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前幾日下了帖子來,原是季大人過壽,因著潘夫人的事兒,並不打算大辦,隻請了親朋好友來。
這樣的事兒,蘇穎問了傅奕陽,他有差事要辦,不能親去,蘇穎只能應了下來。
甭管先前發生了什麽不大愉快的事兒,為了兩家的名聲著想,全都把苗頭掐死在搖籃裡。
蘇穎雖然瞧不上季尚書搖擺不定的姿態,可論起來,誰家沒門渣親戚呢,尤其還是潘夫人這樣的,隻管往人家家裡拉禍的。
季尚書過壽,蘇穎自是把壽禮打包好,坐馬車登門了。
等到了季尚書府,蘆薈掀開車簾子,瞧著儀門外的馬車轎子,蹙了蹙眉,疑惑道:“不是說不大辦麽?怎的,我瞧著倒像是來了不少人呢。”
蘇穎笑笑,“親朋好友?還能只有那麽幾家子麽?”
再說季尚書官居一品,季家也算是積年世家,說是不大辦,可人家都上門來送禮賀壽了,難道還能把人家趕出去不行。
蘆薈奇道:“我好似瞧著了李尚書家的車馬,不知李二奶奶有沒有跟著過來?”
蘇穎挑了挑眉,李夫人果然是沒過成生日,要給李府那天的宴客讓道了。她不過是她不過,蘇穎這邊兒照舊是把壽禮送過去了,李尚書夫人秦氏這婆婆做的不厚道。
蘇穎都不知道這時代,做婆婆的是不是都有著給自己兒子房裡添人的好習慣。
這說來也怪,明明自己做人家媳婦的時候,恨不能自己屋子裡的鶯鶯燕燕越少越好,可轉頭等兒子長大了。又忙不迭的往自己兒子房裡塞人,也不管自己的兒媳婦是個什麽樣的感受了。
多年媳婦熬成婆,熬成婆後就能任性了。
那秦夫人在某些方面也可以跟傅母媲美了,傅母往傅奕陽房裡塞人,原先那魏氏不就是傅母欽點過來的。
魏氏這個妾。得到的待遇可比蘇氏這個正兒八經的媳婦兒的好多了。
不說旁的,隻說一件事兒就足夠了。那就是雯玉這個庶長女的存在。
魏姨娘跟著傅奕陽的時間夠長了,不可能不知道傅奕陽的脾性,在嫡子未出生之前讓庶子女出生的機會可不大。
給姨娘的蕪子湯可沒停過,魏姨娘若是沒有誰在背後給她撐腰,她敢在裡面投機取巧。搶在嫡妻之前懷了孕。
誰做了她的靠山,這很明了。傅母不但把人連孩子都保住了,還保到了一朝生產。
當然了,傅母可沒那麽好心,蘇穎覺得傅母這應該是想用這庶長女/子來的壞傅奕陽的名聲。叫他落一個寵妾滅妻的名聲,沒瞧著庶長女/子都生了麽?
不過,庶長女讓這計謀打了折扣,另外又趕上傅奕陽的祖母病重,一個孝順的名聲落下來,其他的就不怎麽顯了。
更外,傅母從來就不想想,傅奕陽承襲了爵位。是傅家的當家人,和傅家一榮即榮,一損既損。他的名聲若是不好了,整個傅家還能跟著幸免?
扯回來,除了魏姨娘,另外還有其他幾位,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成氣候的。但最厲害的可就是傅母祭出的、自個娘家的侄女了。
當時傅母想玩一石多鳥,想把蘇穎這個日漸不好拿捏的兒媳婦趕盡殺絕、又能把個好拿捏的娘家侄女——庶出的陳宛秋——給傅奕陽做繼室。順帶再給傅奕陽潑髒水。
想想看啊,在自己親娘的壽宴上。把自己舅舅家的表妹給強行睡了,簡直是斯文敗類,又大不孝!
