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麽?】
蘇穎沉吟了下:【我在想我該如何對那張紙條?要不要把它拿給傅奕陽看呢?】
【真的假的?】祿小娃大叫,【你準備和他開誠公布嗎?想驗證下你們之間的愛情到底能不能經得起考驗嗎?】
【真想把紙條塞到你嘴裡。】蘇穎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讓祿小娃縮了縮脖子,他很無辜啊:【是你自己這麽說的,難道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啊!你這是歧視。】
【又會用一個成語了,恭喜你啊。】
【謝謝~】祿小娃一秒鍾語氣就從憤怒變成了樂滋滋,蘇穎看他的目光柔軟下來,伸出手來親昵的捏了捏他的臉蛋兒,“乖乖的。”
祿小娃眼珠子隨著蘇穎轉動,比起傅奕陽對他揉揉摸摸,蘇穎的顯然才更讓他覺得受若驚,同時暗自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麽陰謀,她才不會那麽親切有加呢!
警惕的說:【你想我做什麽,盡管說吧!不要再朝我發射糖衣炮彈了,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會拒絕你的要求的。】是拒絕不了啊,說多了都是淚。
這下輪到蘇穎哭笑不得了,到底是她以往表現的太惡劣了,還是祿小娃一貫腦洞開很大呢?
他這語氣真的是叫人高興不起來啊,蘇穎朝祿小娃慈愛的笑了笑,在祿小娃看來那就是惡魔的微笑。【原本我並沒有什麽打算的,不過你的話提醒了我,那麽隨時關注陳宛秋的動態,你能做到吧?既然你都認為她是女主角了,那可比潘如月一個被炮灰的女配有價值多了,是不是?】
祿小娃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然後完成了一個原地翻滾三百六十度的動作,又加了一個側翻一百八十度,把自己臉埋到松軟的被子裡,撲棱了幾下不動了。
蘇穎原本打算走的,可看他這樣,哪裡能放心的下,坐過來鼓勵他翻身,實際上:【你現在已經在向爬行動物進化了,小小的翻身怎麽能難得住天底下獨一無二的你呢。加油啊,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祿小娃連裝死都不敢了,他用他的身板不該有的速度把自己撐著翻過來,小臉都憋紅了,蘇穎不厚道的笑了。
【夠了啊你!】祿小娃朝蘇穎呲牙,雖然他只有兩顆,但也是有的。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啊,蘇穎想著,就沒有再戲弄他,還和他說:【有些事,我也只能和你說說了。】
成功的安撫住了炸毛的祿小娃,他羞澀極了,蘇穎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蛋兒。
這一次都不用蘇穎提醒,祿小娃就自動承擔了之前蘇穎和他說過的‘任務’,讓蘇穎都不好意思再欺負他了。
蘇穎回到裡室,把掖在枕頭底下的荷包拿了出來,把紙條從裡面拿出來,點了火折子把紙條燒了乾淨,剩下的灰燼淹沒在茶杯裡。
蘇穎垂下眼簾,遮住了眼中的晦澀,不管忠睿王爺和陳宛秋之間到底怎麽糾葛著,蘇穎都不想往後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沒有人能忍受得了別人家的爪牙在自己的院子裡來去自如,就算這一次蘇穎自己創造機會讓他們進來,如果沒發生什麽,那可真是太對不起她這一番苦心了,也別對不起陳宛秋煞費的苦心。
蘇穎把荷包連著紙條都‘毀屍滅跡’了,才重新整一整衣擺,恍若無事的走了出去。
忠睿王府
忠睿王捏著紙,力道之大導致了手背上的青筋畢現,薄薄的紙承受不住那麽大的力道,撕拉一聲的被撕成了兩半,紙鋒把忠睿王的手指劃破了。
戰戰兢兢的內侍站在一旁看到了,可礙於忠睿王爺的威壓,又不敢出聲提醒,如喪考妣。
忠睿王爺毫無所覺,手指上沁出來的一滴血滴落到白紙上,襯得格外刺眼。
忠睿王爺緩緩說:“可知道在此之前,陳宛秋和勇武候夫人交談了些什麽?”
