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崛起之新帝國時代》更多支持!新婚後,郭筠仙對梁氏可謂極是疼愛,可以說掉在地上怕象豆腐粘著了灰,捧在懷裡怕象冰塊一樣的融了。梁氏對郭筠仙也極是體貼,知冷知暖的,郭筠仙可以說一下子掉進了溫柔鄉之中。
“我見老爺這幾日一直總做噩夢,所夢何事?”梁氏這幾日一直發覺郭筠仙的心神不寧,這時便又問道。
這位新娶的如夫人現在已經非常理解郭筠仙的許多苦處了,她一心想替郭筠仙分些憂愁,代些勞苦。
聽到她的問話,郭筠仙禁不住心中感動,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梁氏是底層勞動人民出身的女子,自嫁了郭筠仙,照顧郭筠仙的生活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她作為一個小女子,隨侍在郭筠仙的身側,那無盡的綿綿情意,多少能讓郭筠仙忘卻一些現實中的苦惱。
“這幾日……夢到的……全是……劉雲生。”郭筠仙想起劉錫鴻死後還來給他找別扭,不由得長歎起來。
“劉雲生在京時一向巴結,可自到英倫後,便性情大變,不知他因何得以如此?”梁氏回想往事,也禁不住歎息起來。
“還不是因為我未保薦他為副使之故?”郭筠仙歎了口氣,“那一次國書也不知道是誰擬的,竟然沒有寫明副使,他以為我知道故意不告訴他,便恨上我了。”
梁氏聽了郭筠仙的話,想起在北京時劉錫鴻便曾上門大鬧了一回。明白了過來。
在接到了駐英使臣的任命之後,郭筠仙便在出國人員的物色上著意安排,他很想自己的班子裡多有幾個真正了解外國情況。懂外國語言的優秀人才。總理衙門對此也是一樣的考慮,一開始打算安排直隸候補道許鈐身以副使身份隨同郭筠仙出國。郭筠仙得知消息後並沒有加以反對,因為他從側面了解過,許鈐身這個人還是相當不錯的。不料連著幾天,劉錫鴻跑來跑去,老是為了爭這個副使的位子。本來郭筠仙以為,劉錫鴻是他一手栽培的,這一次的出國機會難得,留個參讚的職位給他。也未嘗不可。但劉錫鴻卻一心想當副使。郭筠仙對劉錫鴻的才能很是了解,一怕他能力欠缺,二怕別人說長道短,指責他搞“個人王國”,於是便推心置腹的和劉錫鴻談了一次,請他諒解,誰料劉錫鴻一下子便翻了臉。
那一天,劉錫鴻跑到郭筠仙的住處,一開口便質問郭筠仙,他劉錫鴻為什麽就當不得這個副使?口氣全然不似老下屬和老上司說話。令郭筠仙大吃一驚。以為劉錫鴻吃錯藥了,怎麽變得如此仗勢欺人?且又是仗著誰的勢了?幾天后他才知道,劉錫鴻害怕向他要這個副使而不得。便耍了暗渡陳倉的一手,向李高陽請求去了。而李高陽恰恰想要在出國的人員當中安插一個心腹式的人物,對郭筠仙進行遙製,因為在他看來,郭筠仙一旦放出去,關山阻隔,萬裡迢迢,失去控制,將釀成大禍。而剛好劉錫鴻又死纏著這個位置不放。是以李高陽便順水推舟的暗中成全了劉錫鴻,連招呼都沒和郭筠仙打一個。而這時郭筠仙也才明白過來。原來劉錫鴻在京裡沒少走門路,後台也是硬得很。
而在得到了副使的正式任命之後。劉錫鴻雖然表面上對郭筠仙仍然很是尊敬,一如繼往的來門上走動,但他時不時的總會向郭筠仙顯露出他是在為軍機、衙門效犬馬之勞,你郭筠仙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盡管二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從不鬥嘴,不說長道短,不播弄是非,主要還是郭筠仙從大局出發,要求自己修身養性,以免造成更大的尷尬。那時的劉錫鴻也算知趣,二人一時相安無事,甚至表面上看還和以前一樣。
