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聚受夢醒之托負責照顧凌通因趕上過年也便留在建康城中反正凌通有的是銀子更何況他若缺錢只需去賭場中走兩圈手中立刻就會有用不完的銀子日子過得倒也十分新灑。
凌通來找他也很輕松不在住所就在賭場之中。
當凌通將想法跟陳志攀一說時他也傻眼了好奇地打量著眼前兩個半大的娃兒有些吃驚地問道:“你們知道生意怎麽做的嗎?”
“就是不知道才來找你呀要是知道我才懶得理你呢!”凌通沒好氣地道。
陳志攀不由得感到極為好笑他也不明白這兩個小孩子是什麽腦子對生意一點不通也敢去做。
凌通看他那古怪的表情就知道其心中的想法禁不住氣道:“你別小瞧人做生意不就是與銀子打交道嗎?有什麽好稀奇的大不了輸了就勒緊褲帶。贏了就大手大腳地龍唄!”
蕭靈和陳志攀不由得大感好笑不過想到凌通所說也是反正銀子總不是左手進右手出只要不怕虧本做什麽生意都行。
“小子有你的你會做什麽?”陳志攀沒辦法地問道。
“殺人放火、舞刀弄劍之類的會一些!”凌通沒工經地道。
“哈哈那你便去佔山為王好了。”陳志攀沒好氣地道。
“好哇好哇通哥哥當大寨主我當二寨主!蕭靈卻是唯恐天下不亂想到的確沒有比佔山為王更刺激的了是以拍手稱好。
凌通不禁和陳志攀面面相覷蕭靈更是連個譜都沒有。
“你不能做二寨主你要做就做押寨夫人!”凌通調諧道。
蕭靈嫩臉一紅嘟嘟嘎嘎地道:“做就做誰怕誰來著?!”
“你不怕我?”凌通大為開心一把錢住蕭靈的小腰。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蕭靈被看得小臉菲紅像個熟透的蘋果羞澀地道:“還有人在呢。”
“哈哈!”陳志攀禁不住大笑道。
凌通也一陣得意卻摟著蕭靈不放道:“我還會做一手好菜怎麽樣?”
“這是做生意又不是要你下廚!”陳志攀仍不讚同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萊難道不可以開酒樓嗎?”凌通極不服氣地道。
“那倒也是可是在建康酒樓多不勝數何況你又不擅經營不虧才怪。”陳志攀眉頭微皺反駁道。
“那你會什麽?”凌通惱問道。
“我只會賭錢!”陳志攀自豪地道。
“有沒有輸過?”凌通又問道。
“我怎會輸呢?我的賭術可以說是天下無雙你知道我祖師是準嗎?”陳志攀沒好氣地道。
“是誰呀?很有名氣嗎?”蕭靈好奇地反問道。
“他瞎吹的你別信!”凌通賭氣道。
“我瞎吹?哼我祖師乃當年白蓮社排名第一百零七以賭術冠絕天下的‘千手如來’談遍吃你知道嗎?”陳志聚極不服氣地道。
“你學了你師祖幾成功夫呢?”凌通仍想頂他幾句。
“不說十成十九成九是有的。”陳志攀自信地道。
“有了我們就去開賭場!”蕭靈突然腦子靈光一問道。
“開賭場?”凌通和陳志攀相互望了一眼凌通卻高興地重重在蕭靈臉上親了一口這次蕭靈出奇地沒有臉紅。
“這個行嗎?”陳志攀卻猶豫起來。
“哦你說你賭術無雙原來只是騙人的玩意兒呀不敢開賭場是怕很多人來找你賭輸不起嗎?”凌通激道。
“我怕你個小鬼頭開就開有什麽了不起咱們這就去找場子!”陳志攀被激得大為氣惱呼道。
凌通終於得意地一笑。
蔡鳳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望了望窗外依然灰蒙蒙一片不由得嘟嚷著低罵道:
“這麽早就鬼叫鬼叫的吵得我夢都做不好。”
