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財幾十號人全都在宋楚的安排下,被他的屬下帶回了派出所。
宋楚和歐陽若男卻是沒有立即返回所裡,而是和周臣逸與宋清,找了間飯館吃飯。
一路上,宋清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宋楚和歐陽若男解釋了一遍,而且著重向歐陽若男強調,周臣逸真不是壞人,而是幫了她一個大忙的好人。
歐陽若男雖然相信宋清的話,不過對周臣逸的態度卻始終沒有改變,仍然覺得他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對此,周臣逸也是無奈,不過也懶得解釋,隨歐陽若男怎麽想了。
四人在等著上菜的空檔,圍桌而坐。
“小周,我聽清兒都說明白了,今天多謝你了,這杯酒,算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替她敬你的。”
宋楚對周臣逸的態度始終是不冷不熱的,不過這人明顯是個老於世故的人物,一點都不顯虛假,至少是那把對別人的看法都寫在臉上的歐陽若男是老道許多了。
“楚哥,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周臣逸端起酒杯跟宋楚套近乎。
他原本對宋楚的印象就不差,再加上現在知道宋楚竟然是宋清的哥哥,當然是更加賣力地討好了。
“呵呵,不介意,我也很有興趣結識你這樣一個有本事的小兄弟。”宋楚微微笑著,和周臣逸碰了碰白酒杯。
一口乾掉杯中的白酒,周臣逸腆著臉笑道:“楚哥,我昨天在所裡看到你就覺得投緣,沒想到咱還真是一家人啊!”
噗!!
宋楚一聽這話,一口酒水全都噴了出來。
宋清則是被飲料嗆得連連咳嗽,面紅耳赤地。
“一家人?哼,有的人說話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哦,犯罪分子居然也好意思跟當警察的稱一家人了?”歐陽若男毫不掩飾自己對周臣逸的鄙視。
“你胡說什麽?誰和你一家人了?”宋清在桌子底下踢了周臣逸一腳。
“可不是一家人嗎?你是我姐,他是你哥,咱不是一家人是什麽啊?”周臣逸揣著明白裝糊塗,其實還是在充分發揮他厚臉皮的優點,佔宋清的便宜。
“呵呵,反正你是清兒的朋友,以後我就把你當自己人就是了,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找你楚哥,我雖然只是個小小派出所的副所長,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能說的上的話。”
宋楚奇怪地看了眼宋清和周臣逸,輕描淡寫地道。
“嘿嘿,要是早知道清姐是你妹妹,我就不多此一舉了。”周臣逸謙虛了一下。
“話可不是這麽說。我雖然知道那胡春財一直在騷擾清兒,但卻沒有證據,礙於身份,也拿他沒辦法,還是你管用,一出手就把他給吃住了。”
宋楚這話倒不是客套,他對周臣逸的手段,還是帶著幾分佩服的。
“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治,指的是不是就是這種情況呢?”歐陽若男捉住一切機會嘲諷周臣逸。
小娘們,小爺偷你內褲還是摸你胸了,你怎麽就老看小爺不順眼呢?
周臣逸暗自腹誹了一番,不過卻也沒有接歐陽若男的話。
“其實中午出門的時候,我也是擔心臣逸和我一起去找胡春財會有危險,所以才發了信息給哥哥你,沒想到你們還沒來,臣逸就把事情解決了。”宋清插話。
說著,他給周臣逸和自己倒了杯酒,端起來道:“臣逸,你幫了姐一個大忙,這是姐敬你的。”
“哎喲!清兒姐,你這就見外了不是?咱之間什麽關系,還用得著怎麽客氣麽?”周臣逸受寵若驚地端起酒杯,直勾勾地看著宋清。
宋清又是一陣臉紅,心中暗道,臭小子,又來佔我的便宜,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裡頭,還指不定以為你跟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一想到這裡,宋清不由得想到剛才被周臣逸摟著跟人打架的事情,突然覺得有一種身處千軍萬馬之中,卻依然被人呵護著的安全感,心中湧現出一股久違的暖流。
“清兒,以我專業的角度和閨蜜的立場,我奉勸你還是離這種人遠一點比較好。”歐陽若男道。
“我說,我到底怎麽你了,幹嘛老是跟我過不去啊?這多和諧的場合,太破壞氣氛了你。”周臣逸忍無可忍了。
“我就是看你哪哪兒都不順眼,你想怎麽的?和打別人一樣打我啊?來啊,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我立馬告你襲警,再把你關上一年半載的,省得在外頭擾亂治安,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喲嗬!沒想到你這小丫頭還挺牙尖嘴利的啊,我說一句,你居然頂了我一籮筐?”