但國書的事,卻令二人的矛盾最終激化。
在到達倫敦之後,郭筠仙便前往英國外交部,拜會英國外交大臣德比,遞交國書,而這時他也才知道這份國書的具體內容。
“大乾國大皇帝問大英國大君主、五印度大皇帝好,朕誕膺天命,寅紹丕基,眷念友鄰,永敦友好,……特簡派欽差大臣、署禮部左侍郎、總理各國事務大臣郭筠仙前赴貴國,代達衷曲,常駐貴都,以為真心和好之據。朕知郭筠仙幹練忠誠,和平通達,辦理中外事務甚為熟悉。務望推誠相信,得以永臻友睦,共享升平,諒必深為歡悅也……”
國書中關於郭筠仙是什麽人,派他來英國幹什麽,希望中英兩國修好等等都一一說了個明白,但卻對劉錫鴻這個副使隻字未提。
實際上這事也不能怪起草國書的人,因為起草國書的人和總理衙門都熟悉國際慣例,公使一級的均無副使一說。但這麽一來,劉錫鴻卻不幹了。
因為同樣是國際慣例,覲見外國元首時,也只是正使的事,沒有副使的份。而在郭筠仙前往英國外交部遞交國書時,便得知只有自己覲見維多利亞女王,劉錫鴻不用去。
劉錫鴻得知消息後十分惱怒,他認為自己這個副使實際上是和郭筠仙這個正使在地位上是平等的,天朝派遺正副使節,本身就有相互牽製的意思,這是體制上的慣例,“國朝遣使皆正副並行,所以相維製也”,他認為郭筠仙早就知道國書的內容卻不告訴自己,是以在日記裡憤憤的寫道:“查國書未及臣鴻,曾與都中聞人言之,時正使以奉書先發,追不可挽。”劉錫鴻認為這是郭筠仙有意要自己的難堪,本來他認為自己當副使可以“左右郭公”,但現在“外洋於副使則謂之幫辦,聽驅遣於正使。自出都後,體制從外洋,凡行洋人文件皆單銜。事事無從商榷,徒食俸薪而已”,因此甚為不滿。對郭筠仙的態度也變得惡劣起來。
盡管國書一事並不能怨郭筠仙,但郭筠仙還是盡力的做了補救。在郭筠仙和英國外交部進行協商之後,英國方面同意郭筠仙和劉錫鴻可以同時覲見,但由此二人的矛盾已然等於公開化了。
劉錫鴻原本就一直在忠實的履行著李高陽給他的“任務”,這之後便更加的變本加厲,不斷的給國內發去密電,說郭筠仙的不是,只是劉錫鴻做夢也沒想到,他的舉動早就被倫郭的中土僑商領袖陳氏家族發覺。而陳廷軒在發覺劉錫鴻欲致郭筠仙這位忠厚長者於死地之後,果斷出手,結果了劉錫鴻的性命。
因劉錫鴻已死,本著中土“死者為大”、“人死萬事休”的傳統精神,在給朝廷的奏報中,郭筠仙並沒有參劾劉錫鴻,只是詳細的匯報了這一階段的工作情況和倫敦警察廳給出的劉錫鴻的死因,並隱約的在奏折當中指出劉錫鴻的死因可能是因其“性情暴戾”、“語言陵蔑”引起了外人的仇視,以致被暗害身亡。
而郭筠仙並不知道,劉錫鴻此前對他的暗中構陷和他的那本《使西紀程》。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隨後北京城裡,參劾他的奏章。便如同雪片一般漫天飛舞起來。
首先是左都禦史景廉參劾郭筠仙:
“……竊查自外洋各國公使駐京以來,無厭之請,無理之求,不一而足。總理衙門王大臣等,或正論以折,或婉言以導,不知幾費經營,唇焦舌敝,必核其實在無礙大局者。方允其請,所以撫外夷而存國體也。奴才雖不盡知。而前在西路軍營屢接總理衙門公函,已略悉梗概。近聞兵部侍郎郭筠仙在總理衙門。一以順悅夷心為事,……且其平日議論,總以外國凡有所請,必須盡允,諸事方易辦理為辭,啟戎心而失政體,莫此為甚!”
