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這下子,傅奕陽原本醞釀的七分意思也變成了十二分,也不管炕桌還在榻上,就直接摟住蘇穎好好的嘬住那作怪的舌尖兒懲罰了一通。
順手還將蘇穎作怪的手指握在大手中,入手的微涼讓傅奕陽微微皺了皺眉,就那麽將她的兩隻手攏到一塊兒,握在火熱的手心裡,也就把她推拒的意思掐滅在搖籃裡。
榻上炕桌上的一個茶杯蓋搖晃下,就那麽晃悠悠從炕桌上跳下來滾到地毯上去,外頭有小丫頭聽見響動要進來看,被蘆薈一攔,使個眼色都背著身子退到外間去了。
傅奕陽壓住蘇穎,含住那晶瑩粉嫩的耳垂嘬了下,壓低聲音說:“老實些,怎麽還想讓外頭的丫頭聽到動靜進來看麽?”他心思被她露出的一截細白的頸上勾去了大半,濃厚的男性氣息噴灑在那一片細白的肌膚上,然後就瞧著那細白很快就染上了粉紅,瞧著不能再動人,大拇指在那塊兒肌膚上摩挲著,幾乎都要黏在那上面了。
蘇穎拿眼角斜他,被握在他手裡的手指輕輕地在他手心裡勾他一下,嘴裡輕輕的說:“剛吃過飯呢,這像什麽樣子。”
這話兒聽起來敗興,但好歹正經的傅奕陽傅大老爺還保持著幾分清醒,嘖了一聲,把蘇穎拉著坐起來,給她整了整有些凌亂的鬢角。自己屈尊降貴的去把滾到地毯上的茶杯蓋撿了起來,深深呼吸了幾口氣。點起來的火慢慢消散下去了,回頭對上蘇穎水汪汪的眼睛,就那麽半闔不闔的勾著他,藏著嬌含著媚,睫毛顫啊顫就跟一根羽毛撓過心間一般,喉結滑動,黑沉沉的目愈發黑的深不見底,恨恨的說:“看我待會怎麽收拾你。”
蘇穎被看的臉生紅暈,假裝不勝嬌羞的扭了扭身體,躲開傅奕陽炙熱的視線,手中的帕子絞啊絞:“我去更衣,這兒叫底下人來收拾下吧。”說完就下了榻,把爛攤子留給大老爺收拾。
蘇穎臨進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傅奕陽,沒料對上他帶著揶揄的目光,不禁一窒,恨恨的瞪了老神在在的男人一眼。可惜她現在面若桃花波光瀲灩,這瞪人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就像是拋媚眼,惹來大老爺的輕笑。
蘇穎隱隱覺得被壓製了,可她又不能真把傅奕陽怎麽著了,如果是往常的話,還用得著這樣推三阻四的,早就榻上翻紅浪了。端著范兒,倒別有一番情致嘛。
等丫環們進來收拾炕桌時,傅奕陽已經能很自在的翻出一本書在閱讀了,蘆薈沒瞧見蘇穎有些不明就裡,但剛才那動靜……沒經過人事的小丫頭忍不住紅了臉,給小丫頭們使眼色,手腳利落的收拾完了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順手就把門給帶上了。
聽到動靜後,蘇穎整了整衣衫才從屏風後面走過來,剛坐到榻邊傅奕陽就盯著她瞧個不停,蘇穎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但剛才經過了那麽一出,如今也不好就這麽乾巴巴的坐著不說話吧,那多尷尬啊,想到剛才沒忽略的大老爺升起的灼熱,再說話時就帶了點不易察覺的討好:“要不我給你揉揉頭?”
傅奕陽愣了下,就不客氣的躺在蘇穎的大腿上。
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不過這樣的行為以前可從來沒有過的,氣氛也不再是乾巴巴的了。
蘇穎給傅奕陽按壓了兩下太陽穴,低頭問他:“力道怎麽樣?”
