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兄弟,咱們到時在壽張縣最大的客棧集合,你們保證安全就行,不必刻意追求速度。”事態緊急,武松來不及多囑咐,打馬出了大相國寺。
武松縱馬殺到南城門處,那一百多個城門衛兵攔住他,道:“他就是刺殺高衙內的金國刺客,兄弟們!快將他拿下!”
二道槍影過後,十多個活人變成了屍體。
武松縱馬衝出了南城門,朝著南方一路奔去,邊跑還邊喊:“明教兄弟快來助我!”
果然,那群腦殘兵大受武松誤導,果然向江南追去,而史進等人早已悄悄步行出了東城門,朝著水泊梁山進發。他和時遷把兩匹馬扔在了大相國寺,畢竟乞丐騎著高頭大馬出行,這實在太惹人起疑。
“史家哥哥,你說水泊梁山的人又不認識咱們,會允許咱們的人上山嗎?”時遷道。
“你就別管這麽多了,我大哥既然這麽吩咐了,自有他的道理。很多事咱們是想不明白的,大哥怎麽說咱們怎麽做就是了,保管錯不了。”史進道。
雖然大量的追兵都在朝著江南方向追趕,但高俅早已在全國范圍內畫影圖形,捉拿眾人。所以即便東邊沒追兵,為求萬全之計,時遷等人仍然不敢騎馬,只是慢慢的朝著梁山走去。
直到史進,時遷等人離開汴京很遠了,確定現在騎馬沒事了,這才扔了乞丐衣服,又用張教頭的錢買了四匹馬,四人白天在客棧睡覺,夜晚打馬狂奔。
就這樣,史進等人走了一個多月,才來到梁山腳下的壽張縣。
而在逃跑的這幾天之內,武松在揮舞著手中那柄霸王槍乾掉一堆又一堆的追兵後,進入了明教的地盤。他扔掉金兵的衣服,洗掉臉上的筆墨,舒舒服服的在江南水鄉四處遊玩了一個月,吃盡了天下美食。他知道,他與追兵周旋的時間越久,史進他們那裡就越安全。不必擔心他沒錢,殺追兵這活可不是白乾的,殺完自然是要扒屍的。一個屍體上有幾兩散碎銀子,殺的多了不就可以積少成多,集腋成裘嘛!
武松作為穿越者,自然知道《水滸傳》上所發生的一切事,而史進,時遷卻不知道就在這一個多月內,發生了很多大事。
先說魯智深,他在成功護送林衝到達滄州牢城之後,便拜辭而去,當他返回大相國寺的時候,發現張三和李四牽著史進和時遷丟下的馬,早就在那專等自己了。當然,張三和李四早就提前從別處偷了一匹馬,準備給魯智深騎乘。
“發生什麽事了?”魯智深道。
“師父,那位武大爺和史大爺,也真夠狠的!他倆打傷了高衙內後,在高衙內眼皮底下把林娘子和張教頭給救走了!高俅現在發了瘋,全城抓人呢。另外,我們聽說董超,薛霸回來後,因為沒完成任務,便把責任全推到了您身上,說都是因為您救了林衝,才導致林衝躲過一劫。高俅已經把董超,薛霸給刺配到大名府了!師父,這大相國寺你是肯定待不下去了,趁高俅還沒對你下毒手,趕快走吧!”過街老鼠張三道。
“走吧師父,這是那二位爺留下的馬,我們哥倆又幫您‘借’了一匹,我們跟您一起走!”青草蛇李四道。
“走!”魯智深可不像張教頭那麽墨跡,他是個說走就走的人。
“師父我們去哪?”出了城,張三問起行程。
“先去桃花村一帶吧。灑家曾救了劉小姐一家,後來劉小姐父女倆隨武松去了史家莊,他那大莊院反正也空著,我們不妨去那住上一段時間!雖然路遠,總也好過落在高俅手裡!”魯智深道。
“金國刺客”劫走了高衙內心愛的女人,還差點把高衙內打成殘廢,雖然勉強救活了,卻也流了不少血,真是把高俅給心疼壞了。高俅的全部精力主要用在抓捕“金國刺客”了,早把魯智深這事忘一邊去了,是以三人能夠得以順利離開京師。
魯智深自帶著二人朝桃花村進發。
話分兩頭。
那林衝安全到達滄州牢城後,霉運仍沒有走完,受盡了管營和差撥的欺負。先前,那高俅幾番陷害都沒能殺了林衝,喪心病狂的高俅這次仍不死心,居然派陸謙,富安不遠千裡去滄州殺害林衝!
