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穎這裡看,傅母純粹就是作的,傅奕陽看著冷心冷情的,但實際上是個孝順的,比傅煦陽二老爺那個不求上進、掉進溫柔鄉就爬不上來的可靠穩重能乾不知凡幾。
偏偏就壞在傅奕陽太能乾上了,傅母私心重,可勁的消磨她和傅奕陽之間的母子情分,而且還攤上了一堆豬隊友。
催.情.香一事都過去這麽久了,當初傅母把尾巴掃乾淨了,沒查到她頭上去,可哪知道會在陳夫人那兒被扒拉出來。
這只能說是太巧合。
巧合到被傅奕陽扯著線頭把一個線團都揪扯出來了,傅奕陽寒心歸寒心,但他都為整個侯府考慮,只能將這件事掩蓋住。
當初傅煦陽娶平妻的事就被禦史言官們的唾沫星子一噴,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讓整個侯府都跟著蒙羞,傅奕陽的官途這一年都要跟著黯淡了。
夫為妻綱,蘇穎就跟著揣著明白當糊塗了,“這精神不濟,可是因天氣漸熱可是胃口不大好?要不明兒是不是請太醫來給老太太調養下身體?”
見蘇穎臉上的關懷不似作假,語氣也是一貫的柔和,沒有怨懟;原來蘇穎孝順傅母,傅奕陽覺得是應該的,可如今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她被傅母罵無子、善妒、惡毒,逼著自己要休了她的場景。
他這做親兒子的尚且會對傅母產生不滿,更何況她只是做兒媳婦兒的,如今還沒有任何芥蒂的去關懷傅母,饒是傅奕陽一下子更覺得蘇穎不容易了,心裡頭跟打翻調味瓶似的,連帶著原先的那些苦澀漸漸的暈開。
大老爺啊,你的名字叫腦補帝。
——蘇穎可不是聖母,她錙銖必較著呢。這張張嘴說句關懷的話兒一方面貼合了蘇氏一貫賢惠孝順的風格,另一方面不能給別人找她茬的機會。
傅奕陽吸口氣才說:“你不必這樣費神,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緊要的。母親那邊我自有安排。”
這臨出差了家裡邊還出了一攤子糟心事,傅奕陽的心情不美妙。侯府的奴才們都夾著尾巴做事,倒是正院還一如往常,傅奕陽難得在白天的時候呆在後院。
蘇穎見他也沒有吃完飯抬腿就走的意思,自然不會出聲趕他走,但是看他眉頭的皺痕又加深了,愁眉苦臉的真是礙眼,拍拍身邊的床鋪。“給你揉揉。”
傅奕陽把半邊身子壓到褥子上頭,頭枕在枕頭上,由著蘇穎略涼的指尖輕輕按壓著太陽穴,一松一緊的放松起精神來。沒一會兒眉頭就不自覺的舒展開來。
“你身子越來越重了,懷的又是雙胎,我打算把齊嬤嬤請回來放在你身邊照顧你。”傅奕陽是打算好的,齊嬤嬤在照顧孕婦方面也有經驗,是積年的老嬤嬤了。蘇穎身邊雖然有桂嬤嬤,還有個懂的藥理的孫嬤嬤,可總歸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再者齊嬤嬤往年是跟在傅家老祖宗跟前的嬤嬤,又奶過傅奕陽。地位不同,她出面比桂嬤嬤都要方便的。
蘇穎愣了下,想了下才想起傅奕陽說的這位齊嬤嬤是哪位,因為年紀大了,被傅奕陽放出去榮養了。“齊嬤嬤年紀大了,怎麽好勞煩她老人家?我身邊的人也都夠了,哪裡稱得上辛苦呢,我呢可是覺得甘之若飴呢。”
傅奕陽知道她指的是什麽,眉眼間也帶了幾分笑意,“等這倆小家夥出來,你這裡可不就缺人伺候了,齊嬤嬤那兒有經驗,就當是暫時過來照顧你的,你這院子裡平時看著沒什麽,但總歸是有疏漏的地方,我也不能讓你再擔著這份心的。”
傅奕陽不知怎麽的話就開始多了起來,這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好幾個月才能出生呢,他這麽一想就覺得等孩子生下來就得有好多操心的地方,“他們倆的奶娘得開始物色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還有身邊伺候的人,到時我挑兩房乾淨的人過來……”
傅奕陽絮絮叨叨的從奶娘到住哪裡用哪兩房的人伺候,越說越細,精神也越來越好,只不過現在兩個小家夥還在他們娘親肚子裡呢,用不用這麽高瞻遠矚?
