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離在獄中突發暴疾身亡,始皇不甚遺憾,下旨厚葬!而原本近年來身體一直不適的皇后聽聞高漸離身死的消息以後,猛然想起了不幸早天的英才韓非,內心痛楚,病情急劇加重,不過半月竟然已到彌留之機!
一時間,秦國恐慌,朝野紛亂,內廷更是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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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宮趙室裡,燈光輝煌,室處亭台樓榭,遠處甘泉山和整個鹹陽城,全蓋滿了皚皚白雪,冰雪封住了整個大的。
宮中每個近待和宮女臉上都籠上愁雲,因為他們打從內心敬愛的皇后病重,看來會不久人世。
皇后待下寬厚,始皇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隻才皇后說話他是百依百順,她為他們排解了不少危難。皇后去後,要是換上鄭妃立後,她懦弱恭順,在始皇面前一句拂逆的話都不敢講,以始皇暴躁而又喜怒無常的個性,加上趙高喜歡撥弄是非,點火煽風,他們的日子會很難過。
寢室裡,為了衝淡悲傷氣氛,始皇命令點上每一盞燈和燭台,兩具麒麟送子形的火盆裡,也燒著紅紅的炭火,為四周白色的牆壁和裝飾染上一層粉紅。
胡亥剛由奶媽帶來見過母親後退出,如今室內只有始皇和皇后兩人。
皇后斜靠在床上。始皇就坐在床沿上緊握住她的手。她臉色蒼白,不時咳嗽,說話呼吸都感到困難。
“你不要說話了,休息一下!”始皇輕輕幫她槌著背,無限憐惜的看著她。
“趁能說話的時候。我得將事情交代完,否則就沒有機會了!”皇后搖搖頭。
“看你總是這樣固執不聽話,”始皇輕輕拍著她瘦削的臉頰:“不要那樣胡思亂想,太醫說你只是受了驚嚇,再加上點風寒。”
“這麽老了,還那麽孩子氣。人家說什麽就相信什麽!他們是找不出病因,不敢下藥。秦法嚴,判斷了病因,連下三劑藥不見效就要治罪,他們當然要說我沒有病了,你明白嗎?”皇后搖頭笑了。
皇后都四十五、六歲的人了,笑起來仍然有那個邯鄲小女孩的嬌媚,始皇不禁心內更酸。他呆呆的望著她,一時說不出話。
“現在我有兩件事想問你。”皇后嚴肅的說。
“請講。”
“一旦我去後,立誰為皇后?”
“一旦你丟下我不管,今後只要我在位,大秦就沒有皇后!”始皇毫不考慮的說。
“這怎麽成!大王不可一日無母,后宮不可一日無主,不立皇后,誰來母儀天下。管理后宮?我的皇帝,后宮幾千女人,有時候比大下兆民都難治理,你明白嗎?”皇后噗哧一聲笑了。
“也許可以要扶蘇的母親鄭妃治理后宮,但我絕不再立後!”始皇堅決的說。
“贏政,多年如一日,你始終對我如此好,這恐怕是歷代帝王中的異數了!”皇后將始皇的手放在臉上輕擦,哽咽著說不下去。
兩人就這樣滿懷悲痛的溫存了很久。
最後。皇后擦乾眼淚說:“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你到現在還未立太子,這關系以後大秦的國運。我想在走以前知道。”皇后沉吟了下又說:“我知道你忌諱言死,但哪個國家不預先立儲?這與死不死沒有完全的關系。譬如說,你常出外巡狩,總要才個名正言順的留守者。早立太子,兄弟們也早心定,不會勾心鬥角,手足骨肉猜忌相殘,一旦不諱……”
“這你根本就用不著問,當然是胡亥。”始皇阻止她再說下去:“他是唯一嫡出,也是我們唯一的愛子!”
始皇看著皇后,預期看到她臉上的欣慰,誰知她卻是連連搖頭。
“怎麽?立他不好?”始皇大出意料。
“依我的私心,當然立他最好,但為了大秦的國運,千萬不能立
他!”皇后正色的說。
“為什麽?”
