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病態情緒
田信很興奮地跟靈吟子寒暄著。
讓田信興奮的不是因為他對靈吟子所談的話題很感興趣,相反,他們說話的內容很不著調!
基本上都屬於你說你的,他說他的,雲裡霧裡,各行其道,甚至有時連田信都忘了他自己上一句說的是什麽。
真正讓田信感覺興奮的是一種感覺,一種情緒!
自從打天劍門出來,靈玄派已經是田信到達的第三十三個門派了,他接觸到的不是各派掌門就是掌握實權的長老。
正因為如此,田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己拔高到與各派掌門長老同一高度了,甚至因為他的天劍門背景,隱隱還要高出一籌!
這也正是田信讓所到的各個門派掌門親自來迎接他的原因所在,他認為彼此地位需要對等!
田信的自我膨脹,讓他產生了一種病態的心理,那就是他越來越喜歡享受這種超然的感覺。
尤其是與各派掌門之間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說話,田信感覺自己簡直就像另一派掌門似的,那種成就感實在是說不出的美妙!
至於說什麽並不重要,哪怕雞同鴨講,彼此說的搭不到一起都無所謂,關鍵是感覺要對,情緒要高漲!
歸根結底,田信是要找一種在天劍門裡找不到的優越感!
沒辦法,在天劍門這樣的大門派中,連散仙和大乘期這樣的修真界最頂端的高手都有,田信一個區區的元嬰中期還真是不上不下,不起眼到了極點。
“田道友此次前來,不知有何要事?”聽靈吟子和田信他們一直在打糊塗拳,說了半天也沒說到正點子上,無慮有些不耐了。
田信正侃得痛快,突然被人打斷自然有些不爽,當場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無憂見場面有些冷了,趕忙出來搗糨糊:“是啊,田道友,你這麽風塵仆仆而來,想必是有什麽要事,要不我們先把要事辦完,然後我們再給田道友擺上一桌酒席,給你接風洗塵,到時候我們好好喝一杯,還望田道友不要推辭哦!”
無憂這番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既暗示田信別耽誤正事,又不至於落了田信的面子。
郝凡在一旁暗自警惕,要說今後他混跡於靈玄派最需要提防的人,顯然就是這位無憂大長老了。
不過郝凡也不怵他,無憂這人雖然非常精明,甚至可以說是狡猾,但是他的修為卻並不高,還不足以發現郝凡魔的身份!
事實上,在郝凡神識的刻意掩蓋下,沒有修煉仙靈氣的修真者都不可能真正發現郝凡的實質所在!
在修真界修煉仙靈氣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度過天劫,接受了仙靈氣改造的大乘期修真者,另一種就是散仙,散仙可以修煉出不夠精純的仙靈氣。
這兩類人,無論是大乘期高手,還是散仙,在修真界那可都是絕頂的存在,輕易不會出現的。
散仙,對於修真界來說,已經是等於無敵的存在,修真界的十大門派之所以能夠傲然領袖群倫,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各自背後都或多或少地有散仙撐腰。
隻是修真界不像仙界那樣仙靈氣充足,而且沒有足夠的天材地寶去煉製仙器法寶,也沒有合適的功法去提純體內的仙靈氣,所以散仙的日子並不像表面那麽風光。
散仙每一千年就需要度一次散仙天劫,而且每一次散仙天劫都比上一次厲害很多!
聽聞度過九次散仙天劫之後就可以直接成就大羅金仙,隻是從來沒有聽說有人成功過!
至今為止,最高的也隻達到六劫散仙,就這樣,也已經成為歷史了!
可以這麽說,幾乎所有的散仙以及他所屬的門派每時每刻都在尋找度過下一次散仙天劫的方法!
至於這個方法嘛,可以是一顆瞬間回復仙元的丹藥,也可以是一件威力強大的仙器,更可以是一套仙界修煉功法!
隻是很可惜,這些東西如果是在仙界,倒可能是很稀松平常的,可是修真界卻……
相對於散仙來說,大乘期修真者無疑是要幸運的多了!