再然後,侯府往後就是陳家姑奶奶的天下。
沒了蘇穎這塊難啃的硬骨頭,陳宛秋又是懦弱可欺的,傅母想玩點什麽花樣,比如說讓傅奕陽斷子絕孫,那豈不是輕而易舉的。
想多了都要給傅侯爺掬一把辛酸淚了。
再扯回來,到傅母這裡是現成的娘家侄女,到了李二奶奶的婆婆秦夫人那裡,人家是沒有娘家侄女製造娘家侄女也要上。
一聽這檔次就不一樣。
“太太,到了。”蘆薈的聲音打斷蘇穎天馬行空的想象,蘇穎條件反射就扯出個溫和的笑容來,等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由著蘆薈把她攙出去了。
季大少奶奶領了一眾婆子丫環笑容滿面的迎了蘇穎進去,雖說她們倆是同一個輩分,可國大於家,蘇穎身上有一品誥命,不說季大少奶奶得給她行禮,就是但凡品級比她低的,甭管是什麽輩分,那都得先行禮再來論輩分的。
季大少奶奶是個伶俐人,一路上七拐八拐的,把今日來的人都給說清了。
還真叫蘆薈說著了,李二奶奶隨著秦夫人這個好婆婆一塊兒過來了。
“知道您和李二奶奶是手帕交,等會子我們這些人可是要退一射之地了。”季大少奶奶開玩笑著說。
不但如此,讓蘇穎有些詫異的是,她娘家二嫂胡氏也來了。
季大少奶奶許是瞧出了蘇穎的疑惑,笑著解釋說:“本是給蘇家下了帖子,隻大夫人不便過來,便是托了二夫人過來。”
季大少奶奶這麽解釋倒是能說得過去,可蘇穎隻笑一笑,說不定她二嫂過來,更稱了季夫人的意。
不過,潘夫人那麽花樣作死把自己作死了,身為嫂子的季夫人怕是沒那麽好心,這樣兒八成是做給季尚書看的。
蘇穎想著不見著羅夫人也好,省的再處出什麽尷尬來。等到了花廳,季夫人迎了過來,互相見裡禮,季夫人笑容可掬的拉著蘇穎,“雖知你家裡事多,又有老人要照顧,可總憋在家裡也不是個法子,總歸是要出來輕省輕省不是。”
這般全然沒有尷尬的模樣,蘇穎也樂於如此,誰也不整天想著那些糟心事不是。隻順著季夫人的話往下說,客客氣氣的表嬸的叫著。
李二奶奶跟在秦夫人身側做孝順兒媳婦呢,瞧見蘇穎了,趁著她婆婆不注意的空檔,衝著蘇穎眨眨眼睛。
蘇穎笑容不由得更大了些。她雖然是年輕媳婦,可也是正兒八經的一品誥命夫人,論品級能和她不相上下的,可多是再往上走一輩的,隨夫的官位品級得到的誥命。
年輕媳婦中,除非也有和蘇穎這樣情況類似的。不過放眼京城,除了皇室宗室,也是數不著幾個的。
可跟老一輩的在一塊兒,蘇穎的兒子還沒人家孫子大,可礙不著她品級高。在一處說話總會覺得別扭。
可又不能把她歸到同齡年紀的媳婦中去,不熟識的在一處說話就顯得拘謹了。
所以,李二奶奶來了,蘇穎也不怕到時候沒有個能說話談天的。
只可惜,有秦夫人這個婆婆在,李二奶奶不好過來,蘇穎這邊兒也圍了人,一時脫不開身。只能隔著人海相望了。
胡氏人逢喜事精神爽,單從她鬢上斜插出去兩寸遠的八寶步搖簪,就能感受出來。
若說季夫人的笑容可掬裡還帶著幾分水分的話。這二嫂的笑容可掬可是實打實的。
不過,這已是避開了季夫人一叢人,胡氏可不是那般沒眼力見的,跟蘇穎說起家常:“原慧容想隨著我出門子做客的,可臨了竟是有些不舒服,便是叫她好生歇著。別是縱出病來。”