“你說誰小丫頭?姐姐我好歹大學畢業,比你年長好幾歲!”歐陽若男瞪眼。
“算了,看在你比我老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就當是敬老尊賢了。”周臣逸擺了擺手,轉頭給宋楚倒酒了。
“你!!”
歐陽若男被這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指著周臣逸,快忍不住要暴走了。
“好了,若男,別吵了,你是我的好朋友,臣逸則是我的大恩人,你們好好相處不行麽?”宋清看兩人氣氛不對,急忙打圓場。
“清姐,你知道我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歐陽若男氣鼓鼓地道。
“呵呵,我知道,不過臣逸還是有很多優點的,你要是和他接觸多了,肯定會對他改觀的。”
“切!我現在就覺得跟他坐在一塊兒沒胃口了,鬼才稀罕和他接觸呢!”歐陽若男嗤之以鼻地道。
“嘿嘿!說的好像你有多恨我似的,這要是哪天你愛上我了,那豈不是沒法自圓其說了?”周臣逸賤笑。
“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你!這飯沒法吃了,宋隊,我先回去辦案了!你們慢慢吃吧。”
歐陽若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直接走人了。
“小周,若那就是這個直來直去的性格,你可別跟他計較。”宋楚也沒有說什麽,朝周臣逸微微笑道。
“放心,我可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男人。”周臣逸擺了擺手,剛才跟歐陽若男吵了些什麽,他其實已經不記得了。
周臣逸正說著,宋楚電話響起,他起身道:“你們先吃,我出去接個電話。”
“臣逸,若男的性格有點男孩子氣,不過她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更是一個好警察,我倒是很希望你們能成為朋友啊。呵呵。”宋清笑道。
“看緣分吧,不過我估計我和她八字相衝,想當朋友有點難度。”
“呵呵,以後你了解她多一些了,你會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很可貴的女孩的。”
“怎麽,聽起來她還是一個有故事的女漢子啊?”周臣逸隨口八卦道。
“可以這麽說吧,不過這是她的私事,我不方便在她背後說什麽,等以後接觸多了,讓她自己告訴你吧。吃菜。”宋清說著,給周臣逸夾了一筷子菜。
宋楚打完電話,走了進來,道:“所裡的同事給胡春財錄好口供了。”
稍稍一頓,宋楚又道:“胡春財對自己之前對你酒吧做過的那些事情,供認不諱,不過有件事情卻是對不上。”
周臣逸道:“怎麽?難道那老小子想賴帳不成?”
“不,是另一件事情。”宋楚神色凝重了幾分,接著道:“清兒,剛才你告訴我,見胡春財之前,有人想要開車對你們行凶,而且認為那就是胡春財乾的,是麽?”
“沒錯。難道那不是他乾的麽?”宋清點頭道。
“他不承認這件事情,而且經過反覆的盤問之後,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不應該吧?我之前羅列他的罪行的時候,他好像也沒說不是啊!”周臣逸納悶,以為胡春財是在推卸責任。
宋楚道:“他親口承認了麽?”
“那倒是沒有。”宋清搖了搖頭。
“楚哥,你的意思是,開車撞我們的,是另外一幫人?”周臣逸稍稍一琢磨,就意識到宋楚神色凝重的原因了。
“十有八九。因為根據我的判斷,胡春財雖然是個惡棍,但也只是想求財而已,開車撞人,屬於謀殺了,他應該沒那膽量,再說就算是殺了清兒,他也得不到酒吧,所以我推斷這件事情應該和他無關。”
“可是,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其他人,到了要殺我的地步啊!”宋清也意識到事關重大了。
“小周,你怎麽看?”宋楚轉向周臣逸,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周臣逸心中一動,意識到宋楚話中的深意了。
宋楚是在提醒他,既然那些想開車殺人的家夥不是宋清的仇家,那有可能就是針對他周臣逸來的!
一念至此,周臣逸頓時皺起了眉頭。
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要自己的命?這不是找死嗎?
周臣逸心頭湧起幾分殺氣,但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來,只是微微笑道:“楚哥,要不咱吃完飯再聊啊!”
“好,我看你們也吃得差不多了,清兒,你沒喝酒,先回去吧,我和小周等所裡的人來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