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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嬌》一百一十三章 忠言逆耳
季姍姍不解:“我看大表嫂人挺和善的,你看就是那次潘姐姐扮成我的丫鬟去侯府,惹了事非,表嫂也沒有怪罪啊。就是上元節時,潘姐姐出言不遜,大表嫂也沒有揪住不放,和和氣氣的呢。”

 季夫人歎口氣:“你懂什麽?她那是只能輕拿輕放。”

 季姍姍更不明白了。

 季夫人點了點她的額頭:“如月是個什麽身份?她是在選秀女,要是在選秀之前跟別的男人有所糾纏,一個不好……”

 季姍姍恍然大悟,“可,可也不能說大表嫂她不是善茬啊?”

 季夫人原先也沒那麽覺得,可等她有一次聽季大人偶爾提起誰誰被都察院哪個禦史給彈劾了,才恍然想起蘇穎的父親可是都察院的左都禦史,掌管著都察院,聯合個禦史去彈劾誰都不是難事。

 這一聯想就不得了了。

 季夫人有意教導季姍姍,這些她琢磨出來的就掰開了講給季姍姍聽。

 “你姑奶奶的那個二孫子娶平妻你還記得吧?”

 季姍姍點點頭。

 “這說起來是一件不入流的事,可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畢竟襲爵的是你大表哥,而不是二房,更不用說他還只是個白身,不過是佔著勇武侯二老爺的名頭罷了。”

 “可當時這件事鬧的可不小,連勇武侯都被皇上申斥了,那陳家也沒落到什麽好。”

 “可這跟大表嫂有什麽關系?”

 季夫人指了指外面:“侯府後宅那些爭鬥且不說,可你那大表嫂的父親可是都察院左都禦史,管著一幫子禦史言官,可若沒這上峰的暗示,說不得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季姍姍還是不太明白:“可大表哥遭到皇上的申斥,大表嫂也會跟著顏面無光啊。”

 季夫人摸了摸季姍姍鬢發上的金累絲花卉步瑤,“誰說不是呢,可勇武侯也只是被皇上申斥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可那二老爺就不同了,原本要是老侯爺也在,說不得還能給這個嫡次子謀劃個一官半職的。可現在,當家做主的是兄長,更何況他們家老太太偏心偏的太過,一心替二房出頭,打壓大房,還不是覺得你大表哥從小是養在你姑奶奶身邊的,跟她不親。”

 季府更親近的自然是從小養在他們家老姑太太身邊的勇武侯。

 “這平妻一事鬧大了,那二房前程算是蒙上了一層灰塵,更何況他們家那老太太還被皇太后下懿旨降了誥命等級。我雖然不懂裡頭這老太太參與了什麽,可這樣一來,那侯府裡誥命等級最高的就是你那大表嫂,她那婆婆日後還想明目張膽做些什麽,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所以說,這件事看起來是你大表嫂沒討著什麽好,可往長遠了看,對她都是有利的。”

 “以前還覺得她是個沒溝壑的,沒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季夫人感慨道,“原先覺得她日子過得不容易,可再看看她現在,丈夫敬愛,兒子成雙,底下妾室也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的,做嫡妻做到她這個份上,可是難得了。你要是能有你大表嫂一半溝壑,我也就放心了。”

 季姍姍臉紅了起來,“母親——”

 季夫人笑了笑,又想起那讓人操心的潘如月來,笑意就收斂了:“如月那我放心不下,指不定一錯眼她就會做出什麽糊塗事來。”

 季姍姍嘟嘟嘴:“母親,我可是不願意再和她一塊出門了,你不知道今天在王府裡,我好幾次替她圓話,偏偏她還不領情,看的我都來氣,明明她比我年紀還大呢。”

 “幸虧你比她年紀小,如此不就襯著她更不懂事了嗎。”季夫人想了想,又說,“我看如月就是個不知悔改的,日後萬一惹到你大表嫂,可有她受的。”

