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胡鬧!”
黑著臉一掌拍下桌子的是胤禛,怒吼的聲音來自胤祥。
“喲~我們的十三爺今天也轉了性了,這麽覺著來了兩個四貝勒。”
若涵還是氣定神閑的磕著瓜子,面前的瓜子殼都能堆成小山了。
胤禛陰沉著臉,手指指著她直打顫。“那地兒是你去的嗎,簡直……不知羞恥,成何體統。”
“四爺告訴若涵,羞恥賣多少兩,體統又值幾錢?”若涵反諷道。
“你……反了你了……”
胤祥擋在胤禛面前怕他氣的衝上前去,“四哥,若涵弄不好只是貪玩兒,不知道那是什麽地兒。”
好十三,不愧當他知己一場,處處維護著她。
若涵嘲弄的一笑,“四爺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我前腳進家門,您後腳就來了。想必……柳媽媽已經派人告知您了吧。也是,您這麽個大主顧她可是上心得很呢。”
胤祥一聽這話頓時有點尷尬的退避三舍,胤禛黑沉的臉卻微微泛起一絲薄紅。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去只是……只是應酬。”胤禛開口,也不知道是這麽了,就辯解開。
“是啊,四哥說的對。若涵,你是不知道。這男人啊,嗯~有時候的確是需要逢場作戲的。”胤祥在一旁幫腔。
“哦?”若涵眼神一瞟。“既然兩位爺都去得,我為何就去不得?敢問大清朝的法令裡哪條說女子不能去喝花酒的。”
胤禛早已怒火中燒,見她毫不知錯,還大言不慚的說大清朝的法令,便怒道:“你越說越來勁了是不是?女子就該謹言慎行、賢惠淑貞,你瞧瞧你,拋頭露面的做生意我也由著你,這回你太過分了,竟然敢去逛窯子。”
徹頭徹尾的一個大沙豬!
若涵心裡絲毫不動氣,跟這種迂腐守舊的古人是沒辦法理論的。“賢惠貞淑……呵呵。四爺說的那是府裡的福晉們,不是我沈若涵。”
她說完,眼神凌厲的朝他望去。胤禛竟被她看的渾身難受,他府裡的女人們的確一直是他對她的愧疚根源。
“你又扯上一些不相乾的作甚。”他壓低了聲音,怒火也消了些。
胤祥早已看出兩人之間的怪異,嘴角勾起調侃地笑,道:“若涵,你什麽時候關心起四哥府裡的那些嫂嫂們了,上次可是聽說你把人家都推河裡了呢。”李氏平日裡就仗著四哥寵愛囂張跋扈了些,不過那女人也不是心惡之人,只是有些小心眼罷了。她倒好,狠狠的教訓了人家,還把人家弄得那麽狼狽,這叫四哥怎麽處理好。
若涵冷冷瞪他,他個十三癲,哪壺不開提哪壺。“照十三爺的意思,改天我也去府裡關心關心除了芷柔以外的那幾位?”
胤祥頓時俊臉變色,嘻笑道:“別介啊,爺不就是開個玩笑。”
“十三弟,別和她胡謅,她就是無法無天慣了,沒有人收拾她。”
胤禛不知為何,每次見到若涵和十三有說有《1/6\小說網手機訪問 $ :////.1@6@.@n》笑調侃的模樣心裡就有點泛酸。自己與若涵從來都是劍拔弩張的,雖然她應對自如,偶爾兩人也會百般纏綿,可是他們之間始終是有道隔閡的。他說不上來是什麽,若涵藏得太好,他怕自己有一天會忍不住地質問她,逼問她說出自己的來歷。她絕對不是沈博海的女兒如此簡單。
若涵拍拍手,用濕巾擦拭了下手,終於把所有瓜子兒給消滅光了。
“兩位爺真當我吃飽了沒事兒乾去逛窯子呢。”
她悠閑的一句話讓兩個大男人都為之一愣。
“你什麽意思?”胤禛問著,她總是有其實妙想,所做之事也全都是平常女子想都不敢想的,可偏偏件件還在理。就拿這次逛岫雲煙的事情來說,若涵從不做無聊浪費時間的事情,去那個地兒必是有她的用意。
胤祥性急地說:“你想急死我啊,小姑奶奶。不說我可走了。”
若涵拿起桌上的那柄紙扇,紙上繪著的彩蝶又讓她想起了那枚桃紅色的燈籠。
“我覺得岫雲煙有問題。”
胤禛眼睛微眯起,不解的問:“什麽問題?”
