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流逝,季節流轉;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是盛夏了。
夜空澄靜,明月高懸;陳凝香帶著恬淡的心情,盤膝坐在自己的臥室裡;心中暗自默頌著藥師心法:“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淨無瑕穢……”
她的祈禱還沒完成,就聽到了丈夫的心語召喚:“凝香,到後院荷花池來!”
她似乎很久都沒賣弄神通了,聽到丈夫的召喚,卻使用“如意神通”,立刻瞬間轉移到後院的荷花池旁。
吳銘的身影正在荷花池邊,看見妻子瞬間就來了;淡淡笑了笑:“凝香,你看:這池塘中的蓮花開始開花了。”
陳凝香隨著丈夫的手勢,看了看荷花池,水面上果然浮出了幾朵盛開的紅蓮,隨風傳來一陣清香;吳銘的話裡似乎帶著什麽寓意……
所以她問道:“銘,你想對我說什麽?”
吳銘笑了笑:“上個月,有個雜志社的女記者來采訪過我,問我對你跳那個什麽‘砧板舞’的看法。我當時就說過,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當初跳那個舞,也是抱著相當的覺悟吧?”
陳凝香俏臉一紅:“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吳銘神色怪異的看著妻子:“你最近很少打開天眼?”
陳凝香點了點頭:“我隻想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做好你的妻子,我想……這就夠了。”
吳銘的臉色陰沉起來,用低沉的聲音緩緩道:“事情還沒過去哪!‘南國七秀’晚會的節目,已經被好幾個電視台轉播了,也被影音公司製作成光盤發行到了海內外。你跳了那樣的舞,已經被‘有心人’看在眼裡了。”
陳凝香皺起了秀眉:“晚會節目的專利權捏在你的手中,你為什麽……”
陳凝香隻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她知道她又要“輸理”了。
吳銘嘿嘿笑了起來:“你已經是慧質蘭心的好女人了。即使如此,我也不能為了包庇你,置整個集團的利益而不顧!你跳那個舞的目的,除了對我表白心意,本來就有一層替天下女子請命的意思對不對?”
被丈夫說破了心意,陳凝香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低聲道:“是,凝香承認,那是我由自身的經歷、感受到無數女子心中的委屈,所做的一點無言抗議。”
吳銘點了點頭,緩緩道:“你肯承認就好!你知不知道:最近這一個多月為什麽這麽平靜?‘大和忍魂’沒來找小瞳的麻煩,‘神道教’、還有許多三教九流的家夥,也沒來惹麻煩?”
陳凝香臉色微微一愣,妙眸微合,“靈妙天心”就運轉了起來;過了三秒鍾她睜開了眼睛,帶著幾分疑惑問道:“‘大和忍魂’是因為南洋地區的窩點被‘百八龍’破壞了,暫時忙於應付處理那邊的事情;其他的人沒找來,難道是……?”
吳銘抬起手來抹了抹鼻子:“不錯!從你跳舞那刻起,我就運轉了‘瞞天過海’、‘顛倒乾坤’的神通,把這些不同水準家夥的‘心眼’全都蒙蔽了,所以他們誰都沒發現什麽。”
陳凝香詫異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話一問出口,她立刻就又明白了:吳銘要她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可以幫她蒙蔽一時,不能幫她蒙蔽一世!
吳銘笑了起來:“你既然能忍受烈火的煎熬跳那個舞,難道沒有勇氣處理善後問題了嗎?你既然敢在公眾場合跳那個舞,就得負責到底!我就暫時把‘南國’這塊土地交給你來管理,我要出國一段時間;等到我回來的時候,你要是把麻煩都處理妥當了,你就可以向我要求更多;如果你處理不好,你就乖乖的做一個三從四德的妻子,就算我找一千個情婦,你也沒有資格說我的不是。”
陳凝香俏臉一紅,噘起小嘴道:“你還是對人家‘懷恨在心’嗎?”
吳銘臉色一沉:“我運轉神通把事態的發展強行壓製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是盡了做為丈夫的一點私心。經過這一個多月的風光,你也差不多該收心了吧?”
陳凝香嬌嗔道:“討~厭,人家才休息了一個月,就得替你這個黑心的老板賣命了啊?”
