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愛我?”黑大叔的眼神迷離，陷入自己的回憶當中。

　我沒有打擾大叔的思考，一個人望著夜空喝著酒。黑大叔的酒很烈，我昨晚剛剛大醉過，所以也只是淺嘗即止。

　這時候，黑大叔家的大門響了，今晚的夜空很明亮，月亮很大，我能看到，是黑大叔的那個女兒回來了。

　黑小妞進門後，看到黑大叔和我坐在院子裡，登時就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走過來，一把就拿起桌上的酒瓶，拎著那個酒瓶人家一言不發，轉過身就走進了房子裡。

　“啪！”黑大叔一掌就拍在桌面上，臉上又有怒氣，把著椅子扶手就想站起身，估計又要和自己的女兒吵架。

　“哎，黑大叔，你不要急！”我坐在椅子裡，一隻手拉住這個火爆脾氣的大叔。

　“她，太，太壞了！”我想大叔是想說自己的女兒太不像話了，不過他不知道中文該怎麽說。

　“大叔，聽我說話，你坐！”在我的拉扯下，黑大叔才總算是暫時老實在椅子上。

　“大叔，你的身體，哦，你是不是有病，就是你的人有病?”我盯著大叔，關心地問。

　“啊?哦，是的！”大叔愣一下，接著又點點頭，手指著自己的胃部，“我這裡，病，五月，去醫院！”

　“呵呵！”我展顏微笑，拍拍大叔的手，“大叔，你的那裡不好，不能喝酒。酒對那裡，不好。你女兒。她，愛你。不希望你，病！”

　聽到我的話，黑大叔的臉色一連幾變，眼睛貶了又眨，嘴巴張張合合幾次，也沒有說出話來。

　“大叔，你想想吧，我，不，吵你！”我看到黑大叔這樣。就笑著站起身，一個人走回房子。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愛我，她不愛我，她愛我，她不愛我……。”黑大叔自己坐在院子裡，嘴裡嘟嘟囔囔反反覆複地自言自語著。

　我回到房間裡，脫掉外衣，仰面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腦子裡還是沒有一點睡意。我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等什麽，我能等什麽呢?

　“叮鈴鈴……”我躺在床上，傻呼呼地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突然床邊櫃子上的電話響了。

　我條件反射般一把抄起來，就放在耳邊。

　“喂，是誰?”

　“咳，你現在在哪裡?”燕輕眉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不過聲音聽起來不情不願的。

　“小眉！”我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裡。亮得像一盞燈，人也立刻興奮起來，“小眉，你在哪裡?我真的很想見你，那件事，那件事我得向你解釋。”

　“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什麽解釋，我打電話。是想祝你生日快樂的。我剛才回過家，你不在家。我把一個蛋糕留在桌子上，你回去的時候吃了吧！”聽到燕輕眉的話。我真想煽自己一耳光，我沒事跑人家家裡幹什麽，早知道燕輕眉會回去，我就在家呆著了。

　“小眉，謝謝你，不過我真得向你解釋，你一定要聽我說。是，是我不對，曉風來紐約我沒有告訴你，但是她、她是來給我送生日禮物的，難道我能把人家趕走嗎?昨天我看你不在家，才把她領回家的，我就是怕你看到她會不高並，你不明白嗎?”我可算把自己要說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燕輕眉聽到我的話，在電話裡沉默很久，這才幽幽地出聲。

　“我現在心裡很亂，讓我靜一下。昨天我打你，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你能有多大的勁?”咳，說實話，昨天燕輕眉的勁還真不小。

　“其實晚風說得對，我也幾次對你說過，我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飛謎，我已經辭職了，下午交的辭職信，我想回到東仙去，不管我們會怎麽樣，反正我不想再為了工作拋棄一切，也許平淡的生話才適合一個女人！”燕輕眉的聲音很冷靜，也很平淡。

　“什麽?”我驚呼著從床上坐起，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圓，“小眉，你瘋了?你怎麽辭職了?這個工作是你最喜歡的啊！”

　“呵呵！”燕輕眉苦笑一下，“一份工作而已，我做什麽都能養活自己。人的一生中，比工作重要的東西太多了。”

　“我……”

　“好了，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飛謎，我這幾天想一個人靜一下，你不要來找我，好不好?”

