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凝一臉的高深莫測。
陳夫人頭皮發麻,都沒有回頭看,就怪叫道:“大嫂,這次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陳夫人等了半晌,都沒等到回應。
陳宛凝露出‘愛莫能助’的神情,陳夫人一咬牙,道:“我承認我剛才是說你了,可我不是有意的啊。”
陳宛凝看陳夫人如同見了貓的老鼠一般的表情,再也繃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陳夫人猛地轉頭,發現根本就沒有蘇穎,她被耍了!
陳夫人漲紅了臉,狠狠得瞪著陳宛凝,“你騙我!”
陳宛凝很無辜的替自己辯解,“我怎麽騙你了?從頭到尾我可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誤解的。”
陳夫人跺了跺腳,覺得自己真是糗大了,憤憤道:“要不是你露出見鬼的神情,我怎麽會誤會?還有你可以提醒我啊,竟然還看我笑話,哼!”
陳宛凝很平淡的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
陳夫人被陳宛凝說的陡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連忙道:“你還是別說什麽鬼不鬼的了。快說,大嫂究竟和你說了些什麽?”
陳宛凝想起蘇穎和她說的那些話,心裡還是起了很大的波瀾的,可這些她不能和陳夫人說。
看了陳夫人一眼,陳宛凝勾起嘴角,道:“大嫂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麽了?”陳夫人一頭霧水。
陳宛凝玩味的看著陳夫人,“你說她知道什麽了?”
頓了頓,陳宛凝決定不賣關子了,看把陳夫人給急的,“自然是知道你在背後‘關心’她的事了。”
陳夫人愣了下,反應過來陳宛凝在說什麽之後,如遭雷擊,“怎麽會這樣?是不是你告密的?”
陳宛凝哼了一聲,道:“說你蠢你還不信邪,先前大嫂就是在逗你玩呢,隻你自己傻乎乎的還在那裡苦巴巴的辯解呢。”
陳夫人惱羞成怒,陰仄仄的說:“有你這麽說自個親姐姐的嗎?”
是事實就能不讓人說了,陳宛凝翻了個白眼,轉移話題道:“傅煦陽怎麽樣了?”
陳夫人咬了咬嘴唇,“就那樣唄,他都那樣了,還能做出什麽不要臉的事兒不成?”
陳宛凝露出一個微妙的神情,衝陳夫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
陳夫人不解道:“怎麽了?”不過還是把耳朵湊過去。
陳宛凝說:“這事兒咱們知道不假,可那些個妄圖攀附的狐媚子可不知道。”
陳宛凝這話兒的語氣不像是嫉恨,好似是有些幸災樂禍在裡面。
陳夫人“嗤”了一聲,嗔了陳宛凝一眼,不屑的說:“她們不要命了?那白鷺就是前車之鑒,再說了如今上房的下人全都人人自危呢,哪裡會把主意打到煦陽身上來。”
陳宛凝“咦”了一聲,陳夫人在這方面怎麽就變得犀利了?
陳夫人撇了撇嘴,繼續說:“你當她們都是傻子不成,那些個下人可是最會看碟下菜了。不是我說,姑媽和煦陽可都不是以前威風八面的樣子。”
陳宛凝沒打斷她,繼續聽她說,陳夫人昂起了脖子,惡狠狠的說:“有我在這兒坐鎮,我看哪個狐媚子敢太歲頭上動土。”
陳宛凝扶額,這才像是陳夫人啊。不過,這樣也好,陳宛凝立馬說:“你說的對,只有你在這兒坐鎮,那些個魑魅魍魎就沒了用武之地。”
“你想說什麽?”
陳宛凝在心裡覺得一陣好笑,陳夫人這次怎麽就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了,往常給她戴高帽都很用的啊。
鬱卒歸鬱卒,陳宛凝笑眯眯的說:“既然如此,你好好守著傅煦陽便是了,不是說患難夫妻麽,現在真是大好時候。”
陳宛凝一點都沒把自己歸到‘夫妻’中去,相比於還對傅煦陽抱有期望的陳夫人,陳宛凝早就對傅煦陽厭惡透了。
陳夫人立馬警覺起來,她目光灼灼的盯視陳宛凝,“那你呢?”
陳宛凝老神在在的說:“我?這兒有你就成了,姐兒和哥兒還小,自是離不了我的,你隻管放心過來看著傅煦陽便是了。”
“你——”陳夫人突然福至心靈,“是不是大嫂和你說了什麽?”
陳宛凝愕然,她心漏跳了一拍,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若無其事的說:“你怎麽會這麽說?”