“你生了公子二十多人,同母者多的高達七、八個,少的最少有兩、三個,胡亥一旦即位,就會發生兩種情形,一是他刑殺所才成群結黨反對他的兄弟,再不然就是他受別人的壓製甚至是推翻。”
“這是你多慮了,”始皇笑著說:“如今不比從前,公子都不分封,大權完全在皇帝一個人手上,諸候勾結謀反的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我不讚成胡亥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胡亥本性太壞,暴虐無知,又不肯學習,將來不會是個好皇帝!”皇后歎口氣說:“讓他做個黔首平民,也許在兄長的照顧下,他會活得平凡快樂,終其一生;要是當皇帝,會誤盡天下蒼生。”
“他才幾歲?不過十一歲而己!大了,懂事了,就會改的,他的脾氣很像我,但你敢說我不是個好皇帝嗎?”始皇自信的說。
“他怎麽能和你比!”皇后歎口氣:“你勤勞、英明、果斷、睿智,他正好相反,俗語說,八歲看到老,他今年都十歲多了。”
“這件事讓我再考慮考慮,本來我不打算這麽早立儲,也就是因為對胡亥眼下的樣子擔心。”始皇想借機下台。
“不,我真的想知道你要立誰,我才會走得安心。”皇后語氣非常堅決。
“你心目中的人選是誰?”始皇不得已反問一句。
“扶蘇!”皇后毫不遲疑的說。
“理由呢?”
“鄭妃人雖然懦弱了點。但賢德寬厚是當太后的好材料。她生子女六人,四子二女,立扶蘇,同母兄弟多。可以互相扶持,其他異母兄弟不敢結黨欺壓他。同時扶蘇是你的長子,為人賢孝,智勇雙全,無論軍中、朝庭還是民間威望都非常高,這不止你我知道。也為天下臣民所共同承認。這麽好條件的人你不立,卻隻以對賤妾之愛的一己私心,就想立胡亥。殊不知,你這樣愛他的方法,不但是害了大秦,也是害了他!”
皇后掙扎著起身,危顫顫的跪在床頭,淚流滿面的懇求:“陛下,承蒙恩寵殊遇,多年如一日,臣妾感激不盡。假若你還憐惜臣妾,讓臣妾走得安心,請放過胡亥,讓他做一黔首平民,無災無禍終老吧”
始皇連忙將皇后緊緊抱入懷裡,淚如泉湧的說:“玉姊,為什麽要這個樣子?胡亥是你地兒子,但也是我的,我答應你,我會為他地好處著想。”
始皇始終未放棄立胡亥的想法。
三天后,皇后去世了。
鹹陽舉行了盛大喪禮,靈柩暫厝蘭池,等待始皇陵寢建築竣工後,再行安葬。
天下服喪三月。
至此,繼蒙武歸隱,中隱老人辭世。連最後一個可對贏政產生強大影響力的人--皇后也撒手歸去!扶蘇的心情越發的有些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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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18年初,始皇繼皇后死後,日夜精神恍惚,神不守舍的竟然連議政時也會走神。同時,始皇脾氣大壞,大臣、宮侍動輒得綹,一時間,下獄、斬首者不計其數,朝野一時人人自危!
在這樣的情況下,扶蘇曾經勸過始皇數次,非但沒有效果,反而被始皇斥責一頓。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扶蘇明白必須轉移始皇的視線,讓他從一年失去三個平生最重要親人的悲痛中走出來!
就這樣,扶蘇暗中指使諸臣上表再次奏請始皇巡撫東方,這一表正合姑皇心情;留在宮中常常睹物傷情的他迫切地需要一個散心的機會,又想起了琅琊的美景,便立即下詔準備東巡事宜!
眾臣聞聽都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氣,總算有段安生日子了!
