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不歡而散

　“爸，我能不能回去以後再給爺爺電話?”方楚苦巴巴的看著方國慶。他是真不願意給他爺爺打電話，老爺子忒不講理了！

　“楚兒，爸已經跟你說過了，爸和媽都會支持你，你逃避終究不是辦法，你以為爸不知道你的想法?出了這個門，你是絕對不會給你爺爺打電話的。

　可是事情越是這樣拖下去，你爺爺的火氣就越大，到時事情反而會鬧的不好收拾，萬一你爺爺一怒之下真的跟張家達成了什麽協議，咱們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聽話，趕緊進去打電話，他說什麽你就聽著點，哄著點，把他哄高興了，他就啥也不計較了，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你爺爺這樣的，要不你惹惱了他，他真能給你把學籍取消了，到時看你怎麽繼續留在這兒！”

　方楚仔細想了想。覺得他爸說的也對，老爺子的脾氣還真能做出他爸說的事情來，唉，老小孩！那他就哄哄這個老小孩吧！

　進到裡面的屋子裡，小涵打量了一下，休息室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小衣櫃外加一部電話，非常的簡潔，看房間的樣子，方國慶這段時間應該一直是住在這兒，也不知是他自己打掃的還是秘書打掃的，反正挺乾淨的。

　看來回去以後，要盡快勸江阿姨到方伯伯身邊來照顧他，反正方楚都已經露面了，也沒什麽好躲的了。

　小涵坐在床上，看著苦巴巴的皺著眉頭站在電話前猶豫不決的方楚:“楚兒，方伯伯說得對，有些事遲早要面對的，早解決比晚解決好！”

　“我知道，小涵，如果我爺爺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千萬別介意好不好?”方楚生怕萬一電話漏音，老爺子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小涵聽了會生氣。

　“呵呵……，你爺爺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我要是那麽容易氣早就氣死了！放心，就算我生氣也不會去揍他的，誰讓他年齡大呢！”小涵為了讓方楚不介意。故意開玩笑以求讓他放松一些。

　“嘿嘿……，小涵，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方楚說著來到小涵的身邊抱了抱她。

　小涵條件反射般的衝關著的門瞄了瞄，推開方楚小聲道:“楚兒，別鬧，讓方伯伯看見多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沒聽我爸都已經自認為是你的爸了嗎?”方楚小聲嘟囔著走向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心裡卻是美滋滋的，今天他口頭上佔了好幾聲便宜了呢！

　電話拔通後，聽著電話那端傳來方爺爺的聲音，方楚趕緊討好的說道:“爺爺，我是楚兒！我挺想你的，你有沒有想我?”

　“你個臭小子，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要是想我能到現在才給我打電話?你還有臉說想我，我估計你是巴不得我趕緊入土吧?”電話那端傳來老爺子的咆哮聲，方楚趕緊把電話拿的離耳朵遠了一些，太振耳膜了！

　小涵在一邊忍不住翹了翹唇角，這老爺子，火性永遠是那麽大！人家說年齡大了火氣會小一些，他怎就沒見小呢?

　“爺爺。瞧您說的什麽話，我哪能那樣想呢?其實我給您打電話來著，只是不是您接的罷了！”方楚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爸讓他哄哄老爺子，他可真“哄”了。

　“胡說！我每天都在家，怎麽會不知道你打電話?還有，你現在這是在哪兒呢?”老爺子不信的吼道。

　“不信您問問張嬸，她接過幾次，碰巧都是您休息了，是我讓她不要告訴您的。我現在在爸爸的休息室呢。”方楚如此有信心的原因，是除了他和張嬸的關系非常鐵外，他相信張嬸為了老爺子的身體也肯定會幫他圓謊的。

　果然，電話那邊傳來方爺爺大呼小叫的聲音，最後張嬸證實了方楚說的是真的，還詛咒發誓般的說楚兒一共打過五次電話，其實張嬸在說的時候心裡也是有些忐忑的，可是熟知方楚和老爺子脾氣的她知道，要是她不圓這個謊，這爺孫倆可有的鬧了！

