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草原上,一片蔥綠,遠遠看去,無邊無涯,仿佛連心也跟著開闊起來。
三五成群的野花悄悄點綴在其中,給蔥綠的大草原增添了一份亮麗的色彩。
陳湯嘴裡銜著著青草,慢慢地咀嚼著,身後背著三石的強弓,筆直的身影很有幾分偉岸的味道。
他的身旁是一名殺氣騰騰、臉帶傷疤的猙獰大漢:第一部長官楊奇——提著一柄大戟,像是地獄中出來的勾魂使者,望而生畏。
在身後,則是一百名彪悍的大秦騎兵,全副武裝,士氣高昂得仿佛能凝成一股銅牆鐵壁。
抬頭看了看天上毒辣的驕陽,楊奇抹了抹額頭嘩嘩的汗水,有些心神不定地道:“陳湯兄弟,你說那些胡賊能上當嗎?”
“事在人為,那烏裡台也不過是一個亂匪頭子而矣,能有多大謀略。”陳湯微微一笑。
“噢。”楊奇不說話了:做為一個軍人,等待是已顧家常便飯。
隊伍繼續慢慢前進著,這是離四十多裡外的西北,也是附近開始有人跡的地方。
向東南拐下去四五裡地,就有一個一百多人口的小村子。除此以外,再往遠去,已是被亂匪禍害得沒了人煙。
但是,胡賊也要吃飯。所以,突入銀川附近劫掠已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唯一選擇。
前些天,之所以這些胡賊沒有人敢妄動,實是銀川城新到地一千秦軍鐵騎起到了震駭做用。
不過,震駭是有時限的,當胡賊們餓到受不了的時候,死亡也會不放在眼裡。
於是。陳湯就選擇了這個時候,率一百人充當了誘餌的角色。要將最凶殘的‘風狼’胡賊一舉誘殲。
時間,漸漸接近了中午,草原上越發酷熱起來,連青草都熱得有些低下了頭,何況是人了。
一向冷靜的陳湯也有一些熱得難受,輕輕地抹了抹額頭的汗水,低聲罵道:“媽地。我就不相信你們這些胡賊都不吃東西,看誰能耗過誰。”
楊奇聽得真切,苦著臉道:“陳湯兄弟,老哥上戰場殺敵慣了,就喜歡明刀明槍的。這等待地滋味著實熬人,歹命。”
陳湯也無奈地攤了攤手道:“老哥,這是匪,不是兵。見便宜就上,見危險就跑,你還指望他們光明正大地和你決戰麽!?”
楊奇一時啞口無言,氣餒地揮了揮重戟,狠狠地罵了一句:“娘。”
“娘。”身後的隊伍中頓時引起共鳴,惹起一片怒罵聲。
陳湯聳了聳肩:罵也罵不死敵人。何必呢,省省力氣多好。
轉眼間,大秦騎兵們身前出現了一個數十米高的小土丘,上面青草蔥蔥,甚至還長著十幾顆樹,樹葉濃茂的。
“楊大哥,天熱,咱們到樹下歇歇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就和那些胡賊們耗上了。”陳湯建議道。
“好,好。兄弟們。到前面樹下休息。”楊奇精神一振。大吼一聲。
他倒並不怕熱,只是在草原上毫無目標的遊逛實在熬人。所以一聽休息,便來了精神。
當下,大秦騎兵們一陣歡呼,紛紛鞭馬,向土丘上奔去。一時間,蹄聲大做,聲若滾雷。
只是,眾人有些沒有注意到,這蹄聲的響動似乎過大了點。
瞬息間,當陳湯和楊奇率大秦騎兵馳上土丘時,迎面卻猛然撞上了一支身著灰色皮裝、臉色彪悍地胡騎。
大片灰色中,一杆黑色的大旗上畫著一隻帶著翅膀的凶狠白狼,這正是陳湯夢寐以求的‘風狼’亂匪。
大概,也是因為天熱的原因吧,這支縱橫草原多年的慣匪們也想到土丘樹下避避暑,沒想到卻和秦軍們突然狹路相逢。
霎那間,兩支人馬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在一個小土丘上兩支隊伍竟然就這樣見面了,而且近得只有十余步遠。
還是陳湯反應快,大吼一聲:“胡賊,戰鬥!”
