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明朝人士,雖然職業是書生,卻沒有那種病仄仄的弱氣,身姿挺拔,騎術精湛,還耍的一手花哨劍術。小說
一日,他在遊學途中偶遇深山,聽聞內有精怪,便攜書童訪幽探古。不料二人失散,王生誤入迷陣,在山中兜轉半日,又遇一破敗古刹。
他四處查看,見那大殿早已腐朽,偏殿的神龕之上卻臥著一隻狐狸。其通體雪白,似粉雕玉琢一般,正閉目小憩。
他愛那白狐靈動,感歎萬物造化,反覺得自己有所驚擾,便躬身退避。
數年後,王生科舉得中,娶了老師的女兒佩蓉為妻,並任德清知縣。佩蓉知書達禮,溫柔賢淑,夫妻恩愛。
一年夏,江南暴雨,境內河堤衝毀,淹了數座村莊。王生前去治水賑災,回途中卻見一女子暈倒路旁,便帶回家安置。
那女子自稱小唯,是鄰縣大戶的丫鬟,主人家也遭了洪災,隻得遣散家仆。她又無父無母,一路逃難至此。
王生憐其身世,便收留在府中,佩蓉並未視作下人,與其姊妹相稱。
待洪災過後,縣內有瘟疫征兆,小唯表示略通醫術,便幫忙救治。王生心懷感激,二人關系愈加親厚。
佩蓉的性子文靜,又謹守傳統禮教,王生卻跳脫詼諧,常有隨性之舉。夫妻雖然恩愛,未免少了些生活情*趣,而且成親兩年,佩蓉一直無所出,也是暗藏心病。
小唯卻嬌俏活潑,天真可愛,與王生十分合拍,又以讀書認字為名,時常纏著他們教導。
如此過了一段時日,縣內常有命案發生,死者皆被挖去心臟,百姓傳是精怪所為。王生為此操勞費神。甚至夜不歸家,小唯不忍郎君受累,隨手抓了一隻小妖頂鍋,自己則轉去鄰縣覓食。深夜去,黎明回,此事方了。
又過了一季,佩蓉忽然有孕,不禁大喜。因為夫君與小唯情意暗生。她都看在眼裡,整日惶惶,此刻終於安穩。
同時,小唯也情緒繁擾,羨慕、嫉妒與對王生的愛慕糾纏在一起,危機感大增。
又一晚,她在覓食中被一乞丐發現,二人激鬥,小唯高出一籌,甩開回家。那乞丐叫商瘋子。師傅被妖狐所殺,找尋仇人多年。
佩蓉為了孩子平安,要去鄰縣名寺拜佛,往返需三日。
小唯趁此機會,夜挑王生,倆人意亂情迷,男人卻在最後關頭清醒,並離家暫避。而那邊,商瘋子覺出佩蓉身上的妖氣,出言提點。並一路尾隨至德清。
佩蓉心有所動,當晚便去小唯房外偷看。那狐妖本到了換皮之時,又羞憤欲絕,直接把她擒住。
狐妖讀書懂禮。始終遵守人間規則,卻得不到王生,忍不住妖性大發,要屠盡全城。佩蓉一見,便以命相抵,求她放過夫君和百姓。
小唯的想法很簡單。將其變作妖身,拖出去叫眾人打罵,自己便能成為王夫人。
佩蓉受盡侮辱,不得不逃進深山,王生本在府城拜會上官,回來卻發現家中巨變。他在一個山洞裡找到了妻子,見她青面白發,皮肉腐爛,醜不堪言。
百姓直叫打死,小唯也覺得萬無一失,不想王生根本不信,願意陪妻子去死。
此時,商瘋子趕到,又與小唯大戰。狐妖心神俱損,被他打傷,瘋怒之下,隻想乾掉佩蓉。
結果王生擋在身前,被她挖出了心臟。
最後,佩蓉願以心補心,換回夫君。小唯也覺得來了人間一遭,卻似山中枯骨,便自廢修行,將王生救活。
以上,便是《畫皮》的劇情。
……
“呼……呼……滴!”
履帶的速度逐漸變緩,褚青從跑步機上跳下來,只是微微喘氣。他的體重恢復之後,一組四十分鍾的快慢跑根本不算什麽。
徐老怪沒做要求,這是他自己加練的,覺得再瘦五斤左右,會更貼合人物氣質。
而范小爺買了那跑步機,只是前期玩了一段,很快就扔在陽台遭灰。多虧他撿起來,不然就得賣廢品。
褚青擦了擦汗,在露台邊站了一會兒。天氣還是很熱,絲毫不見秋涼,樓下花圃中鋪滿了大朵大朵的月光花,不遠處還有兩株合歡樹。
他看了半響,轉身到了客廳的大鏡子前,開始練習身段和走路。
在古時,走路是一種禮儀和修養。朱渣渣說:“凡步行趨蹌,須是端正,不可疾走跳躑。若父母長上有所喚召,卻當疾走而前,不可舒緩。”
意思就是,走路要從容,不要手舞足蹈,更不要慌慌忙忙,即謂“安步”。只有一種情況可在家跑著走,就是有長輩喊你。
王生在戲中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書生,一個是知縣。
他處事端正卻不迂腐,性格跳脫卻不盛氣,所以走路應該穩中帶快,步子稍大。其中又分細處,書生時偏瀟灑,做官時偏果斷,在家偏隨意,在外偏規范。
褚青的古裝戲演得少,表演道理卻通透,分分鍾搞定。
……
“躲開!躲開!”
