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和陳曦這種沒煙品的人多聊,課間十分鍾後就回到教室坐定,聽著天書一樣的課程,困意來襲一覺到中午,下課鈴響了半天,要不是鄰座同學叫我,我還在呼呼大睡。擦乾淨口水看了一下課程表,下午兩點上課,正好可以回家補覺。但是聽說學校有規定,為了學生安全,走讀的學生午飯後都不能擅自離校,隻能在學校范圍內活動。
一想到整個中午都要無聊的坐在無聊的教室裡,這更無聊!所以趁著同學不注意,偷偷的溜到的學校圍牆邊,看四下無人便翻牆出去了。
離開學校的范圍心情豁然開朗,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感覺!順著馬路輕快的走著,心理就是一個美啊!學校距離我家直線距離隻有不到2公裡,要是順著馬路走,目標太明顯了不合適,隻能走小路了,穿過幾個小巷子就到了。為了安全起見我毫不猶豫的鑽進了小胡同,向家的方向走去。
中午的時候,巷子裡的人也不多,轉了幾個小巷,前面幾十米右轉就到我家小區了,可是等我走到巷子口準備右轉,忽然聽到左邊巷子深處有很吵鬧的呐喊聲。我很好奇就疾步跑了過去。
等我找到聲音來源,才發現是一家遊戲廳。名字特別的響亮和搞笑――“黃飛鴻遊戲廳”!這是一個開在平房民居的遊戲廳,招牌特別的簡單,就是在黑色的鐵門上用粉筆草草的寫著“黃飛鴻遊戲廳”,院子裡面遊戲音樂和吵鬧的喝彩、加油聲,時不時的傳出來。
我都忘記我上次玩遊戲是什麽時候了,看到家門口就有一家心理特別興奮,馬上推門進去。
進去的一瞬間我確實被嚇住了,很簡單的一個院子,被一個大大的彩條布雨棚蓋著,沿著牆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遊戲機十幾台。每個遊戲機前面都擠了一堆人,看著都像是學生。裡面還有兩間房子,各擺著一張破舊的台球桌,有一個球桌桌腳還是用磚頭墊起來的,台球桌上的綠色案布都變得發白了,台球也沒幾個好樣子了,有個別的都磕掉漆了,但是這一切好像都沒有影響打球人的心情,每個球桌周圍都同樣圍著一群人,不時的有人喝彩好球!目測這個小小的遊戲廳,至少有七八十人擠在裡面。看的我目瞪口呆,看來除了教室之外,也隻有遊戲廳能聚集這麽多人!
我四下打量了半天,心中一直在感概!這也太TM牛了,這都能營業,更感慨的是就這條件,還有人來!正想著,一個30左右歲的長發男人走到我面前,雙手插在口袋裡,趿拉一雙拖鞋,黃黃的牙齒上還叼著一根煙,一臉微笑的和我打招呼:“老弟,第一次來吧?準備玩點啥啊?”我說看看再說,他就一直跟著我,邊走邊介紹,說他這裡的遊戲是全市最全的,都是日本的最新遊戲,蘋果機、老虎機、街機格鬥、麻將都有!看我反應不大,還湊到我耳邊故作神秘的說,最裡面有2台新來的日本麻將機,你要是贏了裡面的美女可是會脫衣服噢!會全脫光噢!還對我擠擠眼睛。他說什麽我沒聽進去,我就一直盯著他的煙,因為從我進來到他說了這麽半天,那隻煙就一直沒離開他的嘴,彈煙灰都是嘴唇一動就搞定了,基本不需要手。這絕對是個人才啊!
我不玩遊戲他就一直在我身邊嘮嘮叨叨的說,我實在聽煩了,就用2塊錢換了10個遊戲幣堵住他的嘴,他收了錢就回台球室不理我了。
在當時的年代,是沒有電腦遊戲的,更沒有現在的PSP和XBOX的,想玩LOL英雄聯盟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就算是即時戰略遊戲的鼻祖《紅色警戒》也是以後幾年才出現的,當時最流行的隻有街機,《街頭霸王》、《拳皇》、《侍魂》等充斥著大街小巷的各個遊戲廳。
我拿著遊戲幣,擠了一身汗才擠到一個《街頭霸王》的機器前,等了好久才輪到我。投幣、選人、開打!我水平很糟糕,十個遊戲幣很快消耗完了,看時間也快一點了,回家是不可能了,直接回學校吧!剛想下機離開,就聽台球室裡傳來了吵架和打鬥聲。
隨著看熱鬧的人流我也被擠到了台球室門口,看裡面的人都擠在四周,中間場地倒是寬敞,隻不過一個學生模樣的人躺在地上,鼻子還留著血,另一個年級稍微大一點的年輕人拿著台球杆在不停叫罵。
我悄悄的問裡面的人怎麽回事?才得知,躺在地上的學生和打人的人都是都是市三中的學生,經常來這裡玩,被打的是高一的,打人的是高三的,剛才打球發生了口角,繼而動手的。因為兩個人約定玩斯諾克台球,比分贏一分一塊錢。高三的學生本以為贏定了,沒想到這個高一的小家夥打球還挺厲害,大比分贏了!找高三的要錢,這個高三的竟然耍賴不給。剩下的就是我看到的情況了。
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很意外,我原本以為市三中的學生,都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不會有像我一樣惹是生非的。原來林子大了不只一壞鳥!心理平衡了很多,繼續看熱鬧。
那個高三的打人者看高一的學生躺在地上沒動,就更來勁了。拿著台球杆繼續指著罵:“你個B養的,你也不問問我是誰?在三中這片兒,敢和我要錢的還TM沒生出來!”說完還不解氣的用鞋狠狠的踢地下人的頭,被打的高一學生抱著頭縮成一團,被打的像條死狗也不敢還手。
這個高三學生踢了半天估計也累了,就惡狠狠的問:“你高一哪個班的?叫什麽名兒?”那個高一學生怯生生的回答:“高一(1)班,毛忱”
臥槽!我的同班同學!這什麽情況啊?我聽到這個高一學生說他是高一(1)班的,頓時心頭一顫!本來想拔腿離開了,又停住繼續看情況。
打人的高三學生得理不饒人,繼續對毛忱說:“我叫唐一冰,高三的!記住了嗎?”說完還不忘記甩一記耳光,毛忱捂著臉不時的點頭說記住了記住了。然後大搖大擺的向外走,嘴裡還不乾淨的罵:“高一的都是廢物!見一次打一次!”