蘇穎嘴角噙著一抹笑不出聲就那麽聽著他絮絮叨叨,這笑容裡多了幾分真心,刨除其他方面,最起碼他對她肚子裡的孩子看重,以後會是個合格的父親吧。
難得見他這樣說的眉目飛揚的樣子,蘇穎難得認真的看過他的五官,他長相算是英俊型的,不像傅母,想了想好似有幾分像去世的傅祖母,又因從小在傅祖母身邊長大,佔著這個原因,老祖宗對他偏愛的很,等去世的時候手裡的私房誰都沒給,全留給了這人。
這都還是表面上的,蘇穎倒是知道一些其他的,傅母對老祖宗這個婆婆相當不滿,又好不容易多年媳婦熬成婆了,偏又蘇氏這個兒媳婦不好拿捏,傅奕陽又比較聽老祖宗的話,等老祖宗一去世,傅母成為侯府輩分最高的,排除異己,當年老祖宗跟前伺候的老人基本上都被放出府去了。
還因為一些不好說的原因,連帶著和老祖宗的娘家關系也淡了下來,但好在還有傅奕陽這個自小長在老祖宗跟前的嫡孫在,又他現在當家做主,情分卻沒斷下來。
傅奕陽年紀輕輕就被新皇器重,還保有從龍之功,在這裡面老祖宗的娘家可是出了力的,只是傅母並不清楚罷了。
蘇穎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蘇太太私下裡跟她透露過。
所以等傅奕陽在傅母那吃癟的時候,蘇穎還在想這位天子驕子就是太順遂了,他又不是銀票,總不能每個人都喜歡他麽,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蘇穎就那麽盯著傅奕陽的臉出神了,手就松了下來,傅奕陽睜開眼一愣,以手做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拉了拉蘇穎的胳膊,拍了拍身邊的床鋪。示意蘇穎躺過來:“別揉了,你也躺著吧。”
四下伺候的丫環早在蘇穎說要給傅奕陽揉頭的時候,就被蘆薈使了眼色領著輕手輕腳的退下去了。
蘇穎挨著傅奕陽躺下。從剛才就發現這人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了,忍著沒笑出來。手指勾著他的荷包帶子,輕笑著說:“這還有五六個月呢,哪裡有像你這般心急的。”
傅奕陽順著這話題往下說,“是雙胎自然是要更上心的,咱們家還從沒有過雙胎呢。”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不自覺的帶了點自得,原先他膝下單薄的時候,就算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些什麽。但這代表著男人的能力問題。
等蘇穎被診出來是雙胎時,傅奕陽還真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這是對他本身男人能力的肯定,如果這兩個都是兒子那就更好不過的了。雙黃蛋什麽的他們家獨一份的!
蘇穎突然想起系統給她說過的“穿越女必懷龍鳳胎”的通論,把手放在肚子上,對此並沒有多大的觸動,心裡也並不這麽認為。不過說起穿越女,就不知道陳宛秋和忠睿王爺的庶妃如何了。
她這個想法就冒了那麽一下。就被傅奕陽驚奇的聲音給打斷了,他表情有些愣,眼睛灼灼的,坐起來身來眼睛都要貼在蘇穎的肚子上揭不下來了,“我好似感覺孩子在動了?”