“嗚——哦——”又是幾聲長叫聲音尖厲而急促。
蔡風微微皺眉心裡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要知道天網從來都不會主動來吵醒他的更深通人性是以蔡風對天網極為滿意可今日天網卻反常地這般呼叫難道出了什麽事情?想著蔡風迅穿衣涼了出去。
濃霧之中銀白色的世界像是一種夢幻的魔境。
一點灰色的影子在雪原之中飛快地移動隔著濃霧依然瞞不過蔡風的眼睛。
霧地上零亂的腳印給這純潔的世界增添了數不盡的小花。
正是野狗王天網它健步如飛地奔至蔡鳳身前搖尾擺更“嗚嗚”地叫了一陣子。
蔡風的神色微變他竟似是聽懂了狗語同時立刻跟在天網的身後向不遠處的林中掠去。
在一個樹洞之中他竟現了元葉媚心愛的狗王如風。
雖然滿身鮮血但如風見到蔡風的到來依然掙扎了幾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嗚嗚”地低嘯似在哭咽又似在訴說著一件慘事。
蔡風自小與狗為伍。食狗乳長大更似天賦異能竟能聽懂狗語。狗王如風一陣低咽後蔡風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心頭也大急元葉媚和劉瑞平諸人竟然出事了這的確是一件讓人頭大的事惰。但目前先要做的事便是給如風治傷而一切的問題都得靠如風帶路才有效否則只怕事情難以辦到。
凌通和蕭靈今日起得極早全副武裝身上更裝滿了銀票。不僅像是去賭。更像是去打架鬧事。
蕭靈雖生長在杭州對建康城卻也熟悉至極靖康王府的幾名家將像是守護神一般限在他們身後。單憑這種威勢就可以嚇倒一大片人了!
凌通卻不喜歡擺出架式不過也沒辦法幾人來到玄武湖畔陳志攀已經在渡口相候。
玄武賭坊乃是建康城三大賭坊之一。
玄武賭坊建於湖心菱州規模極大不僅設有賭坊更有酒樓、妓院。
這裡的青樓完全可與秦淮河的畫坊相媲美更因建於湖。心又多了一番浪漫的情趣。
建康乃富豪達官顯貴聚集之地這種浪漫欣賞的人自然極多雖然湖心是銷金之窟但客人仍然絡繹不絕。
冬天這裡的景色也極為迷人滿樹的紅梅、臘梅香氣恰人賞心悅目至極、南朝更是騷客雲集梅林下碧水邊對著輕風吟詩作畫的確是無比愜意之事。若再有美人以琵琶、弦琴相合誰能懷疑這種意境不好呢?
一葉輕舟造遙湖上在輕浪中搖晃在冷風中垂釣自在悠閑累了撫琴而歌興致所至舉杯邀朋。搖舟繞菱、櫻、梁、翠、環五州漫遊看紅梅看臘梅。看騷客豪興大激揚文字看美人半掩琵琶地輕歌。
的確玄武湖有著無與倫比的曼妙讓人心醉的優雅。
在這裡開設始坊和青樓、酒樓之人的確是見地不凡更是日進鬥金。
花錢之人。也花得開心賺錢的人也賺得開心又是在天子腳下絕不會有什麽大亂子出現是以人們玩得更放心。
黃河蟹長江鯽。都是有名的美食在菱州之上應有盡有。
凌通趕到建康雖然只有幾日但到過的地方卻不少每天蕭靈帶著他四處遊逛早將附近地形摸熟。
今日反正又不用他出手只要去看看陳志攀的手段。說不定真能夠把賭坊給贏下來也說不準呢?
凌通早知道陳志聚有江淮第一賭徒之稱就連要命賭坊都怕他自然不會沒有幾手硬功夫。而此刻的他不僅有靖康王府作為後盾還有破魔門作後盾更是其!!主的入室弟子自然更橫行無忌。
蕭靈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哪裡好玩哪裡玩除對凌通百依百順外對其他的人根本不放在眼裡惹事就惹事還會怕誰來著?
