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集家鄉
雖然雨下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恐怖,可是南元天已然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當噩夢如期成真,他根本就在懷疑自己的人生,是否也有些悲哀。
他不停的奔跑,只希望能很快到達終點,他也曾經無數次夢見到,想象到鯊魚妹和孩子會不保,步了蒼井小雪的後塵。
可是畢竟那夢是虛幻而飄渺的,很不現實的,雖然有些恐怖,但是還是可以接受的,南元天有這個心理接受能力。
可是這一次,聽到鯊魚妹的噩耗,他再也無法自控,他就象那脫韁的野馬,撞壞了多少寶馬,奔馳?當在天地之間他跑過之後,帶起一陣狂風,大路之上,人仰車翻,一片混luàn,漫天飛的都是車輪與玻璃碎片,倒是非常壯觀。
最後速度太慢,南元天最高速的奔馳,他的身影不再是颶風與狂風可以形容,他就象龍卷風一般在地獄覺醒,帶起最猛的沙塵暴,殺進邊城。
似乎就象那台風登陸,邊城也陷入恐慌。
南元天撞碎醫院大mén,來到醫院的時候,看到這裡是那般熟悉而陌生,他感覺到了,災難就在眼前,他瘋了一般跑到很熟悉的急救室mén口,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喜出望外,歡呼跳躍,道:“是你,你什麽時候回國的?”正是那個寫情書的小護士,南元天再度抓起她胸部的衣服,眼紅如血的道:“於莎娜在哪裡?”
如今的小護士已然有了男朋友了,可是當她看到情聖南元天依然如此的帥,帥到不能再帥,焉能是她那窩囊廢男朋友所能比的,她就驚呼道:“你還是這麽帥呀?”眼神裡都是崇拜的光芒與光彩。
其實南元天此時此刻眼前朦朧,才認出她是誰,也顧不得回答,突然松開她的衣服,就向前走。
因為南元天沒有看見於大京和鱷魚妹在mén口,還有鯊魚媽媽。可是鱷魚妹看到南元天了,一聲非人類怒吼之後,鱷魚妹一個飛腳就踢飛了南元天,然後捂著大肚子道:“就是不當媽媽了。我也要踢你,你不是人,你是地球人嗎?你是災星,你走到哪裡/哪裡就橫禍不斷,姐姐就是你害死的。”說罷,淚水流了下來。
而南元天飛也是抓著小護士飛的,他抱著小護士撞在牆上,反彈在地上,醫院的牆都塌了。
南元天此刻才發現,自己的眼睛什麽也看不見了,眼前朦朦朧朧一片,就算美麗的小護士在他懷裡,他都要靠手去摸她的臉,才知道她生命的存在。
鱷魚妹還以為他在佔人家便宜,殊不知南元天眼睛失明了,一,因為急火攻心,鯊魚妹母子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天崩地裂,世界不在,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此。
二,他超能力發揮自身能量,本來不到那個級別,有些走火入魔,體內能量反攻,攻到最脆弱的眼睛上,他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功夫與進步,這個東西,就算你是天才,也得有一個過程,循序漸進,一步一步前進發展,想一口吃個胖子,一定撐死,想一鍬挖個井,定然累死,就是這個道理。
三,南元天本來對黑哲雪的離開就夠痛心,加上要抓自己最好的兄弟,諸多的原因,他的眼睛看不見了。
而鱷魚妹完全以為情聖裝的,因為他最會演戲。
因此怒火難息的鱷魚妹就又要來打元天,於大京連忙來拉,很關心的問道:“元天,你沒有事吧,你的眼睛怎麽樣了?”
南元天松開驚魂未定的小護士,瘋了一般撲過來,結果抱住的又是鱷魚妹,就道:“大京,是你嗎?快告訴我,鯊魚妹怎麽樣了?母子平安嗎?一定母子平安,會的會的————”其實在南元天的心裡,這是他此刻最大的渴望與心願。
鱷魚妹與於大京都被眼前的一切不幸驚呆了,決計的目瞪口呆,無話可說,什麽叫禍不單行?一點也沒有錯,他們對南元天和鯊魚妹的情感,那是深得無法比喻的。就算他們有猜疑,可是眼前的糟糕情況與事實,令他們不得不信,是鯊魚妹母子的死,導致南元天的眼睛就瞎了,那還有更悲慘的故事嗎?
