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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與骨》血與骨!第24章 演講和離別
  當我頂著洋蔥頭回家的時候,被媽媽狠狠的罵了一頓,但是聽我解釋清楚打架原因後,媽媽又開始八卦了。一邊給我消毒換紗布,一邊旁敲側擊的套我話,是不是送你回來的那個女孩啊?長得挺可愛就是矮了點等等。她叫什麽名字啊?家裡幹什麽的?住哪裡啊?沒完沒了不厭其煩。

  次日清晨我剛出家門,林洋就已經帶著油條豆漿,騎車在門口等我了。還沒等我打招呼,就聽樓上陽台傳來了媽媽的聲音,“那位同學,有時間來家裡玩啊!”林洋倒也落落大方,很得體的回應。我臉紅的一塌糊塗,趕快和林洋離開小區。路上林洋調笑我說我媽媽很親切啊,那麽熱情!有時間真要去你家裡看看,我真無語回應。林洋還對我說,今天早操會有大事發生,要我有心理準備,我追問原因,她只是笑著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上課鈴聲響之前,我們到了學校,各自進班級剛坐定。“老大”楊清風就進班級叫我出來一下,我心理也很忐忑,未必是打架讓老師知道了?難免會被批一頓!可是楊老師只是叫我跟著她,一直走到教學樓老校長辦公室門口,讓我進去就要離開,我連忙拉住楊老師,說:“老大!你總要透點底吧?老校長找我什麽事啊?”楊清風老師也和林洋一樣的神秘笑容,還是同樣的回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心情更加緊張了,老校長找我肯定是大事。敲門進辦公室,老校長蔣忠華還是老樣子,藍色的中山裝、圓口布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眼神不是嚴肅的,而是有點笑意的。我進去他也不說話,一直盯著我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先開口:“老校長!你找我到底什麽事啊?”老校長喝了口茶反問我:“祁亮,你昨天幹什麽了?”,果然沒猜錯!又是我打架的事情,有點懊惱的解釋說是技校的人先**我們女同學,我才打架的等等。老校長聽了笑著說:“情況我都了解了,今天來不是批評你,是想通知你,一會早操的時候準備表揚你!”表揚我?沒有搞錯吧!我打架還要被表揚?老校長看我吃驚的樣子,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和藹的說:“你昨天打架雖然不對,但是你保護同學,見義勇為的表現還是值得肯定的!早上我接到市教委林副主任的電話,點名表揚了你!”市教委林副主任?我全明白了!是林洋的爸爸,她回家肯定和他說了這事,難怪今天她怪怪的!老校長繼續對我說:“一會早操會給你5分鍾時間發言,你要準備一下!”還要發言,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激動,語氣都有點顫抖了。對著老校長說:“老蔣,你這不是陰我吧?”老校長聽後哈哈大笑,我還補充了一個條件,我發言可以,但是必須叫上王雷,因為昨天他也在場,也保護了同學,老校長想了一下也同意了,就讓我通知王雷,早操兩個人上去發言。

  離開校長辦公室,我飛奔到高二找到正在早自習的王雷,告訴他這個消息。這貨也特別吃驚!拉著我的手語無倫次的說:“亮子!咱哥兩個這是要火啊!以後林洋有什麽事就跟哥說,爭取讓他爸給我們2個保送名額就齊活了!”我罵了一句德行!就告訴他上台別亂說,他一句你就瞧好吧,樂顛顛的回教室了。

  早操結束後,按照以往的規矩老校長和教導主任都要訓話,同學們都習以為常了懶洋洋的等著,沒想到老校長簡單陳述了昨天校門口打架事件之後,就對我和王雷的見義勇為的行為大肆表揚半天,最後請我和王雷上台演講。

  我和王雷在台下等著上去的時間裡,我感覺自己的腿一直在發抖,回身看王雷也一個德行,就問他你挺得住嗎?這貨一副不屑的說,哥們兒這不是抖!是激動你懂嗎?我罵了句不裝你能死啊!兩個人相互調笑心情也不那麽緊張了。

  可是等我們兩個上了台,面對上千人黑壓壓的人群,心跳又開始瘋狂加速。本來想說同學們好作為開場白,可是一緊張說出了“同學們辛苦了!”,下面同學一片歡樂,齊聲回應“為人民服務!”。現場緊張氣氛一掃而光,我心情也徹底放松了,定了定神開始說:“同學們好,我是高一(六)班的祁亮,站在我身邊的是高二(四)的王雷。”王雷也進入了狀態,像M主席一樣的向人群揮手示意。台下又是一片歡樂。

  我繼續說:“昨天晚校門口打架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我首先代表三中的男同學,向女同學說聲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們。”王雷這廝插話:“主要是你們女同學不給我們保護你們的機會。”台下依然歡笑一片。

  “然後我要向老師和校長道歉,違反校規打架,對不起!”說完我向校長和教室方向鞠了個躬,王雷又插話:“學校對女同學保護不利,教導主任你也有責任啊!”一句話說的教導主任唐建國臉色像彩虹一樣來回的變換。台下的學生更是口哨一片起哄。

