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瑤瓊道:“其實姐姐一直都騙了你！上上劫的末尾，太妙一族的太妙天們，為了與‘真龍’戰鬥，在最後的絕望中，以太妙天女力聯手造出了‘神龍’，也就是我，但我卻沒有辦法幫她們消滅真龍。太妙一族最終滅亡，而我則繼承著她們最後的願望，繼續與‘牧羊者’戰鬥。神龍從造出的那一刻，便一直是待在時間線外的龜山，唯有集齊八大仙劍的人，才能夠將它召喚至時間線上，進行許願。‘侯瑤瓊’則是神龍投放在時間線上的影子，或者說是分身。因為太妙天女們許了願，而神龍始終未能完成她們的願望。”

　繼續道:“直到剛才這一刻，不但鎮元子已經死去，貔貅圖騰也被你的黑櫻姐帶著，一同縱入萬劫之火，世間再無‘牧羊者’，太妙天女們當年許下的願望，才算是完成。”

　孫炎道:“但是，姐姐……”

　侯瑤瓊扶著他的肩膀，把他轉過去，把他往崖外推:“不管你有多少問題，現在你都必須離開，在我時間回溯的過程中，太妙金眼的靈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這一次，你若是繼續留在這裡，一旦靈力耗光，你就無法回去。我知道你還有許多事要問，但這些問題，還是等你下一次來了再說。”

　喂喂！

　孫炎當然也知道，太妙金眼剩下的靈力不多了。只是按照過往的經驗，他這一離開，太妙金眼至少在時間線上，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重新積累出、可以供它帶人跳出時間線的靈力。其實留在龜山，消耗的靈力本身是極少的。但這一次，侯姐姐連著兩次用它進入時間線，的確是將靈力幾乎耗空。

　只是。明明還有很多事都沒弄清楚，卻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侯瑤瓊道:“你回去後。想辦法集齊八口仙劍，前往太妙遺跡。作為‘神龍’，實際上我已經違背了自己規則，先把你的黑櫻姐，通過願力救到龜山，再讓你去收集八口仙劍，只是我不這樣做的話，黑櫻就會因自身的壞劫而死。日後你就算集齊了八口仙劍也是無用。現在，她在時間線上死去，卻在這裡活著，你依舊有辦法將她救回，其中細節，這一下也來不及細說，總之，你先想辦法集齊八大仙劍，太妙金眼靈力恢復後，再來找我！”

　孫炎一咬牙:“我知道了。但我還要跟黑櫻姐說句話再走！”

　他轉過身，大邁步走向黑櫻月華。黑櫻月華雙手往兩側一攤:“你……哎?”

　孫炎直接抱住她，摟著她的腰往自己腿上一轉一放。自己單膝半跪，讓黑櫻姐橫倒在自己懷中。左手大力摟著她，右手直接往她的腹下探去。黑櫻月華睜大眼睛，他的手竟然直接就這般覆在她的腿間羞處。

　孫炎低下頭來，毅然地看著她:“黑櫻姐，等我，我一定會把你救回去，然後讓你做我的女人！”

　黑櫻月華怔怔的看著他:“哦……”這是臨走還要耍帥嗎?

　……

　向侯姐姐和黑櫻姐揮別，孫炎從龜山的崖上跳出。

　還過神來時。他依舊留在火雲大殿，身邊倒著龍兒和雛兒。

　黑櫻姐在他身上施展的術法。生出了作用，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時間似乎並沒有流逝太多。

　“小炎炎！”在他眼中，一個女子呼喚著他。

　“媽?！”他搓著太陽穴，搖搖晃晃的起來，發現在地上躺著的，不止是龍兒和雛兒，竟然還有瑤瑤和蓮蓮。蓮蓮陷入昏睡中，瑤瑤卻是胸口沁血，顯然性命垂危。

　他驚道:“瑤瑤她……”

　孫姑姑道:“放心，她還活著，只是，你必須要繼續對她們使用‘比翼雙飛’，以蓮蓮的青靈少陰之氣，將她治好，然後把她們體內的混元神力和極樂魔氣重新調回來。如果被別人發現她們各自真正的身份，會有大麻煩。”

　緊接著卻又黯淡道:“對了……你可還記得黑櫻……”

　孫炎道:“黑櫻姐?我怎麽可能忘掉她?”