周媽媽端著一大碗湯跑過來,周遜和爸爸提心吊膽的擰過去,見她穩穩的放在桌上,才松了口氣——周媽可是專注暴擊三十年的猛人。
“行了,吃飯吧!”
老媽夾了一筷子腐皮結燒肉,一口咬在自己嘴裡,還連連點頭。周公子眨了眨眼,頓覺不是親生。
話說她成名之後,就在京城給父母買了房子,她生活能力近乎為零,得時刻有人照看。甭說別的,就自己賺的錢全交給父親打理,然後每月領點零花。
老媽吃了幾口,就開始八卦,問:“小遜啊,我看你最近天天上報紙,說拍那個什麽,什麽……”
“《聊齋》!”老爸接道。
“啊對,《聊齋》!”
老媽莫名其妙的很興奮,道:“以前有部電視劇,我們天天看,那歌還是皇后唱的呢,你也說聊齋,我也說聊齋……”
“哎喲,媽!”
周公子頭疼,簡直交流不了,隻得道:“那跟《聊齋》是兩碼事,我都叫你們別看娛樂新聞,全是胡編亂造的!”
“喲,你跟那個,那個褚青也是胡編亂造的?”
“呃,我們就是挺好的朋友,沒別的事兒。”
“那你帶家裡來玩啊,黃覺那小子不都常來麽?”老媽彪悍道。
“咳……咳咳……”
周公子orz,無力掙扎。
……
山城,片場。
庭院中吵吵嚷嚷,在拍王麗昆發飆的一場戲,而旁邊的屋子裡,范小爺穿著旗袍,正在琢磨劇本。
不是《紙醉金迷》,是《畫皮》。
每個演員都有自己構建角色的習慣,她就是死摳本子,手裡拿著根彩筆,把認為重要或有困難的地方都劃上。
佩蓉:“荷包是女兒家的心意,不可輕易送人。”
小唯:“哦?那我送一個給生哥哥,姐姐可會生氣?”
佩蓉:“你們的情誼與旁人不同,我怎會生氣?”
范小爺反覆品著這句話,“你們的情誼與旁人不同,我怎會……”“你們的情誼,你們的情誼……”
小唯肯定是試探,但佩蓉不知道她的身份,就認作了兩種意思:少女的單純之語,心機婊的故意挑釁。
而她回的這句話,也有兩種意思:提醒對方,自我安慰。
“……”
范小爺抿嘴思考,是用無所謂的態度說,還是用笑裡藏刀的態度說。
“不然加個手部動作呢?嘖,還是淺了點……或者低頭,看不見表情……哎,這個不錯。”
她嘀嘀咕咕了半天,隨手在劇本上標注了一句:心慌亂,無意被人知,表演要收。
看著挺笨的,卻也是好方法,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若論拍《畫皮》的難度,褚青是刷野怪,周公子是打精英,范小爺卻是殺。
所以很自然的,一個平常,一個淡定,一個拚命。
…………
又過了幾天,亞歷克斯忽然來了消息,說《尋找午夜之吻》拿下了弗羅裡達洲電影節的最佳影片獎。
褚青比較尷尬的表示祝賀,他壓根就沒聽過那玩意兒,或許相當於“東三省第五屆打出溜滑國際邀請賽”的層次。
不過好在一點,人家還有獎金,雖然不多,也夠那個窮逼揮霍幾天了。
與此同時,第64屆威尼斯電影節公布了提名名單。
與戛納的撲街不同,此次有三部華語片角逐金獅獎:李按的《色戒》,老薑的《太陽照常升起》和李康生的《幫幫我, 愛神》。
即便湯維被蝴蝶了一下,沒有出演《色戒》,桉叔的水準卻不是蓋的,照樣大熱。
此外,賈璋柯的《無用》,杜海濱的《傘》和呂勒的《小說》,也入圍了地平線單元。
沒錯,《小說》就是曾經的《詩意的年代》!
褚青徹底懵逼,隨即便是滔滔江水:大哥啊,我們1999年拍的片子,這都2007年了,你特麽跨越了一個世紀好伐?
呂勒還想請男女主角過去,被雙雙婉拒。
對他們來說,可能是這輩子最柔和的一段回憶,已經留在了郫縣那座小城裡。
(今天努力存一章稿,這樣過年就能少斷更一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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