　“好，算你沒騙我，不過我很是懷疑，你為什麽每次打電話我都在休息?算了，暫時我就不追究你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老爺子的聲音變的平穩了不少，沒剛才那麽大的火氣了，其實方國慶還真說對了，要是再晚上幾天，老爺子的火氣再積蓄積蓄，估計方楚就沒這麽容易過關了。

　方楚笑嘻嘻的說道:“爺爺。您不是已經答應給我五年的自由時間了麽?我現在已經開始上學了，等放假後我再回去看爺爺吧！”

　“我是答應給你五年時間，可是你卻不經我同意偷偷跑了，所以我收回我說過的話！一天也不給了！”方楚這樣一說，老爺子又火了！

　方楚聽他爺爺這樣說，心裡也不爽了，語氣變的有些冷淡:“爺爺，我和媽媽為什麽偷偷跑掉難道您不明白嗎?我想問爺爺一句，您有沒有把我當成您的親孫子?

　那種事情您怎麽可以不征求我的意見就答應?張薔是個什麽樣的人您了解嗎?她的精神有些問題您知道嗎?

　或者說您嫌我子過的太舒坦了，想專門找個性格偏執的人，讓我陷入萬劫不複您才會開心?

　爺爺，我很想順著您去做，可是您呢?您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您明明知道小涵在我的心裡有多麽的重要，您卻偏偏要去把她的敵人拉過來，或都您覺得她的敵人都是您的朋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爺爺您太讓我失望了！”

　“臭小子……，你，你翅膀真是硬了，你就這樣跟爺爺說話?”說到這裡老爺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思了一會兒，放緩聲音:“楚兒，你怎麽就不理解爺爺的苦心呢?爺爺是在為你著想啊！

　你爸的升遷太慢了。爺爺都已經70多歲的人了，還能有幾年活頭?等爺爺走了以後，誰還能給這個家面子?

　爺爺是希望為你拉個強有力的臂助，讓你以後的路能走的順暢一些，張家的勢力比咱們家強了何止一倍?

　至於你不喜歡張薔，完全可以把她當作擺設就是了。將來你還是可以和小涵在一起的，只要你不讓她們在一個城市就是了，這種事還用爺爺教你嗎?

　男人不要拴在情感上，你爸就是太沒出息了，這次才會做出那種選擇，好在有人關照。沒什麽損失，我也就認了。

　楚兒，秦兒的身體你也知道，所以你是爺爺全部的希望了，爺爺希望在活著的時候，能看到你建功立業！

　楚兒，聽爺爺的，男人，當以事業為重，成者王敗者寇，爺爺不希望方家沒落啊！”老爺子說完，長歎了一聲！

　電話的隔音的確是不好，老爺子的話小涵都聽的清清楚楚的，忍不住不屑的撇撇唇，他以為他孫子是皇帝呢，還想來個三宮六院?她為方楚的奶奶默哀，想來她當年活著的時候，也沒得到過這個男人真心的愛，聽他的話就知道了！興虧方國慶不象他，要不然江然阿姨可就慘了！

　“爺爺，您的觀點我無法認同，您說的那種男人我永遠也做不了，您太不了解我了！”方楚說著擔心的瞅了小涵一眼。

　老爺子聽方楚這樣回答，有些不悅的問道:“是不是那丫頭也在你身邊?你怕她不高興才這樣說的?”

　“不在！現在就我自己在爸爸的休息室，爸爸在外面會見客人，我不方便待在外面！”方楚生怕他爺爺再讓小涵接電話，直接否認了小涵在休息室。

　“楚兒，爺爺的建議你真的聽不進去?你真的要為了那丫頭放棄這大好的機會?”沉默了老半天后，老爺子頹敗的歎子口氣，孫子現在長大了，他強製恐怕也沒用，這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爺爺，我自己的能力一樣可以走的非常好，我現在已經是中校了，爺爺認為有幾人能在我這個年齡做到這個地步?我走到這步並沒靠您的幫助，這點爺爺應該非常清楚才對！

　我也不瞞爺爺，要是沒有小涵。我永遠也不可能取得這個成績，她是我的福星，希望爺爺能明白這點！”方楚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非常的認真，就好象他爺爺就站在他的對面，能看見他的表情似的。