陸謙,富安為了將林衝徹底逼上死路,與滄州管營,差撥定下一條毒計,先假意讓林衝看管大軍草料場,然後一把火焚之,再嫁禍給林衝說他燒了大軍草料場!
此計毒就毒在如果能直接燒死林衝那便一了百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沒能當場燒死林衝,光是燒了大軍草料場這一個大罪,就夠林衝死上八回的了!
不過,這中間出了個小插曲。
就在陸謙等人實施毒計那天,天降大雪,把林衝住的房子給壓趴了。
林衝打酒回來一看房子倒了,心想既然沒地方住了,還是先去破廟住一晚吧。陸謙等人並不知道林衝去了破廟,還以為他在熟睡的時候被大雪壓倒在房中了,便放了一把衝天大火,想把他燒成灰。
林衝在破廟中看見火光衝天而起,趕緊提著前任草料場看守者留下的花槍,躋身來到門口去看。
這不看一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漫天火海,將大軍草料場燒得乾乾淨淨!放眼望去,這半邊天都被燒紅了!
林衝是草料場的看守者,草料場出了事他豈能逃脫責任?林衝心裡一急,剛要開門出去救火,只聽外面傳來了四個聲音:
“陸大人,這回高太尉可以放心了吧!林衝肯定變成燒豬了!”
“陸大人好計謀,就算林衝僥幸沒被燒死,哈哈,這燒了大軍草料場,林衝仍是滅九族的大罪!”
“你二人盡心為大尉大人辦事,陸某回去定當奏明太尉,保你二人升官發財!”
“如此多謝陸大人了!”
陸謙,富安,差撥,管營這四位鳥人的話語傳入了林衝的耳朵中,這麽多日子以來一直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林衝終於忍無可忍,殺心爆起!
林衝一腳踢爛破廟的門,綽了花槍,大罵道:“潑賊!拿命來!”
林衝橫空躍起,一槍先戳死差撥,再複一槍,扎透了管營的腦袋,富安卻待要逃,林衝眼尖,疾奔上前,後心上搠著,搠了個透心涼!
“陸謙狗賊!當初你落魄京師,快要餓死之時,是我給了你一碗飯吃!又是我在高太尉面前保薦你做了個虞侯,你這畜生為何卻要恩將仇恨!”一向寡言少語的林衝將花槍對準陸謙,破口大罵道。
“大哥……饒命啊……都是小弟的不是……”陸謙一邊示弱,一邊迅速撥刀朝林衝砍來!
林衝奮展神威,不出三合,刺透陸謙心窩,然後迅速撥槍,在陸謙還未倒地之時,花槍橫掃,割了他的首級。
“謝山神爺保佑林衝脫此大難!林衝無以為報,權且用這幾顆狗頭祭您老人家!”林衝剁下另外三人的頭,和陸謙的頭一起放到山神廟供桌上,拜了四拜,綽了花槍連夜逃命去了。
後來,林衝逃難到柴進的大莊園裡,柴進知道自己保不住林衝,便給水泊梁山的寨主王倫寫了一封書信,讓林衝攜帶書信去梁山泊入夥。
怎奈王倫妒嫉林衝的才乾,竟然三番五次的趕他下山!林衝也只能陪著笑臉,忍受住這百般窩囊氣,暫且住在山寨的馬棚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今天下之大,已經再也沒有了林衝的容身之地,也只有這八百裡水泊梁山才是最安全的安身立命之處!