二月份,車駕準備完畢,始皇在數萬虎賁軍的護衛下出馳道--東方道巡遊東方。
扶蘇原本以為國中失去了蒙武、中隱老人和皇后三位重量級人物的坐鎮,在始皇東巡時會讓自己坐鎮秦國本部,但沒有料到的是始皇竟然下詔令扶蘇一起隨行!這不禁讓扶蘇心生警覺:“在現在的情況下,秦國本部應該留有一個足夠鎮得住形勢的人才行啊,我自然是最好的人選。但是,為什麽父王要讓我隨行,反而讓王館尉僚二人監國?難道父王對我不太放心?還是心中仍然想讓胡亥即位為太子,所以不想讓我有機會掌握朝野重權?”一時有些心寒的扶蘇不禁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盡管想歸想,但扶蘇卻不敢有絲毫地表露。因為憑借始皇的雄才大略,雖然扶蘇手中握有一萬五千精銳甲天下的‘狼牙,破軍’,但是如果觸怒天顏、引得始皇要除去他的話,鹹陽附近立時可以調劫的軍隊便達二十萬眾,十日左右可以調動的軍隊也不下此數,扶蘇的勝算實在太
小!所以,沒有掌握兵權虎符的扶蘇還是得小心翼翼的行事,不敢有絲毫造次,畢竟始皇千古一帝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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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始皇的大隊車駕又來到了穎川郡附近。上次始皇的車駕隻經過了穎川北的長社、未入穎川,這次始皇大概是想著看穎川舊韓之地民眾的生活情況究竟如何,在到達長社時突然下令改道穎川,直弄得屬下眾官們有點措手不及!
好在,前年長社眾貪官被斬首示眾的教訓鮮血猶為未乾。穎川太守等官員倒也盡心盡職,民生比之去年確大有起色,始皇滿意之余也賞賜了穎川諸官,使得諸官員大大地松了口氣!
當晚,有虎賁軍官將來日將要途經的路線圖交由扶蘇審核。無意中的扶蘇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地地名:陽武縣博浪沙!
心中一驚的扶蘇陡然想起了原史中張浪博浪沙行刺的一幕,正要下令改道,急然心中一動:“是不是真要改道呢?如果此時父王老爹被行刺身亡的話,那麽父王的兵符和印璽就都會落在我的手中,而虎賁軍都尉現在是王賁、鹹陽駐屯軍將領是李信、衛尉是楊端和、郎中令是蒙毅,可以說都是我的人馬。這大秦天下亦會輕輕松松的落入我的口袋,沒有人可以與我爭搶!但明知道如此,卻坐看自己的親生父親身入險境,這是否有傷天理,而且太過毒辣了呢?”
一時間,扶蘇的內心在進行著激烈地鬥爭:對權力的渴望和對親情的尊重像兩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樣在扶蘇的內心裡展開了奮力的撕殺!扶蘇沉默良久,終於還是狠不下心來,畢竟扶蘇還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對始皇除了父子之情以外還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偶像崇拜,讓他對始皇下黑手實在辦不到,就算是坐看始皇受到行刺也依然辦不到,否則他就不會預先下手毒殺高漸離了!
扶蘇又想了想,覺得不必改道,否則以張良的執著,還是會另找機會的,還不如將計就計將其擒獲。收為已用!
於是,扶蘇自去見始皇道:“父王,兒臣接獲地方密報,稱穎川之地舊韓貴族活劫猖獗,可能會有不利於父王之行止發生!所以兒臣奏請父王,來日出行,不再乘主車,而是乘三十六輛副車中的一輛,請父王允準!”
始皇這些天心情漸漸好轉。但因中隱老人和皇后的先後逝去對死亡不禁產生了深深的恐懼感,對自身安全也更加重視。所以一聽可能有行刺之事發生,立即便同意了扶蘇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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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武縣城外三十裡處的博浪沙。
此處彤勢險惡,起伏延綿的丘陵蔓草叢生,長滿參天古木,間雜著人高地灌木叢,通往平地的直道必須從兩邊削壁的山谷中通過,這也是穎川郡通往東方道的必經之路!
