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翔！老實交待你的問題！不要妄想你的同伴會來救你了！”

　被問及的華翔莫明其妙。他那裡來什麽同伴?難道……和石菡有關?他立刻緊張起來，小心的問道:“我……我沒有什麽同伴啊?”

　“沒有?”問話的軍代表“哼”了一聲:“少裝無辜了！你和你的女友石菡一起進入終端機房，盜竊國家機密，你不要說你什麽都沒乾！”

　石菡?

　“你們把菡怎麽樣了?”他立刻激動起來，站起身來大聲問道。旁邊的軍人馬上一把將他按住，用力強迫他重新坐了下來。

　“怎麽樣了?”軍代表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在他看來，華翔這些做作實在太拙劣了，誰都騙不倒:“還在裝蒜?你不要以為主動留下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她逃脫，她就會感謝你，會來救你！她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頓了頓，似乎覺得這樣說顯得軍方太無能了，連忙接著說:“不過你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逃不掉的！”

　什麽?石菡居然是……

　難道她真的是間諜?難道她真的利用了自己?難道那情深款款，那山盟海誓，全都是假的嗎?

　早上剛剛經過閻峰之死的打擊，現在連石菡都在欺騙他，他心中那強行壓下的傷痛再也壓製不住，滿腔的悲苦一時間都湧上心頭，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耳邊傳來軍代表的聲音，仿佛遠在天外:“好好的中國人不作，當什麽間諜?那些外國人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連自己的祖國都出賣?你難道忘了你祖宗是誰?你還哭?你還知道羞恥?知道羞恥就把一切都老實交待出來！”

　聽到這樣的話，華翔一時間亡了悲痛，隻覺得全身鮮血直往頭上湧，差點忍不住大叫出來:“我沒有賣國！我不是間諜！”

　他雖然從來都不以民族主義者自居，但是，心中那種樸素的愛國觀念還是有的，不象有的人數典忘祖，崇洋媚外，不是哈日，就是哈韓哈美，就沒哈中的。難道外國的月亮真的比中國圓?

　對於一個心中存有愛國觀念的人，叫他賣國賊，那是最大的侮辱！

　然而，華翔眼下卻只能硬生生忍受這種屈辱，自己卻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做！因為他明白，這樣叫沒用。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沒辦法證明自己，反而讓人覺得他在裝作。

　既然這樣，就讓時間證明自己的清白吧！反正他問心無愧。這種屈辱，他總有一天要向石菡清算！

　在這之前，也不妨在監獄裡面呆幾天！

　他心中一直擔心殺害閻峰的那些人找上門來。

　閻峰擁有非凡的本事，他已經見識過了。那麽那些居然能將他殺害的人，又豈同易與?因此很可能就查到他頭上來。因為閻峰那一撞，他是當時唯一比較惹眼的人。那些人心中勢必有著對自己的印象。萬一他們突然想起要查自己，那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而眼下就不同了。這件案子既然牽涉到國家機密，自然對自己這個“要犯”戒備森嚴，那些人本事再大，也不能跟國家機器抗衡吧?因此在監獄裡，自己反而是安全的。當然那些審問的人是比較煩人，不過沒關系，反正自己沒有問題，怎麽查都沒問題。一旦他們弄清楚了自己的清白，他們也就不得不將自己釋放了。眼下那些煩人的家夥，就當作自己獲得安全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想到這裡他不有得有些感謝石菡了，沒有你這麽一鬧，我還找不到這麽安全的地方呢！

　石菡?

　哼！

　當石菡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腦海似乎都被她佔據了。但是等到石菡離開之後，他腦中突然清明起來，想到了一些以前自己從來都沒想過的問題，想到了石菡的疑點。

　這些疑點他以前也曾經想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這些的時候，平時那無比靈敏的大腦就變得遲鈍起來，無法正常運轉，腦子裡轉的只有一個念頭:她是真心的！

　現在想來，這中間似乎有些不對。

　他想到了那些僅僅出現在小說中的傳說中的異能，想到了催眠術。

　難道我被她給催眠了?

　華翔這麽一回憶，果然發現了問題。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對這個女人動過心，一切，都不過是催眠術製造出來的幻覺而已。

　因為現在他一點心痛的感覺都沒有。如果真的有愛意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想到這裡，他頓時變得坦然:自己是受害者，在這中間，一點錯都沒有。他開始輕松起來，冷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就象自己是局外人一樣。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如果自己能夠及時入定觀空，那麽石菡催眠術的力量就會徹底被消除，但是現在，那種力量卻保留了下來，甚至逐漸讓他對石菡產生了真正的愛意，一段悲歡離合的故事，就將從此開始……

　他的沉默，在軍代表眼中成了頑固不化、死不悔改，大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老實實交待！不要心存僥幸心理！”

　華翔搖搖頭:“我是無辜的！我什麽都不知道！”還用一臉無辜的眼神看著對方。

　“啪！”

　軍代表狠狠地拍上桌子，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扔在華翔臉上:“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是你們的人事科長收集的你的罪證！現在還想狡辯?”

　罪證?自己問心無愧， 何來罪證?

　華翔漫不經心的抓起來翻看了幾頁，越看越驚心。

　可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記載在那些“罪證”上，連具體的日期，說了什麽話，作了什麽事情，都記載得一清二楚。但是偏偏沒有那次幫忙殺除病毒的紀錄，更沒有自己幫助改進零點能技術的資料。

　一個小小的清潔工，那麽熱心的跟研究人員接觸，詢問技術秘密，這當然很不正常。任何人看了，都不會相信華翔的無辜。就算華翔自己，如果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只怕也會把自己當成間諜了。

　華翔在心中苦笑。

　在資料最後一頁上，簽著兩個醜態百出的大字:陳明。

　陳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和自己無緣無仇，而且自從那天看到他的秘密後，他對自己一直很關照。

　對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