吳銘嗤鼻一笑:“死丫頭,現在你也學會耍賴皮了?這些麻煩,可都是你的‘春風化育’、‘砧板舞’惹來的。”
“什麽~嘛?”陳凝香翹了翹小鼻子,有點不滿道:“作為人家的丈夫、作為‘管理員’,你難道不該承擔責任嗎?”
吳銘略微皺了皺眉頭:“我準備到國外去,就是去解決自己惹的麻煩;我既然收了小瞳,也要承擔起善後的責任,不能總是利用‘百八龍’拖延時間。‘春風化育’的事我也有份,所以我降服了那個‘地行仙’,讓他替我傳話,在中秋月圓時,解決我惹的那部分麻煩。”
陳凝香有點詫異道:“銘,你什麽時候認真起來了?”
吳銘笑了笑:“我們z國不是有句俗話:男主外、女主內嗎?我們這次就玩個‘內外雙修’的遊戲。遊戲也得認真玩才有趣,不是嗎?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有準備好~喔!”
陳凝香莞爾一笑:“那些邪門外道的人找到人家該怎麽辦?他們可是你的魔子、魔孫~喔!”
吳銘趣怪的笑了起來:“這世上哪來天生的仙、佛、邪、魔?不都是‘人’修煉出來的嗎?去掉了他們的‘名號’、‘稱呼’,他們不還是‘人’嗎?就連妖怪都想變成‘人’!所有的‘道’不都在‘人道’中嗎?如果有人徹底忘了自己的本來面目,想當畜生,你就把他當成畜生對待好了。我連親生的兒子都可以不要,會在意那些魔子、魔孫嗎?”
陳凝香把櫻唇一噘:“果然是沒血沒淚、無情無義的魔鬼!”
吳銘“勃然大怒”道:“死丫頭!你再惹我生氣,當心我玩你的小pp!”
陳凝香居然毫不在意,用充滿野性的目光瞟了丈夫一眼道:“來~呀!誰怕誰呀?我就趁機吸乾你的精血。”
“哈哈~哈!”吳銘大笑了起來:“凝香,你已經是十足的‘天魔女’嘍!”
陳凝香嫣然一笑,百媚橫生:“誰知道呢?”
吳銘嘿嘿一笑:“那我就把南國絲綢集團完全交給你了。明天,我就帶著小瞳去日本度蜜月了喔!”
陳凝香翹了翹小鼻子:“你不怕我紅杏出牆,盡管去好了!”
“嗨~喲!現在學會威脅我了啊?你紅杏出牆最好,我回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離婚了!不知道有多少鮮花,等著我去采摘哪!哦~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吳銘猖狂的笑了起來。
陳凝香一閃身,伸手勾住了丈夫的脖子,惡狠狠的盯著他道:“你想得~美!本小姐今晚就要‘榨’乾你,讓你一個月都別想做男人!”
吳銘猙獰的笑了起來:“喔~?你有哪個本事嗎?試試看!到底是你‘榨’乾我,還是我‘抽’乾你?”
說完話,吳銘抱起妻子,就消失在了別墅的後院。
…………
簡陋的閨房中。
隨手一扯,吳銘便把妻子的衣物脫光了;陳凝香俏臉嫣紅,卻大膽的望著自己的丈夫,“銘,我好看嗎?”
明朗的月光透過窗口灑進屋內,映照著她清秀如水的容顏,映照著她晶瑩流轉的妙眸,映照著她散發著流光異彩的肌膚,映照著她絕妙的身體曲線,映照著她獨有的金精琉璃骨,映照著她玲瓏剔透、柔和堅韌的天心。
吳銘打開了最高層次的心眼,從皮、肉、骨、髓、心五個層次同時觀察著自己的妻子,然後滿意的笑了:“我看到了一朵正在盛開的紅蓮!”
陳凝香瞟了丈夫一眼,柔聲道:“哪~你還在等什麽?”
吳銘淡淡一笑,把妻子放到了床上,嘴裡卻奇怪的問道:“凝香,你真的下定決心了?”
陳凝香那雙晶瑩流轉的妙眸,若有所思的注視著丈夫:“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刻起,不就已經注定了嗎?”