張良帶著一名大力士,在山邊的一塊突出部等候著始皇車駕。
這處突出部滿布蔓草和灌木,山壁如刀削,山谷中人馬無法上來,而突出部向後則是森林密布,再多的人隱進去,就像群魚逃入大海,再也難以追蹤。
這裡的確是一處埋伏狙擊的好地形,居高臨下,視界廣闊,一擊得手,從容而退,始皇人馬即使要上山搜索追捕,也要繞上一大圈路,何況兩個人一逃進原始森林,就像丟進草叢的兩根針,想找也無從找起。
張良二十多歲,生得白暫娟秀,身材修長,眉清目秀,唇若塗丹,經過初春的太陽一曬,兩頰像抹上胭脂般發紅,他不像一個準備刺殺天下之王的刺客,倒象一位女扮男裝的美人。
張良為原韓國人,祖父張開地曾在韓昭王、曹惠王及襄哀王三朝為宰相,父張平亦曾相韓厘王和悼惠王兩朝,韓國滅亡時,張良尚幼,等到長大以後,深感國仇家恨之痛,立志效法荊軻刺殺秦王。
他解散了家童達三百人的大家,弟弟死了也不埋葬,為的是節省費用,全力重金改買能刺贏政的。
在中原多年求尋不得,於是遠到東海之濱,見到了倉海君,他為他介紹了這位大力士帶回來。
他經由韓平地的反秦組織,得到始皇東巡的消息和路線,並偵察到始皇昨夜宿在陽武縣城,今天早晨出發,中午會經過此地。
東海力士看不出實際年齡,生就一副魁梧身材,高達九尺有余,虎背熊腰,豹頭環眼,滿臉虯髯與胸毛連接。他不會說中原話,好在張良粗通他們的語言,倒也能較好的溝通。
他們都穿著綠黃勁裝。為的是與背景顏色吻合。
為了這次刺贏行動,力士特製了一具重一百二十斤的大軼錐,由上而下投擲車駕,必可砸得四分五裂,車內乘員則必死無疑。
為了試驗鐵錐地威力。張良和他在這裡連砸碎了好幾部車。東海力士的投錐越試越準,張良也越來越有信心。
此刻,張良望了望日將當中的天空,擔心的向東海力士說:
“快到正午了,贏政的車隊應該快到了,怎麽還不見張福回報?”
他正說完話。只見谷口遠處揚起一道灰塵,一匹黃膘快馬向這個方向急馳而來。
“看,那不是張福回來了嗎?”東海力士學著說中原語,有點大舌頭。
再看那匹黃馬忽然不見,原來是由谷口小路繞到山後來了。
果然不久,一個十三、四歲書童模樣的人從後面草叢鑽了出來,他氣喘喘的向張良說:
“公子,贏政的車隊已離此不遠。預計半個時辰後會到了。”
雖然初春朔風仍帶著寒意,但三個人額上流著熱汗,這是因為勞動,也是因為緊張。
“張福,你先走,到下邳去等我,該躲在什麽地方,你記住沒有?””圯上橋左項伯住處。”張福回答,但他立即又懇求說:“要張福單獨走,我不放心公子,求公子讓我留下。”
“你留下無益,等會事畢,無論成與不成,我和力士都要分頭逃離,力士自行回倉海,我會到下邳與你會合。”張良柔聲的說。
“我不願回倉海。願長隨張君。”東海力士前半句是中原話,後半句卻是東夷語。
“那事畢以後。我們撤走時,你要緊跟著我!”張良叮囑他說。
正說話間,只見山谷直道那頭灰塵揚起,高而擴散,乃是有大隊車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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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看著前面陡峭的山勢,心中一驚,心道:“這倒真是行刺的好地方!”,喝令道:“停車!”大隊兵馬迅速停了下來。
扶蘇喝令道:“來人,此處地勢險峻,為防不測,派出三千兵馬沿兩倒崖壁搜索!”“嗟!”虎賁副將王熙領命。
一時間,三千如狼似虎的虎賁衛士從兩側登上崖壁,向前搜索而去。只可惜張良和東海力士藏得非常嚴密,又事先挖好了偽裝洞,所以雖然虎賁衛士搜查得分外仔細,竟然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
半個時辰以後,王熙回報:“君上,搜索完成,沒有發現敵蹤!”扶蘇皺了皺眉,心道:“張良這個小混蛋躲得倒是嚴實嗎!不過不要緊,我早就布好了羅網,不怕你跑嘍!”喝令道:“好,繼續前進,大家都精神一些!”