蘇穎聽了,自然是要關切兩句的。胡氏隻說著沒事兒,倒是可惜慧容昨兒還念著蘇穎這做姑姑呢。臨了不能來還難得紅了眼圈。
蘇穎嫁出去六年,即便是嫁在京城,可因著各種各樣的原因,回娘家的次數可算不上多。就算是回了娘家,都是跟老太太還有蘇夫人說話,呆半天就回侯府了。
說起下頭的侄子侄女來,侄子先不說,就侄女中,和她關系親密一些的也就就是蘇言容,畢竟她小時候還被養在蘇夫人身邊過。
慧容年紀小一些,就更不用說了,雖說姑侄本就親,可到底沒時間相處過,說起來顯得很親近還真不好說呢。
可既是胡氏這麽說了,蘇穎也不好開口戳破吧,便笑語晏晏的說:“時間過得真快,好似一眨眼的都長成大姑娘了。上回桂嬤嬤還和我說呢,我這個做姑姑的在慧容這個年紀,女紅上還真是趕不上慧容這個侄女呢,說的我可真是慚愧。”
胡氏心裡得意,嘴上還謙虛了幾句,完了又跟著蘇穎暗暗說了句:“不怕跟妹妹說實話,我心裡隻擔心衝撞著呢。”
胡氏這話兒說的隱蔽,可蘇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她是個什麽意思。
潘夫人雖嫁在杭州,人沒了,可報喪的過來,到這會子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雖說季府這邊兒不需要守孝,可姑奶奶沒了,尚在熱孝,該忌諱些還是忌諱些的。
這次季尚書過壽,沒大辦不說,連過壽該有的戲班子也是沒請。
引她過來的季大少奶奶穿的也不是大紅大紫的衣裳,可到底又是季尚書過壽,便是穿了件雨過天晴色石榴紋亮緞的對襟長褙子。
按理說,人不是在這邊兒沒的,又只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可先前潘夫人可是在季家住著,那潘如月可是從去年冬天就過來了,現如今母女倆剛離了京城,接連沒了。潘夫人還好說,可潘如月還是個小姑娘呢,才到及笄之年呢。
蘇穎知道潘如月是自盡沒的,可這等子事兒不好往外說,也只能說是生病沒了的。好在潘如月病弱,知道的人不少,從潘如月到季府來住,前前後後病了好多回,也不是沒出過門子見過客。
原本就算心裡打鼓的,見著了潘如月之後就信了,無他潘如月就天生長了一副弱相,腿腳好似使不上力似的,眉毛一蹙就似要掉下淚來,這樣的,各家夫人瞧見了就先生了不喜。
再說知道潘如月又是客居季府的,和她們又沒什麽關系,給了表禮也就罷了。
後來潘如月魔怔了般,季夫人就更不敢叫她出來見客了,更何況潘夫人這個正經母親還在呢。也輪不著季夫人帶她出來。
等到潘如月和潘夫人接連沒了,這事兒忒巧,不免有人在心裡嘀咕一兩句的。
可季府還真沒什麽好詬病的,畢竟潘家出事那會兒,季尚書這做兄長的沒少在其中轉圜。季夫人都能拉下臉來為了夫家的姑奶奶去求自個的娘家。
任誰知道了,不也得讚一句他們夫妻是實誠人——外嫁的姑奶奶夫家出事,娘家怕連累自己,斷絕關系的涼薄之人可不是沒有。
可到底是人接連沒了,可實在是晦氣,慧容又恰恰是在要過來做客的時候。有點不舒服了,胡氏哪裡還敢叫她來,就算哭鬧也沒用,直接武力鎮壓之。