鱷魚妹哇的一聲,就哭得一塌糊塗。
鱷魚媽媽在遠處沒有看明白,老眼昏花,她也瞎了眼睛一般,一見nv兒哭了,還以為又被南元天欺負了,她急走幾步,過來就給了南元天一個耳光。
南元天被打得更jīng神了,熱淚盈眶道:“鯊魚妹,你醒了,是你嗎?你終於醒了,都是我的錯,你打吧。你盡情的打吧,只要你打的開心就好。”
於家三口和美麗的小護士木然啞然,看到此處,知道南元天不是裝的了,就連美麗的小護士都哭成了淚美人。
急救室mén口的走廊一片死亡般的安靜,落針可聞。
只有鍾表還在滴答滴答的動著,夜黑得更濃,雨下的更大,沒有人再說話,沒有人再動作。
南元天努力的睜著翻白的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他什麽也看不清,他心急如焚,憋得就要爆炸了,猛然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道:“別不說話,告訴我,鯊魚妹在哪裡?”聲音就象重磅炮彈一般,鎮得四周發顫,雷聲隱隱,天邊黑雲翻滾。
可是誰也給不了他回答,於大京望望母親與妹妹,你相信魔鬼也有眼淚嗎?魔鬼先生於大京也哭了。低頭不語,心cháo澎湃,無法自控。
鱷魚媽媽更是淚流滿面,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放聲痛哭,這一年多來,家裡的不幸太多了,丈夫去世,nv兒跳耬,nv婿背叛,今天一屍雙命,母子不保,不知明天還有什麽飛來橫禍呢?鯊魚媽媽也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她還有什麽理由堅強?人們都說:老來喪子,中年喪偶,為人生最不幸的不幸,看來都讓這位老人家遇上了。
要知道她也是很脆弱的nv人。
此刻脆弱得不能再脆弱,南元天聽到她的哭聲,瘋了一般撲過去道:“鯊魚妹,你哭什麽?我們的孩子呢?”殊不知那是老丈母娘。
於大京動作相當的迅速,橫身擋住了南元天,無奈萬分,心痛萬分的搖頭道:“她死了,元天,你進急救室看她最後一眼吧。”
聞聽此言,無異於五雷轟頂,而且恰好天空一聲霹靂,南元天的臉sè刷的一聲白的象鬼,決計的面無人sè,他不停的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騙我,那我的孩子呢?”
他越說越大聲,幾乎鎮耳yù聾。
鱷魚妹突然很堅強,一拉南元天的冰冷而顫抖的手,道:“走吧,醫生剛走,你去看姐姐最後一眼,她就可以放心的去了。”說自己堅強,其實一點也不堅強,她的淚珠劈裡啪啦的落下,數之不盡,掉之不絕,心更痛到極處,萬把鋼刀在心裡攪拌
慢慢的打開急救室的mén,鱷魚妹手牽手,把南元天領到鯊魚妹的屍體前面,掀開白布,只見鯊魚妹依然大著肚子,安靜的躺在那裡,眼睛都沒有閉上,也許也想看南元天最後一眼,他來了。
更準確的說,是一個瞎子加笨蛋加傻瓜來了,他依然看不見鯊魚妹,也許老天也想懲罰他的風流,讓他得到最不爽的報應。
南元天眼前依然一片朦朧,他看不到鯊魚妹,心裡就象著火一般,他吼道:“在哪裡?你在哪裡?鯊魚妹,回答我。’
鱷魚妹把眼一瞪,怒火萬丈道:“這不就在你眼前嗎?你摸一摸,姐姐他已經死了,還回答你個屁呀?”說罷,一陣哭聲,鱷魚妹不忍心再看下去,跑出急救室。
她剛剛停止呼吸了嗎?怎麽可能?鯊魚妹?
