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鎮口,眼見無人,青隱便運起神行訣,向幾十裡外的一個村莊趕去。
進得村莊後,青隱先是找了些在河邊洗衣的農婦們閑聊,探聽有無陌生人出現,卻一無所獲。她又找了幾個在村裡到處玩耍的小男孩,跟他們說自己是一個武林幫派的,與師兄們吵了嘴走散了,給了他們一些碎銀子和幾個大煙花。告訴他們,如果看到有陌生男子,與一般普通人看上去有些不同的人時,就等他們走遠了後,點燃煙花通知她。
一個伶俐的小男孩,很喜歡這個笑得甜甜的大姐姐,便問道:“姐姐,為什麽要等他們走遠了再通知你呀?到時你追得上嗎?”
青隱摸了摸他的頭道:“師兄們還在生姐姐的氣呢,姐姐要偷偷跟著他們,你們可不要當著他們面放呀!如果萬一被他們問起,你們就說是自己拿了家裡的煙花玩呢!千萬別說是有人要你們放的,你們幫姐姐這個忙好不好?”
小男孩用力地拍了下胸脯保證道:“姐姐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出賣你的!”青隱被他逗得笑出聲來:“好,如果你們能做到,姐姐就教你們一門武功,姐姐的輕功很好的哦!”青隱已探查過這幾個小孩,雖無靈根,但其中兩個骨骼清奇,是練武的好苗子。
青隱在一天內走遍了方圓千裡的村莊,均用同樣的方法理由,一一留下了煙花作為訊號。到得無人之地,她發出了四張傳訊符,將自己的方法告知同伴,以供他們借鑒,而後便找了一棵附近最高的樹,收斂氣息隱身其中。
天已黃昏,鳧鳧炊煙從各家各戶中升起。收工的漢子,瘋鬧的孩子,都向著這陣陣炊煙趕去。這種時刻,是最熱鬧的、溫馨的,也是最充滿期盼的。
青隱斜倚在樹枝上,目光悠遠,仿佛在追尋著那早已遠去的回憶。
這時蕭逸的聲音傳來:“我說你買那麽多煙花幹什麽,原來是讓村裡小孩給你當眼線。辦法雖巧,但你就不擔心如果被魔修發現,反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嗎?”
青隱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如果他們真出現在這些村莊,那就證明,這些村子本就是他們的目標。我想了很久,如果他們要無聲無息地,同時屠戮數十個村莊,肯定需要布置什麽陣法。否則,如此多的人畜,在遭受到巨大的驚恐和痛苦時,不可能一聲不響。若有響動傳出,就有可能引來修士查探,從而暴露他們。我雖不知是什麽陣法,但想來也不是很容易就可布下,范圍也不可能太大。否則,他們大可選擇一個大的國都,而不需費力尋找一些偏僻,但人口相對集中的村莊。”
說到此,青隱話音一頓,再開口時,目中已只剩堅毅:“既然他們本是目標,那我留下的聯系方式,就有可能救他們一命。凡事盡己心力,至於結果如何,我會承受,但不會影響道心。”
蕭逸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子,心中也不免喟歎。這一年多的相處,她的堅韌、努力、悟性與心機,都注定她的成就不會低,但想要成為頂尖修士,她的路還太漫長。自己與她生死相關,雖據他了解的青隱,肯定會在生死關頭解除契約,但與她一體的仙根會如何,卻不得而知。而自己想要擺脫靈獸的命運,便只能在回到靈界後運用移魂術,才有一線可能。
是不是要多幫她一些,讓她成長得更快一些呢?不,蕭逸否定了這個想法。玉不琢不成器,而她的自然之道,本就需要經歷風雨遍嘗生死,方能大徹大悟!自已過多的插手,只會誤了她的道。他能做的,只是增強她一些自保的能力,稍稍引領一下方向,至於路要怎麽走,能走多遠,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沉默半晌,蕭逸輕聲道:“你能想明白便好,只要不留下心結,就萬事可行。我再教你一套斂息術,不同於一般的只能在隱藏時所用,而是在奔行中也可以有效果。禦器飛行時不行,你無法掩蓋法器本身的靈力,但到了金丹期以後,這套斂息術就會有大用。如今你先修煉著,只要不是神識高出你太多之人,就不會發現你。這套斂息術會隨著你的修為而更增神效,至於你能練到什麽地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青隱參悟了此術後,又問道:“我一直覺得不解,為何他們不在自己大陸上行凶, 卻要到我們這裡肆虐殘殺?”
蕭逸歎了一聲:“你不知道,若是未祭煉過的無主生魂,不管藏於什麽器物中,都是無法承受遠距離傳送陣的。而我猜想,他們祭祀的對象,應該是只能接受無主生魂。所以才會到滄元大陸後布局行凶。”
青隱目中殺意一現,隨即斂住心神,開始修煉斂息術。
這幾天青隱除了修煉斂息術,就是趕往幾個發出訊號的村子。但都是白跑一趟,小孩子們發現的陌生人,不過是些江湖人士,或根本就是凡人。
青隱沒有責備他們,反而又給了些銀兩,以示鼓勵,再留下些煙花後,便回到藏身之所。而那些小孩見識了她神妙的輕功後,佩服得五體投地,更是用心視察起來。就連天黑後也呼三喚四地進行巡邏,隻盼著那位姐姐,找到她的師兄們後,可以教他們一招半式。
第五天的夜晚,閉目調息的青隱猛地一睜眼,望向北方三百裡外升上天空的煙花。她立即運起斂息術,拍了張五千裡神行符,再全力運轉神行訣,風馳電掣地趕了過去。
途中還運起斂靈術,將自己的靈壓降至煉氣期四層。十來分鍾後,到得離煙花處百裡之外時,她撤去斂息訣,稍稍放慢了速度,以一個正常的煉氣四層修士的神行訣速度,再加上符錄之力向前奔去。
青隱就要開始和那些喪盡人良的魔人周旋了,還望各位多多投票支持她。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