最後,多虧梁山上的另外三名好漢為林衝說了無數好話,王倫才肯答應收留林衝,即使如此,王倫仍是處處像防賊一樣防備著他,可憐的林衝就連晚上睡覺都要被人監視!並且哪個小嘍羅要是敢和林衝親近,立即斬首!
可想而知,林衝在梁山上的日子過的是何等的憋屈!
以時遷的本領,他早已打探到林衝這時已經上了梁山,回來便對史進道:“咱家主公真是神人,他居然能預料到林衝會上梁山!所以才讓咱們護送著林娘子和林衝的嶽父前來梁山與他團聚!”
“對我大哥那身出神入化的本領,我早已見怪不怪了。”史進笑道。
“不知主公何時方能到達這裡呀!”
“我們等等他吧,反正這地方離梁山實在太近,朝廷那群廢物兵是不敢來這裡的,我們暫時安全了。”
“史家哥哥,人說那白衣秀士王倫心胸狹窄,嫉賢妒能,你說他能允許咱們上山嗎?他會不會害怕咱們奪了他的鳥位?”時遷道。
“他肯定會防著咱們,不過他要是敢對咱家主公使壞,嘿嘿,咱倆就立馬宰了他!他有什麽不了起,不就是個黑社會老大嗎?”史進道:“我殺別人隻用一招,殺他王倫也絕對用不著第二招。”
“史家哥哥,你棍法那麽牛,為什麽不打造一把樸刀呢,你用使棍的招式去使樸刀,殺人反而更加方便!”時遷道。
“好主意呀!時遷兄弟,你小子才思敏捷,腦子也夠靈光!哈哈!你也就是運氣好跟了咱家主公,否則的話,我看你這輩子都發達不了!”
“那是自然!”時遷一臉得意。
“兄弟,你是個飛簷走壁的人,你去壽張縣鐵匠鋪給我打一把樸刀來,這破鐵棍我不用了。”史進說完,轉頭對張教頭道:“死老頭,借點錢打樸刀用,等我大哥回來還你。”
張教頭急忙掏出五兩銀子道:“值什麽,些許小錢,哪敢讓恩人還!”
時遷自去找鐵匠打造樸刀,史進坐在客棧的椅子上,手裡摸著那把鐵棍,自言自語道:“大哥,你交代的任務小弟和時遷已經圓滿完成了,你現在在哪啊?”
杭州城。
“大將軍!探馬來報, 偽宋朝廷有七萬多名官兵在明教邊境扎營!”一名副官將一封戰報呈遞給眼前那位大將軍。
“哼,要是連你們這些雜魚都收拾不了,我龐萬春就不用混了。”那名大將軍沉聲道:“李將軍,速速點齊三萬弓弩手,五萬騎兵,隨我殺敵!”
原來那些追擊“金國刺客”的殿帥府追兵根本就不敢踏足明教的地盤,但沒完成任務他們也不敢輕易回去複命,隻好在方臘的地盤邊上暫時扎下營寨,伺機抓捕“金國刺客”。很倒霉的是,這群腦殘的這個人畜無害的行為顯然是被明教的人誤會了!明教的人沒一個是好惹的,明教四大長老之一同時也身兼大將軍之職,有著小養由基之稱的龐萬春見大宋官兵竟然敢在明教的眼皮底下扎營,於是龐萬春迅速作出了一個一廂情願的判斷:這些人是嫌命了!俗話說君子成人之美,他們既然不想活了,我應該成全他們!
龐萬春親率大軍來到邊境,迅速佔據有利地形,指揮弓弩手和騎兵同時從八個方位發起攻擊,見人就殺!
直接說此役結果,兵強馬壯的明教一人未損,而殿帥府七萬多名追兵全部到閻王殿報道去了。
武松見龐哥如此義氣,替自己料理了這些攔路蒼蠅,也不向龐哥道謝,打馬便向梁山方向飛奔。
史進在客棧院子裡又練了幾天的樸刀,終於把他這位結拜大哥給盼來了。
“兄弟們走,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