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她的手,沿著臉頰一路撫上去,斑駁溝壑,凹凸不平,果然不是血液凝結成痂,從淡淡的香氣看出,應該是某種草藥碾碎,敷在臉頰。
只是,有必要塗成這般花花綠綠,慘不忍睹嗎?
“用溫手巾熱敷一晚,明早上顏色就會褪,沒事的。”顏融本意不在傷人,惡作劇能達到惡心人的目的就好,他崇尚癩蛤蟆趴腳面的效果——不咬人膈應死人。
豎起小指甲,溫若若大膽的刮了幾下,顏贏的皮膚隨著她的動作而扭動,可那些看起來虛浮於表面的草藥就好像是皮膚的一部分,連碎末都不掉下一點點。
溫若若這才知道顏贏為什麽那麽無奈,臉上五顏六色,進門也不張羅著找熱水洗一洗,他大概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效果了。
“要是熱敷也去不掉,明天怎麽去上朝嘛。”被滿朝文武瞧見顏贏的臉被塗成這樣,君威何在。
顏贏摟起手臂,讓若若瞧見左青蛇右花貓的造型,“身子比臉慘多了,我現在很滿足。”
至少他二叔手下留情,沒紋隻松鼠在他臉上。
此事不能假他人之手,若若隻好自己出去,接過福音端來的熱水盆,並謝絕她入內服侍的請求,回到顏贏身邊,親手幫他把熱氣騰騰的手巾貼上。
“不夠熱!”雖然面部很難受,顏贏還得強忍著,“再加些水,越燙越好。”
溫若若手足無措,“這種溫度都燙手了,再兌熱水,臉會受不了的。”
萬一再燙個滿面燒傷,不是比現在更難見人了。
“不會的,二叔研究出來的東西,你要相信它的變態。”被毛巾擋住臉的顏贏,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有些氣悶,“這些藥裡早就加了治療燙傷的成分,遭足了罪,臉上的痕跡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