急搭弓搭箭,“嗖——”一聲當先射出一箭。
“撲——”最先一名胡匪慘叫一聲,胸膛中箭,幾乎被射了個對穿,立時斃命落馬。
陳湯的這一箭,霎那間吹響了兩軍戰鬥的號角,喚醒了兩軍地將士。
“殺——!”大秦將士們怒吼一聲,這支無畏的軍團繼承祖先們的驍銳,毫無畏懼地衝了上去。
而凶狠狡猾的‘風狼’胡匪們一見秦軍人數不過百騎,還不到自己的一半,也是毫無畏懼,狼嚎一聲,揮動鋒利的彎刀,像紛亂而凶殘地狼群般撲了過來。
很快,兩支軍隊‘砰’一聲猛烈撞擊在一起,刀與劍戟的碰撞霎那間刺耳的錚鳴起來,迸射出激射的火星和腥紅的熱血。
陳湯沒有衝鋒,只是穩穩地坐在馬上,一手搭弓,一手放箭:“嗖嗖——”兩支銳矢電射而出。
兩名正挺胸向陳湯猛衝過來的胡騎頓時中箭,胸口鮮血飆飛,慘叫著從馬上倒撞回去,重重地落到草地上,激流的鮮血霎尋間將身下染紅。
“嗷——!”見有同伴被射死,凶悍的胡匪們憤怒了,有五六人怪叫著,揮動彎刀,一窩蜂殺向陳湯,竟是毫不畏死。
陳湯雙目如烈日般閃亮,急速張弓,“嗖嗖”又是兩箭,衝在最前的兩名胡匪措不及防、頭部猛然中箭。直被射得萬朵桃花開。
淒厲地慘叫聲中,兩人用難以置信地眼神不甘地盯住陳湯:這個秦人,箭怎麽射得那麽快,那麽準!?撲通倒地,立時斃命。
剩下的四名胡匪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宰了這個秦人!撕碎他!……”瞬間撲近。
陳湯來不及再射,急將強弓背在身後,從得勝鉤上摘下大戟。怒吼一聲:“狗賊,殺我子民。受死吧。”
“刷刷刷刷——”四道如虹地刀光急閃著一前一後撲向陳湯,四個臉色猙獰的胡匪似乎已經看到了陳湯被亂刃分屍的快意場景。
陳湯冷笑,左膝一磕馬腹,戰馬會意,向右側猛地一衝,霎那間避過了左面兩柄彎刀。同時,戰戟飛揚如電。‘撲’一聲將右側最前地胡賊當先刺倒。
淒厲的慘叫、腥紅地熱血讓陳湯眼睛赤紅起來;乾,這是我第一個親自手刃的敵人。忍不住怒吼一聲,強大的殺氣頓時像狂暴的颶風般卷過戰場。
剩下的三名胡賊禁不住有些膽怯地勒住了馬,躊躇了一下,凶悍的本性又湧了上來,怒吼一聲,一齊湧上。
陳湯獰目揚眉,像個怒目金剛般奮力一戟砸去。當先一名胡賊用彎刀一架,立時被震得口中鮮血狂噴。
陳湯順帶著將戰戟往下猛力一壓,頓時連肩搭肩將這名傷敵斬於馬下,那大蓬的鮮血激濺而出,立時將陳湯身前大片衣甲染成赤紅。
“可惡地秦蠻,受死吧。”剩下兩名胡賊急了。一左一右,兩把彎刀急閃如電,一取陳湯咽喉,一取陳湯胸膛。
那刀勢來得是又快又狠,劈掛如風,顯示出這些草原慣匪們手腕強大的爆發力、穩定性。
陳湯毫無懼色,大戟急速橫過,奮力一磕一擋。
“叮——叮——”兩聲清脆的震響,火星四濺,兩柄彎刀雖然俱被大戟震開。但那強悍的刀勁卻也震得陳湯胳膊酸麻。
這些胡賊果然凶悍。陳湯又驚又怒。大戟橫舉過來,照著右面那個胡匪就是一戟劈去——鋒利的戟尖在天空劃過一道燦爛的光弧。幾乎與驕陽同輝,澎湃的殺氣攝人心魄。
右側胡匪見勢不好,怪叫一聲,奮力使彎刀向外一撩,卻沒有擋住陳湯神力:“叮——”一聲震響中,猛然悶哼一聲,彎刀脫手飛出,沉重的戟尖毫不留情地侵入右肩,爆出激濺地血霧。
然而,這悍敵卻是一時末死,口中雖然鮮血狂噴,卻猛然奮力扯住陳湯戟尖,狂吼道:“殺了他!”