  “最後我想說,我們不提倡打架解決問題,畢竟這是學校,學習才重要。”隨後我把毛忱給我準備的演講稿簡單的說了一邊,基本都是主旋律上進的內容,可是每說幾句都被王雷這廝用是的、沒錯、必須滴等插話,挺嚴肅的內容說的好像兩個人在台上說相聲,台下的學生更是笑聲不斷。

  不管怎麽說,我們在台上的演講還是圓滿的,等我們講完走下來,看到老校長和教室隊伍都笑的前仰後合,只有一個人除外,就是教導主任唐建國,黑著臉盯著我們兩個。畢竟這次表揚是落實市教委林副主任的指示,他再有不滿也沒辦法。

  等回到教室,班級同學都圍著我調侃,說我和王雷不組合說相聲都可惜了,還說以前每次早操訓話都是填鴨式的,今天變成這樣的,大家都歡樂極了!

  等中午吃飯,林洋過來找我一起去食堂用餐,還調笑我說今天是露臉了吧?我確實感覺挺好的!對她說謝謝,她還一臉不高興,說這點事有什麽感謝的,中午請她吃雞腿吧。我表示完全沒問題。找好座位把她安頓好,我就去排隊打飯。

  打好飯端著餐盤剛擠出隊伍,就碰上了凌亞楠,我一時語塞不知道和她說什麽,感覺她也有點尷尬,但還是走到我身邊小聲的對我說:“祁亮,昨天謝謝你!”剛想回應,就聽林洋叫我快點啊!快餓死了!我隻好對凌亞楠點點頭,轉身就走開了。

  回到座位林洋問我,凌亞楠說什麽了,我如實回答說她感謝我,林洋也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我還很好奇的問她,你不是和凌亞楠是好朋友嗎?未必她沒和你說,林洋也沒正面回答,只是問我,你知道鐵軌嗎?我說知道啊!很直的兩條線。她也不繼續說了,只是催促我快吃吧。我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也不好深問就埋頭吃飯。

  晚上放學的時候林洋跑來告訴我,晚上要和爸媽出去見客人,今天不陪我一起回家了,我說知道了就自己騎車回家,等快到小區的時候,我發現凌亞楠在小區轉角的地方,我有點意外就走過去打招呼。她看見我有點緊張,但是平靜了一下就獨自停好車,說我們去對面的公園吧,有事對我說。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但是看她很嚴肅,就停車跟了過去。

  夏天的六點種天色還是很亮,公園裡人確很少,我跟著凌亞楠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到了湖邊找了一個長椅坐下來,等著凌亞楠開口,我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找我,但是我內心深處有種感覺,對我一定不是好事。

  沉默了好一會,凌亞楠才首先開口:“祁亮,你要對林洋好一點”。什麽情況!我有點吃驚,她把我約來就是說這個?凌亞楠看我表情驚訝,又繼續說道:“今天林洋找過我,說她很在意你,希望我不要干擾。祁亮你知道,我心理只有羅望亮哥哥,不會再有別人了,我和你就像兩條鐵軌,永遠平行不會相交。你明白嗎?”

  兩條鐵軌!我現在終於明白林洋中午說這個的含義了,我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有條繩索,隨著凌亞楠的說話,繩索也越勒越近一直到我快窒息。我內心深處一直無法把林洋妥帖安放,只是因為有你!因為你一直擠佔在我心裡最聖潔的地方。在我一直沒有放棄希望的時候,你卻親自給我系上了繩索, 並把我送上了絞刑架。我當時內心好似一把刀在裡面來回的攪動,疼!很疼!

  “羅望亮到底有什麽好!他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我接近咆哮的喊著。凌亞楠看著我,只是輕輕的說:“他絕對會回來找我的。”說著眼睛裡有了淚水。那一刻我明白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就是感情,它隱藏在人的內心深處,任何人都無法把它移除。它雖然無影無蹤,但確時時刻刻的影響著我們。

  兩人無話呆呆的坐在長椅上看湖面上的落日,這是我一直夢想的場景,可是此時心情確與夢境天上地下。良久凌亞楠擦乾淚水輕輕的問了我一句:“祁亮,我們還能是朋友嗎?”我看著她許久回答說:“你覺得我們還能是朋友嗎?”她愣住了說不出話。我站起身就要離開,她突然對我說:“林洋是個好女孩,不要對不起她!”我冷冷的回應:“林洋今天開始就是我女朋友,我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你自己保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開,邊走邊流淚。

  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失去了一件再也回不來的珍寶,不管我做什麽,多麽的努力它也不會回來了。雖然我那麽的不心甘、不願意,好比博弈中的兩個人,可惜我握著的不是刀把,而是鋒利的刀柄,再用力只會使自己更加鮮血淋漓。有時候離開不見得是一件壞事。至少在我還有尊嚴的時候!

  太陽漸漸的要落山了,掙扎留在天邊的雲霞,把湖邊映襯的一片血紅,湖面像一池猙獰的血水,不停的泛起漣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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