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這卻是第一次有女人為他而落淚,不是因為利益,僅只是為他,因為他的“死”而傷悲。
是因為內疚嗎?他不知道,但,在那種情況下,她沒有逃跑,而是選擇留下來救他,這還是讓他很意外。盡管,他剛才還因為她的無知而氣惱不已,卻不可否認,從來沒有人這樣待過他。懶
這或許就是帝王的悲哀,因為他手握權勢,所以,他的一切便都牽涉到了利益,身邊不是沒有關懷和體貼,卻僅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即便有那麽幾分真心在裡面,卻依舊逃不過利益的牽製。
可是,就在剛才,在他險些生命垂危之時,卻竟然還有人會為他的生死而落淚,會因為怕他暴屍荒野,而要去替他買棺材,平生第一次,他那顆冰冷孤傲的心仿佛觸到了一絲溫暖。
她並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甚至,在她眼裡,他是要強行擄掠她的人,她耍盡了小心眼想要從他身邊逃離。然而,正是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卻用她愚笨的舉動震憾了他。
他是君王,如果他駕崩,自然會有人將他風光大葬,也會有人在他陵前掉一把眼淚。但,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誰還會在意他的生死?誰又會因他的離去而悲傷?又有誰,會不嫌棄的替他整理遺容,操辦後事?
因為將人心看得太透,所以,那些表面的浮華他早已不放在眼裡,那些為了打動他而想盡一切辦法制造的所謂付出,他更是不屑一顧,卻唯獨這一次,她讓他感覺到了不同。蟲
望著腰間那個她慎重打下的結,他幾乎可以想像出她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做著這一切的情形。
原本對她的殺念在不知不覺中隱去,怒意也壓製下來不少。就衝她今時今日的表現,他突然想要給她點什麽,至少,他能讓她以後的日子裡過得很富足。
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女人。
想到這一點,秦冥不由得又皺緊了眉頭,那女人做事似乎永遠都不帶腦子,她身無分文,要拿什麽去買棺材?她把他身上都摸遍了,難道就不知道要拿點銀子再走嗎?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他見到她的時候,她會落魄成這個樣子,她沒有笨得餓死,看來已經是萬幸了。
身上的傷雖然仍帶著劇痛,但比起之前的痛苦,已然好了許多,並不妨礙他的行動。
剛走出林子,遠遠的,就見一輛馬車朝著這行駛來,後面還跟著拉了一副棺材。
那女人,她是怎麽做到的?這麽短的時間內,她不但買到了棺材,竟然還坐著馬車,找了人押送?
就在他疑惑之際,突然,空氣裡多了一絲異樣,讓他本能的閃身隱入了密林之中。
跟她在一起的,竟然是皇室的人,因為只有皇室,才懂得術法。這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任初靜頭上那塊膏藥,她去找秦玄幫忙了?她知道秦玄的身份?
看到馬車漸近,他不由得收斂起功底,不讓自己身上異於常人的氣息流於空氣中。
很快,馬車便停在了樹林裡,從車上下來的兩個身影他都在熟悉不過,一個,是那該死的笨女人,另一個,正是他的皇弟秦玄。
“你爹呢?”在打量了一遍四周之後,秦玄的聲音傳來。
爹?秦冥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還以為她會在秦玄面前暴露出他的身份來。
“我爹......他沒了......”她傻傻的望著他曾經躺過的地方,哽咽著回答。
原來,他們說的“爹”是指的他?秦冥險些克制不住暴露出自己的行蹤來,他什麽時候成了她“爹”了?他有那麽老嗎?
那種想要殺死她的欲`望再一次在心裡翻騰開來,就在他分神之際,下面的女人突然身子一軟,竟然暈厥過去。
“任初靜......”隨著一聲驚呼,在他想要飛身過去扶住她之前,她的身子卻已落入了秦玄的懷抱。
他心裡不由得一緊,但是理智卻讓他抑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她會是他的,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不過,“天曲星”的身份到底是不便於公諸於世的,或許,這正是給她一個新身份的大好時機,而且,他也可以借此探知秦玄的動機,看他是否真如外人所說的,仍然不曾死心。
更何況,他現在身上還有傷,秦壽顯然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讓她待在王府裡,至少可以保證她的安危。
想到這裡,他冷眼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將她抱上馬車,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小道盡頭,他才緩緩走出了樹林。
看來,是時候跟他這位皇弟好好“相處相處”了,靖麟王府,他開始有些期待,當他出現在王府裡時,那個女人會是怎樣的反應。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先找個地方,恢復元氣,至少,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受過傷。
僅用了一天時間, 他的身體便恢復得差不多了,除了背上的傷以外,表面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他一天前曾經險些喪命。
沒有多作耽擱,早飯過後,他便直接趕到了靖麟王府,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秦玄竟然不在府上,一路走來,也沒有任初靜的身影。
“王爺不知皇上要來,一早就出門去了,皇上您先喝盞茶,奴才這就親自去將王爺找回來。”靖麟王府的趙管家一臉忐忑的招待著,同時立刻呼奴喚婢的找來一大堆人,又是茶水,又是點心的伺候著。
“怎麽你們王爺出門,也沒讓個下人跟著嗎?”看到趙管家跑遠了,秦冥這才不露聲色的問著那個正給他倒茶水的丫環。
“回皇上,王爺帶了一個新進府的侍婢在身邊跟著呢。”到底是王府裡的丫頭,也見過些世面,雖然面前的人是九五之尊,緊張之余,卻仍沒忘了禮數,恭恭敬敬的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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