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但是好溫暖,是什麽地方?我情不自禁的往那個溫暖源靠過去,隱隱的聽到了低笑聲,天堂?地獄?沒關系,有笑聲表示還有人,不止我一個,這樣就可以了。
好亮,感覺到光線的刺眼,我迅速閉上了剛睜開的雙眼,幾番適應才睜開。是在庭院裡麽?舉目是藍藍的天,還有雕梁畫棟。我不是應該在地牢裡?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原來我還活著。好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想嘗試著動動手指,卻發現右手被誰握在了掌心。是誰?……楚莫?
我小心的轉過身子,盡量不動到右手。說實話,睡著的楚莫和醒著的楚莫完全不像是一個人。那冷冷的雙眼現在靜靜的閉著,眼下是濃濃的黑圈,很久沒睡了麽?否則怎麽會連我醒都不知道,以他的功力半點風吹草動都可以察覺到的吧。為什麽呢?找個人守著我不就可以了,何必親力親為?不過這樣寧靜的他給我的感覺真的很輕松,至少這會給人感覺很真實。夢到什麽壞事了,眉頭皺的那麽緊?回想起從認識楚莫開始的種種,他必定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小心翼翼的想挪開手,沒想到卻讓他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他眼裡的喜悅騙不了人,“怎麽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熟,所以……”努力想把手抽出來,“我睡了多久?”
楚莫看著我的手,眼睛暗了暗,手上的力道卻沒放輕,控制的很好,既牢牢的牽著掙扎不出來,又沒有弄疼我。
“五天了,我還怕你再也醒不過來。”楚莫眼裡滿是悔恨,“月,我不是故意把你放地牢裡那麽久,我只是……”
“我想起來走走,庭院裡陽光很好。”楚莫的態度讓我很不解,但是既然醒了,那麽就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不急於這一時,身體最重要。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所以每天都抱你出來曬曬太陽,就盼著你早醒。”楚莫朝著遠處的婢女揮揮手,“月,先吃點東西,這麽多天沒吃東西你一定沒什麽體力,你如果要在庭院轉轉,我一會抱你轉轉,你至少要再過兩天才能下床。”
暖暖的肉粥端了上來,楚莫扶我在躺椅上坐好,自己先嘗了一口粥,然後才挽起一小杓,送到我面前:“熱度剛剛好,我一直讓人在爐子煨著,就是怕你突然醒過來,來——”
杓子熱情的遞到嘴邊,我隻得張口吞了下去。
“楚莫,你還是讓婢女來吧,看你做這些我不習慣。”楚莫突來的轉變弄的我滿頭霧水,他到底要做什麽?
“月,你恨我吧?”楚莫的眼神暗了下去,手上喂食的動作卻沒停,“我一直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卻在這裡過的逍遙,若不是有事要來隋國,我才不會在進城的馬車上看到你。然後命人去調查,沒想到這三年你一直在隋國。我很生氣,你是第一個逃脫我的人。我借賭神大賽出盡風頭想引你自動來見我,沒想到你卻只顧著在城外和雪無塵玩鬧,到最後你出現了,眼裡沒有半分我的樣子,還是那麽平靜,月,我在你心裡真的沒有半點影子麽?”最後看像我的目光多了分乞求。
我愣了愣,這樣的楚莫,還真出乎我的意料。
“罷了,我也不去追究了,你好好養傷,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楚莫無奈的笑起,“當我看到地牢裡了無生氣的你,我真是嚇壞了,我第一那麽後悔,好不容易看著你活著,居然又把你往死裡整,是我的錯……可是我又不能回到過去,隻好每天守著你。來,再吃口。”
“你五天來一直在我身邊?”楚莫的轉變讓我原本因為生病迷糊的腦袋更加迷糊。
“恩,我怕下人笨手笨腳不會伺候你。”楚莫微笑著替我插掉唇角沾到的粥。
“你讓那個人過來吧,我看他站很久了,怕是有事要找你。”他的身後有名冷冷的男子已經看像這邊很久了。
“寒,什麽事?”楚莫沒回頭,仍是專注於喂食。
“主子,蘇姑娘醒了,您也去歇會吧,您五天沒睡了……”喚作寒的人眼擔心無比。
“知道了,你讓人去把月的床給鋪好。”
“那主子?”寒有著疑慮。
“我睡月的旁邊。”