南元天心luàn如海如江河,伸出劇烈顫抖的雙手,慢慢的摸下去,他不敢快速的下落,也許不敢承受那最無情的事實。
可是就算顫抖的雙手落得再慢,不久就觸摸到了冰涼的屍體,南元天渾身就是一鎮,他一聲非人的大吼:“鯊魚妹,你怎麽會死呢?你為什麽不等我?我答應你,我一定要娶你————”是否有些太晚了。
南元天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行為,扔飛鯊魚妹身上的白布,雙手從大肚子摸到鯊魚妹冰冷的面孔,南元天一下就跪在了鯊魚妹的屍體前面,就象他是千古罪人,已然沒有了贖罪的機會,一切已經都太遲了。
南元天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不記得了,隻記得鯊魚妹為他自過殺,為他哭過,為他笑過,快樂的童年直到成長的歲月,鯊魚妹離開他的時間不多,他們母子就這樣去了嗎?是去了天堂,還是地獄?
南元天捧著鯊魚妹的臉,低下罪惡的頭,只有放聲痛哭,沒有思考與計較。
於家三口一聲長歎,怔怔發呆坐在急救室mén口,眼淚幾乎一夜流乾,於大京不停的chōu煙,也消解不了心中半絲的煩悶與鬱悶,以後活著還有什麽意義?還能幹什麽呢?一切都似乎失去了sè彩與意義。
而急救室裡的南元天哭夠了,用嘶啞的聲音,陪鯊魚妹的屍體聊天,陪死人聊天也很快樂,南元天幽幽如鬼道:“鯊魚妹,你就這樣走了,你真不夠意思,說好了同生共死,一輩子一起走的嗎?”說到這裡,情聖再擦一把淚,此時此刻,鯊魚妹的眼睛也不知何時閉上了,也許看見情聖最後一眼,她走的也安心了。
南元天緊緊握著鯊魚妹冰涼的小手道:“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想我們的婚禮也應該舉行,你說對嗎?不,你沒有死,是我該死————”
突然南元天的南瓜木頭腦袋覺得有什麽不對,可是他又一時想不起不對在哪裡?
天就快亮了,雨也小了,南元天依然跪得虔誠,什麽也看不見,他也什麽也不想看見,看見鯊魚妹的屍體,他更加無法自控,也許不幸也有他的好處。
南元天咬牙道:“你在地下和孩子等我,我很快就來————”他大腦突然更加混luàn,悲傷過度,昏昏沉沉,再度號啕大哭,哭聲比驢叫還驚人悲慘。
就在此時,幾個醫生和護士來到急救室,其中就有寫情書的那個小護士,那個美麗的小護士再度為情而動道:“既然人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截哀吧,也給他搬搬家吧,她總不能總在這裡。”
南元天於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已然傻了,道:“我要和她在一起,你們不能分開我們。”
進來的於家三口和醫生,護士盡皆木然啞然,那個美麗的小護士異常感動與激動道:“好,讓你們在一起搬家。”說罷來給鯊魚妹的屍體搬家,其他護士也來幫忙。
醫生和於家三口看得搖頭,無話可說。
南元天依然握著鯊魚妹冰涼的手,眼睛瞎了,也跟著鯊魚妹走。美麗的小護士好心,為於莎娜的屍體蓋上白布,被南元天一把扯開。
就在此時,醫生道:“造孽呀,如果不是有人害她,他們母子不至於死。”
“什麽?”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在場所有人máo骨悚然,不寒而栗,於大京更是眼紅如血,握拳咯咯作響,走過來一把拎住醫生衣領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魔鬼先生又要活吞人口了,無限恐怖。
醫生也許習慣了,推推鼻子上的眼鏡道:“我用高科儀器發現,她酒jīng中毒是喝了假酒,假酒裡有很濃的酒jīng和其他參合物。而且就算賣的假酒也不至於酒jīng濃到那種程度,除非人故意所為。”
於家三口和南元天恍然大悟,從噩夢中驚醒,鱷魚妹很冷很恐怖道:“對呀,就算姐姐身體虛弱,身懷有孕,可是她酒量不壞不好,那也不至於酒jīng中毒,更不至於死。她昨天喝的酒,一定有問題,可是那是王大膽的酒吧,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害我們,在邊城更沒有人敢害我們於家,那不是全家活得不耐煩了嗎?那會是誰呢?膽大包天————”百思不得其解。
於大京也冷靜了下來,松開醫生的衣領道:“一定會查出來的,不管是誰,一定全家的死光光。”
南元天也來添luàn道:“對,不過也不對,大京,你不能再————”yù言又止,沒有說下去。
晨光大亮,此時鯊魚妹的屍體被推到走廊,迎面與黑哲雪遭遇,黑哲雪一見就哭笑不得,道:“南元天你虎呀,我們三個是什麽人?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於莎娜怎麽會死?不過孩子未chéng人形,太脆弱,恐怕是保不住了。”
於大京一聽黑哲雪話裡有話,立刻尋問道:“黑哲雪,你說什麽?你的醫術高明,你能救————”聲音與心情激動異常,沒有說下去,更根本不敢相信。
黑哲雪白了“傻瓜大瞎”南元天一眼,走到於大京耳邊嘀咕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很嚴肅的道:“你知道害人的害群之馬是誰了?我告訴你了。”
鯊魚媽媽和鱷魚妹忙來問道:“是誰?”
