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
什麽王牌?
是不是必須能夠在戰場中乾掉更多的荒獸和敵人,才算王牌?
適時地,就在眾多學員目睹這一幕之後,腦子裡掀起了此類問題時,白寧的聲音跟著傳入他們耳內:“王牌,先要學會犧牲!”
這一句話,並不止是形容眼下的世界,在白寧前世同樣如此。
前世,人類雖然佔據著食物鏈的頂端,但不能說人類就一點威脅都沒有,哪怕沒有外來威脅,人類之間也從不缺少勾心鬥角。
所以有人的地方,總離不開戰爭的主旋律。
有戰爭,必然有犧牲,或許犧牲的最多的,就是戰火中的炮火。但身為王牌,同樣要有隨時犧牲的覺悟。
沒有任何王牌,是在長輩一路關照、上級一路開綠燈,戰友隨時保護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在一人之力極難改變戰局的時候,協同作戰中,哪怕是王牌,如有必要,同樣可以犧牲。
就如眼下的戰場,此刻選擇替同伴擋下火柱的‘天空騎兵’,未必就要比僥幸逃脫的同伴水平低。甚至有可能他僅僅是運氣不好,能量護罩提前消耗一空而已。
但這些和他的選擇並不衝突,在出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怎麽做。
當自己的戰機沒了能量,那麽必須第一時間尋求保護和支援,這樣才能更好的保存一定的戰力,而不是傻傻的上演孤膽英雄的戲碼。
同時,一旦自己的‘保護傘’面臨危機。這些受到保護的戰機,要第一時間充當‘炮灰’。
原因無他,因為他們沒有能量防護,生存能力肯定比不上他們的‘保護傘’。
“這就是戰場上的王牌。用死亡的代價,換取同伴的生存空間。”
白寧並不準備和這些學員說太多,再次開口,她已經重新摘下了眼鏡。看著似乎都處於震撼當中的學員。默默地踱步離開教室。
而在白寧走出教室的瞬間,光幕上正在上演瘋狂的一幕。
身為保護傘的戰機,在背後爆炸聲響起的瞬間,已經衝出了百米遠。沒有回頭,戰機內的駕駛員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
他能做的,只有復仇!
按下導彈發射按鈕,開啟戰機全火力,他拚命爬高可不是看風景的,因為他看到一次絕佳的出手機會。
原本按照計劃。他會在這開火之後立刻轉身離開。
但這一次。他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來執行手上的動作。
俯衝。調試瞄準。
他要為同伴報仇,哪怕他很有可能因此被荒獸掃落。
白寧此刻已經離開,但不代表這堂課就結束了。高空中的戰鬥依舊沒有結束,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失去了光罩防護的戰機。為他們‘保護傘’犧牲。
直至,這群戰機數量幾乎銳減到了兩百一下,才算徹底掌控了高低空的控制權。
下一刻,另一隻聯邦部隊也從太空中步入星球大氣層。
機甲部隊!
首先登場的是那些擁有飛行能力的機甲戰隊,這些機甲可以直接從太空中逼近星球,原本他們也可以參與高空戰場,但為了應付接下來的地面清掃,他們只能等待著出戰的時機。
現在時機已至,這些空騎兵機甲戰士,自然是第一時間穿過大氣層。
在這群機甲周圍,還有大片的運載飛船也跟著出現。
運載飛船體積大、速度慢,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它運載的不是普通戰士,而是一個個都超重數噸的機甲兵呢。
從高空中一路直降,當與地面距離只有百余米的時候,運載飛船的底艙甲板迅速向兩旁收攏,所有的機甲戰士,都懸空掛著。
這一幕,是十六班眾多學員看不見的,他們只能看到聯邦的飛船進入大氣層,然後一直往下飛,最後一架架武裝機甲從百米低空跳下去,直接步入地面戰爭。
這一跳,就不是區區幾百人了,而是以千為單位的兵團式出動。
與此同時,已經完成了任務的戰機也沒有離開,而是選擇加入地面戰場,給地面上的機甲兵團予以足夠的空中支援。
反倒是強襲戰艦似乎徹底完成了任務,重新整合隊列,飛離了高空。
到此為止,可以說這一場最後的決戰已經從開局步入了重要的廝殺時間。不論是人類或者荒獸,都在搶時間。
人類希望能先掃平荒獸星球,而荒獸卻希望在太空戰中打垮人類的進攻。
“噌~~”
也正是這一刻,光幕中突然閃過一抹白光,隨後整個屏幕失去了信號源,光幕也跟著恢復了水藍色透明狀。
雖然決戰依舊繼續,但十六班的課程,到這裡已經結束了。
摘下眼鏡,幾十名學員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有話說,卻又沒一個人開口。
這堂課,時間很長。
從白寧詢問人類和荒獸在戰鬥中的‘差距’,到機甲兵團成功著陸,一共過去了整整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他們的心態,也從最初的不情願轉變成了希望能再繼續看下去。
可惜,三千學分,只能讓他們看到這了。
這可是沒一點商量的!
當然,能看到這,也已經足夠了,否則白寧不會提前離開。
接下來的戰爭,並沒有太多的教學意義,即便讓這些學員繼續看真正的機甲地面戰爭,對他們來說也沒多大意義。
以後步入空騎兵選擇了自己的職業,肯定會有機會面對。
“三千學分,值了。”
教室中,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引得周圍同伴紛紛點頭。
如果說這堂課沒開始之前,被扣三千學分,他們是敢怒不敢言的話,眼下課程結束,他們才知道這三千學分有珍貴。
或許有人會說,不就是一場戰爭片段嘛。隨便用以前的戰爭記錄,找出差不多的片段不也可以嗎?
那樣的話,恐怕連三十學分都不用。
但只有經歷了這一堂課的人,才能知道兩者的不同。
因為這是‘現場直播’,他們目睹的是正在發生的戰爭,他們看到的陣亡戰士,或許前一秒對方還是空騎兵中的精銳,擁有遠超他人的前景。
直面生死,才能給人以震撼。
才能讓他們不斷的思考,思考眼下的戰場,和自己的未來。
“我覺得,我以後應該會加入戰機兵團,這是真正的空騎兵團,我想去。”
“就你,你連戰機都沒摸過,會讓你加入嗎?”
“現在不會,不代表我將來也不會,教官既然拿這個給我們上課,肯定是有她的目的。而且咱們為什麽來預備役,不就是為了正式成為空騎兵?”
“那也不一定要去機戰兵團,我覺得機甲兵團更好,沒聽說一句話嗎,解決戰爭的永遠是地面部隊!”
“行了,教官給我們上課不是讓咱們做夢的,咱們現在妥妥能進空騎兵的也沒幾個,還是要繼續努力。”
“王虎說的對,咱們是該聽教官的繼續努力,誒,對了,教官,教官哪去了?”
白寧哪去了?
在這堂課程結束了足足兩三分鍾後,終於有學員注意到白寧不在了。
教官什麽時候走的沒人知道, 包括許賁、齊天等人也是如此。但是白寧不在這,並不影響他們對這堂課的感慨。
恐怕也只有他們的白教官,才會想到給他們上這樣的一節課。
沒看其他班級教室,都是漆黑一片嗎?
想到這,不少學員臉上浮出幾分自信。
沒錯,要他們和那些正式空騎兵比,和那些空騎兵的先鋒精銳比,或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但同樣的,和同一屆的預備役學員相比,他們十六班不也是遠遠地走在他們前頭?
在預備役當中,誰不知道十六班的強勢和優勢?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十六班有一個人。
教官,白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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