下屬跪在地上,誠實的回稟:“屬下不敢離得太近,不過屬下想陳宛秋應是去試探勇武候夫人了,先前她就曾自言自語過‘勇武侯夫人是否和她一樣’。”
忠睿王爺目光落在紙上那刺眼的‘蘇側妃’三個字上,這是第三次了,忠睿王想。
第一次,陳宛秋闖到了忠睿王爺的書房,發現了忠睿王爺珍藏的關於蘇側妃的畫像;
第二次,陳宛秋聯合忠睿王妃,設計了陷阱,借蘇穎遇險來試探忠睿王爺,不但如此,陳宛秋還妄圖一箭雙雕的算計忠睿王世子,想趁機逼迫忠睿王爺站在她那一邊。
顯然這不是一個新鮮的招數,在此之前,陳宛秋就已經在勇武侯夫妻身上用過了。當時並沒有按照陳宛秋編訂的劇本走,然而陳宛秋可不知道什麽是‘吃一塹長一智’,又一次用到了忠睿王爺身上。
不過這一次,陳宛秋認為她成功了,如果不是還有別人在暗處毒害她,讓她不得已只能向忠睿王選擇了妥協,讓她的計謀大打了折扣。但實際上是怎麽一回事,陳宛秋可不是那麽的清楚。
如今陳宛秋再次觸到了忠睿王爺的逆鱗,真是不知死活。
皇上的意思,原本是想最大程度的榨取陳宛秋可利用的價值,但也不是絕對的。
忠睿王爺按下了現在立馬就進宮的念頭,隨意的拿過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滴,目光沉了沉,她想接著玩,那就再繼續陪她玩幾天好了。
等恢復平寂後,內侍把飛鴿傳書送來的消息呈到了忠睿王爺面前,忠睿王爺挑起眉毛拿過來看了。
潘如月割腕自盡了,潘夫人傷心過度病倒了,沒問出什麽有用的事情來。
忠睿王爺“嗤”了一聲,關注潘如月還是因為陳宛秋點出她的異常來,在所謂的‘穿越’之後又來了個‘重生’,可實在是有意思。
然而潘如月是個瘋癲的,除了從她那邊知道她上輩子——姑且是稱之為上輩子——是傅奕陽的繼室,蘇穎一年多前就去世了,其余的她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就是連除了侯府之外的事都不知情,滿心滿眼的都是情愛,實在是叫人倒足了胃口。
如今,她沒了利用價值,死了還一了百了呢,真是便宜她了。
至於潘季氏,忠睿王爺可沒忘了當初在算計他以及勇武侯府時,她可是摻了一腳,就算是被他那小舅子敬國公世子拉過來當替罪羊的又如何,冒犯了他怎麽會輕易的放過去。
傷心過度導致一病不起,可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緣由了。
話轉到潘如月一行人上。
自從潘如月梳著婦人頭歷經千辛萬苦,才出現在傅奕陽面前,試圖喚起傅奕陽的記憶未果,反而遭受了來自身心的全方位的打擊後,好不容易才清醒起來的潘如月立馬就萎靡不振了。
在他們一家坐上回程的船隻之前,潘如月並沒有出現,諸如潘璋擔心的她會想不開的情況,沉默著做她的木頭人。
但這種情況也隻限於在坐船之前,等坐上了船,潘如月就發病了,這只能算是觸景生情,誰叫這一輩子對潘如月來說,她和傅奕陽的緣分就是從船上開始的。
這只是潘如月單方面的認知,當時也只是湊巧了——傅奕陽從江南回京城,在回程途中遇到了潘璋和潘如月沿河而上去京城,雙方有那麽點沾親帶故的親戚關系,也不過是客氣的同行而已,什麽都沒發生。
潘如月當時倒是想和傅奕陽‘你儂我儂’呢,可惜啊,一個避嫌就能讓她見不到傅奕陽。
但潘如月不那麽認為,她自己還腦補了一番她和傅奕陽坐船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的美好記憶呢。
可惜現實都是殘酷的,潘如月的心支離破碎了,等上了船再回想起過去種種的美好,一下子刺激大了。
當時突然淒厲的大叫一聲‘奕表哥’,可真是石破天驚,嚇煞人也。
本來,潘如月敗壞門風,追求真愛是帶著遮羞布的秘密。原本潘如月病的沒那麽嚴重,再加上她性情如此,季夫人在發現苗頭後,又是快刀斬亂麻的給潘如月換上了新的下人,嚴格控制了下人的嘴巴,把這件事給藏著掖著了。
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潘如月絲毫不知收斂,漸漸病的重了。下人們察言觀色的本事自是不差,從一點蛛絲馬跡上都能還原整個事件真相,潘如月的事兒就成了公開的秘密。
可公開的秘密,它還是個秘密,但潘如月這一嗓子嘹起來,那層半透明的遮羞布,呼啦啦的就自個扯下來了。
潘璋也管不了其他的,氣急敗壞的讓人把潘如月領回到房間裡,看好她。
潘夫人臉上也不好看,主要原因是為了潘如月的那嘹亮的一嗓子不假,可並非是和潘璋一樣。
潘璋是因為覺得丟人,覺得恥辱,潘夫人則是為了潘如月發力發晚了,她想著要是潘如月能早一點這麽做,說不定還能借機讓別人認為傅奕陽和潘如月之間有什麽,到時候傅奕陽為了遮羞,不還得把潘如月娶回家去。
