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星火了:“你沒聽見牛總的話?按牛總的意見辦！”

　司機急忙減速、刹住車，牛雅玲偷著笑。

　兩台車停在路邊，蕭寒和周海燕、韓月、陸曉星、牛雅玲坐在路邊談話。

　蕭寒說:“沒有製約的權力是滋生**的土壤，我們**人不管是誰，都應該接受黨和人民的監督，這是避免他脫離群眾的一個好措施。再說，組織上了解點情況，又沒說不能無償使用，你急什麽?你怎麽先沒底氣了?”

　陸曉星:“你說你在前邊乾著，人家在後邊算計你，你冤不冤?”

　蕭寒說:“我當然也有種委屈的感覺，但細一想，我們又不是給他乾的，我們是為了讓百姓富裕，讓農民的日子過好，再困難，只要能達到那目標，心裡也高興。這麽一想，心裡也就坦然了！”

　加工廠財務室裡，市檢查組的同志在和葉長河談話。

　葉長河說:“現在的加工廠的總資產是縣國資局清產核資最後定下來的，廠子的資產帳上過去是一千多萬，不過那是假的！裡面有那些人貪佔的虛數。今天局裡出去外調同志正好回來了，你們可以問他們去！”

　糧食局辦公室裡，檢查組二人在和葉薇等三人談話。

　葉薇說:“製粉設備虛開了三百多萬元的發票，我們正準備向市委匯報呐，責任人是誰，還有待下步調查！你們看看，這是原生產廠家的證明材料。”

　檢查組的人看材料。

　農村工作會議的分會場裡，陸曉星和牛雅玲正和農民代表簽著合同。韓月和一些記者在錄象和現場采訪。

　欒玲匆匆跑進來:“小月，公達仁來電話找你，他在賓館312房間等你。”

　韓月:“煩人，你告訴他，我已經有愛人了，請他不要再騷擾我！你也記住，咱們要是朋友，就別替他傳話，你怎麽總聽他的?”

　欒玲:“他一個副書記說話了，我能不傳嗎?你和蕭寒不黃了嗎?”

　韓月:“蕭寒是有婦之人，我怎麽會和他有關系，但我也永遠不會考慮他那癩蛤蟆的，我的愛人在香港，你讓他死心吧！”

　省城火車站站前，馬二妮從人群裡擠出，肖振山接過她的東西，她急不可耐地問道:“麵粉怎樣了?”

　肖振山拉著她的手說:“快上車吧，到車上再說！”

　馬二妮邊在人群裡擠著走邊問:“憑啥扣咱們的麵粉啊?”

　肖振山說道:“憑啥?憑咱們麵粉包裝不合格！快上車吧，一句半句也說不完！辦企業，跟不上社會的發展是不行的！咱們啊，該學的地方多了，開始咱們是為了搶站市場，解決百姓沒面吃的難題，但不能總在那裡糊弄啊，得邊提高產品檔次，邊提高我們自己才行啊！”

　馬二妮:“怎麽又是包裝和商標?在家裡他們就催著讓辦，讓我給頂回去了。這裡又來這套，你說煩不煩人！”

　肖振山瞪了她一眼:“你怎不早說，咱們好趕緊改呀?”

　馬二妮:“那袋子還有不少呐，扔了不可惜了?”

　肖振山:“那是原廠剩的舊包裝，都啥年月了，你到糧店看看，哪有那包裝?人家包裝上得有商標、出廠日期，QS許可證標志、保質期，執行標準，廠址，電話，淨含量，你看咱們那個麵粉袋子，就有個標粉和興安糧食加工廠的字樣，人家啥都不知道，吃你那面能放心嗎?萬一發生問題，人家找誰去?”

　兩個人來到一輛新桑塔納轎車邊，鳳華立在車前，見馬二妮過來了，急忙接過東西:“總經理來了！家裡都挺好的嗎?”

　馬二妮笑:“你這丫頭，乾脆問個明白多好?二柱子挺好的，還給你帶來一包東西呐，到家再給你吧，也沒什麽稀罕物，給你捎來一大包俄羅斯大榛子，還有巧克力，我說了，俄羅斯榛子可能省城沒有，巧克力是商店都有，可他就是要往袋子裡裝！”

　鳳華小臉羞得通紅地說:“誰問他了！”

　馬二妮看車:“喲，新車呀，借誰的車?”

　肖振山說:“咱們的，我想好了，咱們好多貨都得走省城，我和鳳華就跑了幾天，買了個辦事處，調二柱子和鳳華駐在這裡。他們也老大不小的了，該成家了！你看看吧，雖然靠城邊，離火車站遠點，可守著公路邊，地方又挺寬敞，住個幾十人，進個十幾台車都沒問題！”

　鳳華開車走，馬二妮奇怪地問:“喲，這丫頭啥時學會開車了?”

　肖振山:“在縣裡我就讓她學了，出來時剛考上票，前天買的車，在這辦事，沒自己的車不行，我批的。”

　馬二妮:“家裡怎不買呢?有車我也得學學！”

　肖振山:“家裡就不買了，過些日子讓人把我的大奔帶來給你開吧！咱們的包裝不合格，這裡工商和技術監督部門要查封咱們的麵粉，我們跑了兩天，小吳又找人做了不少工作，暫時不扣了，但限期十五天讓咱們更換包裝和辦好注冊商標！”

　馬二妮:“怎麽這麽些說道呀！喲，這道怎這麽遠啊?”

　車開進個大院裡，馬二妮下車:“喲，院子真不小呐，房子也不少！”

　肖振山:“一百八十二萬就買下來了，這是個小造紙廠，怕汙染，讓市裡給關了，咱們就揀了個便宜！”

　馬二妮:“你老小子就是鬼道！”

　肖振山:“還有一件事呐，我在這聘了兩名高級製粉工程師，月薪都是五千。”

　馬二妮:“呵， 你不想過了，咱不是有人懂嗎?花那錢不多余嗎?”

　肖振山:“一會兒咱們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飯後，肖振山帶著馬二妮逛商店去，走的都是麵粉店。

　馬二妮奇怪地問道:“怎都是山東、河北麵粉呵！”

　肖振山:“這就是正岩說的，北麥市場份額在縮小。咱們是小麥主產區，麵粉市場丟了，難怪小麥會滯銷！這一方面是小麥品種落後，另一方面就是我們都不注意提升麵粉質量，搞幾十年的一慣製！你看看我們的包裝，還是六十年代的老樣子，我們的產品，還是二十幾年前老麵粉水平，群眾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要求也提高了，再拿那老三樣，人家就不買帳了！我和鳳華走訪了一些用戶，人家說，吃你們的面倒是放心，可就是檔次差點，不能老讓我們吃這個呀！”

　馬二妮:“這人，吃兩天飽飯怎毛病見長呵！那你說怎辦?”

　肖振山:“要想立住腳，必須打出自己的品牌，靠優質和信譽佔領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