 季姍姍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來:“這本來就是潘姐姐不知廉恥在前,不過,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潘姐姐就該有人一巴掌打醒她,省的她再拎不清,給咱們家招禍。”

 “到底是親戚,我可不好越俎代庖的教導她,我現在可是盼著她早點從咱們家搬走呢。”季夫人對潘如月早沒了耐心,煩不勝煩,可礙於親戚關系,又不好把潘如月給怎麽樣了,她可不想因為這麽個外甥女跟自家老爺新生嫌隙。

 季姍姍的話讓季夫人眼前一亮,可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忠睿王妃那邊不再請她們過府了,潘如月連出第一道門坎的機會都沒有了,整日鬱鬱。

 恰好她哥哥潘璋來看她,潘如月擦拭了眼淚,強顏歡笑的迎了上去:“哥哥,你怎麽來了?”

 潘璋道:“是姍姍說你整日鬱鬱,猜你許是想家了,就讓我過來看看你,以緩你思鄉之情。”

 “是,是嗎?”潘如月那點因為潘璋來看她的喜悅,也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消失殆盡,季姍姍那天的話就像是針扎似的扎在她心上,扎在她身上,把她扎的遍體鱗傷。可她現在還假惺惺的來關心自己,實在是虛偽。

 潘如月一臉黯然,潘璋真以為她是想家了,就寬慰她說:“你若是想家了,就寫封信寄回家便是了。”

 潘如月一怔,她真是不孝,自從來京城後,她的一番心思都撲到了奕表哥身上,竟是沒想著往家裡寄一封信。

 潘如月強自忍住的眼淚終於掛不住,匯聚成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很快就打濕了前襟。

 潘璋不懂她女兒家敏感的心思,見狀就急忙道:“如月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又哭了?”

 潘如月哽咽:“都是如月不好,如月只是太……”太想和奕表哥再續前緣了,才不是什麽齷蹉的心思。

 誰知道潘如月話音剛落,她的丫環秋水端了茶來,見她又掉眼淚,連忙道:“小姐快別哭了,大夫說小姐平日裡切忌思慮過重,又忌傷懷啜淚,小姐便是為自己的身體好,也該開懷些。如今少爺過來,小姐再這般,豈不是讓少爺也跟著擔心麽?”

 一番話說的把潘如月那些個眼淚那些個愁苦都噎了回去,她臉漲紅了,胸口起伏了幾下才忍了下去,用帕子把眼淚拭去,擠出笑來:“讓哥哥擔心,是如月的不是了。”

 潘璋心裡想著是不是如月受委屈了,可這裡畢竟是舅舅家,舅舅待他一向和煦,再者舅媽也是個和藹可親的,還是姍姍見如月心情鬱鬱,還很擔心的過來跟他說,讓他去勸一勸。

 這麽一想,潘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隻認為潘如月是想家了。

 再看潘如月鬱鬱寡歡的模樣,心軟了,道:“等天氣再暖些,我就稟明了舅媽,帶你去踏青散散心,如何?”

 潘如月先是眼前一亮,又黯淡了下來:“舅媽怕是不會答應的。”說著咬咬嘴角,“若是因為這事兒惹了舅媽不喜,實在是不妥當的。”

 她的丫環秋水眉頭擰了起來,她可是季夫人派過來的丫環,怎麽能容忍潘如月如此,就笑著插話道:“奴婢覺得但凡少爺去和太太說,太太一準是應了的,畢竟是為了小姐好。太太也惦念著小姐的身子,前幾日還專門送了半斤燕窩並冰糖來,還特特叮囑了廚下,日日不斷的給小姐滋補身體呢。”

 潘璋一聽,皺著眉松開來,笑著說:“妹妹隻管等幾日便是,畢竟京城這邊不如江南。”