現在呢,他們一家被季家她的娘家和勇武侯府聯合著攆出京城,明明錯多在勇武侯府那邊。
要是勇武侯早一點妥協了,接受她提出的‘兩全其美’的法子,事情就不會鬧到現在這步田地。
潘夫人恨恨的想著。
潘璋面色難看的掃視了一圈,被掃的下人們紛紛低下頭,她們恐怕是難逃被發賣的命了,不由得恨起潘如月來。做主子的做了不規不矩的事情,到頭來倒霉的反而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
潘璋心力憔悴的望了從剛才就沉默不語的潘夫人一眼,狠了狠心,對下人說:“太太身體不舒服,還不快扶著太太進屋歇著。”
潘夫人有心要說兩句,可一接觸到潘璋強忍著不耐煩的臉色,就呐呐的住了嘴。回到船艙裡,忍不住低聲罵了兩句:“翅膀硬了,不把我這當娘的放在眼裡了,個不孝子。”
潘夫人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想想當初她送潘如月到京城來,想的全是潘如月能夠被選中入宮做了妃嬪,到時候她就是妃嬪娘娘的母親,到哪裡那些夫人太太的不都尊著敬著她。
就是娘家來信暗示了潘如月不知檢點時,潘夫人先是惱火潘如月的不爭氣,但轉念一想卻是不相信的。當時坐船來京城,心裡想的卻是,那是她的大嫂季夫人的陰謀。
季夫人早就不待見她這個小姑子,沒能從她身上找補回來,就對她的女兒下黑手,到時候一定要戳穿她的陰謀,揭穿她的真面目,讓季家的人都好好看看,到時候讓季夫人再無顏面見人。
可事過境轉,如今呢,季夫人仍舊是尚書府當家夫人,而她卻得灰溜溜的回杭州去,她如今都不是官太太了,如今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她笑話呢。
潘夫人一想到這裡,就開始憤懣不甘的詛咒導致她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人來。從季家到勇武侯府,從蘇穎到季夫人……還有當時出賣她的下人一個都沒放過。
等罵得累了,口渴了,偏偏手邊沒茶,又見伺候她的丫環躲得遠了,陰仄仄得瞪了她一眼:“還不上茶來,你是瞎的!”
又埋怨起身邊沒有一個得用的下人,當初從潘家帶來的那些個背叛的她的下人,不但毀了她的計劃,還叫季夫人一等人狠狠看了她的笑話。
實在是叫潘夫人憤恨不已,這還就罷了。剩下的那些下人,在杭州的時候看著個頂個的有能耐,可到了京城怎麽就跟被拔了牙的貓咪,連撓人都撓不到。
害的她連個能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怪不得她舉步維艱,不得不和外人聯手。
被潘夫人罵的丫環一哆嗦,隻得硬著頭皮出去找熱水來沏茶了。
這才剛開船,船上哪裡會有在平地上方便。等她要來熱水來,免不了被潘夫人指責辦事不力,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
後頭還是潘夫人罵累了,沒去管被丫環仔細看管起來的潘如月,自顧自的歇下了,她的貼身丫環才免過一劫,出來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第一天倒是相安無事的,隻除了潘如月剛上船時嘹亮的那一嗓子。
潘璋生怕再出什麽么蛾子,晝夜不停的趕路,未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杭州。
期間還去看了一回潘如月,結果被潘如月如水流一般的眼淚給哭出去了。
潘璋也就沒了耐心,他自認為對潘如月這個妹妹已經盡到責任了,等回了杭州,該是他父親來管了。這麽想的時候,潘璋還伸出一點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到時候愛怎怎地吧,就是把潘如月絞了頭髮做姑子去都不管他什麽事了。
潘璋沒去潘夫人屋裡找罵,在他心裡對潘夫人還是有諸多不滿的,更何況旁人說的對,潘如月還能用年幼無知來辯解,潘夫人可就只能用無知來形容了。
潘夫人的所作所為那就是把所有親近的人往死了坑,最後,最後把自個也坑進去了。
潘夫人也是累了,罵人是一件特別耗費精力的事,不是嗎?
等第二天清晨,陣陣慘叫把船上所有的人都給驚醒了。
潘如月的貼身丫環嚇得魂飛魄散,除了尖叫什麽都不會了。
潘如月用簪子化開了自己的手腕,血把身下的被褥都給浸透了。
潘璋目光沉沉的落在了潘如月的頭髮上,她卻是梳起了那日梳著的婦人髻。
潘夫人被丫環扶過來,潘如月已經沒救了,她抓著潘璋的胳膊尖著嗓子道:“叫他們調頭回京城!”
“什麽?”
“回京城!你妹妹不能就這麽白白沒了,回去叫你舅舅給咱們做主,你妹妹她是被勇武侯逼死的!”
