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很暗。
不是那種昏昏沉沉心思壓鬱的暗,而是讓你可以捧著塊小蛋糕,一小杓一小杓吃上好久,全身都充滿了甜膩膩的味道。
然後你對身邊的人說,呐,你要不要吃?再把嘴巴湊過去,蹭得他滿臉都是白滑滑的奶油。
當初因為臥室的吊燈,倆人討論了好久,褚青喜歡雪亮的明,范小爺卻中意抹了層紗的橘。
最後依了女生的意,荷花瓣似的玻璃罩子吊在棚上,垂下幾條水晶珠串。燈光一起,那橘色一層層的渲染開,如果是仰面躺著,你會看到一個幻妙的世界在頭頂遊動。
而此刻,范小爺躺在燈光下,軟軟的像團棉花糖,仿佛用手指一碰,就會陷進她心裡面。
褚青立在門口,忽然覺得手足無措。
“幹嘛呢你?”丫頭見他遲遲不動彈,不禁問道。
“我,我有點緊張。”
她撇了撇嘴,鄙視道:“你第一次啊,過來姐姐教你。”
“嘁!”
他進了屋子,邊走邊脫掉衣裳,壓住那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腦袋一探,吻住了那兩瓣嘴唇。
范小爺左手解開自己的衣帶,棉質的睡袍順著肋骨滑落,右手則搭上他的脖子,撫弄著已有些濃密的頭髮。
他的發質很軟,五根白嫩的手指揉在其間,似能聽到摩挲的沙沙聲。
倆人吻了好久。直到有些窒息,才慢慢分開,唇齒間流連著彼此的滋味。褚青蹭了下她的鼻尖。隨即腦袋偏轉,習慣的去舔弄她的耳墜。
“唔……”
丫頭輕吟一聲,脖子略微縮緊,道:“你別,別老親哪兒,癢死了。”
“那我該親哪兒?”
褚青抬頭笑問,不待她回應。又伏了下去,在那截雪白的脖頸處舔了一圈。道:“親這兒?”
“不是……”
她自覺的揚起下巴,任憑那條舌頭滑動,濕濕的粘在皮膚上,轉瞬就揮發乾淨。留下一層涼涼的酥癢。
“親這兒?”
他順著往下,劃過兩根鎖骨,把頭埋到胸前,舌尖在小巧堅挺的蓓蕾上繞了繞。
“不,不是……”
她從喉嚨裡擠出一絲低喃,白嫩嫩的胸脯已經泛起了一層胭脂紅。
“那親這兒?”
他繼續往下,吻著她肉肉的肋骨和圓潤的小肚臍。
“不是,啊……”
丫頭全身都在抖,直到他把自己的腿分開。在大腿根處輕輕咬了一口,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那就是親這兒了?”
他胳膊撐著床,稍稍托起她的屁股肉。嘴一張,就含住了那顆珍珠粒。
“啊!”
她使勁挺起腰,覺著下面就像點燃了的花火,順著神經線哧溜溜一路往上,最後在大腦中砰的炸開。
僅僅半分鍾,范小爺就丟盔卸甲。死死揪著床單,身子扭來扭去的大叫:“不。不親了!不親了!”
褚青不理她,反而變本加厲。
“啊……不親了……好哥哥,不親了!”
丫頭的話音裡都帶了哭腔,竭力想並攏雙腿,可又抵不過他的力氣。
過了半響,她聲音越來越小,身體也逐漸消停,終於在十分鍾後,變得一動不動。褚青坐起身,見她臉蛋紅得嚇人,若非尚有呼吸,還真以為掛掉了。
“看什麽看!”
范小爺喘了好久,才回過神,一邊抹眼淚一邊瞪他。
“噗哧!”
他忽然感覺媳婦兒很萌,止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范小爺愈加覺著自己很丟人,不禁惱羞成怒,猛地爬起來使勁一撲,就把他壓在身下。
“我讓你欺負我!”