慧容無非就是想到蘇穎這邊蹭蹭光,說白了倒是有些小女兒攀比的心態。蘇言容是嫡長孫女。近來又要參加大選,大不大選倒也無他,只能說明這個女兒家裡留的時間不長了,想著多寬宥一些罷。
慧容到底年紀小,瞧見了難免羨慕嫉妒。好在胡氏也不是一味的縱著她,私下裡教導幾句便罷了。
胡氏跟蘇穎說這麽一句,蘇穎心裡過了一回,因著提到了潘夫人。蘇穎就多說了句,“我竟還不知胡大人是我們老爺的同年呢。”
胡氏最近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娘家兄弟高升成知府,而走路都帶風的。蘇穎這麽一說可真是撓到了她的癢處,礙於是在季府,季府的姑老爺是前任知府,不好張揚,可饒是如此,也還是露出笑影來。
末了還謙虛句:“斷斷是比不上姑爺的。”
杭州知府是從四品。胡知府的年紀也比傅奕陽大上十來歲,他那般年紀升任到杭州知府這個實缺。已經是難得了。由此可見,傅奕陽這般的真的放眼過去。實在是鳳毛麟角,也難怪招人眼。
蘇穎抿著嘴笑道:“聖上隆恩罷。”
說到此,蘇穎又想著昨天傅侯爺‘忙裡偷閑’和她說的那些話了,老虎拔了牙是威力大減,可拔了牙老虎並沒有變成貓咪。
但聽著傅奕陽言之鑿鑿的語氣,蘇穎難道還能潑盆冷水過去麽?當時還真沒顧得上。
趕緊止住腦海裡的奔頭,臉上卻染了粉色。
胡氏瞧見了,在心裡感概一聲,有丈夫愛重跟隻得看著好看的敬重可是大不相同的。隻前頭還磕磕絆絆幾年呢,受了不少苦,可見著做姑娘能嬌養,可不能太嬌寵了,娘家和婆家可是大大不同的。
因著沒有戲班子,也不好熱熱鬧鬧的玩葉子戲或是摸牌九,好在大家都是熟識的,說起家常話來也不覺得太無聊。
李二奶奶終於從婆婆身邊逃出來,湊到蘇穎這邊兒,誇張的一氣喝了一盞茶。
蘇穎用余光瞥了一眼她婆婆秦夫人那一掛,她婆婆是背對著這邊坐的,也不知道跟一塊兒做的夫人們談些什麽。
蘇穎收回目光來,笑著說:“你到底收斂些,好似主人家多緊著你呢,連口水都沒讓你喝著。”
雖然說的是主人家,可明擺著李二奶奶在她婆婆跟前鞍前馬後的,這會子跟秦夫人湊到一塊兒的都是上一輩的,沒的年輕媳婦兒,她才被秦夫人打發出來松口氣了。
李二奶奶眉目一轉,“可不是沾了您的仙氣兒,這茶兒味兒香麽?”
蘇穎“撲哧”一笑:“你就貧吧,怎的由著你跟著出門了,你大嫂呢?”
李二奶奶微微撇了撇嘴,嘴上卻說:“可不是我婆婆疼我跟大嫂,大嫂身子不大爽利,又知道我是個活猴兒,便是領我出來了。”
還真是這麽說的?若是不知道她們家的事兒,蘇穎還覺得秦夫人是個開明的婆婆了。可就是因為知道,所以聽李二奶奶的話,才覺得不對味。
蘇穎沒說話呢,李二奶奶又說:“沒想著能遇著你呢,我還當你在家裡頭生根發芽了呢。”
“哪裡有你說的這般誇張。”蘇穎自覺地她最近也有出門啊,不到宅到家裡等著發霉的地步。
“撲哧,我就那麽一說,你還當了真不成?不過,跟我這個坐不住的比,你確實不愛動彈了些。”李二奶奶衝著蘇穎甩了一帕子。帕子在她手裡頭都甩出一朵花了。
“我怎麽聽著有人想攀你家的門呢。”李二奶奶低聲問了句。
蘇穎知道她說的是薑存富往勇武侯府送美人的事兒,不過她不知想到什麽,複又笑了起來,眯著眼睛拉了蘇穎的手說:“你可不知為了這,便是有好些個人唉聲歎氣呢。”
“這話兒可怎麽說的?”