潘璋死死盯著潘夫人,他沒能從他母親臉上看到一丁點的傷心,反而是看到了熟悉的算計。潘璋心寒極了,他硬扛著冷聲道:“讓底下的船工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回杭州,工錢加一倍。”
潘璋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似乎是故意說給潘夫人聽的。
“我讓你回京城,你沒聽到我的話是不是?”潘夫人漲紅著臉衝潘璋喊道。
潘璋眼圈登時紅了,昨天他還在埋怨潘如月寡廉鮮恥叫他顏面無光,還打定主意不再管她了,可等現在潘如月沒了,先前的埋怨都沒了意義,反而升起了愧疚。
對潘夫人的質問不理不睬,等潘夫人想自己去下命令的時候,狠狠得瞪了她一眼,冷笑道:“母親要是想把兒子也一塊兒逼死,就隻管去罷!”
“你說什麽?”
潘璋攥著拳頭,顫著聲音問:“如月是有諸多不是,可若不是母親一意孤行,把如月往死路上逼,事情就不會到今天這樣的局面!有些事情不是母親矢口否認了,就不是母親做的了。”
潘璋一字一頓的說著,“到了這種時候,如月的屍骨未寒,母親最該關心的反而不是她,卻是想著回京城去!母親想回京城做什麽?想借著如月的死再大鬧一場嗎?借機從侯府和舅舅家佔便宜嗎?說實話,母親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叫兒子失望了!”
“啪!”
潘璋臉偏向一邊,拳頭捏的更緊了。
潘夫人被氣的渾身直哆嗦,“不孝子啊不孝子!”
潘璋咬著牙說:“母親若是執意如此,那就是想讓如月不得安息了。”
潘夫人隨著潘璋的視線看向躺在上的潘如月,潘如月臉呈現了灰白色,映襯著紅色的血跡,特別有衝擊力。潘夫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潘璋別開眼,冷靜的吩咐著讓人把潘夫人攙扶回去躺著,又冷冰冰的環繞一圈,幾個丫環守著都能叫潘如月出事了,那留著她們還有何用。
等到潘夫人醒過來時,船已經過了揚州,潘如月的屍身已經裝殮好了,放到經過揚州時臨時買來的棺材裡。
這話兒是潘璋在得知潘夫人醒過來時,一字一頓的告訴她的。
“大夫說母親是受驚過度才昏厥過去的,我對外說是母親傷心過度。”潘璋口氣裡是掩不住的諷刺,潘夫人聽得分明,她恨不能再給這個兒子一巴掌,口裡罵他:“混帳東西!你越發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實際上卻不敢再動手打他,要知道如今娘家指望不了,丈夫又被罷官,往後能指望的就只有潘璋這個有出息的兒子了。
原本還指望如月能夠再謀上一門好親事,往後還能幫襯下娘家,可哪裡想到她竟是這般不中用,想不開了結了自個!
潘夫人想著,眼淚噗噗的掉下來,“乾脆讓我也跟著去了算了,如月沒了,如今你也跟著怨恨我,我活著可還有什麽奔頭?”
潘璋捏著拳頭,跪下來喑啞著嗓子道:“都是兒子不孝,母親隻管保重好身體。”
也不等潘夫人應聲呢,他磕完頭起來默不作聲的走了。
潘夫人癱在上直咬牙,潘璋這是跟她離了心了!
這可真是叫潘夫人覺得寒心,她做的那麽多可都是為了誰好,還不是為了他為了潘家!
既然如月都不能參加選秀給家裡帶來榮光了,那想著法子叫她嫁到侯府,才是最得當的主意!
到時候有個侯爺做姑爺,潘家可不是能夠更上一層樓了!先前,跟侯府套近乎的是他, 那時候怎麽就沒見他怨恨她這個當娘的和如月!
如今沒指望了,他倒是埋怨起她這個當娘的了,聽聽他說的那都是什麽話。
如今合著什麽都得怪她了,他要是自個有能耐,就自個去使勁啊,倒是自怨自艾起來了。
潘夫人捶了一下板,她怎麽就養了這麽一隻白眼狼!
“太太,少爺特意吩咐了給您熬的湯,您多少就喝點吧。”就在潘夫人自怨自艾的時候,丫環的話傳進來,“少爺可還是孝順您的,可不是故意頂撞您的,只是小姐突然沒了叫少爺太傷心了。”
潘夫人抹了一把眼淚,聽著丫環的勸說,心裡更是氣惱,指著她就罵道:“你是什麽低三下四的身份,也敢來我跟前嚼舌,也不怕爛了舌頭!是不是瞅著我如今落魄了,膽子都大起來了,等明兒我精神了,不揭了你的皮!”
潘璋站在外頭,面沉如水。rs
,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