聽的他這句話,我不舒服的動了動,他立刻敏銳的察覺到我的情緒,“月,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方便照顧你而已。”
“曬會太陽,就回去休息吧,你現在仍是需要補充體力。”楚莫溫柔的抱起我,繞著庭院轉了幾圈,將我送進了房間,放在鋪墊榮軟錦緞的床上,“睡吧。”
“你呢?”不知他想幹什麽,只能以靜製動。
“我就趴你旁邊睡會,你有事動動手我就知道了。”溫柔的幫我蓋好被子,重新牽起我的右手,在我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今天的楚莫好奇怪,我這麽想著卻沒想去追究,身體實在太弱,想什麽都想不好,睡覺的確是最好的選擇。這被窩的確好舒服,迷迷糊糊間我感歎著……
“起來了,月,起床了哦。”
討厭,誰那麽吵,我好累好困好想再睡。鼻子好癢,不行了“阿嚏——”一個噴嚏把我腦袋徹底震醒,眼前是楚莫放大了的笑容。
“我還是第一次看月這麽孩子氣還有驚慌。”楚莫搖晃著手中的羽毛,“沒想到月還那麽喜歡賴床,還好這招有用。月,我比較喜歡剛起床時候的你,平時的你太冷靜,靜的讓人感覺有點靠不近。來,漱口。”楚莫接過侍女端過的青鹽,遞到我面前,“天亮了,你也睡的夠久,該起來吃點東西,否則隻睡著沒有力氣。”
完全按照楚莫的意見漱口,然後看著他替我洗臉,還給上了不少他自己調製的百花膏,再溫柔的把我抱到桌前喂飯,然後在抱我去庭院樹下曬太陽,吹風,他則在我旁邊處理各色公文,我看著這樣的楚莫有點發懵。
“月,想喝水麽?”楚莫拿著公文,眼卻瞄著我。
“不想,我想知道你想做什麽?”我認真的盯著他的眼,“那麽多公文,你就不怕被我看了然後泄露出去,你的身份該是很隱秘的吧。還是你準備一生都禁錮我?”楚莫,我不是你圈在籠中的鳥,害怕被折雙翼,所以不敢飛翔。
沒想到楚莫卻很高興的笑起來,將我重新抱在懷裡,面對著我。
“月,你恐怕是這天下最奇妙的女子,若換了別人,即使想問也不會這麽直白的問出口。我當然不會禁錮月,月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至於身份,我也不想欺騙月,所以才這樣啊。”
“真的?那麽我要回賭城你肯麽?”我笑的迷離。
“好,我送你回去,不過要等你身體好點,至少要過個五六日吧,你放心,你的賭城你三個手下都照顧的有條不紊,無塵他也很好,只是大家都很擔心你。”楚莫隨手拿掉掉在我身上的葉片,“只是月,我要跟著你。”
“監視我麽?”我訕笑。
“沒有,月,我只是不想離開你的身邊,三年前那場噩夢我不想在經歷,我要自己守護你,絕不容許再出現這種事。”
楚莫的眼裡有著淒涼和認真,我坐在他懷中不語。
“月,我知道你不信我,若是我,有人對我如此後,我也斷不會信他的,只是,月,你記住,你若死了,我必替你報仇然後隨你而去。”
我被楚莫眼中史無前例的認真所震撼——他是真的會怎麽做!
“我先寫封信給抱琴他們,也好讓他們安心。”半晌我才說出這麽一句,楚莫的轉變太大,弄的我措手不及。
“好。我替你磨墨。”楚莫小心的把我放在他坐的位置上,移開公文,替我攤上白紙,將筆遞於我,自己立在一旁仔細的幫我磨墨。
曾經有個人也曾這麽幫我磨過墨,只是三年,仿佛已然過了一生。
“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由你給我磨墨,不習慣。”我低頭看向白紙,自然的躲過楚莫探尋的眼神。
“月的字很漂亮呢,一點也不像以前看到的。”楚莫一邊看一邊讚歎。
我心顫了顫, 他也看過,難道他一直在?
吹乾紙上的墨跡,折好遞給他,“楚莫,還是喚我水娘吧,蘇淺月這個名字,我差不多都忘了。”很多事,遺忘起來很容易也很難,就像我的字,一旦寫好,想再寫回原來笨拙的樣子,很難,卻也能做到。
楚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接過信:“我馬上讓人送出去,只是,月,無論你的名字怎麽變,你還是那個月,一點都沒變……人前我還是會喚你水娘。”
風無聲的吹起,帶起一地落葉……
——————————————————————————————————————
說好今天6000,月終於碼出來了,好累哦,月最近生活煩心事好多,來看親的留言幾乎是月唯一的樂趣了……
今天月的新坑就不更了,月實在好累……
月要票票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