　孫姑姑一驚:“這不對啊?黑櫻臨去前難道沒對你施展‘緣夢’之術?對你來說，她現在應該只是一場被遺忘的夢……”

　孫炎道:“忘了黑櫻姐?別逗了！”抱起瑤瑤，往別一邊的偏殿走去，又轉了回來，繼續抱蓮蓮。

　孫姑姑道:“但是，黑櫻已經死了……你不難過?”

　孫炎道:“難過啊！但是我已經向她發過誓，一定會把她救回來，然後讓她做我的女人！”抱著蓮蓮轉身繼續往偏殿走。

　孫姑姑追在他身後:“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這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記得她?她都已經掉進了萬劫墟，你怎麽可能還能將她救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孫炎頭也不回:“先別問了，我很忙，我還得跟她們雙飛……不是，是比翼雙飛！我在忙著救人，救人你知道嗎?”

　孫姑姑道:“但是，兒子啊，你話隻說一半，還有事情瞞著媽咪，你讓媽咪怎麽可能不好奇?你讓媽咪怎麽可能不想東想西，怎麽受得了……”

　孫炎回頭吼道:“媽，你也知道有事情被瞞著很難受啊?你和黑櫻姐從小瞞了我多少事?你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早點跟我說會死啊?你們不故作神秘裝神棍糊弄人會死啊?你們不說話說一半再搞出各種亂七八糟的奸計會死啊?你們不暗地裡給我找一堆事做一邊讓我拯救世界一邊藏在背後偷笑會死啊?你們不……唉，我突然覺得我到底要不要想辦法把黑櫻姐救回來?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你們兩個死了也蠻好的?”

　孫姑姑背對著他蹲在那裡咬手帕，不敢面對他滿腔的怨念。

　孫炎懶得再理她，抱著蓮蓮進入了偏殿，頭也不回:“不要偷看！”

　“哦！”女人弱弱的應道，“不過小炎炎，是比翼雙飛、比翼雙飛。不是真的雙飛喲！你現在還不能把她們吃掉喲！”

　為什麽你越說不能吃我就越想吃?果然我也到了做媽的越是交待什麽我就越是想反著做的叛逆期嗎?話又說回來，有你這樣的媽想不叛逆還真是難啊……

　因為瑤瑤和蓮蓮都已昏迷，孫炎也只能一人操作。先壓在蓮蓮身上，小腹相貼。以體內的少陽之氣，挑逗她的星珠，讓她在夢中生出，再吻她嘴兒，取其元陰。

　再小心翼翼的，以同樣的手段，取了瑤瑤元陰，然後才施展“比翼雙飛”。

　二氣和合後。他以蓮蓮的青靈少陰之氣，去治療瑤瑤的傷勢，終是將她治好。

　兩個美少女，在睡夢上扭動嬌軀，嬌婉可人，發出甜美的夢囈，讓孫炎真的很想把她們吃掉。

　幫瑤瑤治了傷勢後，他進一步，重新調節調節她們體內的混元神力和極樂魔氣，讓混元神力重新回到瑤瑤體內。讓極樂魔氣再次回到蓮蓮體內。

　完成這一切後，孫姑姑就在火雲大殿中布下陣法，將她們兩人放入陣中。自己在陣外對她們作法。

　陣中氤氳漸生，夢魘湧動。

　孫炎問:“這是做什麽?”

　孫姑姑道:“讓她們把後面發生的這些事，當作一場夢，她們都還太小，經驗欠缺，也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讓她們知道太多，很可能會讓她們今後的人生變得扭曲。”

　我說她們的人生還不夠扭曲啊?想做壞女孩的天帝，想做好女孩的天魔。如果這樣子都還不夠扭曲，那什麽樣才叫扭曲你不妨告訴我。話又說回來她們這麽扭曲的人生到底是誰害的?