大老爺索性書也不看了,合上書頁後把書放回原處,閉上眼頗為享受的唔了一聲算是回答了蘇穎的問題,蘇穎輕輕一笑手上動作沒有停。低著頭瞧著閉著眼仍舊有些無意識皺著眉頭的傅奕陽,他的眉間有一道蹙痕,平時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格外嚴肅和冷峻,但他也有緩和時又是一派的沉靜溫和。
蘇穎手指撫平他眉間的皺褶,有些微涼的觸感讓傅奕陽半睜開眼睛,她也沒覺得尷尬,隻笑著說:“你平時就氣勢十足,讓人望而生畏,如今要是再皺眉頭,說不定就能止小兒啼哭了。”
“哼!沒出息。”傅奕陽的話讓蘇穎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以後你就是個嚴父哩。”
傅奕陽心中一動,把蘇穎攔腰抱起來,那就現在開始努力耕耘,爭取早日做嚴父。
在最開始慢工出細活後,才是驟雨來襲,再等到驟雨初歇後,天色放晴,正是養兵蓄銳的好時節,之後蓄勢待發,精神飽滿,大老爺又摟住蘇穎好好的來了一回兒,這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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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丫頭們進來收拾的時候都不敢抬頭,個個紅著臉。
蘇穎強裝鎮定,摸了一把耳垂,等摸到就一隻昨天戴的梅花樣式的墜子,忍不住啐了一口,這大老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給她戴上的,另外一隻也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這像什麽樣子!
等蘇穎坐在梳妝鏡前,就發現蘆薈她們幾個丫頭從剛才就欲言又止的,又紅著臉,蘇穎就算再不想注意都難。
到最後忍不住開口道:“到底是怎麽了?”
白芷推了推蘆薈,蘆薈不好直說,便道:“白芷新學了一種發髻樣式,不如太太換了新樣式來?”
蘇穎注意到鎖骨上的吻痕,轉眼一想就明白了蘆薈和白芷什麽意思了,咳嗽一聲:“那還不快過來梳頭髮!”
又換上高領的中衣,等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沒漏丁點不該漏的後,才施施然的走出去。
坐在外廳餐桌前的傅奕陽等蘇穎出來,忍不住多瞧了眼她耳垂上戴的粉色珍珠耳釘,看的時間久了,被蘇穎背著人瞪了他一眼,大老爺也不惱,嘴角悄悄揚起來,照舊給她夾菜,這次卻是一塊兒昨兒晚上就上過的奶油松瓤卷酥,“這個還不錯。”
這個男人,他壓根就是故意的!蘇穎擰著眉瞧他,他神情不變,等瞧見蘇穎將那塊奶油松瓤卷酥吃了,眼中也透露出幾分笑意。待準備往外走時,按住欲要起身的蘇穎的手,還拍了拍她的手背,清了清嗓子道:“不用送我了。”
蘇穎回過神來對上桂嬤嬤欣慰的神情,以及蘆薈她們相互擠眉弄眼的鼓舞樣子,忍不住繃起了臉,可怎麽瞧都是寒色遮不住眉梢眼角透露出來的春.意。
蘇穎扭過臉來不去看她們,又喝了一碗碧熒熒蒸的綠畦香稻粳米飯,慢慢將剛才的鹹膩味道壓了下去。
不出蘇穎意外的傅母又將她叫了過去,還不等蘇穎說話呢,傅母就道:“我聽說魏姨娘又鬧了一場?你是太太,當家主母,怎麽不管管她?也幸好魏姨娘鬧事的時候府裡沒外人,都是一家子,便沒人敢說什麽,不然這笑話可就傳到府外去了!人家可不管魏姨娘是什麽人,到時候不僅是你這當家主母沒臉,就是你們家大老爺也跟著被連累,這像是什麽話!”
傅母訓斥起蘇穎絲毫不留情面,怎麽她也知道蘇穎是當家主母啊!蘇穎眯了眯眼睛,從座位上站起來低著頭解釋:“都是我的不是,讓這種糟心事擾了您的清淨,讓您跟著操心了。不過也沒那般嚴重,魏姨娘她也是揪心大姑娘,一時之下亂了分寸,逾了規矩罷了。”
“老太太您也是知道的,這魏姨娘一家都在府內,她又是自小在府裡長大的,往前時也由老太太您調.教過的,對府裡的規矩不會不知道,這等逾矩的事兒也不會有第二回了。”
陳夫人在簾子外乍一聽蘇穎這麽說,心裡不屑,撇撇嘴,這大嫂也太能忍了,就是這樣了還能替那狐媚子開脫,便出聲道:“大嫂也忒是大度,就魏姨娘那樣輕狂不著三四的性子,怎能任由她這般胡攪蠻纏下去,不然往後就會越發不成體統了!”
蘇穎抬眼瞧傅母僵硬的臉,忍不住在心頭讚一句:二弟妹這可真是神助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