方才造就出了這位名震今古的一代修真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