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連續賠了三鋪,給了賭客們很大的信心,所以這一鋪比前面三鋪加起來還要多不少。
在九十年代初期,普通人辛苦工作三個月也未必能攢下這麽多錢。
“我現在想下注,可以嗎?”骰子還沒有落定,葉楚歌忽然說道。
“不怕死就盡管來。你可別輸了壓歲錢哭鼻子哦。”二狗子笑了一聲。,葉楚歌將手中的五塊錢投到了二狗子那邊,道:“我壓莊家通殺!”村裡面賭牌九有個規矩,可以壓莊家通殺,賠率是兩倍。
“哈哈,莊家這麽衰,還敢壓莊家。”
“是啊,看來葉楚歌這小子腦袋被打壞了。”旁邊的人取消著,二狗子有些出乎意料的看了葉楚歌一眼,開始面無表情的發牌。
玩的隻兩張牌九,一翻兩瞪眼,乾脆直接。這時候三門閑家拿到牌都小心翼翼的拿手指在摸索著。
而二狗子則是滿不在乎的掀開一張牌,上面兩紅四綠六個點。
“哈哈,二狗子,你這一鋪陪定了,拿到猴六你還有個好。”賭徒們頓時興奮了。
這一張是牌九中最垃圾的牌,唯獨要拿到另外一個三點可以組成至尊。牌九中的牌都是成雙成對的,唯獨這兩張都是獨張,組合起來是至尊,分開就是垃圾。
“哈哈,我是天九!”
“我是地九。”
“我是梅花四對。”
閑家們都一一亮牌,臉色都十分興奮。隻要二狗子手上不是丁三牌,他們就是穩贏的。而出現丁三猴六至尊牌的幾率,恐怕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二狗子臉上忽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口中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是至尊!”說完將手中另外一張牌扣在桌面上,赫然便是丁三牌。
“靠,這是什麽狗運啊,居然給他拿到至尊了!”
“是啊,早知道我也壓莊家通殺了。”懊惱的聲音很快傳來,不過又很快的消失。
“小子,這是你的錢。”二狗子慢條斯理的將錢都扒拉到自己身前,拿了十五塊扔到了葉楚歌面前。
他自然不會懷疑葉楚歌會千術什麽的,隻是覺得這小子有點眼力,知道自己前面是放長線釣大魚,搞活氣氛。
賭博總是要有輸有贏才有人玩,一上去連著輸,多數人都跑了,除了那些爛賭鬼才會繼續。
“謝了。”葉楚歌笑了笑,拿了錢就退出去。這一鋪牌九二狗子完全控制局面,除非自己使用千術,否則他想贏誰的錢就能贏到。
而現在,葉楚歌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千術,畢竟現在才是十七歲的少年,沒有實力和武力就擁有高明的千術,只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有十五塊本錢在手,他就可以去賭色子,不管那骰子灌鉛還是水銀,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他隻要控制住節奏,給人一種鴻運到來的感覺就可以了,在賭場之中,這樣的人也是有的。
“哇,葉楚歌這小家夥被人打一頓,倒是打出運氣來了。”
“是啊,不過他就是膽子太小了,要是我有這樣的運氣,現在都要贏好幾千了。”
半個小時之後,葉楚歌賭色子已經賺了三百多元,賺二十輸十塊,賺五十輸二十就這麽來來回回的。旁邊的人羨慕的不得了,也有人跟著葉楚歌下注的,不過卻都輸了。
三百多在農村算是不小的數目,不過除夕夜的賭局卻不算什麽,所以關注葉楚歌的人也都慢慢的被吸引到牌九那邊去。
又賭了一個小時,葉楚歌加起來已經贏了五百元,而這時候輸光錢的人也都灰溜溜的回家了,只剩下六個人還在。
除開葉楚歌和二狗子之外,余下的四個人手頭都有接近兩千元的數目。
四十多人賭博,所有的錢都在六個人手中了,葉楚歌明白,這些錢最後都會成為二狗子的錢,他才是最大的贏家。
“差不多有一萬塊了!”葉楚歌粗算了一下,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難怪二狗子後來會成為縣裡面的首富,就是靠著賭發家的。
“大家都休息一下,我最近在外頭學了一種更有意思的賭法,你們有沒有興趣啊。”二狗子這時候把牌九一推,掏出根煙點上。
“是啥賭法,二狗子你就別賣關子了。”
“是啊,今天我運氣旺得很,要把你們的錢都贏光。”另外四人都興奮的叫道。
“急什麽。”二狗子懶洋洋的掏出了一幅撲克牌,打開封條之後將8到A的牌取了出來,別的牌好像垃圾一般被他扔到了一旁。
“這家夥要教他們梭哈?這可是連房子都要被輸掉的。”葉楚歌心念一動,馬上轉身要走。
“葉家小崽子,你不玩玩麽?”二狗子笑眯眯的說道。
“我要回去讀書了。”葉楚歌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便走了,身後雖然有譏笑的聲音,不過他也不惱。而誰也沒有注意到,二狗子看著葉楚歌的身影多注視了幾秒鍾,眼眸中似乎有撿到寶的驚喜。
回到家中,一條窈窕的身影正立在院子中,仰頭對著天空,充滿了一種蕭索的意味。
“小姨!”葉楚歌忍不住喚了一聲,以前年幼從來不曾體諒她獨自一人帶著自己的艱辛,還有一個漂亮女人所承受的種種壓力和男人的覬覦。
“輸光錢了?快去休息吧。”司馬倩柔轉身過來,溫柔淺笑著。
“小姨,我等下還要和葉靜儀去證明我的清白。”葉楚歌走上前,發覺自己比司馬倩柔還要高出不少。
十七歲的少年,身高已經超過一米七了。鼻尖是司馬倩柔身上傳來的幽香,讓葉楚歌的心裡一陣悸動。
他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司馬倩柔認真的看著他說道:“小姨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不過,若是有危險,你一定要告訴小姨。”
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小姨這樣的關心自己。葉楚歌知道自己前世失去了怎樣的無價之寶,而現在一定要加倍的珍惜。
“小姨,你放心,我不但會好好的照顧自己,我也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任何人都不行!”葉楚歌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了堅定的意味,讓司馬倩柔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