若涵嘴角抿起,勾起一笑。“我說~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去那個地方滿眼都是美人兒,當然是不會覺察有何不同。”
胤祥嗆的咳嗽起來,趕緊端了茶水一飲而盡。“可不帶你這麽損人的,說了是應酬。”
若涵笑起來,卻看到胤禛問下文的眼神,於是收斂起玩性,接著說:“我發現那裡的姑娘很奇怪,其實如果不是仔細看也看不出有何不同。她們很美,連那些端茶伺候的小丫頭們都俏麗無比的。可是……我發覺她們都有習過武。”
胤禛和胤祥對望一眼,驚詫的同聲問:“你確定?”
若涵丟給兩人一個大白眼,“不信就算了,改天兩位去,嗯,就是應酬~的時候仔細看看不就行了。”她刻意把“應酬”兩隻拖長了音,弄得兩人都避開了她的目光。
胤禛淡淡一笑道:“好了,你個丫頭得理不饒人了,快說吧。”
若涵差點輕笑出聲,決定不再刺激兩位阿哥。
“想必兩位也是習過武的,應當知道習武之人的骨骼必然和普通人有所不同。”據說康熙對自己子女的教育相當的嚴格,皇子到了六歲就必須上尚書房學習,稍大點了午後還會安排布庫和騎射課程。換句話說等他們到了成年各個都是文武雙全的人才。
胤祥點頭,“沒錯,習武之人重在強身健體,無論是力量還是耐力都比一般人來的要好些。江湖上如果習過內功心法的人還能飛簷走壁、刀槍不入。”
“不錯。若涵自幼體弱,也隨同府裡的護院習了一些強身術。一般窯子裡的女子無不柔軟媚骨,弱不禁風。可是,岫雲煙裡的一些姑娘卻骨骼強健,經絡突出,想必都是有武藝的。”
胤禛眉頭聚攏,似乎想到了什麽。“被你這麽一所,我有回看見一個挑水的小丫頭。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卻輕松地挑起兩大桶水。當時管事的還說那丫頭天生力氣大,如今想來……”
胤祥蹙眉,隨即冷笑道:“四哥,沒想到這岫雲煙還是是非之地啊,趕明兒我去查查誰是幕後的東家。”
“明天我還要再探一探這岫雲煙。”
若涵剛說出口就被胤禛厲聲否決。“不行,你不能再去那種地方。”
“可是我已經和其中一個姑娘接觸上了,也許能套出什麽話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給我安分點。”
胤禛冷冷地甩下一句話就同胤祥告辭了。若涵還沒回過身,淑珍就匆忙走了進來。“小姐,四爺派了幾名侍衛守在大門和後門,說沒他命令不能放我們出去。”
若涵大怒,猛然站起身。這個霸道、無力、跋扈、迂腐的胤禛。這是她的宅子,他憑什麽說封就封。還要軟禁她,難道就怕她再去那個妓院麽。哼!偏不如他意。
“淑珍,下回四爺再來給我把門關嚴實了,沒我的話別放他進來。”
淑珍忍著笑,趕忙點頭。“是,小姐。可是……小姐,你和四爺這麽對著乾成嗎?”
怒!
若涵瞪眼道:“我管他呢,就是不能怕了那個沙豬。”
“小姐, 沙豬……沙豬是什麽豬?我怎麽沒聽說過。”
“沙豬就是滾在沙裡的豬。”
“啊,小姐,你怎麽能把四爺比做豬呢。”
“比做豬還算是輕的。”
若涵口不擇言,轉念一想。完了,他是豬,那她是什麽?看上他了自個兒不就是母……
可惡!
真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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