關切之情,不可言表。
於大京卻茫然搖頭道:“不知道。”若有所思。
黑哲雪聞聽此言,狠狠的瞪了於大京一眼,對南元天道:“瞎子大蝦,你還不救活於莎娜?”
“怎麽救?”南元天,於家三口,醫生和護士盡皆暈了,不知所雲,不信世上還有復活術?根本不可想象,匪夷所思。
黑哲雪又瞪南元天一眼,雖然南元天根本看不見,可是他用心感受得到黑哲雪嫣然一笑,就在此時僅憑想象中黑哲雪的一個飛吻,一個眼神,南元天渾身就充滿了力量與能量,一聲非人類巨吼道:“我明白了,我是機器人,鯊魚妹也是,她沒有死,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說罷激動的淚水如河,興奮與幸福得異乎尋常,低下頭就狂吻鯊魚妹。
除了明白其中道理的黑哲雪,都以為南元天瘋了,胡言luàn語,胡作非為,和死屍親吻。
鯊魚媽媽等正要阻攔,黑哲雪一頓足,一聲嬌吼道:“你那是人工呼吸嗎?要親嘴以後有的是時間,你父母還在敵人手裡。”
南元天啊了一聲,木然啞然,抬起頭來,被走過來的黑哲雪一把推開,黑哲雪然後深吸一口氣,朝鯊魚妹的櫻桃小嘴吹了下去,幾個反覆,最後一陣肺肺複蘇運動,又是深吸一口氣,再吻下去的時候,鯊魚妹悠悠醒轉,也許睡的夠了,睜開美麗的明眸大眼,就看見黑哲雪在吻她。其實是機器人的能量感應做怪,從感應中鯊魚妹蘇醒過來。
可是一看見黑哲雪吻她,鯊魚妹一拳就打了過去,她火暴脾氣,從不講理,今日更休提理字。
別人就一定被擊倒,而黑哲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想偷襲她還沒有那麽容易?就算被擊中,你也自己手疼。
廢話少說,說時遲,那時快,黑哲雪最後一口人工呼吸做到一半,與此同時一翻手腕,輕易抓住鯊魚妹的拳頭,半口氣收回,抬頭道:“好了,她醒了,不過狗咬呂dòng賓,不識好人心。”
鯊魚妹騰的一聲坐起來,就象僵屍復活一般恐怖,怒目而視道:“你才狗呢?松手,你同xìng戀呀,為什麽吻我?去吻該死的南元天吧。”氣不打一處來。
在場所有人木然啞然駭然,鯊魚妹復活了,其實根本就沒有死,她也是有感情的石頭。
神秘的外星不滅機器人。
南元天突然一個撲過來就道:“該死的南元天來了。親一個————”他眼睛盲了,抱的卻是黑哲雪,親了一口。
黑哲雪為了氣鯊魚妹,根本不躲閃的道:“錯了,我是別人家老婆,你的老婆在那裡,你看,她都吃醋了。’
南元天卻將錯就錯道:“沒有錯,兩個一塊要。”說罷瞎子大蝦左擁右抱,左手摟著黑哲雪脖子,右手抱住鯊魚妹,不偏不向,一人再來一口。
一場哄堂大笑爆炸開來,一片烏雲散盡,鯊魚妹和黑哲雪一見情聖當眾耍流氓,又有於家三口和醫生,護士在場,兩大美nv憤然,她們一個也不要情聖,一人一拳,將情聖這個大蝦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