　“我……”

　“好了，不說了。你生日快樂，拜拜！”說完，燕輕眉不由分說，就掛斷電話。

　我看著手裡的電話，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我知道燕輕眉這麽說就已經是原諒我了，但是這個女兒到底還是被柳曉風刺激到了，竟然把自己最喜歡的工作給辭了。

　“叮鈴鈴……”

　我還出神還沒有一分鍾，電話就又響了。

　“喂，哪位?”

　“趙哥，我是曉風啊！”柳曉風第一次這麽文靜，讓我都有一些意外。

　“啊?是曉風啊?哦，你有什麽事啊?”

　“趙哥，祝你生日快樂，身體健康！”柳曉風的話很真誠。

　“謝謝你，曉風。”

　“還有一件事……”柳晚風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什麽事?你說吧！”

　“趙哥，這次來紐約，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對不起！”

　“啊?”我立刻呆了一下，沒想到柳曉風會突然給我道歉，“曉風啊，你……”

　“你聽我說，趙哥！”柳曉風打斷我的話，語氣這時也轉為堅毅，“這一天的時間，我想通了很多事。愛一個人，不能總想著去佔有他，也不能去傷害他，看著他能快樂，自己才會快樂。”

　“不是，曉風，我昨天……”

　“我已經決定了！”柳曉風乾脆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明天我就買機票回東仙，我在東仙等你，趙號，你一定要多小心，我相信你能平安回東仙，我們……我們還像從前那樣。”柳曉風說著說著，竟然抽泣起來。

　“晚風，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這證明你真的成熟了，你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不過趙哥也有不對的地方，我真的很抱歉！”

　“趙哥，你沒有錯，錯的都是我，我不應該讓你這麽不開心，尤其今天還是你生日，我下次一定會改的。”柳曉風越說哭聲越大。

　“曉風，你不要哭啊，我沒有怪你！從頭到尾都是趙哥的錯，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趙哥你放心，回到東仙這個生日我一定補給你，我不會再讓你生氣了！”

　“唉！”我不禁歎息連連，沒想到這次的風波還讓柳晚風忽然成熟起來，也不知道算好事還是算壞事。

　“好了，趙哥，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你不用來找我，我自己會在酒店訂機票，然後自己回國，我在家等你！”

　“曉風，明天我送你，我現在也沒什麽事。”

　“那……，好吧！拜拜！”

　“拜拜！”掛斷柳曉風的電話，我一時無語，這兩天的事讓我頭大如鬥，從來沒這樣困惑過。

　柳晚風把自己和我之間的事想通了，她這種女人大大咧咧，偶爾細心說實話也是在裝裝樣子。這次自己懂得去思考和反省，也確實是難能可貴，我想柳曉風一定會很快地成長起來，有一天帶她的父親和哥哥挺起柳氏，開心就好手打也不是不可能的。

　“叮鈴鈴……”又是一分鍾，電話又響。

　我再次把電話放在耳邊，這一次我也能猜到了，**不離十，肯定是方容了。

　“喂，我是趙飛謎！”

　“飛飛，祝你生日快樂，永遠開心。”方容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不過這一次卻夾雜著一絲幽怨。

　“謝謝你，小容。對不起，我沒有回東仙！”我主動向方容道歉。

　“沒關系地，飛飛，我想過了，昨天我有點太任性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的。 ”

　“不是，不是，小容，永遠只有我對不起你，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事。真的，永遠說抱歉的那個，都是我！”我急忙打斷掉方容的話，向她解釋道。

　“飛飛，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那邊是不是遇到什麽煩心的事了?”

　“啊?咳，沒有，沒有，我哪有什麽煩心的事。”我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我們兩個這麽久，我最了解的就是你，你騙不了我的！”我的掩飾在方容的面前顯得無比可笑，就好像小孩子在大人的面前撒謊一樣。

　“真的，我真沒有煩心的事，我……”我還想再硬挺幾句。

　“好了，飛飛，我知道你肯定是遇到煩惱了。如果我沒有猜錯，是不是曉風和燕警官之間的事?”方容真是絕頂聰明，這種女子真是應該被天妒的那種，啊呸，大吉利事。

　“小容，我……我……，小容，我想回東仙！”我總算是說了實話，在現在這種心境下，我真得很想回到東仙，躺在方容的懷抱裡，讓她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