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即使對於凡人來說都不算漫長,但也可以發生很多事。比如,在離滄元大陸幾千萬裡外的某個大陸,一個已存在了近十萬年的宗門,便被毀於一旦。
該宗門裡本有兩名化神大能,可自從那化神後期巔峰的太上長老,帶著一群精英弟子去了滄元大陸,他們的神魂牌,於數月後便悉數碎裂。
留守宗門的化神初期的大能,心中大駭之余,封鎖了消息,外人並不得而知。誰知過了近一年的某一日,竟來了一化形巔峰的魔蜥,二話不說破了該宗門護宗大陣後,便大開殺戒。十幾萬名高低階弟子,逃出生天者,不過十之一二。
當那化神初期太上長老,從一拍賣會上聞訊趕回來時,等待他的是滿目蒼荑,遍地血屍。昔日仙山,如同煉獄!一條數十米長的怪物盤踞在主殿之前。它渾身漆黑,如蜥蜴般的頭顱兩旁,各長了一個肉瘤。滿身都是隆起的黑包,看上去堅硬而又恐怖。
它靜靜地趴在那裡,神識掃過,卻隻覺一片虛空。若不是他親眼目睹,還真不會相信以他的神識,竟然感應不到這一龐然大物!
怪物身後不遠處,立著十名元嬰修士,每人手執幾面陣旗,在搜集著剛剛失去*的魂魄。化神大能一見此物,便知正是近幾百年內,自家宗門所煉,想來師兄和弟子們的死,與這些人脫不了乾系。
眼見他們用自家煉出的陣旗,搜取著自家弟子們的魂魄,化神大能心中怒火衝天。但那怪物雖收斂氣息,無法感知其具體修為,卻仍讓他忌憚不已!
他沒有冒然出手,而是對那些元嬰修士喝問:“你們是何宗門所派?為何毀我宗門?”
這時一個元嬰初期巔峰的修士,上前一步,隨意地拱了拱手。此人身著淡紫銀袍,頭戴紫銀冠,風資雖儒雅,卻沒有面對化神大能時該有恭敬。
只聽此人聲音雖溫和,但說出的話中卻透著股譏諷:“我們是來向前輩討債之人!”
化神大能大怒:“我宗何時欠下你等這般血債!竟要用我滿宗弟子性命來還?!”
這風姿儒雅之人,正是天鼎宗如今的代掌門謹源尊者,他正色道:“一百多萬條人命,隻用你宗十數萬條性命償還,已是我宗長輩仁慈,才未遷怒爾等其它附屬家族子弟!怎麽,前輩難道還覺得吃虧了不成?!”
化神大能一聽,已知是師兄惹下的禍端。如今宗門已毀,那怪物雖不知具體境界,但必是與自己同階的存在無疑。他已心生退意,便道:
“那不過是本君師兄一意孤行,本君苦勸無果,隻得隨他去。再說你們損失的,不過是些凡人螻蟻而已,既已誅殺了我師兄及隨行弟子,又何苦再如此咄咄相逼?”
謹源尊者哂然一笑:“那些凡人乃我宗治下,素日裡他們自己如何,我宗不會干涉,但卻容不得他人濫殺!你那師兄既能修建兩個遠距離傳送陣,又策劃周祥,可見是得了你滿宗的通力支持。既然人人有份,我宗又如何殺不得?看來前輩對此事亦知之甚詳,那便一起留下,嘗嘗被這陣旗抽魂的滋味吧!”
謹源在說話間,已對旁邊那怪物傳音道:“魔蜥君,若此人逃脫,那您與我風邪師叔所訂契約,便不算完成。還請魔蜥君定將此人斬殺!”
化神大能一聽謹源話落,便知不好,立即拔上天空。與此同時,數十米長的身影亦緊隨其後,一條似無窮盡的長舌向其卷來。他隻得回身一擋,這稍一耽擱,便已被纏上,再無法逃脫。
謹源尊者看著打鬥的兩個身影,愈來愈遠,他回身對另幾位同門溫言道:“還請諸位師兄師姐,合力破了那寶庫的陣法,待搜羅完所有資源後,我們便要馬上離開。一切還請盡快。”
其中一元中修士有些不解:“難道師弟不打算等那魔物回來嗎?若是它未曾將那賊人斬殺呢?”
謹源笑了笑道:“那魔物若只是想換我們手中的陣旗,還未必會將那人滅殺。但它亦知,若能吞噬了那人元神,定可增長其修為,使其渡過天劫更有把握。所以我們不必擔心它不盡全力,而應防范他歸來後,契約已完成,拿了我們以出被脅迫之氣。”
眾人一聽均覺有理,便快速趕往已探知的寶庫所在。在破陣之時,謹源尊者收到一傳訊符,告知已探明傳送陣所在,並已奪得了傳送陣的控制權。十人將那搜魂的陣旗放在寶庫的門口,轉眼間已是杳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