“查郭筠仙曾奉出使外國之命,居心偏執,到外國時,遇有交涉事件,求無不允,恐於大局有礙。……此次副使遇害,郭筠仙無動於衷,即是明證……”
從參折內容來看,景廉的目的是反對派郭筠仙出使,要求“另簡熟悉洋務大員出使外國”;理由是郭筠仙“順悅夷心,恐誤大局”,景廉的彈劾,拿捏得很有分寸,並不是反對派人出使外洋,也沒有采納出使外國是“事鬼”的說法,而是認為郭筠仙那一套辦理洋務的思想主張是“媚外”,且“居心偏執,……遇有交涉事件,求無不允,恐於大局有礙”。
景廉之參是國內守舊頑固派大臣射向郭筠仙的第一枚毒箭,辱罵郭筠仙的輿論也因而鋪天蓋地,“自京師士大夫下及鄉裡父老,相與痛詆之,更不複以人數”,雖然未能改變朝廷對郭筠仙的信任,但卻讓郭筠仙感受到了舉國上下嚴重的虛驕之氣所帶來的不寒而栗!
緊接著參劾郭筠仙的,是翰林院編修何金壽:
“……竊臣近見兵部侍郎郭筠仙所撰《使西紀程》一書,侈言俄、英諸國富強,禮義信讓,文字之美;又謂該國足稱二霸,高掌遠蹠,鷹揚虎視,猶複持重而發,不似中土虛驕自張。一再稱揚,種種取媚,喪心失體,已堪駭異。其中尤謬者,至謂西洋立國二千年,政教修明,與遼、金崛起情形絕異,逼處憑陵,智力兼勝,並不得以和論等語。我國與各國和議之成也,內外臣工痛念庚申之變,皆思臥薪嘗膽,以國家自強為期,為異日復仇雪恥之地。今郭筠仙敢為此語,豈止損國體而生敵心,直將隳忠臣匡濟之謀,摧天下義憤之氣。我大乾無此臣子也!”
“竊思古人使於四方,原在不辱君命。今郭筠仙自知清議難容,故為此張大恫嚇之詞,以自文其短,而挾以震駭朝廷,為將來見功地步。此等居心,已不可問。乃複著為書篇,搖惑天下人心。其書中立言尚恇怯如此,安望其抗節敵庭,正論不屈乎?……”
何金壽上的折子也是對郭筠仙《使西紀程》一書口誅筆伐。
《使西紀程》是郭筠仙到達倫敦後,根據總理衙門“請飭出使大臣,應將交涉事件、各國風土人情,詳細記載,隨時谘報”的要求。將其由上海至倫敦途中51天2萬多字的日記稍加整理潤色後,鈔寄一份給總理衙門,“藉以傳示考求洋務者。”“書中論處置洋務事宜。略有二三段,多朝廷所未聞。”
《使西紀程》出版後。激起了軒然大波,指責謾罵之聲遍及京城內外。有人說他“已中洋毒”,有人指責他以“為此言誠不知是何肺腑!而為刻者又何心也!”軍機大臣兼總理衙門大臣李高陽更是“大為不平,逢人詆毀”,加上景廉率先參劾郭筠仙,在此種輿論氛圍下,何金壽不失時機的接著對郭筠仙發起了攻擊。
從參折內容來看,何金壽所列郭筠仙的罪狀主要有五:首先。指責郭筠仙一再侈言俄、英諸國富強,是為了取媚外國,“喪心失體,已堪駭異”;其次,他認為最為荒謬的是,郭大臣竟然說西洋立國也有二千年,且政教修明,智力兼勝;第三,郭筠仙的種種言行“豈止損國體而生敵心,直將隳忠臣匡濟之謀。摧天下義憤之氣”;第四,“故為此張大恫嚇之詞”,“挾以震駭朝廷”。“搖惑天下人心”,居心叵測,“我大乾無此臣子也”。總之,“立言悖謬,失體辱國”,因此必須將《使西紀程》一書“嚴行毀禁,庶於世道人心尚堪補救”。在何金壽看來,他根本不相信西方會比天朝上國富裕強盛、政教修明、智力兼勝,如此誇飾西方的郭筠仙已不是大乾國臣子!何金壽果然不愧為翰林。用詞之毒與出手之狠,都非常人能及。