　孫炎道:“對了。瑤瑤是被香香傷到的，香香呢?”

　孫姑姑道:“她現在跟木吒在一起。有許多事情，也還不宜讓她知道。”

　“李塵大哥就是木吒吧?”

　“嗯！”

　對瑤瑤和蓮蓮施展完“緣夢”之術後，母子兩人飛出火雲大殿，落在圓嶠山上。孫炎看去，火雲大殿飄浮在空中，若隱若現。

　此刻，他體內的貔貅空間已經被黑櫻姐帶著，跳入了萬劫墟，貔貅空間內的東西，或是留在火雲大殿內，或是被收入三寶葫蘆，連玄兵圖騰都被留在火雲大殿裡。

　再往萬劫墟看去，這麽短短的時間，萬劫墟內的火光，就已經開始熄滅，內中的一切，都已基本燒光。也幸好這火沒有引向天界，否則真不知會是什麽樣子。萬劫之火的確可怕。

　萬劫墟的入口依舊被打開，倒掛在上方的妙喜樹，幾乎已毀去大半。岱輿山依舊盡是沃焦之土，圓嶠山也一片狼藉。萬劫之火熄滅後的萬劫墟，內中一片灰暗，一如黑色的、能夠吞噬萬物的黑洞，單是看著，便讓人想意識的想要縱身其中。

　孫炎開始將活在時間線外的龜山的侯姐姐的事說出，孫姑姑大是驚訝，時間線外，居然還另有仙山，如此奇事，便連她也聞所未聞，只因按照一般人的認知，任何事物，都是不可能脫離“時間”的。便是孫炎，若不是親眼經歷，亦是無法想象。

　孫炎想著，在時間線內死去，在時間線外活著，倒是有點像“薛定鄂的貓”。

　“原來是這個樣子！”孫姑姑感歎著，“結果說到底，我們現在能夠解決掉地祖，全都是靠著侯瑤瓊當年的努力，如果不是她追殺地祖到這裡，最終迫使地祖提前三百年打開萬劫墟，也不會有後面的許多事，天地大劫中造成的危害怕是更大。”

　孫炎拿眼睛斜她:“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是說，在侯姐姐死後?”

　孫姑姑道:“鎮元子提前打開了萬劫墟，放出了火童神力，但是那個時候，火童神力還只是雛形，‘火童’還未出現。你的前世，也就是紅孩兒，追尋侯瑤瓊來到這裡，找到了他的侯姐姐的屍體，精神崩潰。鎮元子發現，紅孩兒其實就是‘火童’，他本應該在天地大劫、萬劫墟打開的時候。成為新的牧羊者。為了控制紅孩兒，鎮元子強迫紅孩兒吃下了人參果，讓紅孩兒繼承了火童神力。但是。連鎮元子也沒有想到的是，侯瑤瓊的死。對紅孩兒心靈的傷害，竟到了連人參果也無法控制的地步。紅孩兒逃出了鎮元子的掌握，找上了我，將與萬劫墟有關的事告訴我後，主動尋死，形神俱滅前，強行將火童神力送回了萬劫墟。只是，這萬劫墟只有‘牧羊者’才知道如何打開。雖然事後，我曾悄悄來到這裡，尋找紅孩兒說的萬劫墟，卻是怎麽也無法將它找到，若是那個時候就能夠找到萬劫墟，或許能夠避免後來的天魔出世、天地浩劫。”

　孫炎道:“所以，這一次的全部計劃，其實不止是要殺掉鎮元子，還要誘使鎮元子自己打開萬劫墟?”