大乘期其實就是修真者在度過天劫之後飛升仙界之前的過渡階段,他們在修真界一般會停留個二三百年。
不要以為二三百年時間很長,對於修真者來說,可能一個入定就是幾十年上百年。
這類修真者往往都需要花一段時間來修複自己在度劫過程中所受到的創傷,因為誰都不會是完好無損地度過天劫。
然後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熟悉和掌握自己新獲得的仙靈氣,盡管這部分仙靈氣很微弱,但是對於修真者來說,這無疑已經是個質的轉變了!
再接著他們就需要醞釀和積累自身體內能量了。
度過了天劫,並不代表著大乘期修真者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等待著接引仙光出現的那一刻!
要知道將來到了仙界,在洗仙池裡轉化能量時也是有多少米就煮多少飯,完全根據這些準仙人們體內所儲存的能量來的,容不得一丁點的弄虛作假!
如果事先沒有足夠的能量積存,就算被接引到了仙界,所轉化的仙靈氣也會因此受到限制,那可就是另外一個痛苦的開始了!
畢竟所有修真者心底裡都知道,仙界其實並不是人們所想想的那樣美好,也同樣存在著強弱高低之分。
實力至上,強者為尊,這不僅僅是人界所遵循的公理,仙、魔、佛,諸界皆是如此,甚至神界也難逃這一法則。
從某種意義上說,散仙和大乘期修真者都隻能作為震懾性的存在,在一般爭鬥中都不會出手,所以郝凡對此也不甚在意。
至於以後嘛,嘿嘿,等實力恢復了,散仙和大乘期修真者何嘗不是一種品質更高的“補品”和“點心”呢?!
且說這田信雖然對無慮打斷自己和靈吟子的談話感到不滿,但他還是知道輕重的,況且無憂所說的話他聽起來還是蠻舒服的,所以也就不再計較了。
“嗯,是這樣的,百年一度的修真大會再有幾年就要召開了,想必靈吟子掌門和兩位大長老都知道我們天劍門忝為本屆主辦大會的東道主了,這不,田某特意前來給貴派送來邀請函,同時代表鄙派掌門熱忱歡迎靈玄派的道友駕臨明黃星!”田信說道。
雖然田信用的是“貴派”“鄙派”之類的謙辭,不過從他的臉上委實找不到一絲謙遜的感覺,有的隻是傲慢和自負。
不過靈吟子等人自然不會去拆穿他,反而是一邊客套著一邊接過了那所謂的邀請函:“貴派掌門真是太客氣了,還望田道友此次回去能夠代為轉達我們的謝意!並請回復貴派掌門,我們靈玄派屆時一定會派人參加,同時當面表達我們的謝意!”
對於這樣的客套話,田信顯然已經應對得很熟練,靈吟子這邊一說完,他就連稱:“哪裡哪裡!一定一定!”
“田道友此番不辭辛苦前來鄙派送信,想必一路上奔波也疲乏了吧?鄙派已經準備了些薄酒,還望田道友能夠賞臉!”靈吟子拿到邀請函之後也沒有急著拆,而是對田信說道。
其實邀請函裡的內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個形式和將來出席的憑證而已,現在拆開反而顯得對田信的不信任和有所怠慢,倒不如不拆!]
靈吟子也看出這田信是個心眼不大的人,反正如今東西已經在自己手裡了,什麽時候拆都可以,沒必要因為這個而橫生枝節!
“呵呵,那怎麽好意思?”對於靈吟子的邀請,田信雖然千肯萬肯,不過還是假意客套道。
“田道友此等高義,鄙派上下感激於心,還望田道友能夠給個機會,讓我等表達一二啊!”見無慮似又有發作的傾向,無憂趕忙搶先說道。
“哦?如此說來,田某再推辭就有些矯情了,那田某可就卻之不恭了!呵呵!”田信本就不是真心推辭,無憂這一幫忙勸說,立馬就順水推舟道。
“如此甚好!田道友啊,請隨我來!嗯,早就有心結交像田道友這樣投契的朋友,沒想到時到今日方才如願,等下我們可得好好喝上幾杯!”靈吟子見田信答應了,隨即熱情地拉著田信的手就往山門裡走,邊走還邊與之不著邊際的神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