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明遠坐在車裡一邊等高嵐等人又一邊等程學東的時候,高嵐打來了電話:“老楊,萌萌突然病倒了,正在急診室裡搶救呢,您就別等我們了。”
楊明遠感到非常意外,他有所醒悟道:“怪不得我今天剛看到她時,就感覺她的氣色不好,可能是她爸被拘留的消息,對她的精神打擊很大,大慨是產生抑鬱而病倒了,你也別太著急,她會沒事的。”
“我知道,老楊,劉東的事情就全拜托給您了。”
“小高,你放心,我一會跟學東···哦,就是小麗的男朋友,研究一下案情,如果有新發現,就馬上通知你,你先告訴我,萌萌在哪家醫院?”
這時,萌萌剛被李庭抱進急診室,高嵐問身邊的嶽任生:“哥,您看清咱們來的是哪家醫院嗎?”
嶽任生一看高嵐是被急糊塗了,竟然忘了剛進來的醫院名字,於是就又把醫院名字告訴了高嵐。
高嵐馬上把醫院名字又在電話裡通知了楊明遠。
對於萌萌的突然病倒,高嵐顯得措手不及,李庭已經把萌萌抱進去了,她身邊只有嶽任生相陪了,她不禁哭泣起來了···
嶽任生見狀,就用手扶住她的肩膀,勸慰道:“小嵐,你不要太著急了,我看萌萌只是一時急火攻心,她會沒事的!剛才那個年輕人是
萌萌的男朋友嗎?到底是怎麽回事?您們為什麽會對他這樣反感呢?”
高嵐此時得到了嶽任生的溫暖,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不禁伏在嶽任生懷裡痛哭起來了···
嶽任生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小嵐,你別難過,到底是什麽事,你就慢慢說出來吧!”
高嵐此時已經把嶽任生當作了自己的主心骨。她把跟萌萌去李庭新房的一幕跟嶽任生斷斷續續地說了一遍···
嶽任生神情也凝重起來了,他想了一會,又提醒高嵐道:“小嵐,這件事情挺蹊蹺的,我看萌萌的男朋友挺正派的,你沒看出他剛才是多麽緊張萌萌嗎?這決不是裝出來的。所以,你不能聽信那個女孩的一面之詞,一定要給他解釋得機會。劉東不就受冤了嗎?咱們不能再誤會別人呀!”
嶽任生的話點醒了高嵐,她想了想,又說道:“你的話有道理,小李平時很愛惜萌萌的,他又是國家幹部,怎麽又能看上那種女孩呢?我們是得好好問問他。”
正在這時,李庭從急診搶救室裡走出來了···
高嵐急忙迎上前去問道:“小李,萌萌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李庭顯得有些垂頭喪氣道:“她還沒醒過來,醫生們非得讓我出來等,怕我影響他們治療···怎麽會這樣?”
高嵐的眼淚又流下來了:“這都怨你呀!萌萌正需要安慰的時候,你躲哪去了?這倒罷了,你卻又**一個女孩···把她徹底傷害了···”
李庭更加糊塗了:“阿姨,您都說些什麽呀?劉叔叔被警方抓了,我起初是忌諱一些流言蜚語,沒有及時陪伴萌萌。但我**什麽女孩了?是誰在造謠?”
“你還不承認?我和萌萌親眼所見!”
高嵐接著又把和萌萌去新房的情況對李庭講了一遍···
李庭當時就呆住了,他沒有料到萌萌和高嵐會去新房撞見邵小慧,更沒有想到邵小慧會那樣出現在萌萌眼前,並說出那樣的話!
“小李,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嗎?”高嵐把進過講完一遍,又質問道。
李庭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阿姨,我也不清楚那個女孩為什麽會那樣說,但我只能告訴您真實情況是,那個女孩在我去你家途中,在河邊救下的。正因為怕萌萌誤會,我才把她暫時安排在新房那裡。我現在已經把她安排一個工作,打發她離開新房了。您要是不相信,那我隻好把那個女孩找過來,跟您跟萌萌面前,當眾對質了。”
李庭的解釋讓高嵐半信半疑,她不由回頭看看嶽任生···
嶽任生想了想,他對李庭說道:“小李,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情都是那女孩引起的。所以,她必須出面,把事情解釋清楚,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萌萌的病情還不明,等她清醒過來,查清病情再說吧!”
李庭無奈點點頭,他沒有邵小慧的電話號碼。否則,非得馬上打過電話去質問她,他又看了看嶽任生,心裡起了疑惑,覺得嶽任生與高嵐關系似乎很近,高嵐好像特別依賴他。他想到了以前的王棟,心裡直冒冷氣,劉東剛剛進去沒幾天,她怎麽又找來一個‘網絡**’嗎?