 潘如月心裡酸澀,哥哥不信她,就因為一個丫環的幾句話就偏聽偏信了,他又哪裡知道那燕窩根本就不是舅媽願意送的,還不是舅舅發話了,舅媽才不情不願的把燕窩送來的。

 潘如月又不可遏製的想到了傅奕陽,心裡更覺得堵得慌,眼前霧蒙蒙的,看潘璋看的不真切。潘如月不願意潘璋再為她擔心,就低著頭甕聲甕氣道:“我都聽哥哥的。”

 潘璋站起身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後面一句話是對秋水說的。

 秋水脆聲聲的應了。

 等潘璋一走,潘如月就搖晃著倒在炕上,沒一會兒就聽到啜泣聲,秋水雖然敢在潘如月說完後就出聲拆台,可叫她一個丫環再怠慢主子,她可沒那個膽子。

 秋水去勸,潘如月兀自不聽,秋水一轉眼有了主意,就道:“小姐你要是這樣哭壞了身子,病了可就不能隨著少爺出外散心了。”她可知道潘如月心心念念的都是出門去的。

 不得不說,秋水真是戳到潘如月的軟肋上,潘如月停止了流淚,靠在床前好一會兒才有了精神。

 秋水在心裡松了一口氣,“外面桃花開了呢,小姐要不要給你折幾枝回來?”

 潘如月喃喃道:“我不喜桃花,便罷了。如今梨花可開了?”

 秋水道:“不曾呢,等到三月就開了。”

 潘如月臉上帶著未乾的淚痕站到窗前,滿腔愁苦,都化成了詩句。

 秋水不識字,可聽潘如月念叨什麽‘妾’‘君’的,再看潘如月含羞帶怯的神色,臊的直想要避出去。

 等潘如月抒懷抒完了,秋月把她寫過的紙團收了起來,沒一刻就送到季夫人那裡。

 季夫人一瞧,這哪是一個深閨女子該寫的能寫的詩詞?季夫人都替潘如月臊得慌。

 季姍姍見季夫人惱怒,就想接過來看,可季夫人不好讓她看,季姍姍也只看到一句“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氣,臉臊的通紅:“這是潘姐姐寫的?”

 還不止一首,另一首卻是一篇宮怨詩,“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季夫人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隻道:“不知所謂!”心裡直罵潘如月下/賤,待字閨中竟是寫這種詩詞出來,竟真當自己是已嫁婦人還是怎的。

 季夫人自然不知,在潘如月心中,她還把自己當成了前世嫁給傅奕陽做了繼室的傅太太了,心裡想著傅奕陽就忍不住寫了含著春思的詩詞來。

 至於那首宮怨詩,並非潘如月所做,只是她曾經讀過的詩詞,現下想來,其中的絲絲怨種種愁思很合她現在的處境,她才忍不住寫下來的。

 季夫人把跟著潘如月一起來京城的教養嬤嬤叫去,深吸一口氣道:“我雖不是如月的親生母親,可也是她的長輩,她如今更是寄居在我府上,可她最近做下來的事,實在是讓我這個做長輩的都看不下去了。”

 季夫人把潘如月寫的那首春思給教養嬤嬤看了,教養嬤嬤一張老臉臊得通紅,這樣的姑娘家說出去是被她教養的,絕對會被人嗤笑的。

 教養嬤嬤也有苦難言,有心在季夫人面前辯解幾句,就聽季夫人道:“你家姑娘進京來可是為了選秀的。”

 一句話說的教養嬤嬤冷汗涔涔,一咬牙道:“老奴回去,定是用心教導姑娘的,端看姑娘聽不聽得去了。”

 季夫人歎口氣:“這只能如此了。”

 哪想到沒多久就有下人來說:“表姑娘暈過去了,問太太能不能請個大夫來。”