他把手貼到蘇穎的肚子上。還放在原來感覺到那微微的,如果不是他敏銳還感覺不出來的胎動的地方,還想要再感受一下。
這才四個月,還不到胎動的時候啊,蘇穎也不解釋,他左摸摸右摸摸沒再感覺到還有些失望,等他掀開蘇穎的袍子直接貼上去的時候,蘇穎瞠目。
女人的本能,總不會希望自己不好看的一面露在男人面前,夜裡隔著帳子是一回事,可現在他們倆根本沒做那事兒,而且還是白天,蘇穎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能聽到小家夥們的心跳聲,你要不聽聽看?”
“真的?”傅奕陽也注意到自己剛才的“急色”,摸了摸鼻子,還真的耳朵貼在她鼓起來的肚子上很有耐心的聽肚子裡胎兒的心跳聲。
等雙生兒的心跳都聽出來後,傅奕陽忍不住咧開嘴笑了,還很正經的說著:“穩定有力,定是健康的,”又有些感概,“這裡頭裝著兩個,真是不可思議。”
蘇穎忍不住笑了起來,哪能聽得這麽真切,不過也是他對孩子的寄托,還難得見他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就在這一刻蘇穎突然覺得她和他就像是一對普通夫妻,都殷切期盼著孩子的到來。
是像,而不真的就是。
傅奕陽樂此不彼的貼在蘇穎肚子上聽了好一會兒胎心,又新奇又興奮,等了會兒抬頭看半眯著眼睛的蘇穎,咳嗽一聲:“要不我給你揉揉腰?”
蘇穎攏了攏頭髮,懶洋洋的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來,傅奕陽如今偏就喜歡她這般慵懶的嬌態,因為懷孕的緣故比以前豐潤多了,她原本骨子架子就修長,豐潤些並不顯得臃腫,該翹的更翹了,一捏上去白膩膩的就能把人的手給黏住嘍。
傅奕陽光顧著生悶氣,如今放松下來就記起了昨天根本就沒來得及吃到嘴裡的那口香肉來,手還說話算話的給她揉揉腰,也不敢用大力氣了,生怕擾了那裡頭的兩個小家夥,側過身來覆過去把她頭髮塞到耳後去,露出粉白的耳垂,湊到她臉旁,嘴上還說著正事:“我出外的幾個月,府裡有什麽你拿不準主意的,就給我來信。”
蘇穎剛迷迷糊糊想睡呢,見他這樣黏過來,心裡一動,就知道這家夥忍不住了,熱氣噴到耳朵裡,癢癢的她縮了縮脖子想要躲開,偏這人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蘇穎再不睜眼就真成木頭人了,睫毛顫顫的,伸手推了他胸膛一把,見他摸上來滿臉緋紅的啐了他一口,壓低聲音:“還是正午呢。”
白日宣那啥大老爺還真能厚的上臉皮,傅奕陽原本是有那麽一分心思,被她這麽一提醒那份綺思就被壓下去了,他還真沒厚臉皮到在太陽當頭的時候做這種事兒,可見蘇穎滿臉嬌羞,臉上如同上了一層胭脂般的樣子,不知怎麽的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來。
嘴裡聲音還是正常的音量。給蘇穎交代起他出門在外的事來,可隱晦動作就沒停,知道她現在比原先更敏感了。就非得要磨一磨,一隻手從腰上伸進去摸起她的肚兜來。真想用手把那起伏給抹平了。
蘇穎隱隱抗拒起來,嗔他這麽沒個正形,手掐到他腰上,傅奕陽深吸了口氣,生怕真把她給惹惱了,咳嗽一聲清清喉嚨:“不鬧你了。”
還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鼻子上沁出來的汗珠,“你接著休息吧。我去前頭看看。”
自以為什麽都瞞不過去了,殊不知之前紫蘇端著托盤過來過,原本正想往裡面給蘇穎送的陳皮酸梅茶來的,可剛端進來就被蘆薈給拉住了。裡面雖然屏風擋住,可也能隱隱綽綽的看到他們倆靠的近,大抵是在說體己的話,也不好貿貿然的進去打擾。
紫蘇把托盤放在桌上,拉著蘆薈往外走了幾步才問:“老爺還在裡頭呢?”
