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問了好幾遍的松子,一個不耐煩,衝口又稱起老子來:“要問幾遍呀?說了這是老子親自布置的,不會要了你的小命!你還是先趕緊把你的骨頭弄好。”
說罷還不解氣,鄙夷地瞄了她一眼,“不過就是一個元後,瞧你這點出息!”
松子在黑暗沼澤裡,當慣了那些大毒獸的小祖宗,還真沒把這個老毒婦放在眼裡。
可青隱一聽,心中更是忐忑:“你以為這是在黑暗沼澤呀,掏幾株靈草,就能讓元後都恨不得將你供起來?就你那二吊子的水平,你親手布置的,更不靠譜好麽?”
松子惱了,小爪子往青隱苦著的臉上一拍,吱吱叫了起來:“連上官燕都說老子是陣法天才,天才!懂不懂!”
松子上躥下跳,害得浮在它金光罩裡的青隱頭暈眼花,連忙道:“好好好,你是天才行了吧?快上去吧,我還得接骨頭呢。”
見她服了個軟,松子雖嘴裡還哼哼著“就沒見過你這麽倒霉的,總被人追著打,沒出息”,可到底還是讓光球回復了平穩。它擔心這女人再被顛兩下,就會成為一根軟面條。
經過這一番鬧騰,青隱心中反而松快了些。元後又怎樣呢?又不是要她真刀實槍地去幹。雖然不相信松子,但她信上官燕,信齊昊呀!
玉柱峰,在天鼎宗分宗是個很特殊的存在。此峰天然便呈一圓柱模樣,又因終年白霧不散,厚厚的,如雪如玉,遠遠看去,的確就如擎天玉柱。
不僅景致獨特,玉柱峰還盛產避神石,乃是打造飛船之類必不可少之物。
本來此峰若是開盡,光是避神石的產量便極為可觀,兌換成的靈石,就足以支撐分宗運轉數十年。但天鼎宗一向不主張竭澤而漁,隻將中心最好的開采出來,便索性改造成了與本宗相似的鬥法場、練術場。
然,此峰還存有大量的避神石在,地底深處又有一極品火脈,被天鼎宗加以陣法引導後,終年不斷地凝煉著玉柱峰。如溫火培寶,歷經近萬年,玉柱峰不但成了天然的隔絕神識大陣,還變得堅固異常。
外面的護峰大陣雖保存完好,但最多也只夠抵擋元後大修一個時辰,而這不是齊昊的目的。青隱又看了眼齊昊留下的通訊符:
“拖,拖無可拖時,毀!”
哪怕已是第二次聽到這道低沉的聲音,青隱嘴角還是抽了一下:“這齊昊,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命!”
不過,以一個玉柱峰,換元後一條命,青隱還是覺得值了。
雖如此,但她仍苦著一張臉對松子抱怨道:“齊昊雖從不問我有何秘密,為何能從虛空風暴中逃生,為何能從那老毒婦的靈威及毒霧中衝進衝出,但他一定是將這點算進去了,認為我可以在玉柱峰毀滅時逃生。可悲催的是,他不知道鳥人已經慫了啊!”
松子一聽,也犯起愁來。按上官燕的交待,它只需在護峰大陣破了後,便領著青隱到處躲就是。
青隱和它有陣盤在手,神識仍可不受限制,但那老毒婦的神識,卻至少會被壓製到金丹中期。此消彼長之下,它有足夠的把握,能好好跟那老不死的玩一把捉迷藏,再把她帶到坑裡埋起來。
可若是鳥人不醒,沒有他的神識相護,青隱只怕也會被埋進去。
“吱——”
“唉,也是,到時只能先躲到須彌空間再想法子了。也不知道須彌空間能不能承受得住?”
一人一鼠相對苦臉的時候,帕裡黛卻一鞭子甩在地上,怒對李烈霸。
“我們為她賠上一座玉柱峰還不夠,你還要將河秀峰也賠進去嗎?”
被上官燕死死拖住的李烈霸聞言,俊目圓睜,勃然大怒:
“青隱一人拖住一個元後,你竟還敢說她是拖累?”身上鼓蕩的靈力,讓上官燕攥在他臂膀上的手,都微微發青。
帕裡黛氣極,她又如何是這個意思?只是她本守在玉柱峰,剛打掃完戰場,齊昊傳送過來說棄守,那就棄守好了,但誰知她一到河秀峰,竟發現自己的族人,有不少正在此攻打!
這種戰鬥中,帕裡黛作為出擊的金丹小隊一員,一聲令下,該攻擊哪裡就絕不能有一絲猶豫,哪怕她面對的,是同支姐妹!
剛剛在隊友和族姐之間,她選擇了親手送幼時玩伴一程。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面的不可置信和怨恨,讓她心情極為複雜難受。因而見到李烈霸不顧大局,一味要脫離河秀峰獨自去救張青隱,她便氣極而言。此時被李烈霸這樣一說,帕裡黛隻覺渾身發抖,恨不得一鞭子甩這男人臉上。
上官燕也勸道:“烈霸你不要去,齊昊說青隱會沒事的,你要相信他。”
面對好友相勸,李烈霸收斂了下怒火,沒有一把甩開上官燕,但語氣仍是堅訣:“凡事就怕萬一,我一人獨去,對河秀峰影響並不大。我不能讓青隱一人獨對危險!”
話音未落,王扶風和趕來相助的幾峰指揮一起走了出來,他冷笑一聲:“你說你一人獨去,對河秀峰影響不大?誰給你的權利, 私行判斷!”
對王扶風,李烈霸一直心存敬意,此時雖不出言反駁,但薄厚適中的唇已抿成一條線,雙眸中的火光,顯示著他極度不服。
王扶風見狀,一陣頭疼。衝走了個方天遙,已害得自己重新調整了下他的隊伍及作戰方式,這會李烈霸又要走,怎麽自己就這麽倒霉,攤上兩個刺頭?
他沒好氣地道:“你也別不服!後面的戰陣,你的火靈至關重要。不準離開,這是命令!”
李烈霸聞言,不再盯著王扶風,反眼一微眯,凌厲的目光射向他身後的齊昊:“是你?”
齊昊點頭:“是。”
“你制定這種戰陣,就是要拖住我?”
“是。”
“為何?!”
齊昊清亮的眼神,直直地迎向李烈霸愈盛的怒火:“因為你去,會拖累她。”
“你明知道我有那樣東西!怎麽會拖累她?”
齊昊搖了搖頭:“沒用,我計算過,你在那種情況下使用,危險太大,反不如她自己的保命手段可靠。”說罷,他肅正了臉色,走到李烈霸面前,一字字吐道:
“信我。”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