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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與骨》血與骨!第16章 驚鴻1瞥
  教室到學校大門一百多米距離,可是我確覺得是我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我並不擔心我自己的安危,我最擔心跟著我出去的這些高一新生,絕大多數都是看錄像帶裡的打架場面,覺得很簡單沒什麽,可真見過血的沒幾個。一會要是萬一動起手來,這些人怎麽辦?我勸說他們回去,沒有結果!跟著我,肯定會有人受傷,我到時怎麽辦?真是頭疼!。

  轉眼間我們就走到校門口,遠遠的看見幾十個人圍在學校大門口。唐一冰就在其中,還客氣的和身邊的一人小聲說著什麽。他看見我過來,遠遠的指指我,又繼續和身邊的這個人繼續說著。圍堵大門的幾十個人中大部分是高三學生,都把校服系在腰間,看著還挺統一!其余的十幾個人明顯不是本校的,年級看著都比我們大一些。個個流裡流氣、油頭光面的,還有個別舉止輕浮,色眯眯的對女同學打口哨、動手動腳。一看就不是好人,明顯是一些社會的混子。

  看來唐一冰這一下午是精心準備了,跑是跑不了硬頭皮上吧!王雷看我情緒有點變化,湊到我身邊對我說:“哥們,你丫不會慫了吧?今兒沒轍兒了,廢一個正好,廢兩個咱們也賺了!”聽到王雷這一口京片子,我還真不緊張,就對他說:“今天咱倆隻要逮住機會,就抓唐一冰往死裡整!”王雷聽後直樂,表示隻要自己不被打死,唐一冰這丫挺的就是他的!

  等我們走到學校大門口,距離他們還有幾米遠的地方站定後,唐一冰先走過來,飛揚跋扈的指著我說:“祁亮,你孫子今天第一天來上學,不給你漲點記性不行了!你NB裝大了!”

  我在養病期間,曾經和二利探討過關於打群架的經驗,他告訴一般打架之前,雙方的核心人物都會互罵幾句,第一是穩定情緒,第二是給一會兒的動手定個調子!如何打?打成什麽樣?精華都在互罵這幾句裡,最重要的是核心人物在氣場上絕對不能輸!絕對不能氣急失態!對二利的這幾句話我想了很久,可惜一直沒有實踐機會。今天正好試試!

  想畢就學著二利的口氣淡淡又略加不屑的回答:“唐一冰,我祁亮就是一個麻袋,除了裝B什麽都不裝!一般人裝不進來,下午在遊戲廳,我裝進一個,和你很像!”

  唐一冰臉色馬上不好看了,叫罵道:“給你臉了!今天不讓你見點血,整不服你了!”我看著唐一冰有點急了,感覺二利這個老師還是有點道行的,心中竊喜!繼續淡淡加不屑的說:“我師父教我一句話,有人挑釁你隻有你一個辦法,就是CAO他媽!因為不CAO他媽,他不知道我是他爹!”話音剛落,我身後傳來了一陣開心的笑,後頭看看這些高一新生,從開始看見這些高三和社會混子的緊張,慢慢的變成放松,我心理還是很安慰的。

  唐一冰聽我這麽冷嘲熱諷,臉色變得和豬肝一樣,剛要開口繼續罵,被背後一個人喊住了,並慢慢的走過來。

  這時候我才仔細打量來的人,三十多歲,比我高一頭。光頭、絡腮胡子,嘴裡叼著一根煙,身上披著一件軍大衣。一隻手還插在褲袋裡,斜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對我罵了一句:“小兔崽子,嘴還挺厲害!”唐一冰接過話頭對他說:“海叔,他就是祁亮,我剛才和你說的那個孫子,整死這個B養的!”

  這個叫海叔的沒搭理唐一冰,走到我面前對我說:“你叫祁亮,我聽大憨說,謝德那票兒是你乾的,下手挺狠的!”