蘆薈往裡頭瞥了一眼才點了點頭:“正和太太說話呢。老爺要外出對正院這兒放心不下呢。”
這往常可是沒有過的,眼見老爺和太太感情一日比一日好起來,這幾個丫頭可比誰都高興,紫蘇忍著笑意說:“廚房裡蒸著糕點呢,太太肚子裡有兩個。一個人吃三個人補呢,耐不住餓,我過去瞧瞧,等太太叫再端過來。”
蘆薈咬著唇沒笑出來,正好傅奕陽從屋子裡出來,蘆薈連忙避到一旁屈膝。
抬頭見那邊有小丫頭往這邊張望,蘆薈叫了正在廊下畫花樣的薄荷過來盯著,她走過去,那小丫頭怯怯的停了腳步。
妾室們不用過來請安,但凡外面過來的小丫頭都被門房盤問過的,蘆薈認得那小丫頭才過去的,這小丫頭是在大姑娘那伺候的。
見著蘆薈就怯生生的笑,蘆薈問她是怎麽回事,這小丫頭吞吞吐吐一說,蘆薈聽了就明白了,是大姑娘想見老爺,又問了句:“可是章嬤嬤讓你過來的?”
小丫頭搖了搖頭,“是魏嬤嬤讓我來問問的。”魏嬤嬤是大姑娘的奶娘。
蘆薈心想果然是這般,笑眯眯的連消帶打的說:“這事兒我得回了太太呢,老爺要外出要操心的事兒也多,也不知晚上是否過來?沒個準信呢。”
又說:“太太之前也說了,她顧著坐胎,讓章嬤嬤幫著照看雯姐兒,讓她多擔待些呢,你回頭就這麽跟章嬤嬤說。”
原先太太到三個月坐穩胎,怎麽就不見大姑娘過來請安,這時候想來給老爺請安了,難不成還不把太太這個嫡母放在眼裡?蘆薈在心裡已經看輕了大姑娘,誰讓她是魏姨娘生的呢。
本來麽,蘇穎胎還沒坐穩時,連同大姑娘的安也免了,傅奕陽三不五時的過來,三回裡能有一回想起去大姑娘看看就是好的。
這自然是比不過大姑娘原先還在南院跟著魏姨娘的時候,魏姨娘五回把傅奕陽叫過去三回都是用孩子做原因。那時候魏姨娘得寵,傅奕陽幾乎事事都偏向南院,整個院子裡就她有孩子,傅奕陽平日裡在她院子裡的時候也最多,大姑娘跟著儼然嫡女的做派。
現在今非昔比,有了正經的嫡子女,就顯出不同來。
章嬤嬤是蘇穎的人,她不急魏嬤嬤可真是急了,想讓大姑娘多在傅奕陽露露面,留下好印象,這才讓小丫頭問到了蘆薈這兒。
蘆薈三兩句話打發了小丫頭,擰著眉頭回到正屋,等蘇穎午休醒來把這件事同蘇穎說了,蘇穎撚了一塊兒山藥糕送到嘴裡,“把這山藥糕也給雯姐兒送去一碟去,她既想見父親了,總不能攔著不讓見,等晚些時候等老爺說晚間要過來了,就去回了,讓奶娘把她領來。”
“對了,上回讓人特意做的一套梳篦可好了?”