“昨天你還說不要讓煦陽把咱們拉下水,不要被他給牽連了,怎麽就一天的功夫,你就改口了?”陳夫人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大嫂和你說了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說什麽我都不會信的。大嫂的嘴皮子那麽利索,以前我從沒有在嘴皮子功夫上,佔一回上風,你被她說動,改變了主意可沒什麽好奇怪的。”
陳夫人咂了咂嘴,繼續說道:“你別想瞞過我,快告訴我,大嫂到底跟你說了什麽,讓你改變主意了?”
陳宛凝好像第一天才認識她的表情,讓陳夫人惱羞成怒的表示,如果陳宛凝不說,她就要祭出全武行了!
陳宛凝沉吟半晌,在陳夫人就要不耐煩的時候,將手中的清單推到陳夫人面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不是想要這個麽,給你了。”
陳宛凝暗自琢磨了蘇穎和她說的那一番話的用意,暗自覺其實還真有那麽些破財免災的意味。
當然了,這其實是慷他人之慨的,畢竟傅母的私房到現在還是傅母的。
陳宛凝想到這裡就在心裡冷笑,從此就可以看出她那好姑媽是多麽的不得人心了。
原先傅母作為侯府的老封君,有著天然的壓製蘇穎的優勢——孝道,還有多年的盤踞,不然怎麽能在蘇穎剛嫁過來,就讓蘇穎接連中招好幾年,成了不下蛋的母雞。
那時候,二房地位跟著水漲船高,看起來在傅母的支持下,都能和襲爵了的大房分庭抗禮了。
可現在,短短時間內,傅母就轟然倒下了,不但盤踞在侯府的勢力被連根拔起,樹倒猢猻散就算了,偏偏原先依附的‘猢猻’沒反過來倒插一刀就是好的了,更可笑的是,最大的螞蟥卻是嫡親的親人——傅煦陽可是第一個磨刀霍霍向親娘的大螞蝗啊。
陳宛凝現在卻覺得,他們這些人,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甭管在外如何,內裡都是狠戾的性子,誰都沒比誰好到哪裡去。
話說回來,陳宛凝覺得蘇穎那傅母庫房的清單拿出來是破財免災,要免除的災難,蘇穎已經很明確的告訴她了。
陳宛凝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會選擇和蘇穎對著乾,這對她沒有一點好處。
陳夫人沒有原先那麽興奮,這次她狐疑的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宛凝輕描淡寫的說:“你不是很想要嗎?我看過了,姑媽的私庫裡的好東西實在是不少。我想著除了當年姑媽的嫁妝,嫁到侯府之後的積攢,比起咱們倆的嫁妝加起來都不差什麽了。”
要知道在陳家是戴夫人當家做主,陳夫人作為嫡長女,當初又是傅母一力促成了這樁親上加親的親事,陳夫人的嫁妝無疑是很豐厚的,而且其中還有傅母私下裡的添妝。
至於陳宛凝,高門大戶給女兒準備嫁妝在女兒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甚至是從女兒剛出生就開始積攢。雖說陳宛凝是迫不得已嫁給傅煦陽,又因為懷孕準備的很倉促,可該有的還是不少的,而且傅母當時心虛,為了平息戴夫人的不滿,私下裡也給了不少的補償。
可以說,陳夫人和陳宛凝都是不缺錢的,她們本身的嫁妝就已經很豐厚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往日裡二房還沒有分家,還住在侯府的時候,出穿用度都是從公中出的,還時不時就能得到傅母的補貼。
可如今,二房分府別居,雖然一舉從侯府帶走了三成的家業,但傅煦陽不爭氣,等到陳夫人生的兒子長都能支撐門庭的時候,最起碼還得小二十年,在這小二十年裡,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就是在坐吃等山空。
陳宛凝和陳夫人的情況還有所不同,陳宛凝生的是女兒,比不上陳夫人生的兒子,尤其是在傅煦陽現在不行的情況下,誰知道他還能不能重振雄風。
陳夫人更多還是替兒子著想,當然了,也不排除她原本就帶著貪財的性子。
這從傅煦陽第一次被薑源揍成豬頭後,陳夫人很知道變通的來傅母這裡哭訴,一舉從傅母手裡摳走了三千兩,就可見一斑了。
陳夫人還是有優點的,對,就是這樣。
因而,等陳宛凝這麽一說,陳夫人盯著那份清單的架勢,真是恨不得把那份清單灼燒到點燃了。
她咧開嘴,嘴巴都把咧到耳朵上了,不過還知道克制一些,“大嫂真舍得把這清單給我?”
陳宛凝有些不忍直視,她低下頭說:“是這樣沒錯。”
陳夫人不解,她湊到陳宛凝面前,疑神疑鬼的說:“你說大嫂怎麽會這麽大方了?她會不會私下裡將好東西都挑揀走了?”
陳宛凝抽了抽嘴角,硬聲說:“這只是清單,東西還在庫房裡放著呢,你想太多了。”
陳夫人扁扁嘴,“那大嫂到底是什麽意思?眼饞我嗎?”