 瑪瑙得了季夫人的眼色,叫住來傳話的小丫頭:“怎麽又暈過去了?怎麽回事,你待說來。

 小丫頭是被秋水派過來的,聽瑪瑙問了,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原來教養嬤嬤從季夫人這裡得到了話兒,心裡都替自己教養出來的姑娘覺得臊得慌,一時又覺得臉上無光,等回到潘如月那兒,見到潘如月嘴裡還念著那幾句詩,當下就不軟不硬的埋汰了潘如月幾句。

 誰想到潘如月竟是又氣又羞,惱羞成怒,怒急攻心之下就暈了過去。

 秋水雖然不識字,可是個機靈的,自然能從季夫人和教養嬤嬤的態度上分辨出潘如月寫的那些字的含義,再加上之前潘如月不著調的做派,心裡實在是看不上她。

 那教養嬤嬤更是能穩的住,對潘如月動不動就暈過去已經司空見慣了,很熟練的上去掐了幾下人中,又拿了薄荷油抹到鼻子下頭,把人弄是弄醒了。

 可潘如月醒來之後,幽幽的看著教養嬤嬤和秋水,恍惚間好似從她們倆的眼中看到對她的鄙夷,潘如月俏臉青一陣白一陣,胸口起伏幾下,眼淚滑下,捂著胸口:“嬤嬤,你怎麽能壞我的名聲?”

 教養嬤嬤沒想到她還敢做不敢當,當下就拿出平時訓導的態度,道:“小姐,既然當初太太找老奴來做你的教養嬤嬤,自然是來教導小姐的規矩言行的,老奴自然是事事替你考慮。忠言逆耳利於行,小姐你怎麽能誤會老奴的一番好心呢?更何況,這次小姐你實在是太過於……”

 孟浪了三個字還沒有說完,潘如月就一臉慘白的突然撞向一邊的桌子,嘴裡還嚷著:“嬤嬤你怎能如此誣蔑於我?”

 秋水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潘如月的衣裳,教養嬤嬤又急又惱的抓住潘如月的胳膊,兩個人合夥把只顧著流淚不說話的潘如月架到床上。

 到底潘如月才是主子,教養嬤嬤給了秋水一個金鐲子讓她去告訴太太,請個大夫過來。

 秋水一下子就明白了教養嬤嬤的打算,把金鐲子往手腕上一戴,就出去了。

 教養嬤嬤轉身就對潘如月說:“小姐你這是何苦?這事鬧大了,你這名聲可就壞了。再有,女兒家的容貌最是重要,剛才若不是老奴和秋水姑娘攔住了,你可就破相了,到時候老奴該如何向太太交代。”

 潘如月雙眼一閉,又昏厥了過去。

 教養嬤嬤心裡也後悔,要是當初知道是給這樣的姑娘家做教養嬤嬤,就是給雙倍的月銀她也不乾啊。

 被秋水派來的小丫頭自然是沒說後面的一段,瑪瑙聽後就報到了季夫人那裡,季夫人冷哼一聲:“她還知道羞惱!”

 季夫人覺得心口壓的那股鬱氣總算疏散了一些,沉吟一下道:“讓慣常給她看病的大夫請來,既她病了就好生養著。讓身邊的丫頭都皮緊一緊,表姑娘身體向來柔弱,如今京城的氣候又和江南不同,不能只顧著主子松散就忘了主子身體不好。再問表姑娘燕窩可是夠吃,若是不夠,盡可讓人來問我要。”

 “再把上次新進上來的兩匹海棠紅的緞子給表姑娘送過去,等她病好了,穿上這新做的衣裳,也能多些喜氣。”

 瑪瑙知道潘如月偏愛淺色衣裳,像海棠紅這樣鮮豔的顏色她向來是不喜的,就像是上次太太讓人送去的朱紅團花披風,潘如月可是一次都沒穿過,就壓箱底了。

 “長者賜,相信表姑娘這次也不敢辭了。”瑪瑙的話撓到了季夫人的癢處,季夫人笑了笑:“你去吧。”

 潘如月其實真沒什麽大毛病,她就是羞惱的,慣常給她看病的大夫也輕車熟路了,開了藥方,照舊說了一堆要開懷,多愁善感要不得這類的話,才去領了診金。

 季夫人作為長輩沒有去親自探望潘如月的道理,季姍姍倒是來了,有意無意的在潘如月面前提起潘璋許諾了要帶她去踏青的事兒。

 潘如月有了念想,漸漸也有了精神,又想起傅奕陽,不禁潸然而下,可又想‘空屋無人見淚痕’,心裡更添苦澀。

 而被潘如月心心念念著的傅侯爺在做什麽呢?