高嵐當然不會在意李庭的感受,她也顧不上向李庭介紹嶽任生的來歷了,心裡一直牽掛著急診室裡面的女兒。
再說楊明遠,他接到高嵐電話後,就索性來到了程學東辦公室裡去等程學東了。程學東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事知道他跟程學東的關系,有的人熱情給他倒了一杯水···
程學東終於趕回來了,他又把屍檢的詳細情況跟楊明遠匯報了一遍····
楊明遠於是說道:“事情果然如此,看樣子,劉東確實是被嫁禍的。”
不料,程學東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楊叔叔,我不這樣看,無論從調查記錄裡看,還是我剛才在現場聽死者女兒講,死者在臨死時就是說劉東是殺害他的凶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除非是她的女兒親手殺了她爸爸,再嫁禍劉東···”
楊明遠也沉思起來了,他思索了一會道:“我們現在憑空想象,也得不到什麽結論,我們現在不如去現場看看吧,也許能找到合理的推斷。”
程學東看了看手表,然後勸道:“楊叔叔,現在已經中午了,咱們先一起出去吃點飯吧!”
楊明遠搖搖頭:“先不著急吃飯,咱們先去在勘查一下現場吧!”
程學東拗不過這位未來的老泰山,隻好同意了。
他們一行人又來到了那所學校的宿舍樓···
王和的老伴前年去世了,平時就他一個人住在家裡。女兒並不同住,她只是每天過來給老爸買點菜,做點飯什麽的。所以,自從王和遇害後,這套房子暫時有警方控制,現場也沒遭到破壞。
楊明遠隨程學東一起上來二樓,楊明遠首先注意到,這間房子的走廊有兩處樓梯通向外面。
在案發現場,楊明遠仔細勘查著,他心裡想到,假如是另有人用自己隨身帶的利刃殺了捅了死者一刀後,他拔出利刃再把那把水果刀插進去,那他起碼知道,這把水果刀上已經沾上了劉東的指紋。
他又回憶起劉東的供訴當時的情況,再結合現場的實際情況,得出了如果另有殺人凶手的話,那他一定是跟蹤劉東來的,並在劉東與王和談話時,他一定會在門外都聽到了,再聯系到門外走廊有兩處樓梯,他的假設逐步得到了論證···
但是,凶手是如何把水果刀插入王和身體後,又沒留下指紋呢?
楊明遠想到對方戴著手套進來是不可能的,除非現場有其它的借助物品,他目光四處尋覓著···
這時,他的目光停留在電視櫃上的一條毛巾···
他走過去,並拿起了那條毛巾,如果借助毛巾拿起水果刀···那倒是好辦法···
他心裡這樣想著,又仔細看了看那條毛巾···
突然,他看到這條毛巾上有一點不太明顯的淤汲,他再仔細看,它有黃豆粒那樣的大小,黑紫色的,很像是血跡。
他立即叫來了程學東,並把毛巾交給他看。
程學東經過仔細觀察後,憑借他勘查經驗,很快做出了結論,這就是血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死者身上的血。凶手殺害死者後,拔出凶器時,死者的血濺到了他的手上,但僅是星星點點,他也沒在意,就隨手拿起這條毛巾,在通過毛巾握住了茶幾上的水果刀,順著死者的刀口處插了進去,再把毛巾扔到了遠一些的電視櫃上,然後倉惶離開。由於他跟死者女兒走得並不是同一樓梯,所以,死者女兒並沒有發現他。”
聽了楊明遠的分析,程學東簡直難以置信,他反駁道:“楊叔叔,這都是你主觀推測,那個凶手為什麽會趕這麽巧去殺死者?而且,死者跟別人又沒什麽仇?”
楊明遠冷笑道:“凶手是跟死者沒仇,但他殺害死者是為了嫁禍劉東。因為,他是尾隨跟劉東一起來的,他不僅在門外聽到了劉東和死者的全部談話後,等劉東要出來時,他就隱藏在另一處樓梯那。等死者送劉東出去,再回來時,他就又來敲門,或者還沒等死者關上門時,出現在死者面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死者為什麽會咬定是劉東乾的呢?難道凶手會給死者下迷魂藥不成?”程學東又質疑道。
“那倒不用, 死者剛把劉東送出去,就突然發現有一個陌生人又來殺他,他一定以為是劉東讓乾的,或者凶手在行凶時對死者說,是劉東讓我殺你的。那麽,死者在彌留之際,一定以為是劉東想殺他,又下不了手,所以派別人再來下手了。”
程學東還是不敢相信,他搖頭道:“楊叔叔,這都是你的推理,並沒有實際證據。再說,劉東交代說,他是從外地趕回來的,難道凶手會一直跟蹤他來到這裡嗎?而且,凶手跟他到底有什麽仇?為什麽要想法陷害他?”
楊明遠歎了一口氣,就把高嵐遭到王小軍報復的情況對程學東講述了一遍···
他然後又講道:“當劉東被你們抓捕後,他就又對高嵐下手了,幸虧被朋友把她救下了。
程學東聽得嗔目結舌,他沒想到,這個案子的背後,又牽扯到一段複雜的感情糾葛。
程學東沉思了一會,又質疑道:“那個仇家兒子既然要對付高嵐,那他的眼睛一定會瞄準目標的,怎麽還會分心跟蹤劉東呢?而且又一直跟蹤到了他的老家?”
楊明遠又思考了一會,他又分析道:“王小軍要想對付高嵐,就必須清除高嵐身邊的人。由於劉東保護著妻子,他不得不先對付劉東···但要說他跟蹤劉東一直到老家?這也解釋不通,因為在那裡,他更有機會對劉東下手,何必要跟回市裡呢?況且他也不知道劉東要先去死者的家···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