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起來了,淺月……”討厭,誰這麽一大早的叫我?肯定是幻聽。嘟喃著我沒聽見我沒聽見,轉個身,扯過毯子悶住頭,繼續睡。
“淺月!”行風好笑的看著面前這個卷著毯子假裝沒聽見的人,“起來拉。”一把扯開被子。
摸,摸,摸,被子呢?閉著眼睛,四處摸索,溫熱的物體,用力一把拽下,抱住,“被子,別跑。”
行風當下哭笑不得,以往隻是知道他嗜睡,實在不知原來已經到了如此程度。剛才一下沒提防,居然被他拽著抱住了。正想奮力起身,沒想到那家夥扭了扭,把臉貼到自己的臉邊。臉,刷的一下就燙了起來。溫溫熱熱的呼吸噴在臉上,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不能動也不想動。
淺月,我該拿你怎麽辦?暮行風輕輕把頭埋入淺月的脖子旁。淺月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若不是貼的那麽近,根本聞不到。我是聞到這味道的第一人,想到此,行風心裡不禁湧起愉悅。
“好重!”身下的人無意識的夢語。
眼中喜悅迅速退去,雙手握住淺月纖細的肩膀一同拉起,“起床了!”
“哇,地震!”感覺到身子左右搖擺的我立馬清醒,睜開眼就看見行風遮擋不住的笑意。又丟臉了!剛才的毯子不會是他吧,老天,你為什麽不讓我睡死算了!我翻著白眼。
(作者插話:終於應某人的要求,讓行風吃了回淺月的豆腐。不過,我想說:暮行風,你個豬頭,那麽近了都麽體會到淺月是女寧,笨死了。)
“那邊是梳洗的水,我都倒好了。”看到我一臉懊惱的樣子,行風識趣的撇開頭,“快去洗洗,我知道現下的確很早,但是一會人多就不好了。回到家還能睡個回籠覺。”那聲音裡的笑意是怎麽也藏不住的。
冷水迅速讓我的頭腦恢復清明,“行風大哥,夜月蝶你打算怎麽辦?”
“這,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笑意轉瞬就沒了。
“淺月想問,若是夜月蝶敗在壽誕之後會怎麽樣?”我將毛巾覆在臉上。
“那就好辦了,隻要壽誕之中不出任何問題,壽誕之後也不會掀起多少風波。”行風聲音裡有明顯的遲疑,“淺月有辦法?”
“嗯,昨晚睡著之前迷迷糊糊想到的,雖然不能保證花兒存活,但是能將花拖個一段時間。”放下毛巾,走至花旁,手輕輕的覆上泥土,灼熱感沒了,花兒也精神不少。
“什麽辦法?”
“移植。”我心中信心倍增,“將花移植至花園,和其他花同種,我想過了,花盆畢竟小,土也一直沒換,能提供給花兒的養料並不多,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導致花敗,可是若要找相同的花泥一來一回即使快馬加鞭也要二十來天,再說花已有損傷,即使二十天后弄來花泥,能否常開不敗也是未知。現下離壽誕也隻有十六七日,倒不如試試看保證這段時間花開不敗,等壽宴一過,隻要想法使皇上采取花朵,果實,那麽便就沒事了。”
“淺月說的是沒錯,壽宴過後,使皇上采取花朵果實也很容易,畢竟后宮嬪妃覬覦花瓣已很久,相信皇上也很是想把果實收入囊中,隻是移植真的管用麽?”行風仍是有些擔心。
“死馬當活馬醫吧。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原因。而且也很可能是這個原因,畢竟這花不是長在這盆中的,卻也呆上一個多月了。”我笑著鼓動行風,“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這樣,和其他花長在一起,他人若想搞鬼,那麽花園中嬌弱的花反而會先受不了,呈現異狀,無論如何,那人都會有顧忌,反而難以下手。
“好。”沒有半分遲疑,“等我送你出宮我就立刻親自上報移植。”暮行風看著淺月,暗想,月,果然是花泥有問題麽?你昨晚不告訴我是擔心我會卷入是非?所以才想了這麽個法子?
