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兒是面朝我坐著的,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身後這一異象,猶自納悶著道:“這我就有點不明白了,皇嫂你看上去也是聰明絕頂的大家閨秀,又怎麽會那麽了解百姓的想法?凡事都替他們設想得那麽周到,這些事情,恐怕就是連地方官員也無法顧及到。”懶
我用眼角的余光警惕的留意著棚帳外的動靜,心不在焉的聽雪兒叨念著,嘴上不動聲色的應道:“我也是平常人家出身,當然知道大家需要什麽。”
其實,關於百姓被壓迫的疾苦,不光是歷史書上,電影電視裡也沒少提起,作為一個現代平民,我當然知道這些古代百姓期望些什麽了。
奇怪,那黑影竟然沒有再出現,棚帳外依舊有侍衛偶爾巡查走過,難道,剛才是我看花眼了不成?
“皇嫂,你在想什麽呢?都走神了。”雪兒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眸光在我身上打量著,隨即曖昧的笑了起來,“該不會,你在想我皇兄吧?聽說你們來求雨時就是住的這個營帳對不對?你不知道,今天好多百姓提起你和我皇兄合奏的那首求雨的曲子,說得可神了,什麽時候也讓我聽聽?”
“就你想得多。”我暗自嗔著,從出宮時起心裡便有的那種不安莫名的加劇了,讓我無心再與她閑扯下去,吩咐道:“早點睡吧,明天和嬪妃們監督災民搬遷的事就由你來負責主持好了。”蟲
“真的?”雪兒一臉躍躍欲試,隨即興奮的鑽了被窩,道:“那我們現在就睡吧。”
我隨口應著,也一同上了床,滅掉燭火後,悄然將秦冥的那把匕首握在了手中。
營帳外依舊亮著火把,這樣一來,從裡面看外面的動靜更加的清楚,雖然夜色漸深,但巡邏的侍衛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松,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也許,是心中的弦繃得太緊,不一會,我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陽光有些刺眼,穿透了我的夢境,讓我緩緩醒轉過來。怎麽會這麽亮?難道,已經日上三竿了?
意識裡記起今天是蓮城百姓開始搬遷的大日子,我猛的睜開眼睛,撐起了身子。
這是在哪兒?我驚訝於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殘磚,斷瓦,倒塌的佛像,結滿蛛網的牆角,還有那破了個大洞的屋頂正照射進陽光來,投射在我身上,如同舞台上的燈光一般,將我現在的處境來了個特寫。
我的營帳呢?我的床呢?雪兒呢?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裡?
身下鋪著厚厚的棉被,身上蓋著薄毯,衣衫整齊,也沒傷沒痛,除了這地方不對,其它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難道,我又穿越了?
下一秒,我便把心底這個念頭給滅掉了,穿來穿去,哪有那麽巧的事?我搜尋著腦海裡的記憶,隨即,昨夜帳棚上那抹一閃而過的黑影讓我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就在我猜測之際,有細微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有人來了。
我想也沒想,忙爬起身來,左顧右盼之下,迅速鑽到了一尊殘缺的佛像後藏了起來。
很快,腳步便到了這破廟門口,只見一個一身黑衣帶著面具的男人手裡拿著一包冒著熱氣的饅頭和一壺水走了進來。
看到他,我險些驚呼出聲,我以為是劫持我的壞人,可怎麽會是無畔?他把我帶到這兒來的?他想幹什麽?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防他,但這一刻,我竟然沒有走出去,而是更加小心的屏住了呼吸將自己藏了起來。
無畔進門掃到地上空空如也的被窩,頓時也是一怔,但隨即,那雙凌厲的眼眸便朝著我藏身的方向掃了過來。
這破廟本來就很小,能藏身的地方只有這裡,我心裡頓時一緊,下意識的摸向平時藏著匕首的腰際,竟然摸到了那柄熟悉的堅硬。
奇怪,我記得昨晚睡前我是將它拿在手裡的,難不成,是他把刀給我放回去的?來不及多想,聽到腳步聲已到了佛像之後,我想也沒想,便撥出了匕首閃身出來,直指著眼前的男人。
無畔刹住了腳步,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我手中的刀,繼而將視線轉到了我臉上,與我對視著。
那雙隱藏在面具之後的綠眸此刻閃動著異樣的光芒,猶如碎裂的繁星,尖銳的扎在人心口上,讓人心裡生出一絲隱隱的痛楚。
這樣的眼神讓我心裡的敵意稍稍減弱了幾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與他敵對,畢竟他曾經對我舍命相救,可是,這一刻,我潛意識裡突然就對他有了一絲防備,或許,是因為他莫名的把我帶到了這裡,這和他以往的行徑有些不同。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他接近我是另有目的,那末,這一次,他就是為了目的而來的吧?
以前,他守候在我身邊時,我從來沒有防過他,怕過他,可為什麽, 這一次,他讓我嗅到了一絲危險?他到底想幹什麽?
無畔靜靜的與我對視著,似是仍有些不敢相信,我們的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情形,我竟會用刀指著他。
良久,久到我無法再直視他那雙有如妖瞳般的雙眸,他才在我眸光閃躲之前開口打破了沉默道:“你放心,我不是要來害你,只是想帶你去個地方。”
“只是這麽簡單嗎?”我不是傻瓜,不會真的相信事情像他說的這麽輕松,“那你為何不當面跟我說,而要偷偷的把我擄出來?你不知道這會讓蓮城亂成一團嗎?還是說,這就是你的目的?”
可想而知,隨行來的欽差衛隊發現我不見,會有怎樣的反映,他哪天不挑,卻偏偏挑在百姓要搬遷這個日子?
我的質疑讓無畔眼裡的光芒更深遂了些,沉著聲問道:“這裡百姓的生死對你真的就那麽重要嗎?你和他們本來是互不相乾的。”
第二更。。。。。好困,睡一會,碼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