剩下一名胡匪見得便宜,怪叫一聲,怒目圓睜,彎刀照著陳湯的左脖頸就使足了吃奶的力氣狂劈了下來。
這一刀要是劈實了,就是三個陳湯,也得被砍得頭如破瓜。
陳湯大驚:這胡匪恁得凶悍!急拔了一拔,大戟卻嵌得實了,一時不得勁,急不得出。而左側胡匪彎刀破空急嘯,堪堪將至!
陳湯無奈,急忙棄戟,彎腰急閃。
右側胡族身受重傷,正拚命奪著陳湯大戟,陳湯一雙手,頓時拔了個空,一頭重重撞倒在地,頭顱鮮血狂流中,立時斃命。
“嗖——”陳湯卻也不容樂觀,剛剛低頭,間不容發間,凶猛的彎刀就劃著淒厲的尖嘯從陳湯頭頂劃過,斬落幾根飄閃的發絲。
陳湯一時間都能感受到刀鋒給自己後頸帶來地那種可怕的殺氣,直直嚇出一身冷汗。
可惡。陳湯情知事急,急抬頭翻起,右手往腰間猛力一探,就要拔劍再戰。
沒想到,這最後一名胡匪卻是沙場慣將,見一刀擊空,手腕一翻,強勁的腕力催動著彎刀呼嘯著倒卷回來,橫削陳湯右頸,端得如電閃雷鳴一般。
陳湯劍剛拔了一半,一見不妙,無奈何,一邊再次伏腰急閃,一邊雙膝在馬腹用力一磕。
“噅——”陳湯座馬會意,及時向前猛地一竄,胡匪彎刀順著陳湯後背就過去了。
“喀嚓——”一聲尖脫的響聲中,陳湯背後兩片衣甲生生被彎刀削飛出去。
陳湯再次嚇出一身冷汗。在雙馬錯鞍地那一霎那,急起身用左手拔劍,反手就狠狠向這讓自己兩陷險境的胡匪後背扎了過去。
“撲——”這一下,扎了個結結實實,這胡族毫無防備,萬沒有想到陳湯會這樣進攻,慘叫一聲。在馬上晃了晃,一頭撲倒。
解決身旁敵人。陳湯急忙回馬觀戰:這時,土丘上下已經殺做一團,秦軍淒厲的黑色和胡匪朦朧的灰色夾雜在一處,拚鬥得你死我活。
刀劍錚鳴、戟響箭嘯,火星四濺處,鮮血狂飆,殘肢四落。不時有兩軍士慘叫著落馬戰死。
陳湯猛然想起自己的責任,把佩劍歸鞘,一俯身,將自己的戰戟撿起,拍馬便衝向哇哇怪叫、酣戰正甜地楊奇。
“楊中尉,敵人勢大,暫且撤退,容後再戰。”陳湯一戟砍翻一名撲上來地胡匪。大吼一聲。
楊奇正殺得性起,被陳湯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的責任,急縱目四觀:
百名大秦鐵騎與二百多‘風狼’悍匪正殺得你死我活,雖然人人奮勇,但畢竟人數大佔劣勢。而且胡匪慣戰、一點也不比秦軍遜色,所以明顯地處於下風。
“撤退,撤退!”楊奇見勢不妙,虎吼一聲,和陳湯拔轉馬頭,就奔下土丘。
秦軍軍紀如山,見有撤退命令,已想及自己擔負的誘敵任務,當下人人虛晃一招,剩下七十八騎紛紛脫離戰場。向來路如飛撤去。
‘獨狼’烏裡台四旬左右。額頭前禿,眼呈三角。顯得凶悍而狡詐。
兩軍激戰時,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在陣後觀戰,敵情不明之下,他萬不敢冒險。
後來,看清秦軍確實只有不到百人,探子回報周圍又無伏兵,烏裡台這才定下心來,指揮著部下進行猛烈反撲。
初時,秦軍的強悍和凶猛讓烏裡台好生吃了一驚,但‘風狼’憑借著一股慣匪的凶殘和狠勁以及人數優勢逐漸佔了上風以後,烏裡台這才松了口氣。
正盤算著再要多時才能擊潰身前這支秦軍,奪其馬匹、兵器時,秦軍忽然紛紛撤退,落荒而走。
烏裡台一看快煮熟的鴨子飛了,如何肯舍,拔出彎刀,大喊道:“草原的勇士們,秦軍敗了,殺啊!”