  我見他說話還算客氣,也沒有要動手的跡象,就放松了警惕,問他是哪位?他說自己是大憨的拜把子兄弟。我這才明白為什麽唐一冰叫他海叔了,原來是大憨的人,可是大憨為什麽沒來?我分析可能是覺得單純一個高中打架,一個北城大哥來是有點殺雞用牛刀了,至少大憨沒來,我還是有點欣慰,可是這個海叔雖然說話客氣,但是感覺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兒,必須小心應對才是。

  我問他究竟想怎麽辦?他掐點煙頭,用鞋踩滅對我說:“跪下,給小冰認個錯,這事就翻篇。不同意就留點東西!我等你話兒,我趕時間!”他語速不快,但是給我很大的壓力!他說完就雙手插兜向後慢慢的走去。唐一冰的後面的人好像聽到命令一樣,變魔術一樣從身上掏出了棍子、板磚兒、鋼管,那幾個小混子都掏出了刀子看著我們,好像隻待一聲令下就出擊一樣。

  我看到這樣,回頭看看我們這些高一學生,明顯是害怕了,畢竟電影和現實不一樣,看著對面的人拿著家夥,虎視眈眈的看著,有的腿已經在打顫了,有的面色驚恐,隻有王雷看不出情緒變化,手裡拿著鋼管站在我左側,一動不動的護著我。

  看到這,我下了很大的決心對這些高一新生喊道:“這事因我祁亮而起,和你們沒關系!你們要是真拿我當兄弟,就馬上離開!我沒事!都走!”說完我對著海叔說:“我一人事一人當,和別人無關!你不要為難我同學!行的話,我就照你說的辦!”海叔靠在摩托車上,自顧自的抽著煙,眼睛看都不看我一下的說可以。

  看到他表態之後,我勸說這些高一的同學離開,我真的沒事!別擔心等等,好勸歹勸總算是走了!隻有一個人一動不動,是王雷!我走到王雷身邊,拍著他肩膀說:“大雷子,當我是兄弟你也走!”王雷一口京片子又出來了:“您老就別跟我在這逗悶子了,我這一百來斤兒就準備交待著了!打不死不走!”

  唐一冰聽到王雷這麽說,加之看見我身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又NB呼呼的走過來對著王雷罵:“腦子進屎了吧?你當你是周潤發小馬哥啊!單槍匹馬定乾坤啊?今天是不是也要出點血啊?”他一邊罵還一邊用手指點王雷。點的王雷步步後退。就在唐一冰和我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我和王雷對視了一眼,都看著唐一冰笑,唐一冰看見我兩個一前一後對著他笑,有點懵了!我一個鎖喉扣住唐一冰,攜行彈簧刀出鞘橫在他脖子上,王雷用鋼管對著他的膝蓋狠狠的砸了一下!一聲慘叫充斥現場。

  因為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前一秒還NB呼呼罵我們的唐一冰,下一秒就慘叫的和孫子一樣!海叔看見也被驚呆了,抖掉大衣掏出長長的剔骨刀跑過來對著我們,其余的人也圍著我們不停的叫罵。

  海叔氣的臉色通紅,氣急敗壞的叫罵到:“祁亮你TM和我耍詐,我今天不廢了你個B樣的,我跟你姓!”我聽他們的叫罵,我心理真的不在意,隻是給王雷一個讚許的眼神,我們這是扮豬吃老虎,演了這麽半天,就等唐一冰緊身,果然是兄弟,之前商量的事電光火石間就明白了!配合還這麽乾淨利落!

  由於唐一冰被我控制住,鋒利的刀子橫在他脖子上,他們也投鼠忌器除了叫罵,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要是他們近身一點,王雷額鋼管總是應景兒的砸在唐一冰膝蓋上。一聲聲的慘叫讓他們漸漸的放棄了進攻。海叔看到這樣,收起了剔骨刀,恢復原來的語氣和我說:“亮子!今天我認栽了,老家雀兒輸給小家賊了!你隻要放了小冰,我保你安全,從此恩怨一筆購銷!”