　孫姑姑道:“是的，即便是佛道並談後的天條。也無法覆蓋到歸墟深處，只能將歸墟的入口隱藏，主要原因。應該就是這‘萬劫墟’的存在。它就和‘大虛空’一樣，是天條的漏洞，同時也是天魔出世之處。它與‘門’、大虛空一般，都是這個宇宙與外界相通之處。如果不能找出它，將它鎮住，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新的天魔。但是要找到它、打開它，就只能通過鎮元子的手，所以，讓你與瑤瑤、蓮蓮埋伏在大羅天上。刺殺鎮元子，只是一個誘餌。一旦阿閦佛金身毀滅。無法進入大虛空毀掉佛祖金身，鎮元子的下一步。必定是放出後手。不管是利用‘無量惡緣’讓新的天魔出世、還是他發現你的真正來歷，從而想辦法再次讓‘火童’出現，都需要打開萬劫墟。而我和黑櫻的真正計劃，就是等他打開萬劫墟後，再行殺他。這個計劃當然很冒險，但只要鎮元子弄錯瑤瑤和蓮蓮的真正身份，再加上黑櫻隨時都可以為你‘代劫’，替你死去，‘天魔’和‘火童’就不會真的出現，我們最終的勝利也就是注定的。”

　“所以……從一開始黑櫻姐就注定了要為我犧牲嗎?”

　“這一整套計劃，都是黑櫻自己設計的，媽咪也不希望走到這最後一步。只是我們不得不提前預防，讓‘勾陳宮主’去殺瑤瑤、讓黑櫻隨時準備代你犧牲，都是為了預防天魔真的出世、預防你再一次被鎮元子控制。”孫姑姑咬著手帕，泣道，“媽咪不得不承認，黑櫻的計劃實在是太完美了，不像媽咪，也不知怎麽搞的，所有的計劃到後面都會變得亂七八糟的。”

　因為你是個奇葩……

　孫炎問道:“現在該怎麽做?”不管怎麽說，鎮元子死了，王公、九焚紂魔、軍吒利明王、摩霄太子等敵方的重要首腦也都死了，仙界雖然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相比起現在的戰果，這樣的代價並非不能接受。對他來說，最大的遺憾是黑櫻姐的死，但按照侯姐姐最後的暗示，黑櫻姐並非無法救活，而且在時間線外的龜山，他總是還能夠再次看到她。

　孫姑姑道:“這裡的事，我會讓木吒去向天庭回報，當然許多事情都不會明說。你的前世是‘火童’的事，瑤瑤和蓮蓮從小時候就被我互換掉的事，都是不能說的。你也好，火雲小聖也好，在這最後一戰中的作用，都要被淡化，然後告訴天庭，黑櫻在殺了鎮元子後，自己也無法回來，她與地祖同歸於盡了。至於黑櫻其實就是前一代嫦娥的事、會讓木吒告訴天庭，反正現在大家也都知道她是我的徒弟。瑤瑤和蓮蓮，你要把她們送回去。”

　繼續道:“但是，這些都是後面的事，真正重要的是，必須要有人成佛，將這裡的萬劫墟鎮住。萬劫墟直通宇宙根源，魔道三皇一旦知道它的存在，便有可能想辦法利用。另外，我們也還沒有找到鎮元子的另一個徒弟明月，我們能夠肯定，她必定隱藏在仙界，擁有一定的地位，但又不被太多人注意。‘王公’只是被她利用的棋子，她才是大道承天盟的幕後主使，但是仙界中，有可能是‘明月’的女仙實在太多，我們也無法確定哪個是她。只有以佛之金身，徹底將萬劫墟封住，才能避免後患。”

　孫炎沉吟道:“但是現在，靈山還有誰能夠成佛?就連菩薩第一尊的文殊法王子，都被殺了！”

　孫姑姑咬著手絹:“其實媽咪真的很希望黑櫻的這個計劃失敗掉的，媽咪真的不想成佛，這真是一件好無聊的事……”

　孫炎一驚:“你?成佛?”雖然已經知道，必須要有新佛坐鎮萬劫墟，但他真沒有把自己的媽考慮在內。

　孫姑姑道:“小炎炎，其實媽咪當年就跟齊天大聖一樣，他有鬥戰勝佛的佛名，但是不鎮虛空，有名無實。媽咪則是覺行圓滿的菩薩之位，隨時都可以成佛的……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不相信嗎?”

　“不，我相信，我只是想說，連你都可以成佛的世界我們還是趕緊讓它毀滅吧！”

　……

　ps:(今天就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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