這許多年來,草原各部對秦軍就沒打過象樣的勝仗,這一下打勝了,胡匪們無不備受鼓舞,二百余騎哇哇怪叫著揮動著彎刀一窩蜂向秦軍屁股追去。
瞬息後,土丘上下平靜下來,一地血腥中,留下了二十余名秦軍和近四十名胡匪地屍體。
禿鷲開始在天空淒厲地鳴叫著,盤旋起來,孤獨的馬兒在主人屍體身邊悲哀地鳴叫著,似乎想喚醒沉睡中的主人,再騎上自己的馬背馳騁。
……
陳湯等人退下土丘,向西南方急奔,身後蹄聲如雷,胡匪們狼嚎亂叫,狂追而來。
陳湯見追得緊,連忙道:“楊大哥,你率部先走,我來斷後。”
楊奇急忙搖頭:“陳湯,斷後九死一生,還是我來吧。”
“沒關系,我箭法精準,敵人近不了我的身。”陳湯向楊奇點了點頭,一拔馬頭,就向來路奔去。
楊奇無奈,隻好拚命策馬狂奔,引殘軍向設伏地逃去。
陳湯拔馬而回,百十步外兩名胡匪追得正急,急彎弓搭箭,‘嗖嗖’就是兩箭。
兩名胡匪正追得歡騰,猛覺兩道流星急馳飛來,尚不及躲閃,便覺胸口一痛,一枝雕翎已沒胸而入。
“啊——”兩聲淒厲的慘叫聲,兩個倒霉蛋一齊落馬。
這一下,嚇得胡匪們一跳,馬步便有些放緩。
陳湯冷笑,急拔轉馬頭,回身又是兩箭。
“嗖——嗖——”箭如流星,颯紫如電,一名胡匪咽喉中箭,慘出一聲,飆出一股血花,撲倒於馬下。
另一支箭射向胡匪隊前一名頭領似的人物,這人倒頗有點本領。見陳湯箭如飛虹,瞬間掩至,急側身一躲。
“撲——”雕翎箭正中其左箭,痛得慘叫一聲,一頭撲倒在馬上,再也不敢起來。
這一下,見得陳湯箭無虛發。胡匪們更是變色,馬步霎那間就更慢了。與秦軍大隊地距離迅速拉開。
烏裡台正從陣後趕上,見得這一情形,怒不可遏,大罵道:“一群蠢材,你們沒有箭嗎,給我射!”