  我扣著唐一冰,緊緊了刀子,刀子在唐一冰脖子上有了血痕,冷冷的對海叔說:“海叔,我祁亮年輕不懂事,但我只相信兩個人,第一個是我,第二個不是你!命都一條,你不怕死,我祁亮也不怕!”

  海叔聽我這麽說,想發怒但又怕我傷害唐一冰,忍著怒火對我說:“亮子,你想怎麽辦?這事總要翻篇兒吧?”

  實話說我和王雷當初也隻商量到如何控制唐一冰,時間倉促還來得及商量下面的行動,事情就這樣了!我心理也不知道下面該怎麽辦?和王雷對視了一下,他也一樣的表情,這下真難辦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心理一團亂麻著急萬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聽到了刹車的聲音,那種刺刺的摩擦聲事後很久,我一直都認為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是一輛212吉普車,下來一個人,身後還尾隨幾個凶神惡煞的人,來人一身筆挺的風衣,還附庸風雅的圍著一條長長的白圍巾,一副上海灘周潤發的打扮!我靠!是華哥!

  眾人見是鐵西大哥向華到來,都畢恭畢敬的讓出一條路,連剛才怒氣衝天的海叔也變得客客氣氣,主動的上前和華哥打招呼。華哥隻是點點頭並不答話,徑直來到我面前。看了我一會就開始發笑,笑的我和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也沒人敢問就傻乎乎的看著他一個人在場子中間笑。

  笑了好一會,他才止住並開口對我說:“你TM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看到華哥到來,我心理特別安慰,聽他罵我反而有一種安全感,趕緊嬉笑的回答:“又讓華哥操心了!我這麽點小事,您都出面,我受若驚!”華哥聽我這麽說,繼續笑罵我:“兔崽子,想什麽好事呢?”看我一臉驚訝繼續說:“朋友孩子轉校到三中,我順道過來送!看見有人打架過不去,就下車過來看看,果然是你!你這小子真是走哪都不省心!”

  華哥話雖這麽說,還是轉身對海叔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對海叔說,這事就這麽算了吧!小屁孩的事,大人少摻合!海叔畢恭畢敬的答是是是,說今天華哥出面,什麽事都沒有了,然後帶著小混混灰溜溜的跑了。其余的人見鐵西大哥出面保我, 也都老實了。抬著爛泥一樣的唐一冰離開了。這件事真的就結束了,反正自此以後在市三中范圍內,真的沒人敢惹我了。我也終於可以不打架了!

  華哥見人走的乾淨了,叫住我讓我幫他一件事,我很奇怪!還有什麽事情華哥擺不平,需要我出面的?他說讓我幫忙照顧一下他朋友的孩子,剛從外地過來人生地不熟,有事就找我!我滿口答應。心想一個高中生隻要不打架,我才懶得管!

  可是吉普車門打開,我看了一眼下來的人,整個人都傻了!是個女的!和我差不多高,穿著一整套的純白帶粉邊運動服,微卷的黑色頭髮扎成一個輕松活潑的辮子,總是那自信可愛的表情,雪白色的皮膚給人一種特別純潔的感覺。

  但最吸引我的是她的眼睛,睫毛長長的、彎彎的,一雙大眼睛配合總是微笑的嘴角,讓人感覺特別親切。

  我就這麽一直盯著看,華哥看見了敲了我腦袋一下,不管我疼的哇哇叫,嚴肅的說:“我讓你幫忙照顧!不是讓你色眯眯的看!記住了嗎?”我連忙答應,記住了記住了!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就這麽見了一面,招呼還沒來的打,華哥就帶著那個女孩去學校辦手續去了,我就這麽傻傻的看著他們一直到不見。就這麽傻傻的看著,內心裡突然感覺有什麽破土而出了!再看三中,突然覺得不那麽討厭了!反而有點可愛了,我喜歡這個學校了,我不逃課了!因為我有任務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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