 傅侯爺再一次去忠睿王府拜謝忠睿王爺時,這次沒受到刁難,兩人寒暄幾句,忠睿王爺就端茶送客了。

 傅奕陽回到家,先去上房探望了傅母,傅奕陽沒有到傅母跟前討嫌,只是問了杜鵑幾句,就走了。

 杜鵑歎口氣,轉過身到了裡間,對傅母說:“老太太,大老爺剛才過來了,您看,大老爺對您還是孝順的,也沒有因為您之前做的那些事兒對您心生怨懟,還吩咐奴婢讓奴婢盡心盡力照顧您呢。”

 傅母現在已經能說出話來了,不過說話有些費勁,聞言,費勁張開嘴就罵道:“不…孝…子!”

 杜鵑不知該怎麽勸,自從傅母中風偏癱能說話之後,就開始不間斷的罵人。罵傅奕陽不孝,罵蘇穎小門戶之女,罵陳夫人三太太白眼狼,罵戴夫人下/作,罵白鷺賤/人,就連傅煦陽都不能幸免。

 傅母又開始每日一罵,罵罵咧咧的,罵的累了就睡過去了。

 杜鵑才放下手中的針線,過去替傅母掖了掖被角。

 朱鹮從門外進來,往碳盆裡添了添碳,壓低聲音對杜鵑說:“給你留給飯菜,我在這兒守著,你去吃吧。”

 杜鵑也不推辭,傅母這兒離不了人,杜鵑又怕被其他小丫頭聽到傅母的咒罵,隻好和朱鹮還有黃鶯輪流守著,這會兒實在是餓了。

 朝朱鹮點了點頭,杜鵑出了門,看到光禿禿的遊廊,之前養來逗趣的鸚鵡八哥,因為傅母嫌吵,都挪走了,幾個小丫頭靜悄悄的圍在一起做針線。

 整個上房都顯得格外的靜,帶著一股兒壓抑的靜,就連原先嘰嘰喳喳說話伶俐的小丫頭都不敢大聲說話了,以前上房哪有這樣靜悄悄的時候呢?

 杜鵑抬頭看了看天邊的紅霞,天氣漸暖,新做的春裝也發了下來,杜鵑卻沒了換上新衣裳的喜悅。

 這段時間,杜鵑都覺得度日如年,她知道大老爺把她留下來,就是想讓她照顧傅母,將功贖罪,可每每看到昔日作威作福的老太太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半邊身子不能動彈,說話都不利索,說的多了還會流口水,杜鵑感覺不到一點可惜。

 白鷺為什麽會背叛老太太,老太太以為她不知道,可她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鷺唯一的牽掛就是她的弟弟了,那時候白鷺弟弟得病時正好是白鷺被老太太砸了頭,消息不知怎麽的就沒傳到白鷺耳朵裡來,等白鷺知道的時候,她弟弟已經病死了。

 自打之後,白鷺就變了。

 杜鵑沒想到老太太會這麽心狠,白鷺都伺候了老太太十來年呢。有這個想法,杜鵑都不由得自嘲一笑,老太太連自己的親孫子都能下的了手,像她們這樣不過是下人,又算的了什麽呢。

 杜鵑看了一眼那根紅柱子,不忍的別開眼,心想:老太太變成現在這樣,或許就是白鷺說的報應吧。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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