天還一片黑沉沉的,我估摸了下已經是寅中(差不多現代的四點),再過一會就寅末卯初該是帝王上朝時分人就多了。想至此,腳下不由的加快幾分。
宮門口,行風叮囑我往右拐,有人接我之後,又匆匆沿原路返回。
我低頭往行風所指的方向走去。路過拐角,果然看到一輛馬車,車邊立著的正是何管家。他一看到我,立馬掀起車簾。
“蘇公子,快上車,早晨天冷,小心別涼著了。”
“何伯,謝謝你,等了一晚上。”
“不礙事,現下晚上對我來說,剛剛好,不冷不熱,舒服的很。來,上來。”說罷,扶我上車,放下車簾,車就動了起來。我一時沒站穩,慌忙扶著車壁,剛坐下,就聽見一聲悶哼。
“誰?”我迅速往裡看。
車內蠟燭亮了起來,一身紅衣在很是鮮豔。
“我大腿上坐著舒服麽?”紅衣沒半點好臉色。
“額?”我低頭一看,原來我正坐在人家大腿上,怪不得坐下來時感覺那麽怪異。立馬跳起。“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一緊張,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看他的樣子真怕他一腳把我踹下車。
行雲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兩眼,熄了燭火,倒頭睡去。
我坐在另一邊本想問問朝中情況,想想還是算了,隻怕問了他也不會回答,反倒讓他猜疑出了什麽事。什麽時候去茶館坐坐,或者問問蓮落吧。想至此又打了個哈氣,昨晚沒睡好,現在又起的太早。朝中到底是怎麽回事?想著想著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正和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毯子。我正發著呆,就聽有人推門而入,回頭一看,是侍候我的文葉。
“公子醒了。”文葉剛忙跑過來想幫我。
我揮揮手,“我怎麽進來的?”
“二公子抱公子回的屋,說是公子你睡的沉,就不叫醒你了。”
睡的沉!我臉立馬黑了大半,我果然在暮行雲面前丟臉了。真不知那家夥以後會如何說我。
“公子,小的去幫你打梳洗水,順便通知廚房幫你把一直熱著的粥端上來?”文葉說著告退了下去。
等梳洗好用完早膳,已然是巳時。蓮落早已不在家,看樣子隻好找個時間再問她。想著又步入藏書樓。
行風不在,看樣子行雲、蓮落都很忙,直至晚膳時間才看到他們兩個。
“蘇大哥,不介意蓮落去你那邊坐坐吧。”我正想著找個什麽理由去落蓮居,沒想到蓮落倒先叫住了我。
“好啊,今天沒喝到蓮落泡的茶,我還挺不習慣的。”我笑著從飯廳起身。
“真的?”蓮落臉上露出幾分小女兒的嬌羞,看上去煞是漂亮。
“哼!”我還來不及回頭,就感覺一陣紅色的風從我身邊飛去,行雲這是怎麽了?
照舊蓮落和我說起了昨天和今天所見之事,我微笑著聽著。
“蓮落現下成熟多了。”我欣慰的說道。
“多虧蘇大哥的指點。”小丫頭眼兒彎彎。
“對了,此翻進宮路上我遇到了十四殿下呢,可惜一直沒敢抬頭。”我狀似隨意的提起,“蓮落知道十四殿下麽?”
“知道,小時候,十四殿下以前曾經常來府上玩的,隻是後來父王母妃一直不回來,家裡的擔子都在哥哥們身上,大哥忙的不可開交,二哥又掉進錢眼裡,慢慢的來的就少了。”
“什麽時候的事了?我看你大哥和十四殿下現在有點陌生。”原來是舊交,我暗歎。
“很久了,那時候父王還在朝,常帶大哥進宮,十四殿下和大哥年紀相仿,所以不一會就玩熟了,只可惜後來大哥無心從政。”蓮落仔細想了想,“我記得我七八歲之時,也就不大走動了。”
蓮落七八歲之時,那麽行風那時差不多十四歲,正是剛好當家之時。原來已過十年光陰,又不在朝中,怪不得生分了。
“蘇大哥這次沒見到十四殿下可惜了,十四殿下可是長的非常清俊。”
“噢!”我抬眼望著蓮落,“莫非蓮落喜歡十四殿下?”
“才沒有!”蓮落猛的站起,皺著眉頭大聲反駁。
我愣了愣。
她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紅著臉坐下,低聲辯解,“蘇大哥,我真的沒有喜歡十四殿下。”
我好笑的看著她, “被蘇大哥猜中心思也不用那麽激動,蘇大哥又不會嘲笑你。”
“我的的確確不喜歡十四殿下。”蓮落對著我只差沒鄭重起誓。
“是是是。”我接口,“用不著那麽一本正經的樣子。不過,你若真喜歡,也不必害羞。”
“蘇大哥,蓮落真的沒有喜歡他。”對面的蓮落一下子沒了精神。
再提十四殿下的事蓮落總是回答記不清或推說忘記了。哎,莫不是以前十四殿下有負蓮落?我不由的撓撓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再也沒敢問十四殿下的事,隻好忙於逗蓮落開心。
結果晚上睡覺之時懊悔的要死,真是多嘴,否則朝中之事早就問出個七七八八了。
――――――――――――――――――熟悉的分割線――――――――――――――-――――――
不為啥,還是求留言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