吳銘笑了,他第一次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不!這世上沒有注定的未來,我只是給你一個選擇;是你的心選擇了我、也選擇了自己的命運!”
陳凝香本來還想說點什麽,卻已經說不出來了,她的小嘴已經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兩人的真心、真身融為了一體。刹那,大地為之顫動,江河為之倒流;夜空之中有五彩光華閃耀,星辰為之失色,明月暗淡無光。
次日早上的電視新聞報道:根據地質學家的觀察,南國市方圓千裡發生了裡氏四級的輕微地震。根據某天主教神甫的說法,昨晚的異象是救世主耶酥再次降臨前的“征兆”;根據佛教協會某大師的說法,這是未來佛彌勒下凡前的“神變”。
在南國市婚姻登記處工作的公務員卻驚奇的發現:這一天有特別多的男男女女來登記結婚,而離婚的夫妻一對也沒有。
南國市、國際機場,候機大廳內,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穿梭著;有人是來迎接遠方的貴客,有人卻是送走親人。
陳凝香帶著幾分難舍的心情,為丈夫、為“情敵”東方瞳送行……
“……鬼丫頭!昨晚的‘大地震動’、‘江河逆流’、‘天心共耀’足夠嚇跑有自知之明的家夥了。虧你想得出來這種主意,借我的力量替你解決了一大半麻煩!剩下的、還敢來找你麻煩的家夥,不是笨蛋、自大狂,就是你的同門。”
吳銘捏了捏妻子的小鼻子,臉上露出揶揄的神情。
陳凝香一臉“小人得志”道:“這叫解鈴還需系鈴人嘛!”
吳銘笑了笑:“能勾引我上床,也算是你的本事;我就放心去日本了,千萬別讓我失望~喔!”
陳凝香點了點頭:“放心~啦!不過,你能不能答應人家一件事?”
吳銘淡淡道:“你現在就準備使用‘天魔之淚’了嗎?”
陳凝香輕輕搖了搖頭,卻柔聲唱起了一首老掉牙的情歌:“……送君送到小城外,有句話兒來交代,……雖然已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暈!候機大廳裡,有不少男男女女全都把目光盯著他們;吳銘苦笑道:“你的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了?”
陳凝香嫣然一笑:“做天魔的女人,臉皮不厚怎麽行呢?”
吳銘還沒說話,就聽有人叫了起來:“唱歌的不是‘南國七秀’的陳凝香小姐嗎?”
“是那位敢跳‘砧板舞’的性感mm嗎?我看看……”
候機大廳的人雖然並不是很多,場面卻顯得混亂了起來;吳銘趁機拉著東方瞳的小手就開始溜:“老婆,你的麻煩開始了,我先閃了!”
…………
“凝香小姐,給我簽個名好嗎?”
“近看還真是位大美人耶!”
“……”
望著不斷聚集過來的人群,陳凝香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很~抱歉!我不是陳凝香,大家認錯人了。”
陳凝香這句話一說完,怪事就發生了:把她圍在候機大廳裡的幾十個人,全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仔細盯著陳凝香看了兩眼,然後各自搖了搖頭:“真是的,認錯人了!”
陳凝香邁著輕盈的步伐穿越了人群, 卻忽然心生感應;抬頭往左邊望去,一名身著樸素僧袍、相貌清瘦的老尼姑正朝她走過來……
這年頭,在城市裡看見老尼姑,比看見老外還希奇。所以陳凝香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的師傅“空瀧師太”來了。
老尼姑慈祥的笑了笑:“凝香,昨晚的‘大地神變’,遠在千裡外的師傅感應到了你的‘氣’,你不會是懷上未來佛彌勒了吧?”
陳凝香微笑道:“很抱~歉!師傅,我不相信彌勒能拯救世界;我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心。”
空瀧師太老臉一沉:“凝香,你迷惑了嗎?”
陳凝香淡淡道:“指望別人拯救的人,永遠都是弱者,永遠都活在苦海中!彌勒隻適合出現在全人類都絕望的時候,重新給予人們希望,並不適合現在;我寧願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
空瀧師態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徒弟,過了好一會才說道:“看來師傅真的老了,也該‘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