胡匪們如夢初醒,紛紛張弓搭箭。向陳湯一通猛射。
只可惜,這時胡匪騎群距離陳湯約在一百五十步左右,恰好在最大射程地極限,所以看起來雖然箭如雨發、來勢洶洶,但大部分箭矢卻只能跟在陳湯馬後吃屁,偶爾幾隻趕上的也被風吹得沒有了準頭、射得亂七八糟。
陳湯大笑,挽起強弓,“嗖嗖——”又是兩箭。這回胡匪們有了防備,紛紛伏馬躲避。
誰知陳湯這兩箭卻不是射人,而是射馬,兩隻銳矢‘撲’的射入兩匹戰馬的咽喉,戰馬慘叫著,馬失前蹄。一頭撲倒,將背上的胡匪顛將下來。
身後,大批胡匪鐵騎如雨掩上,頓時將落地的兩個倒霉鬼踩成爛泥。
烏裡台狂怒,親自扯起自已地牛角強弓,這是一隻射程約二百步的二石半強弓,搭上一支開了血槽、塗了狼糞地毒箭,惡狠狠地便向陳湯後背射去。
陳湯半伏在馬上,正要摸箭再射,忽然聽得惡後箭矢急響。大驚。也是藝高人膽大,急回身閃避。同時,右手照著那一點流星就狠狠抓去。
“撲——”那一支強勁的雕翎毒箭箭頭剛越過陳湯胸前,箭杆便被陳湯一把死死抓住,巨大的動能瞬間消失為零,猛烈震顫起來。
陳湯也被這一箭震得右手酸麻,不禁暗駭:好強的箭力,足有二石半的弓勁吧,這是何人所射?
再一聞箭頭,竟有著狼糞的惡臭氣息。
是毒箭!陳湯大怒,縱目看去,正看見烏裡台遠遠地拿著一隻大弓在陣前看著自己,一臉的驚愕:顯然,這個烏裡台做夢也沒有想到,陳湯竟然可以空手奪箭,這份技藝當然是驚世駭俗!
原來是你這個‘獨狼’。陳湯臉色猙獰起來,正要尋機會結果了他,忽地想起:自己地任務是誘敵,若射殺了烏裡台,豈不讓這些胡匪們作鳥獸散,以後還將為害?
快速思索了一下,陳湯下定了決心,暫時饒過這個烏裡台,將誘全部‘風狼’匪幫誘到伏擊地再說。
不過,現在玩玩他也是無妨。陳湯這時臉上忽地浮現出一絲冷酷地笑容。
毒箭迅速搭上弓弦,三石強弓全力張起,陳湯忽然大喝一聲,向著烏裡台急射一箭。
這一箭全力迸發,快若流星,急似閃電,霎那間就到了烏裡台面前。
烏裡台隻覺得眼前一花,箭矢撲面地死亡氣息已掩至身前,大駭之下,急低頭向馬上一撲。
“嗖——”一道尖利的急嘯從烏裡台頭頂閃過,帶飛一縷紛飛地發絲,‘撲’的一聲沒入隨後一個胡匪的胸膛:“啊——”這個可憐的倒霉蛋淒厲地慘叫一聲,幾乎被這一箭射了個對穿,口中鮮血狂噴之下,一頭撲倒在馬上,顯然是不活了。
烏裡台在馬上驚魂末定地摸了摸頭頂,發現腦後的小辮竟然被陳湯這一箭射得稀爛,而且還佯隨著劇烈的疼痛。拿回手一看,手上滿是鮮血,剛才這一箭竟然是插著頭皮過去的。
烏裡台暴跳如雷, 狂怒地叫著:“給我追,把這個可惡的秦人碎屍萬斷,哪個敢退後的,我扒了他地皮!”
‘風狼’匪徒們見首領發狠,心下惶惶,硬著頭皮加快速度,一窩峰向陳湯追來。
陳湯大笑,忽然一轉身,虛拉弓弦,大呼一聲:“著!”
胡匪們當下條件反射似的全部飛快趴到了馬上,然而,卻是沒有箭射來。有的,只是陳湯那得意的大笑聲。
烏裡台鼻子都氣歪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風狼’騎兵何時被人這般戲弄過。揮舞著彎刀,像被捏住了的猛獸般狂嚎起來:“宰了他,宰了他,我要把他砍成肉泥,頭顱做成溺器。”
陳湯冷笑,一騎輕走,但見‘風狼’追得近了,就射上兩箭,嚇退一些。
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將整個‘風狼’匪幫引向西南方。
不遠處的天際,一個巨大的水泊出現在天際,密集的蘆葦中,一聲聲清遠地鶴唳聲聲震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