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子騰為自己沒有而哀號時。
昆侖山上走來一道人,該道人白發長須,青衣布靴,手拿一竹杖,正徐徐而來。
昆侖山另一邊一塊爛木之上,一群蚍蜉大戰正在拉開,無數隻青黑色的蚍蜉揮著兩隻觸角氣勢衝衝的衝上來,相互撕咬、絞殺……
杜子騰剛哀號自己沒有小沒多久,一隻黑色蚍蜉就從他身上踩過去,剛好踩到他的傷口處,杜子騰差點痛昏,剛想站起來,又一隻踩上去,杜子騰又摔倒,又想站起來,又一隻踩上去,杜子騰又摔倒……
不知等到有多少蚍蜉踩過去,杜子騰終於醒悟,久久憋出一句話來:“我靠!敢情我碰上螞蟻大戰了。”
正說著,又一隻青黑色蚍蜉踩上去,杜子騰又摔倒。
青衣老道徐徐而來,沿途看了看昆侖山的的景色風光,徐徐走了幾個山頭,一段斜插在泥土中的老樹吸引了他的目光。
“咦?”老道驚呼。
斜插在泥土的爛木上,一隻隻青黑色的蚍蜉相互撕咬、絞殺,一隻倒下,另一隻衝上來,又倒下,隻有那些個頭大,力氣大的堅持一下,又被後面的乾掉。
青衣老道看著一隻隻前赴後繼的相互撕殺的青黑色的蟲子,靈魂深處似乎有某中東西越越欲出,以前沒有明白的東西似乎在那一刹那漸漸收入眼底。
一雙眼睛望著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幻,黑白的眼睛漸漸變虛變幻,眼眸中天地萬物日月星辰倒映其中,隨著眼眸的變幻而變幻。
過去,現在,未來。
滄海桑田,雲卷雲舒,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世間萬物,日月星辰,在他的眼眸中如鏡中的花,水中的月。
他的臉不但的變幻著。
時而歡喜,時而傷悲,時而熱情,時而冷漠,時而痛苦,時而快樂……
生、老、病、死、悲、歡、離、合。
在他的臉上演義著。
忽然,轟隆一聲巨響。
老道身體一陣顫抖,身上的衣服驟然破裂開來,一塊殘缺的玉碟緩緩升起,盤旋在他的頭頂。
玉碟發出一陣陣的光芒,一波一波的光芒向著天地間散發著。
突然,玉碟一陣顫抖,開始不穩起來,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似乎很痛苦。
“絲絲”一聲,緊接著玉碟發出一聲脆響,裂開一道縫隙,一道極小的紫黑色的電蛇飛了出來,嗖了一聲,衝出玉碟,紫黑色的電蛇剛衝出來,玉碟發出一陣轟鳴,一道天網迎天而降,一把罩住紫黑色的電蛇。
紫黑色電蛇見自己被天網網住,張口就是一道紫黑色的雷,天網被那紫黑色的雷一電,頓時一縮,留出一道缺口,乘這空隙,紫黑色電蛇連忙飛出。天網見紫黑色電蛇逃出,緊追不舍,紫黑色電蛇眼見天網追上,又一口紫黑色的雷,天網又一縮,紫黑色電蛇又逃,天網又追……
如此反覆,紫黑色電蛇被天網追來追去,漸漸越來越慢,眼看就要被天網網住,紫黑色電蛇忽然象發現什麽,眼睛一亮,朝著那地方飛去……
杜子騰又被一隻蚍蜉踩倒,剛想站起來,忽然一道紫黑色電蛇衝了進來,隻一鑽,就進了自己的身體,紫黑色電蛇鑽進杜子騰的身體,杜子騰隻感到從靈魂深處的劇痛,仿佛要將靈魂撕碎,正是這一劇痛,讓杜子騰徹底醒悟。
“我靠,螞蟻欺負我到罷了,連你這小小紫蛇也來欺負我,我靠!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杜子騰一想到這裡,一股衝天戰意升起。
小小蚍蜉中,一個小小的人的靈魂左手拿著一條紫黑色蛇的頭,右手拿著蛇尾,用盡滿清十大酷刑,咬、撕、扯、掐、打,紫黑色小蛇剛開始還在掙扎,漸漸的,掙扎越來越弱,終於,紫黑色小蛇沒了生息。
杜子騰剛咬一口蛇肉,見小蛇沒了生息,乾脆連皮帶肉將小蛇生吃進肚子(可憐的小蛇,沒被天網網住,卻被一隻蚍蜉給吃了),紫黑色小蛇一進肚子,杜子騰隻感覺一股力量湧進全身,殘缺的下身似乎也不那麽痛。
“我靠!沒想到這小蛇竟然有止痛的效果,不知道還有沒有。”杜子騰大叫。
剛一叫,又一隻蚍蜉踩了上去。
杜子騰一陣火起,吃了小蛇,似乎力氣也大多了,一個翻身,將那隻蚍蜉掀翻,剛要上去咬,後面又跟上幾隻蚍蜉,一見不妙,杜子騰抬著他那五隻半腿,掃腿就跑。
小小的老樹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隻隻青黑色的蚍蜉,斷腿的,斷角的,一大片,杜子騰看的心驚,望著後面相互打鬥的螞蟻,杜子騰揚了揚兩隻觸角,“看來這個地方不能呆了,不然遲早也會讓這些大螞蟻給咬死。”
抬了抬蟻眼,老樹旁邊,竟然站著一個人,一個光著身子的老人。
杜子騰一見那老人,頓時一陣興奮:“終於見到同類了。”邁著五條半腿向那老者爬去。
卻說杜子騰吃掉那小蛇,天網找不到那小蛇,不得不回到那盤旋的玉碟裡面去。天網剛鑽進玉碟。
頓時天地間祥雲萬道,瑞氣千條,異香襲襲,鳳鳴鶴唳,洪荒萬物爭先朝拜。那老道驀然睜開雙眼,低喝一聲:“太上無情!天道之下,聖人螻蟻,聖人之下,皆為螻蟻。天道者,無生無死,不便不私,天道鈞衡。”
變幻的臉色頓時無悲無喜,依然青衣布鞋竹杖,又作偈曰:“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盤古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玄門都領秀,一氣化鴻鈞。”
一偈作完,剛爬到老道肩膀的杜子騰一聽,差點一交摔下來。
“賣糕的,這老頭原來是鴻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