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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與骨》血與骨!第10章 爸,你最爺們!
  可能是太久沒見到我的緣故,媽媽一下午都在不停的和我說話,問我這段時間怎麽過的?去哪了?吃的怎麽樣?有沒有人欺負我等等,問著問著就偷偷的擦眼淚,不停的說孩子受苦了。

  到了晚上,爸爸見我狀況比較穩定了,非要媽媽回家休息,今晚他值班護理我。媽媽一百個不甘心,總是不停的叮囑爸爸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臨走還不忘記和我說,有事就叫護士啊!你爸睡覺太死,有時候有他在和沒在差不多。還警告爸爸,你睡覺呼嚕聲別太大,影響了孩子休息等等。直到爸爸發飆了!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原來在家裡看見他們兩個吵來吵去,一直覺得煩,離家這麽久回來,反而覺得他們吵得挺可愛的。心中不禁一陣唏噓,不管走多遠,隻要還有一個家在,心就永遠不會孤單。

  等媽媽離開,病房裡就剩下我和爸爸,可能是平時交流就不多,現在突然只剩下兩個人了,自己反而感覺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爸爸好像和我也差不多,在我邊做了半天,也沒找出話頭。

  最後還是爸爸先出聲了,還是老問題,還疼不疼?我笑話爸爸,你今天問了兩次了?能不能有點新鮮的!

  爸爸尷尬的笑了笑,幫我把枕頭墊好後,面色如同以往嚴肅的和我說道:“小亮,這次你惹了這麽大的事,能平安回來很不容易,等你好了你一定要去謝謝你肖叔叔。”我點頭。

  他沉默了一會,掏出煙點著,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的對我說:“爸爸反思了一下,以前對你確實太苛刻了,讓你變得爭強好勝,性格也這麽叛逆,這一點爸爸錯了!”

  我聽到爸爸認錯,我心裡特別震驚,爸爸在我心中是個特別爺們的軍人!說話從來說一不二,就算是做錯了,他也絕對不會認錯的,可能這是軍人的職業病,都有一種骨子裡的優越感,一種無形的氣場深入骨髓。

  在我小時候,爸媽是兩地分居,我直到3歲才見到爸爸一面,確實隻是一面!那還是一年冬天,爸爸所在的部隊到北方輪訓,車隊途徑白城,媽媽知道消息後,抱著我在部隊車隊必經的路上等著。

  長長的車隊疾馳,漫天煙塵滾滾,爸爸究竟在哪輛車上也不知道到,媽媽就那麽堅定的抱著我一輛一輛的看,直到聽到有人喊著媽媽的名字,老遠看見一輛軍車的副駕駛上,有個人在激動的揮舞著軍帽。然後一個人飛奔過來,後面還跟著兩個紅袖章的人在追這個人!

  等跑近了,我才看清楚是一個一杠三,身材高大但是有些清瘦,眉宇間充滿興奮的看著我和媽媽。媽媽也興奮的對我說,這是你爸爸,叫爸爸!我當時有點嚇傻了,感覺這個人和我家裡照片上的爸爸不太一樣,可是媽媽一直催促我叫,我有點扭捏,但是還決定叫,可是剛要叫爸爸,後面兩個紅袖章就追過來,揪過爸爸大聲的訓斥:“部隊開拔的紀律還記得不?隨便跳下車!!你這個軍官是怎麽當的?哪個團的?”

  爸爸沒有生氣,反而特別興奮的對這兩個紅袖章大喊:“糾察大哥!這是我老婆孩子,我3年沒見的老婆孩子!!”

  那兩個糾察聽後,有點不知所措,媽媽和我當時也有點懵,確切的是媽媽懵了,我當時還不太懂事,就是感覺這幾個大人不知道在做什麽遊戲,剛才還在吵架,突然就都不說話了。

  正在大家有點尷尬的時候,一輛軍牌212吉普停到我們身邊,開門下來一個兩杆四的軍官。爸爸和兩個糾察見到這個人,都立正敬禮,齊聲叫旅長好!

  後來知道這個人是爸爸所在野戰機步合成旅旅長,熊定波,山東人年近50歲。當年在越戰戰場上,單獨執行滲透任務,拖著一條被打穿的腿,爬了兩天兩夜,把前沿敵方陣地的配置圖帶回了後方,為此還榮立了二等功。爸爸每次提到這個人,都一臉敬重!

  熊旅長下車後,問清事情原委後,先對我媽媽說了一句至今我還記得話:“軍人家屬不易,特事特辦!”回身對爸爸說:“小祁,十分鍾!然後歸隊”,爸爸立正答是!安排完畢,熊旅長和糾察就離開了,卻把吉普車留給了爸爸,並安排司機十分鍾後帶著祁連長趕上車隊!

