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新書衝榜,厚顏求票,大家支持點吧!
――
大渡口南面五裡處,隨著一聲令下,小跑著前進的步兵紛紛停了下來。
“後帥,為何停止前進?”
“讓部隊就地休息,別放松警惕!”項文熊首先讓神機蹲了下來,“立即派派探子前往大渡口,不管有何發現,速速回報。”
軍官立即派了幾名探子徒步去了大渡口。
因為所有的哨子都被右帥帶走了,所以現在隻能安排機靈點的步兵去當探子。
項文熊比他的三哥項文豹要理智得多,見到前方天空中的黑煙時,他就猜到大渡口已經被虎嘯軍攻佔,那些黑煙是糧草燃燒時發出的。
這讓項文熊產生了懷疑。
如果虎嘯軍的目的是佔領大渡口,截斷虎嘯軍退路的話,那麽就不應該這麽急著燒掉糧草,畢竟糧草沒有毒,誰吃都一樣,而且燒掉糧草就在給趕來的血狼軍報信。
如果虎嘯軍的目的是把血狼軍引到大渡口去的話,就更不應該燒糧,糧草都燒了,血狼軍去做什麽,收屍?而此時肯定有一股虎嘯軍正在殺向三岔口,準備佔領三岔口。
項文熊更情願相信後一種可能。
虎嘯軍要鎮守各地,還要搶割糧食,還得應付永盛軍的威脅,能調來對付血狼軍的兵力相當有限。這幾年,虎嘯軍年年遭受重大損失,戰力早就一落千仗了。以虎嘯軍的實力,戰線拉得太長的話,根本就守不住。
如果虎嘯軍要殲滅入寇的血狼軍,與其佔領大渡口,還不如佔領三岔口,然後東西夾擊血狼軍主力,根本就不給血狼軍逃到大渡口的機會。
可是,項文熊不敢確定這一點。所以他暫時讓部隊停止前進,派探子前去查清楚大渡口的情況。
約莫過了大半個小時,探子回來了。
項文熊大吃一驚,大渡口並沒有虎嘯軍。也就是說,他的猜測是對的,虎嘯軍根本就不想佔領大渡口,那麽他們肯定去攻佔三岔口了。
“傳令,準備――”
“後帥,有人來了,是中軍的傳令兵!”
項文熊一驚,立即朝南面看去。
“稟報後帥!”傳令兵剛下馬就急急的說道,“右帥下令,命後帥立即率兵前往大渡口,等我軍主力到達,不得有誤。”
項文熊一驚,周圍的官兵都是一驚。
“好了,你先回去吧!”
“後帥可有話讓小的帶給右帥?”
項文龍遲疑了一下,說道:“告訴右帥,我會堅守大渡口,等主力到達。”
“是!”傳令兵上馬,絕塵而去。
“後帥,我們……”
“全軍整隊,去大渡口!”
項文熊沒有選擇的余地,三哥下達的是軍令。
他知道項文豹的脾氣,就算是親兄弟,如果違背軍令,依然要受軍法處置。
項文熊也隻能相信,五千血狼軍主力在兩位兄弟的率領下,就算遭到虎嘯軍夾擊也不會頃刻間土崩瓦解。至少從項文豹的安排來看,在糧草不濟的情況下,他已經考慮到要撤回浪滄河左岸了。
――
三岔口西面,直到那名騎兵消失在了大路東面的彎道之後,李洪濤才從草叢裡爬了起來。
“隻是名傳令兵,不是哨子。”水辛逸淡淡的說了一句。
李洪濤裝著拍身上的泥土,他開始躲到草叢裡的速度快得無與倫比,精彩得狼狽不堪。
“你怎麽知道是傳令兵,不是哨子?”田方可不想看到別人奚落他景仰的李大哥。
“因為我就是哨子。”水辛逸冷哼了一下,“那人身上沒有短弓,沒有彎刀,沒有酒囊,沒有穿皮甲,跑起來根本就不在乎馬匹的體力,明顯是傳達緊急軍情的傳令兵。”
田方啞口無言,有點無辜的看著李洪濤。
“水兄弟說得沒錯,不過嘛,小心駛得萬年船。”李洪濤嘿嘿的笑了起來,“我們是來偷糧食的,又不是來打仗的。”
水辛逸翻了下白眼,在他看來,李洪濤是強詞奪理。
“好了,大家繼續出發。”李洪濤打起了精神,“水兄弟,還是你先請!”
水辛逸立即帶隊朝血狼軍主營走去,李洪濤硬著頭皮跟在他的旁邊。總不能讓跟在後面的五十個步兵覺得他連一個被俘的哨子都不如吧。
在距離糧草營地大門還有大概三十步的時候,水辛逸取下了短弓,將一根箭矢藏在了手臂後面。
“別擔心,這批步兵裡沒有弓箭手!”水辛逸的聲音壓得很低。
李洪濤立即回頭給跟在屁股後的賀平、杜威、張挽、田方四人遞了個眼神。
“都準備好,為鄉親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聽到張挽的喊叫聲,李洪濤頭皮一陣發麻,這他媽不是在給敵人發出警報嗎?