何金壽之參。是守舊頑固派射向郭筠仙的又一支毒箭。剛到公使之任不久的郭筠仙,懷著滿腔熱情。將其沿途所見所議所感的平實客觀紀述,詳盡匯報給朝廷,以讓國人對世界有更多的了解,卻沒想到被何金壽如此參劾,而如此惡毒攻擊之下,所打擊的不僅僅是郭筠仙本人,更是對深具憂患意識的中土先進士大夫的一次無情蹂躪,於西學東漸而言無異於遭到了一次十分嚴重的“病毒”攻擊,也影響到清政府“自強”的努力。
對於何金壽的猖狂進攻,洋務派感受到了威脅,也開始了反擊。在朝野的一片反對聲中,李紹泉對郭筠仙的《使西紀程》表示了支持。郭筠仙出洋後,李紹泉與他密切通信。在給郭筠仙的信中,李紹泉說從總理衙門得到他的“行海日記”後自己“循覽再四”,讚揚其“議論事實,較洪星使《使西日記》更勝一籌,可謂一拓眼界也”。在給總理衙門的公函中,李紹泉直言說:“西洋政教規模,雖未至其地,留心谘訪考究幾二十年,亦略聞梗概”,並舉了自己衝破重重阻力、克服種種困難興辦洋務的事實,因此更稱郭筠仙的“崇論宏議,洵足啟發愚蒙”。李紹泉並為郭筠仙抱不平:“筠仙雖有呆氣,而洋務確有見地,不謂叢謗如此之甚,若達官貴人皆引為鑒戒,中土必無振興之期,日後更無自存之法,可為寒心。”
在李紹泉的強力支持下,加上主持總理衙門的敬親王宜欣和軍機大臣文博川的保護,郭筠仙不但沒有被罷免,反而得到了“溫旨慰問”,以及“滇案交涉可便宜行事”的權力,他所著的《使西紀程》一書也沒有遭到毀禁的命運,可以說因禍得福了。
盡管被朝野上下的守舊頑固份子們罵得狗血淋頭,但讓郭筠仙感到極大安慰的是,朝廷並沒有動搖對他的信任。不久,朝廷便發來了一道慰問的電旨:“……該侍郎辦事實心,不辭勞瘁,特此嘉勉。”郭筠仙這才安心在英國公使任上,直至今日,而不是他原來打算的乾滿兩年就辭職回國。
面對梁氏的詢問,郭筠仙無法告訴單純善良的她,是她非常喜歡的那個叫陳偉的孩子的爺爺, 為海外僑胞最為敬重的陳廷軒派人下的手,他也明白,陳廷軒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因而他只能將這件事深藏心底,但有時清夜捫心,一向忠厚正直不會搞陰謀詭計的他,難免會心生愧疚。
“事情都過去幾年了,老爺又想起來了,這可不好。”梁氏安慰郭筠仙道,“老爺還是不要去想這些事了,徒增煩惱,消耗心神,須知多少大事,還等著老爺去辦呢,需得好好休息才是,過去的事兒,就都不要去想了。”她看到郭筠仙神情尤自鬱鬱,便想要用別的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老爺明兒一早不是要給陳家的小少爺偉兒授課麽?還是早些休息吧。我明天還得給他準備些個冰糖葫蘆呢。”
說到陳偉,現下尚無兒女的梁氏臉上不自覺的現出了溫馨的笑意。
來到英國,陳偉可以說是她最喜歡的孩子。(小說《崛起之新帝國時代》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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