　“可是，你也差點沒了命！”老爺子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那麽爺爺以為我在屋子裡坐著，成績就來了?爺爺是想讓我做個吃軟飯的窩囊廢?”方楚現在的話有些針鋒相對了。

　“好吧，楚兒，爺爺不逼你，你再好好想想，爺爺也好好想想，爺爺是真的累了！”老爺子說完沒等方楚說什麽，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方楚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心裡也是覺是堵的慌，雖然他一直和老爺子針鋒相對地爭究，可那終究是他的爺爺，他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老爺子的頹敗他能聽得出來，這讓他非常的鬱悶！

　小涵能理解方楚現在的心情，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楚兒，我讓你難做了！”她太了解方楚的性格了，看似有時很冰冷，其實他有一顆柔軟重感情的心，只不過他平時不表現出來罷了。

　方楚聽小涵這樣說，動情的把小涵攬在懷裡:“小涵，這事不怪你，是爺爺太執拗了，他總是喜歡把他的意願強加在別人的身上，只要你不會因為他的原因不理我，我就謝天謝地了！小涵，你有一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心，我能認識你是上輩子積來的福，其實那天我在你的房間裡發現了，你在研究地球物理學，一個心裡裝著所有人的女孩子，竟然讓我給遇到了，我何其幸運！爺爺是太不了解你了！”

　小涵聽到方楚這樣說，身子不由的僵了僵，她的確從很早以前就一直在研究地球物理學，她希望在08年之前她可以取得進展，那場災難，永遠印在她的心裡，她可以對別的事情無視，唯獨那件事情不可以，那12多萬人的生命，怎可讓她無視?不管到那時她取得何種地位，有何種成績，她總不能神叨叨的站出來告訴別人準確時間吧?別人會信嗎?她永遠不會把重生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的，這是不能說的秘密！所以她從回來就開始搜集資料研究，她有20多年的時間，希望在她這個聰明腦袋的幫助下一切都來的及吧！

　方楚這樣說，肯定是因為看了前段時間日本的地震，以為小涵是因為那個才研究的，小涵對日本可沒什麽好印象，當然，倒也不是說她覺得日本人就該死，只是她斷然不會因為日本人就去做這種研究的！

　“楚兒，跟你爺爺談的怎麽樣?”方國慶說著便推門進來了，看著抱在一起的倆小，趕緊連聲道:“爸沒看見，爸啥也沒看見！”接著轉身出去了。

　小涵心裡那個惱啊，這方伯伯早不進來晚不進來怎就偏挑這種時候進來涅?上次江然是這樣，這次方國慶又是，她真是夠好運的！

　小涵懊惱的捶了捶方楚:“楚兒，以後不準抱我了！我都丟死人了！”

　“嘿嘿……，小涵，只是抱抱，又不是被我爸看見了親親，你不好意思什麽?”方楚說著在小涵額頭輕印一吻:“要是爸看見這個動作你再害羞也不遲！”

　“討厭，咱們出去吧，要不方伯伯又要胡思亂想了！”小涵說著往外走了兩步，又倒回來把方楚推在前面，她跟在方楚後面，似乎這樣就能全把她擋住了似的。

　方楚出來就聲討方國慶:“爸，以後進去要敲門，知道不?”

　方國慶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小涵，便故意幫小涵解圍:“肯定是你爺爺罵了你，小涵過去安慰你，你趁機佔人家小涵的便宜，對不?”

　方楚當然明白方國慶的意思，便笑了笑:“爸，你真是聰明，當了市委書記，這腦子就是活絡了，爺爺不講理，我哄了，沒哄好！”

　“沒逼著你回去吧?”方國慶說著臉上流露出擔心的表情。

　“沒有， 他讓我好好想想，他也好好想想，反正內容小涵也聽到了，我不妨再跟您說說……”接著方楚便把他爺爺的話大致跟方國慶複述了一遍。

　“哎，楚兒，你爺爺有時候是太功利了一點，當年你奶奶也是因為他這個脾氣鬱積成疾早早去了，算了，他沒逼你就好，希望他能想通吧，反正爸是站在你這邊的。”方國慶說著話鋒一轉:“我剛才把你們的材料已經交給紀委了，交待他們盡快把事情落實，早日把案子了結，相信如果你們調查屬實，這件事很快就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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