陳志繪更是信心百倍若讓他去開賭坊那可定很有趣又有靖康王罩著自然是財源廣進了更不怕人賴帳。在建康除了武帝靖康王誰都不怕在京城之中其實力最為雄厚。其他幾王除鄭王和成王之外都要讓荒正德三分。是以陳志攀敢放手一搏。
既然來了。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眾人的神色極為肅穆也極為沉重看著蔡風那姻熟的動作眾人並沒有多少開心。
狗王如風很快就已經被包扎好了滿身都塗滿了藥。
蔡風的確是一個治狗專家給狗治傷的確有著無比豐富的經驗。
蔡傷也感欣慰蔡風的所學雖雜但無一不精其神髓真讓人難以想象他的腦子中怎麽能夠掌握如此之多的學識?但無論如何蔡鳳的確是個奇才博學的奇才。
“阿風我們該怎麽辦?”元定芳與元葉媚的關系最好如風這個樣子她自然知道元葉媚出了事是以有些惶急地問道。
蔡風抬頭向蔡傷道:“爹孩兒要單獨前在一趟絕不可讓他們冒險!”
蔡風的話的確很堅定、很認真。語氣之中也充滿了殺機。無論怎麽說元葉媚與劉瑞平都是他的女人蔡風絕對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更何況元葉媚是第一個讓蔡風心動的女子那份最初的感情的確是無比真誠的。
也許在很多人眼中蔡風玩世不恭又多情無忌但他卻絕對會營重任何一分感情珍惜和看重每一分感情這正是與他生性的博愛有關:對任何美好的事物他都有著探索和追求的**這並不是一種過錯!
蔡傷對禁風極為了解知子莫若父是以他才能夠設下這個計劃使蔡風恢復本性、也絕對不會不相信禁風的實力天下之間能夠對蔡風夠成威脅的人己不是很多是以他很放心蔡風前去。
“你的事情就由你自己去解決邯鄲和劉府的事情待這事辦妥之後再去辦也不遲。”蔡傷極為支持地道。
蔡風欣慰地一笑道:“那我便立刻起程!”
“我們也去!”凌能麗與元定芳同時出聲道。
“當然少不了你們。”蔡風愛憐地道。
三千二話沒說便即去收拾行囊他跟著一起去是毫無疑問的。
“有機會去一趟冀州幫你師叔出些力順便去看看她。”蔡傷吸了口氣道。
蔡風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不由笑了笑道:“我會的只要是爹喜歡的事我自然會去做不過多需好好養傷我會盡量早一些去華山。”
蔡傷像是拿他沒了辦法似地搖了搖頭。
陳志攀的確是個高手只在重武賭坊轉了一圈就已經進入了五萬多兩銀子但也立刻讓賭坊內的夥計給盯上了。
在賭坊中來賭的高手一般都不會大過招謠除非你真的是想得罪人或是踢場子。更有一些抽老乾的他們通常小贏便走像陳志攀這種一入場隻贏不輸的賭法的確十分引人注意甚至連那些常賭的老客。也立刻就知道這是個高手亦是有備而來之人、是以他們馬上改變方法緊zng陳志攀下注甚至加碼這就使得這些人也跟著大賺了一筆隻樂得他們眉花眼笑。
凌通大感好先他們走到哪裡。那些賭徒在身後跟了一大群押寶時更是大家一起掙錢的賭法而擲骰子卻全得靠本領推骨牌也需要手法的配合才可這也是沒辦法跟著下注的事情。
陳志攀下注極大凌通和蕭靈也跟著一起進了數萬兩滿身都是錢。更將籌碼換成銀票。
凌通都快樂瘋了他從小到大哪想到有一天會擁有這麽多銀子?甚至做夢都不會想到。
“小的們麻煩的來了!”陳志攀小聲道。
凌通一驚將衣服緊了緊並把手中的銀票向一個早已預備好的大袋子中裝了進去一切都準備就緒隻拿著千多銀子的籌碼才回頭顧看。
幾名賭場的夥計大步逼來但臉上並無殺氣只是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陳志攀的肩膀極為平靜地道:“朋友我們的老板想見你。”