陳宛凝想起蘇穎說在陳夫人跟前栓跟胡蘿卜,讓她只能看不能吃,一直攆著往前走的話,就道:“只是清單給你了,東西能不能到你手上,還得看你表現。”
陳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這是什麽意思?”
陳宛凝扯了扯嘴角,冷酷無情的說:“意思是,若你往後捅了什麽簍子,這份清單還是要收回去的。”
陳夫人手抖了抖,“我什麽時候捅過簍子?”
陳宛凝冷哼一聲,顯然對陳夫人這麽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很不屑,外帶鄙夷。
陳夫人捅過簍子嗎?這話兒應該反過來問,她什麽時候能不那麽犯二,就要燒高香了。
陳宛凝顯然不想浪費口舌給陳夫人解釋那些雜七雜八的,估計陳夫人也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了,她直接說:“如果你想要這份清單的話,就要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像是昨天和今天這樣背著我去找大嫂的麻煩的事兒堅決不能有了。”
看出陳夫人的不甘願,陳宛凝冷聲說:“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可這堪比你我嫁妝加起來的私房,你是別想染指了。”
陳宛凝還是很了解陳夫人的,她這麽一說,陳夫人立馬正襟危坐,“我沒說我不願意啊。”
都寫到你臉上了!陳宛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陳夫人一眼,“那你是願意聽我的話了?”這麽說的時候,陳宛凝搖晃著手中的清單,來提醒陳夫人。
陳夫人磨著後槽牙,哼哼道:“那這要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不會是等到姑媽沒了吧?”說後半句的時候,陳夫人還知道壓低聲音,隻讓她和陳宛凝聽見。
陳宛凝其實也不清楚具體的期限,蘇穎的意思是等過了現在的風頭,因此她只能模棱兩可的說:“不會長就是了。”
陳夫人一咬牙,心一橫,道:“我願意還不行嗎。”
“你們在說什麽?”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陳夫人一跳,而陳宛凝很平靜的說:“姐姐留下來和你一塊兒照顧姑媽,我就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一攤子事需要我梳理。”
陳宛凝邊說邊把手中的單子不著痕跡的塞到袖子裡,讓陳夫人看得瞠目結舌。
陳宛凝的鎮定仿佛感染了陳夫人,她跟著搭腔說:“其實姑媽這裡用不著那麽多人守著,光是煦陽一個就能咱們仨個了。”
陳宛凝打量下有著濃重黑眼圈、一臉疲憊的傅煦陽,道:“原他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隻他不小心傷了額頭,又被花瓶砸傷了腳,沒那麽多精力。大姐你就當是給他搭一把手吧。”
陳夫人雖然心裡不情願,但在陳宛凝看過來的時候,她還是點了點頭。
傅煦陽臉色不大好看,尤其是陳宛凝說話的時候,明明是很正常的語氣,可在傅煦陽聽來就不是滋味。可對陳宛凝的提議,他還真不好說什麽,昨天傅奕陽和他說的那些話,直接把他給嚇住了。
傅煦陽在牢房裡看似沒吃什麽苦,可實際上還是給從小就錦衣玉食長大的傅煦陽很大的衝擊,他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踏足了。
還有,傅煦陽再不願意承認,他是借了傅奕陽的光,最後還是傅奕陽把他從牢房裡帶了出來。
可就是這樣,才更讓傅煦陽心裡難受,覺得特別難堪,在傅奕陽跟前抬不起頭來。
也難怪,從小傅煦陽都覺得他不比傅奕陽差,但就是因為傅奕陽是嫡長子,就什麽都輕而易舉得到了——父親的偏愛、爵位、官位!
可他就以為是嫡次子,卻什麽都要靠他自己努力去獲得,這是多麽的不公平!
傅煦陽眼帶陰翳,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又一次落敗了。
想到這裡,傅煦陽對癱瘓在床,話都說不出來的傅母產生了濃濃的怨憤之情。
怨恨母親不用孝道壓住傅奕陽,讓傅奕陽有了可乘之機;怨恨母親太沒用了,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憤怒的是母親竟然說要把他們一家趕到祖籍去,這是要放棄他了嗎?更憤怒的是母親原先那麽疼愛他,這次竟然毫不猶豫的操起茶杯,就砸到他額頭上。
更可恨的是,母親就那麽不禁氣,就這麽暈了,還再次中風了!
怎麽就那麽巧?母親怎麽沒在大嫂氣她的時候,來這麽一茬呢?
若是這樣的話,傅煦陽覺得他就能夠攻訐蘇穎不孝不賢,然後借此引到傅奕陽身上去,說蘇穎之所以敢這麽做,都是傅奕陽在背後縱容和慫恿的!