她跨過大腿,用力坐了進去,對準他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
到了三月末,范小爺的戲份全部殺青。
她還難得的感慨一番,表示跟大導演合作就是不一樣,明顯感到自己實力提升。褚青的看法類似,覺著她演技更為扎實,尤其是台詞功力,比之前要貼合人物情緒。
在他的嚴格管制下,丫頭並未出現什麽不良症狀,當然減肥是失敗的,每天好吃好喝,反倒胖了幾斤。
此時,南方的疫情已經控制不住,甚至有名護士長因感染逝世,成為首位殉職的醫務人員。
香港更是重災區,不僅中小學及幼兒園停課,還隔離了一整座公寓,據說裡面有超過一百名的感染者。
那邊還有不少朋友,褚青時不時給阿關、華仔他們打電話詢問,得知香港的演藝市場幾乎停頓,《無間道2》也不曉得啥時候開拍。大家都忙著籌備金像獎典禮,辦得風風光光的,以期於逆境中振作人心。
他在香港待了近兩年,始終沒什麽歸屬感,總是一種旁觀者的態度,也體會不到所謂港人自強的精神,頂多拍個巴掌支持一下。
至於京城這邊,情況同樣嚴重,雖然官方沒有發布消息,但有點渠道的都曉得了,非常非常不樂觀。
范小爺拍完《手機》,就被老公和爸媽強令禁閉,暫時推掉了一切工作。兩口子好容易有一起休息的機會,卻因為疫情哪兒都不能去,隻得窩在家裡。
吃飯,睡覺,做*愛,吵架,看《櫻桃小丸子》……實在憋得悶了,就開車出去兜兜風,和王瞳她們搞個飯局,或者到後海跟竇維下盤棋,順便再找找房子。
話說范爸范媽換了居處後,對新小區異常滿意,本想讓他們搬過來,可范小爺不願意。按她的想法,要買就買大的,帶花園的別墅最好,二百多平的大複式也湊合。
褚青敲了敲她腦袋,把面積縮小到三室兩廳。
最後,倆人在三環邊上相中了一套,沒功夫裝修,直接買的成品房。比設想的稍大,價錢也貴了點,但兩口子都很滿意,因為有一個寬敞的衣帽間和一個大露台。
原來的東西太雜,家電啊,家具啊,零零碎碎啊,都要仔細分揀,又得一番吵吵。估計徹底搬完,至少得一個多月。
晨,天晴。
范小爺打著哈欠,慢吞吞的趿拉出來,一臉不爽。
“怎了你,起床氣啊?”褚青擺好了碗筷,隨口問道。
“你昨晚沒戴套!”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鼓著嘴道。
“你不是安全期麽?”
“是麽,我上次啥時候來的?”她抓了抓頭髮,迷迷糊糊的樣子。
“呃,三月,三月十幾號吧。”他想了想。
“你算那東西準不準啊?”
“前七後八麽,你要不放心,我等會下去給你買藥?”他笑道。
“我才不吃呢!”
范小爺斜了他一眼,拿起個包子就叼在嘴裡。褚青給她盛了碗粥,正待說話,忽聽“叮鈴鈴”的手機響。
他跑到客廳,接道:“喂,啊,怎麽著?”
“今天?去哪兒啊?”
“那麽遠!呃……也行,咱就到地方集合吧,好了一會見,拜拜!”
他掛了電話,丫頭便問:“幹嘛?”
“竇維,找我們去十三陵水庫放風箏。”
“還有誰啊?”
“不知道,反正一幫子人呢,好像誰過生日吧。”他挑了點辣子拌在粥裡,瞬間紅通通一片。
“過生日放風箏,那幫搞音樂的是不都有病啊?”范小爺難以理解。
“去遛遛唄,閑著也沒事,我都答應了。”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找瞳姐做美容去。”她興致缺缺。
“嘖!美容哪天不能做,放風箏多好啊,哎你從小到大放過風箏麽?”褚青努力勸說。
“……”
丫頭都懶得爭辯了,雙眼犯困的盯了他片刻,才訓道:“你傻啊,今兒愚人節,誰知道是不是忽悠你的?”
“嗨,誰吃飽了撐的騙我玩?”他卻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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