“好了。”蘆薈明白了蘇穎的意思,把那套一看就是做給小女孩的梳篦翻找出來,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蘇穎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這妮子機靈著呢。
*
傅奕陽晚上過來後,大姑娘被奶娘領著抱到蘇穎和傅奕陽面前來。
她虛歲已經四歲了,雖然這段時間沒再生過病,但人還是顯得比同齡孩子要瘦弱,瞧著精神還好。蘇穎還記得她以前哭起來跟貓崽子似的弱弱的,見到她還怯生生的躲到了魏姨娘的身後。
蘇穎可不像過來過一段時間的那朵聖母花對不是自己的孩子都能夠母性大發,更何況她還是幫丈夫的小妾養孩子,養不養的熟還另說,但前一條就足夠讓她心裡不舒服的了,但她也沒掉價到去和個小孩子一般見識,正院還不少雙筷子。
大姑娘已經懂些事情了,再加上奶娘在她來之前已經叮囑了又叮囑,給傅奕陽和蘇穎請安的時候有些樣子,不過她年紀還小,不能勉強,抬起頭來看著蘇穎的時候扁了扁嘴,怯生生的回頭去看奶娘。
小孩子情緒還是很敏感的,就算在她跟前伺候的奴才都被蘇穎敲打過,但她們總是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些什麽,更別說大姑娘還在上房那住了段時間了。
以前魏姨娘得寵時,大姑娘又還是傅奕陽膝下唯一的孩子,蘇氏那會兒又勢弱,大姑娘儼然嫡女做派,不說別的,就說本該來嫡母這兒請安的規矩,基本上都被魏姨娘以大姑娘身子不好加上年紀小給擋下了。
從這點上就能看出魏姨娘目光短淺,蘇氏再勢弱那也是正經嫡妻,庶女的婚事捏在她手裡呢,可沒聽說過哪家的姑娘的婚事由個姨娘做主的,光這一點上蘇氏都能夠捏住魏姨娘。當然也只能說蘇氏不知道變通,再往前說,那也是傅奕陽寵出來的。
話說回來,或許是魏姨娘從小就給大姑娘灌輸了什麽,又或者周遭環境的變化讓大姑娘沒什麽安全感,在蘇穎讓蘆薈把給小孩子的玩意兒還有那匣子梳篦拿過來,招手讓大姑娘過來她身邊時,大姑娘先看看奶娘,等奶娘催她她才到蘇穎那兒去。
她這樣子看的傅奕陽直皺眉,未免太小家子氣了,想想她的年紀和身體狀況又把眉頭松開了,可見她到蘇穎身邊不情願的樣子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小姑娘很敏感,覺察到氣氛的僵硬,眼見都快要哭了,蘇穎想摸摸她的頭時,她扁著嘴哭了起來,弄的蘇穎特別的尷尬,就跟是她把個小孩子給欺負哭似的,再看傅奕陽的黑臉,頓時覺得特別的無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雯姐兒難得來給我請安呢,你就不能給個笑臉。”
說著又拿著蘆薈收拾出去的給小孩子的玩意兒去哄她, 那一套梳篦就是做給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的,特別的精致鮮豔,蘇穎把東西放在她跟前,小姑娘啜泣著還是盯著閃耀耀的梳篦瞧。
而傅奕陽看的分明,又不好說蘇穎,狠狠瞪了眼奶娘,他往常去看大姑娘的時候怎麽沒見她見到他就哭,剛才那樣子分明就是對嫡母不敬,又想大姑娘年紀小,肯定是身邊人誤導的,沒教好。看的奶娘戰戰兢兢,連跟著過來的奴婢都跟著冒冷汗。
再想到蘇穎說的那句話,大老爺瞬間就開始腦補了,從魏姨娘借著大姑娘生病做筏子到借著大姑娘鬧事他才知道原來大姑娘一直享用著嫡女的份例,再到後面魏姨娘失心瘋說胡話,魏姨娘如今留在他腦海裡全是壞印象,連帶著因為剛才的事對魏姨娘的印象更壞了,等腦補到最後看向蘇穎的目光無比的柔和,柔和到蘇穎覺得脊背都發麻了。
蘇穎借著低頭的功夫掩住有些抽搐的嘴角,好像她不用做太多,只要大老爺可勁腦補就能達到她想要的結果了?
ps:
大老爺新發開的優點:擅長腦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