就算拚著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勁兒,傅煦陽都不會讓傅奕陽那麽得意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傅煦陽臉色陰鬱下來。
陳宛凝冷眼看著傅煦陽神色變幻,而陳夫人她則是頭皮發麻,不過並沒有先前對著蘇穎溫柔的笑時背後涼颼颼的感覺。
原因無他,自從二房從侯府搬出去之後,傅煦陽就一日比一日的陰鬱暴躁,喜怒不定。
原先在侯府時,還有傅母能在一旁約束著——當然在傅母第一次中風偏癱後,她的理智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一去不複返了。
不說約束傅煦陽了,反而是他們母子倆很多只有在心裡想想、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兒,都毫不顧忌的說出來,而且還付諸於行動,……最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造成了現在大廈已傾的頹敗局勢。
話說回來,等分家分出去之後,傅煦陽那才真給脫韁的野馬一樣呢,自暴自棄都不算,只能原本的風,流做派變本加厲罷了。
要不,怎麽就有了後面為了個唱曲兒的伶人,就被薑源糾結著下人胖揍一頓,還被揍的不舉了呢。
就是對傅煦陽有情誼的陳夫人都能在心裡罵一句活該,可見傅煦陽這段日子是多麽的糜、爛。
不過,習慣歸習慣,可傅煦陽這樣子還挺猙獰的,陳夫人縮了縮脖子,往陳宛凝旁邊挨了挨,小聲嘀咕道:“我會老老實實的,讓我跟你回家吧?”
如果不是場合和氣氛都不對,陳宛凝都要笑出聲來了。
然而陳夫人說的,陳宛凝還是好好考慮考慮了,原本她隻想著讓陳夫人看著傅煦陽的,可忘記了陳夫人是多不靠譜,還有傅煦陽也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把他們倆放到一塊兒,鬼知道會鬧出什麽么蛾子來呢。
還有萬一陳夫人說漏了嘴,整出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那同樣也不是陳宛凝希望看到的。
只不過她剛才才剛說了要讓陳夫人留下來幫襯著傅煦陽照顧傅母,一轉眼就出爾反爾,這可不好。
陳宛凝只能跟陳夫人說:“我也在這兒呆著吧,等會子咱們一起回去。”
陳夫人好似有了底氣一般,松了一口氣。
傅煦陽從鼻翼裡扇出一個“哼”,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和陳宛凝現在可沒什麽能說的。
陳宛凝並不在意,她笑眯眯的說:“你要去照顧姑媽,是吧?那我們就不耽擱你了,看看時辰姑媽也該吃藥了。”
傅煦陽粗聲粗氣的說:“不用你提醒我!”
陳宛凝感慨道:“看來你還是有些孝心的,再學著喂幾次藥,你就能熟練的喂藥,而不是把姑媽給嗆住,或是把藥撒了了。”
陳夫人眼瞅著傅煦陽的臉色越來越猙獰,連忙悄悄的扯了扯陳宛凝的袖子,示意她少說兩句,別再激怒傅煦陽了。
陳宛凝是沒再說話來激怒傅煦陽,反而是挑釁的看了傅煦陽一眼,氣的傅煦陽肺都快要炸了,那架勢就跟要上來揍陳宛凝一頓似的。
陳夫人連忙出來打哈哈,扯住陳宛凝的手腕,背對著傅煦陽,試圖擋住傅煦陽殺人般的視線,說道:“熟能生巧嘛,煦陽已經做得挺好的了,你不是說要去小廚房看看藥熬的怎麽樣了嗎?那咱們趕緊去吧。”
然後,她們姐妹倆就手挽手走了。
留下傅煦陽暴跳如雷,想也不想,就踢倒了一邊的椅子。
……
“嗷!”傅煦陽沒有被插瓶砸到的那隻腳,一不小心,就把腳給崴了。
傅煦陽, 因一連串偶然背運事件,卒。
這下不請大夫都說不過去了,傅煦陽把腳崴了,都躺到床上去了。
陳宛凝扯了扯臉皮,覺得哭笑不得,實在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傅煦陽簡直是蠢到家了。
轉念一想,陳宛凝覺得傅煦陽都這副模樣了,肯定不會再鬧出什麽么蛾子了吧,還真是省了不少事呢。
上房這邊請大夫,蘇穎那裡轉眼就知道了,“怎麽一回事?”
薄荷嘟了嘟嘴,說:“說是二老爺不小心崴了腳。”
崴了腳?蘇穎“嗤”了一聲,傅煦陽還真是能在上房玩出花樣來呢——被砸破了頭,被插瓶砸傷了腳,現在再來個崴了腳,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插瓶砸到的那隻腳?
“那就趕緊去請大夫唄,好好給二老爺看看,別讓老太太都那樣了,還要替二老爺操心。”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