我看見毛忱被打,其實心裡沒什麽感覺,畢竟和他不熟悉,但是這個唐一冰罵高一的都是廢物,我聽著就特別別扭,小聲的說了一句“操行吧!”
唐一冰已經快走到的門口了,突然回過身問:“剛才誰TM罵的?”我心中暗想,這貨是人嗎?耳朵這麽靈!我這麽小聲他都能聽見。本來想不現身,混過去算了。可是我身邊的人一下子都閃到一邊了,孤零零把我露出來!別看這個遊戲廳不大,人又能擠這麽多,可是一打架一下子空出這麽大的場地,這些人太不仗義了!罵也沒用,自己都被發現了,就硬著頭皮向前一步,盯著韓冰說“是我罵的!”
唐一冰看我出來也很意外,本來他剛打了人,瀟灑離去多圓滿,可是我不懂事,把本來已經很完美的劇本都破壞了,害的韓冰同學還要再演一次。話是這麽說,唐一冰走到我一米遠的地方死死的看著我,我也回敬他狠狠的眼神。可能他剛才打人耗費了很多力氣,對再打一架體力能不能支持也沒底,僵持了一會,他先開口了:“孫子有種啊?你知道我是誰不?”我回答不知道。他有點火了,對我罵道:“你個B養的,出頭是吧?NB是吧?是不是要給你上上課,告訴你是我誰!”說完從後腰摸出一根一尺多長的鋼管。他剛要動手,多時不見的叼煙大叔突然出現了,攔著唐一冰說“小冰,你夠了啊!你總在我這惹事,我還做不做生意了?你是大憨的侄子這裡人都知道,可是來我這玩都是學生,他們都惹不起你,你何必呢?”說完轉身對我說:“那個小孩,你過來!給一冰道個歉,這事就算過了,以後別TM嘴欠!”
當唐一冰問我知不知道他是誰的時候,我真有點暈!我是真不知道他有什麽背景,可是當我知道他是大憨的侄子,我竟然平靜了,反而放松了。是別人還麻煩,是大憨的侄子我反而不怕了!想到這我向前一步推開叼煙大叔,走到唐一冰面前,冷冷的說他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聽見我這麽問,不僅是唐一冰,連叼煙大叔還有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我,可能唐一冰經常在這裡作威作福,沒人敢出頭對抗,今天突然看見一個人這麽NB,都很意外,有欣喜、也有惋惜的。
唐一冰看我沒被他和叼煙大叔的聊天嚇倒,臉上一閃而過的疑惑,但是很快就平靜了,問我:“你TM哪根蔥啊?”
“我叫祁亮!”我盯著他眼睛慢慢的說,我一報名號,唐一冰的臉上的疑惑馬上變成了驚恐,周圍的人也像油鍋裡潑進冷水一樣炸開鍋了,我都能聽見周邊人小聲的議論,原來他就是祁亮!謝德就是他捅的!鐵西華哥還出面保他等等。
叼煙大叔聽見我報名字, 馬上懂事的說“我忘記裡屋還燒著水。”說完就鑽進屋裡不出來了。
遊戲廳院子空地裡我和唐一冰就這麽對著看,隻不過我越來越放松,唐一冰的臉色確越來越難看。手裡的鋼管也微微發抖,不知道是繼續打架還是如何?我看到這,順手把攜行彈簧刀也出了鞘,對著唐一冰淡淡的說:“謝德你認識吧?你是大憨的侄子,不應該不認識,這把刀,幾個月前在他腸子裡旅遊了一次,今天你也試試?”
看見我拿出刀,唐一冰徹底崩潰了,鋼管一下子掉到地上,不說話一直在擦汗。我看到他心理上已經輸了,就對他說:“我剛到市三中,不懂你們的道行,今天我在這放話,以後高一我做主!老子的地盤!明白嗎?另外把打球輸的錢給毛忱!滾”唐一冰不說話隻是不停的點頭,扔下十幾塊錢狼狽的跑了。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之所以能嚇倒別人,不是這個人打架能有多厲害,而是取決於能站在你身後的是什麽人!
等唐一冰走了,我進台球室扶起毛忱,告訴他我和他是同班同學,沒事了!他不停的感謝我,我沒有拒絕,因為我很久沒有享受被尊重了!那一刻我心理挺虛榮的,很滿足!後來這個毛忱和我一起考上了軍校,成了我一輩子的兄弟。
我原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就會這麽過去,沒想到幾天之後,因為我和唐一冰的矛盾,市三中爆發了一次歷史上隻有這一次的高三和高一的學生鬥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