萬幸的是,守在營地門口的那兩名步兵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還把穿著皮甲,拿著武器的這群山民當成了百市集的血狼軍。
“你們怎麽獨自回來了?勞力呢?”
水辛逸手起弓響,箭矢直接射入了那名發話士兵的嘴裡。
另外一名士兵剛反應過來,第二支箭矢就射入了他的左眼眶。
“賀平、杜威,帶人去守住路口。張挽、田方,帶人去堵住後門,別放跑了一個!”
五十人立即分成三隊,跟著李洪濤與水辛逸從正門殺進去的隻有十人。
水辛逸連射五箭,箭箭中的。
“水兄弟,讓他們投降!”李洪濤可不想拖延時間。
水辛逸根本就沒有理會李洪濤,哨子從不讓敵人投降。剛剛從帳篷裡衝出來的軍官成了第六個箭下亡魂。
“想活命的,放下武器!”李洪濤大吼了一聲,“都跟著吼!”
“想活命的,放下武器!”十個手腳都在微微發抖的山民跟著李洪濤喊了起來,聲音都在顫抖。
“都*沒有吃飽?”李洪濤回頭訓斥了一聲,“想活命的――放下武器――”
“想活命的――放下武器――”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在十個山民的怒吼下,營地裡的血狼軍步兵紛紛放下了手上的武器。
不是李洪濤與山民會“獅吼功”,而是水辛逸手上的短弓已經搭上了第七支箭矢,血狼軍的士兵也都認住水辛逸是名哨子,他們都不想做哨子的箭下亡魂。
“去,把所有人都綁起來!”李洪濤暗松了口氣,水辛逸這名剛投降的哨子的作用太大了。
“你準備怎麽處理他們?”
李洪濤搖了搖頭,他還真沒有想好該怎麽處理這些投降的血狼軍士兵,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血狼軍官兵會這麽快投降。
“李大哥,有人跑了!”營地外傳來了賀平的叫聲。
李洪濤與水辛逸都是一驚,兩人同時衝了出去。
逃跑的是一名爬過了壕溝,翻過了拒馬樁,衝開了賀平、杜威與二十名山民組成的防線,朝著東面而去的步兵軍官。
在李洪濤與水辛逸衝出營地時,那人已經跑出了大概三十米。
水辛逸冷笑了一下,迅速拉圓了短弓,稍微一瞄準就射出了箭矢。
“放了他們?”水辛逸朝李洪濤看來時,被射中的軍官踉蹌著跑出了兩步,轟然倒在了路上。
李洪濤明白水辛逸的意思,可他仍然覺得不應該殺掉投降的士兵。
可是,這個世界有戰爭法嗎?顯然沒有。那些投降的士兵會甘心為李洪濤效力嗎?顯然不會,他們的親人都在邢州,而不是在暉州。
見到水辛逸那毫無憐惜的目光,見到周圍那些可憐兮兮的山民,李洪濤長吸了口氣,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不用你下令,交給我辦吧!”水辛逸說完就走進了營地。
殺掉四十三名投降的血狼軍,讓李洪濤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可是,這個壞心情也很快就被兩條好消息給衝散了。
“大概有五百擔糧食,足夠我們吃上半年了!”田方匯報情況時的神色完全可以用驚喜來形容,“另外還有幾百斤油,一百多斤鹽巴,五十頭肥豬,一百隻羊,與大概三百車的草料。”
“盡快裝車,先組織人員運送糧食。”說完,李洪濤朝張挽看去。
“找到了一批箭矢,大概有兩百捆左右,另外還有幾捆弓弦。 還有五百輛大車與五百頭牛。”張挽回頭看了眼,又朝對面的步兵營地看去,“這邊大約二十頂帳篷,對面的營地裡還有上百頂帳篷,我還沒有派人去騎兵營地,那邊應該也有一些值錢的東西。”
李洪濤苦笑了一下,張挽這語氣,完全就是個趁火打劫的拾荒者。事實上,他們確實是在趁火打劫。
“先組織裝運糧食,有多余車輛再按照箭矢,弓弦,帳篷這個順序裝運。”
“帶不走的怎麽辦?”
李洪濤惱了下頭皮,說道:“帶不走的全燒掉,我們拿不了,也不能留給血狼軍。”
這批打仗肯定不行的山民在將貨物裝車的時候,那速度、技術肯定是一流的,因為他們都曾經是拾荒者。
不到一個小時,五百輛大車全都裝滿了。其中一百輛上裝著糧食,鹽巴與油,另外兩百輛車上是草料,最後兩百輛車上是武器裝備。
看著剩下的那麽多無法帶走的物資,李洪濤真不忍心放火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