李二奶奶詫異起來:“怎的。你竟是不知道麽?”
蘇穎瞪了她一眼:“跟我也弄起鬼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往常可沒聽著這些的,你知道了竟還不告訴我?偏還又說的這麽含糊,存心是來吊胃口是吧?”
李二奶奶啐了蘇穎一口,“合著我一句話你就有十句話等著我。往常還當你個憨的,哪想到你竟是個刺蝟心腸。再說,你說這話兒倒不覺得心裡發虛,這到底是你家的事兒,你做當家夫人的竟是不知。卻還要我來告訴你,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你越說我越是好奇了,到底是什麽事啊?”
李二奶奶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吊胃口到此為止,就同蘇穎說了句:“如今誰不知傅大侯爺懼內,卻不知你這侯夫人……善妒。”
最後幾個字咬字不重,李二奶奶見蘇穎仍舊懵懂,心裡也是眼紅她如今苦盡甘來。這‘甘’的讓旁人看了口中說著不妥不妥,可實際上呢心裡發酸。
哼哼了兩聲,“你可算是好生厲害。你家男人在外頭幫你立面子呢。罷了,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兒,我哪裡好從旁說,你自管去問一問,便是清楚了。”
李夫人這說的還不如不說呢,說的蘇穎更加迷糊了。只知道問題出在了傅奕陽身上。
她一頭霧水,李二奶奶心裡的那點酸澀感倒是散了。
想到可很有些夫人媳婦的。瞧著自己屋子裡的鶯鶯燕燕,再瞧人家屋子裡乾乾淨淨的。就算心裡羨慕,可嘴上仍舊拿那些個規矩說事,說蘇穎這是為妻不賢。
如今可好了,人家做相公的都出面支持了,看那些個人還能唧唧哇哇個什麽勁兒,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蘇穎把這件事記下了,準備回頭查一查呢。
李二奶奶嘴皮子一動,又給蘇穎八卦了一件事,“攀你家門的那位,可不得了了。你該是知道那家子前些日子,大門口鬧什麽逼死母親房裡大丫環的?”
蘇穎點了點頭,這件事還是專門八卦回來說給她解氣的,全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猜怎麽著,”李二奶奶突然也沒那麽爽利了,這種事兒說起來還真是有些難以啟齒,可蘇穎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她便壓低了聲音說,“偏那大丫環是個性烈的,拉扯間……說是傷著了腰呢。”
蘇穎原本還想說腰怎麽了,可李二奶奶那邊已經低了頭不好意思了,蘇穎一想,說是傷到了腰,應該是傷到了腎吧?
看看傅煦陽,可不就是因為被揍了一通,就出了問題。
可傅煦陽那一次是連薑源帶家丁一起揍上來的,可輪到薑源這兒,只是想強上人家姑娘,這拉拉扯扯的,是怎麽拉扯法兒,竟是傷到了那處兒?
不過, 也是活該。
薑源的名聲可不怎麽好,就算蘇穎常年不怎麽出門的,自從和薑夫人有了交集之後,薑家那邊的事情兒關注多一些,隱隱綽綽知道一些都夠了。
薑源小小年紀,就風/流名聲在外了,屋子裡的通房丫頭不知凡幾,而且還挺會玩,不然,也不會和傅煦陽為著個唱曲兒的伶人就打起來。
在外闖了禍,還不老實,還去招惹薑夫人房裡的丫環,可真是奉行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人生信條啊,才導致了如今連風流的資本都傷了。
這種拿命根子在風/流的姿態,不佩服都不行。
蘇穎咂咂嘴,壓低了聲音說:“原這等子事兒該是特別隱蔽的,怎的你卻是知道了?”
這種事對男人來說,就像是這時代女人的名聲貞/節對女人來說,一樣的重要,藏著捂著還來不及呢,怎麽就傳了出來?
到底是誰乾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