  爸爸和媽媽就一直死死的看著對方,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流淚,隻有我沒有存在感的旁觀。爸爸抱過我不停的親我,胡茬兒扎的我很疼,我不停的反抗,他就不停的親,媽媽就一邊流淚一邊看著我們。爸爸還把我搞搞的拋棄,還高呼:“我祁連山的兒子!我祁連山的兒子!我祁連山的兒子!”我當時確實被嚇哭了,一直不停哇哇大哭,他就不停的拋。這就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爸爸,印象很不好,覺得他腦子有問題,話都不會說,就知道傻笑!

  後來他慢慢的升職,回家次數也多了,可是每次回來和我交流都很少,我和他也越來越有隔閡了。我一直認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會有相交的機會。所以就一直和他對抗,在他的拳頭下漸漸長大,一直挑戰他,找戰勝他的機會。雖免不了皮肉之苦但樂此不疲!

  可是就在這病房裡,我聽到了我一直認為是鐵血的男人,對我說我錯了!這個人還是我的爸爸,那一刻,我心裡沒有勝利的愉悅,沒有看見強人向我認錯的快感,隻有滿腔的內疚和悔恨!我回想自己歷來所做的事情,都是年少不經事的荒唐,一直以為自己遊離在父愛之外,殊不知濃濃的父愛亦如流水一般,早已把我這個頑石徹底打碎了。

  我又一次不爭氣的哭了,拉著爸爸的手哭的死去活來。嘴裡都是一句話,兒子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爸爸沒有和以往一樣罵我兔崽子,反而摸著我的頭不停的安慰我,對我說沒事沒事,我看見他眼角也紅了,在我心裡鋼鐵一樣堅硬的男人也有柔情,這個人是就是我的爸爸,一個純爺們的軍人。

  我和爸爸正哭的來勁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175左右身高的中年人,眉毛很粗顯的一臉正氣。進來看見我和爸爸這一幕,開口道:“祁班長!你們是先哭著,還是百忙之中接見我一下?”

  爸爸回頭看清來人,嘴裡蹦出一句:“你個慫兵!”聽到慫兵這兩個字,我知道來人是誰了!死黨二狗子的爸爸,白城北城公安分局的局長肖鵬。

  我叫了一聲肖叔叔好,想起身打招呼,肖叔叔趕快過來製止我,說剛手術別亂動。又對爸爸說:“班長,這幾天事務性工作太多,晚上這才抽出時間過來看看小亮,我們家的不孝子也吵著要來,我沒讓!讓他在家反省呢!”

  “你能來就行了,別整地方那套沒用的!”爸爸還是像在部隊時候一樣,對著肖叔叔沒好氣,可能是他們在部隊感情很深,我聽著別扭,可是肖叔叔確也一點不在意。連說班長批評的是。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之後,肖叔叔對我說:“小亮,你和二狗子這次的事基本就算過去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你也別有心理壓力。”說完還有點愧疚:“這次是肖叔叔沒照顧好你,讓你遭了這麽大的罪,你別怪叔叔。

  我連忙搖頭,說是自己不懂事,給肖叔叔也添了不少麻煩。我還沒說完,爸爸就接著說道:“肖鵬,你給我記住了,我就這一個兒子,我不在家,這孩子就拜托你了,你給我照顧好,要不然我饒不了你!”肖叔叔聽後笑著說一定一定,班長有事安排就是了!

  兩個人然後又聊了一會部隊的故人,都十分感歎時光荏苒,當年的年輕哥哥都變成老家夥了。正說到興頭上,病房門又被推開了,進來一個周潤發打扮的人,是華哥!

  華哥進來和爸爸打了寒暄,就對肖叔叔說:“肖局,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您看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原來華哥是開自己車送肖叔叔來醫院的。肖叔叔看了一下時間,說聊得盡興都這麽晚了,那我就告辭,過幾天再過來看侄子,另外讓爸爸把回部隊的時間告訴他,他擺酒把還在當地的老戰友都叫一下,給班長餞個行。

  最後他對華哥說,小亮是他的班長的兒子,也是他的乾兒子,以後這孩子有什麽事情找到他幫忙,盡量行個方便。華哥一口答應。隨後兩個人就告辭離開了。

  爸爸見他們走了之後,搖了搖頭對我說:“地方真是能改變一個人,你肖叔叔在部隊再慫,也算是個好兵,你看他現在身處公安局長幾年,整個人變成這樣了,竟然和小混子在一起,不懂潔身自好,以後肯定會出事。”最後又正色警告我說,以後我不管有什麽事,盡量不要找肖叔叔和華哥!我答記住了。

  夜晚也漸漸暗了下來,折騰了一天,我也感覺有些疲倦了,爸爸替我整理好被褥,關了燈一會我就深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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