凌通知道熱鬧又來了這幾日來正手癢到沒人比試在蕭靈的慫恿之下極愛鬧事而在靖康王府能做凌通對手的家將不多因為這些人都不敢真正的動手而真正的高手又不會與凌通過招加之凌通的武功的確已經達到了一流高手之境得夢醒的手跡之後他竟能夠將以前所自悟出的劍法連貫起來不僅如此更自創新招隻讓靖康王府的家倒恭敬不已。
靖康王就是因為凌通如此小的年齡便有這樣好的一身功夫才會加以看重他能在南朝叱吒風雲畢竟也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看人用人當然有其獨到之處。凌通根骨精奇。又如此好學的確是塊練武的好材料更聽得蕭靈講起凌通一路上的事跡有勇有謀更是難得最難得的卻是依然如此年輕。那將來的前景難以預料絕對擁有極大的展潛力是以靖康王對凌通極為善待府中的家將自不敢真刀真槍以對但就算真刀真槍面對能勝過凌通的人也只是那麽幾個而已。
不過凌通知道今日不能以武力解決否則只會弄糟但他絕對不怕武力解決。
陳志攀知道玄武賭坊的老板肯定是坐不住了。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是以並不感到驚訝此刻他和蕭靈、凌通三人合起來已經贏了十多萬兩銀子。如此數目定夠普通家庭花好幾十輩子玄武始坊的老板豈能不為所動?
“將這拿去兌成銀票!”陳志攀極為隨便地將一大堆籌碼向一名漢子面前一堆很優雅地道卻自有一副大將之風。
那漢子沒說什麽抱著大簍籌碼退到一邊。
“走吧待會我離開的時候再把銀票給我!”陳志攀極為自信地道。
凌通毫無顧忌地跟在那幾位漢子身後向一個小廳走去。蔡風馬不停蹄追著如風的腳步一路趕到河溜集。坐下的健身都有些受不了大日大口地喘著粗氣甚至都吐出了泡沫。
元葉媚與劉瑞平諸人至少與他相隔了一天多路程這樣走路自也無濟於事但幸虧狗王如風能夠順著元葉媚所留下獨特的體香追趕。
狗的嗅覺之靈敏的確不是人所能夠想象的。
河溜集正是元葉媚與劉瑞平凡人遇事之處狗王如風在遇事的樹林裡轉了幾圈不住地狂吠顯出極為焦躁不安的神情。
蔡風在狗王如風轉圈之處找到了元葉媚的一根鑲有珍珠的金浮。
這的確是元葉媚之物蔡風絕對忘不了。兩年前的每一個場面每一分相思過去的記憶似乎又若一幅畫面顯現在腦中令他更是心急如焚。
“我們換馬立刻趕路!”凌能麗堅決地道。
“換馬哪裡喚?”蔡風不由得遲疑著問道。
“龍元集有我設下的人。只要我們的馬可以支持到龍元集就有馬可換!”凌能麗認真地道。
蔡風的眼中射出堅定無比的神光;向身邊的元定芳關切地望了一眼;柔聲問道:“定芳能挺得住嗎?”
滿面風塵的元定芳堅定地點了點頭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暖意。
蔡風伸手將元定芳的貂裝領口翻了起來又將小皮帽的兩沿向下拉了拉蓋住元定芳的耳朵才道:“受不了就說別強撐著這樣只會適得其反讓人擔心知道嗎?”
元定芳感動地點了點頭輕輕地道了聲:“嗯!”
禁風這才來到凌能麗的身邊。在地凍得通紅的俏臉上輕輕吻了一口隨後躍上自己的馬背道:“快!趕路!”同時向野狗王天網呼喝了一陣子。
野為王竟無比聽話地領頭就跑也只有它才能夠找到去龍元集最近的路出奇的卻是狗王如風也帶頭向龍元集跑;而且一邊不住地吸著鼻子;顯然這凶手也定是向龍元集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