大隊車馬又繼續前進,漸漸的進入了博浪沙谷道!
而埋伏在右側山崖上的張良和東海力士此時也不禁額頭冒汗,那是緊張和興奮造成的汗水!
遠遠地,二人看到了六百郎中緊緊護衛著六輛豪華威嚴的黑色禦車,不禁心中一喜。東海力士輕聲道:“張君,我投哪一部?”
張良想了想,輕聲道:“聽說秦國的王旗是白虎彩鳳,待會你看到哪一輛車上有白虎彩鳳,你就投哪一部”。“好!”
漸漸的,大隊禦林軍馬全部進入了谷道,而張良和東海力士卻也不禁有些傻了眼;只見車隊中,不僅僅有黑色的主禦車六輛,更有相似的副車多達三十六輛,更令二人傻眼的是六輛主車竟然都掛的是白龍彩鳳的王旗!
東海力士撓了頭,無助的看了看張君:“張君,都差不多,投哪一輛?”
張良一時也傻了眼,沒想到始皇防備得這麽嚴密,這麽多車到底哪一輛才是始皇乘座的啊!看看禦車漸近,張良知道必須立須決斷,於是咬了咬牙道:“始皇身份尊貴,一定在主車之中,但不會是第一輛,第一輛容易為刺客所乘。所以應該是第二輛!咱們投第二輛!”
“好!”東海力士挽起了袖子,虎視眈眈地盯視著第二輛主車。
看著第二輛主車接近二人藏身的崖壁,東海力士運起全身力氣,雖然穿著勁裝,也看得出他渾身的肌肉隆起。
他揮動軼錐。在空中劃了幾個圓圈,在日正當中的陽光下劃動了幾道光圈,他對準第二部主車松手投擲,軼錐在半空中發出呼呼聲響,顯示軼錐去勢之疾和他力道之大。
鐵錐不豈不倚砸中第二輛主車,整個車廂砸得四分五裂。駕車的六匹黑色駿馬受到驚嚇,人立長嘶。
眾郎中高呼:“有刺客!”忽啦啦,眾衛士們一邊將各輛禦豐團團護住,一邊派出大隊兵馬奔向崖上而來。
張良和東海力士剛開始看著命中目標, 不禁十分興奮,但車廂裂了以後,卻根本沒有任何人類的蹤跡,二人立時知道投錯目標了!
這時,崖下的虎賁衛士們萬弩齊發,而右側的崖壁進行威力搜索。一時間,箭雨如蝗,咻咻作響,所以有可能藏有刺客地地方都被箭雨一遍一遍地過濾著!
張良和東海力士雖然藏在洞內,卻也被箭雨密密地招呼著,險些被射中。二人一看不好行刺失敗。趕快閃人吧。二人連忙順著洞後挖好的壕溝離開崖邊,向著身後的大片原始森林狂奔而去。
遠遠地,登上崖壁的虎賁軍們看見了這兩個狂奔的人影,立時大呼:“在這裡,刺客在這裡!”奮力狂追,但沒等追到一半路途,張良和東海君二人已經一頭扎進了浩翰的原始森林,眾虎賁軍們卻也契而不舍,追入了原始森林。開始密密搜索起來!
而這時,一臉鐵青的始皇正在副車上無言地坐著。眾侍從們都小心
翼翼的一語不發,唯恐觸怒龍顏,便是一向乖巧地趙高此時也不敢吭聲!
不一會兒,虎責軍回報:“啟稟陛下,刺客有二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