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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嬌》二百四十八章 風聲鶴唳
  陳宛秋語氣帶著不耐煩道:“你要千年人參做什麽?”
  陳遠良糾結道:“這還不是最近的那條傳言,都傳到皇上跟前去了。這兩日皇上連番召見我,我想著皇上是有這麽個意思,畢竟上回的那顆千年人參可是世間罕見,讓皇上龍心大悅,給我升了官。要不是……”
  陳遠良到現在可是後悔極了,當初傅煦陽來找他的時候,他雖然隱約知道點他姐姐和這個外甥的用意。
  傅煦陽也直說了,還和他信誓旦旦的保證,陳遠良斟酌了一陣子,到最後就默認了要幫忙。
  陳遠良當時想得好,勇武侯府對陳家來說是個絕佳的助力,可如今侯府當家的是大外甥傅奕陽,他油鹽不進,和他這個舅舅也不怎麽親近,幾番示好都如石沉大海,這讓陳遠良很是挫敗。
  相比於傅奕陽,傅煦陽可就親近多了,而且傅煦陽這邊有傅母,還有陳夫人和陳宛凝,就算不是出自自己的算計,陳遠良都得傾向於這一邊。
  再說傅煦陽說的那麽信誓旦旦,好似只要陳遠良幫那麽一點忙,往後的事兒可就是‘一片光明’了。
  而且傅煦陽要求的事兒,對陳遠良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反正他到時候也有退路,因此陳遠良就沒有和陳宛秋商量就答應了下來。
  但事情實在是超乎了陳遠良的預料,不但他這邊苦心經營的事情—把陳宛秋推到皇上面前,讓皇上對她印象深刻—沒能成,事實上陳遠良不知道的是,他想做的事情,陳宛秋早在去年就付諸行動了,而且取得了深刻並深遠的成就。
  就連傅煦陽向他信誓旦旦保證的,一定會成功的下克上,取而代之的‘兵變’事件,非但沒有按照預期走向來演下去,還敗的一敗塗地。
  陳遠良知道了開局,卻沒有預料到結局——他剛升上的官,官帽還沒有暖熱,就要戴回原來的了。
  甚至因為傅母被皇太后下懿旨訓誡,除了誥命,讓陳家的女兒,不管是未嫁的還是已經嫁人的,全都跟著倒霉。
  陳遠良就不願意和傅母以及傅煦陽再愉快的玩耍了,不但如此,和勇武侯的關系降至冰點。
  甚至一度懷疑,當日的反轉劇都是傅奕陽操縱的。不過這種懷疑,因為涉及到皇上和忠睿王爺,被打消了。
  可為此,陳遠良再看傅奕陽這個外甥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認為他心機太深,連母家和舅家都能一道算計。
  甚至私下裡和旁人說話時含沙射影:“隻道上趕著溜須拍馬,誰都能拿來算計,良心只怕是跑到狗肚子裡去了。”
  陳遠良也就只能在私下裡罵罵傅奕陽來解氣了,還不好點名道姓的。畢竟冷眼瞧著,傅煦陽和傅母大鬧侯府,並沒有給傅奕陽帶來惡劣的影響,上面的仍舊一如既往的對他青睞有加。
  這樣的結果,不能讓陳遠良更心塞,因而對傅奕陽所說所做的都用最壞的心思來揣測。
  傅奕陽隱晦的提醒陳遠良不要得意忘形,事實上,陳家有陳宛秋這麽個‘金鳳凰’沒什麽可得意的,但陳遠良聽不進去,還私心裡認為傅奕陽見不得陳家即將一飛衝天。
  在這一方面,陳遠良的想法和陳宛秋的不謀而合。
  話扯回來,陳宛秋消化了陳遠良的一番話,不由得拔高聲音道:“皇上都知道了?”
  陳宛秋捏著手心,想著既然皇上都知道最近才流傳的這條傳言,那麽以往的前兩條,皇上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這樣的認知讓陳宛秋心中一陣激動,她現在處境實在是太糟糕了,沒有了退路,她不願意她先前那麽多的努力,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功虧一簣了。陳宛秋迫切的渴望成功,如今可沒有什麽比往著目標前進一步,更激勵人心的了。
  稍微控制了一下心神,陳宛秋仔細想了一下陳遠良的話,微微皺起眉:“你是說,皇上暗示你,讓咱們家再拿出千年人參來,是嗎?”
  陳遠良歎口氣道:“你要知道外面可都在傳你是什麽仙女下凡,手裡有靈藥,雖然說這是無稽之談,沒法子證明,大家聽聽不怎麽會當真。可皇上那邊不一樣,我想著怕是上回進獻上的千年人參讓皇上起疑了,畢竟那千年人參的來路實在是太巧,太幸運了。”
  陳宛秋先是在心裡哂笑,能不巧不幸運麽?那顆千年人參是如何來的,沒有人比陳宛秋本人再清楚不過的了。
  隨後陳宛秋就皺起了眉頭,皇上起疑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不然,上一次為了讓那顆千年人參有個正當來歷,可是耗費了陳宛秋很多心神,才製造了那麽一出意外。
  她還知道事後,有許多人順著她鋪好的來路查探去了,不用猜那肯定是皇上派出去的人,等到後來覺得查無可查了,才停歇下來,看來是信了千年人參的來路。
  只是,如今就因為一條在陳宛秋看來特別可笑的傳言,就重新讓皇上懷疑起來,看來像千年人參這樣的代表著長壽,甚至長生不老的東西,就是對九五之尊這般全天下最高貴的人物,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陳宛秋心砰砰亂跳,這說不定是個良機,如果把握的好了,能夠一舉扭轉她現在的頹勢,化不利為有利。
  陳宛秋越想越激動,原本蒼白的臉頰漸漸湧上了潮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陳遠良:“皇上都是怎麽和你說的,和我具體的說說。”
  陳遠良沒有訓斥陳宛秋不敬的語氣,反而是有點大喜過望的說:“你真的有法子?”
  “這個先不說,你先和我說說,讓我分析分析。”陳宛秋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但有些發顫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陳遠良原本還為著如何給皇上表忠心,讓皇上青睞於他呢,不然也不會盡力揣測著皇上的用意。在明知那一顆千年人參就是超乎意外的收獲,仍舊把希望寄托於陳宛秋了,所以對陳宛秋的要求很是配合,恨不得能把皇上和他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訴陳宛秋了。
  等語無倫次的轉述完了,陳遠良就迫不及待的發表著他的想法:“如果能再有那麽一顆千年人參的話,皇上為了嘉獎咱們的忠心,肯定會給我加官進爵的。上一次全都讓傅奕陽他們給搞砸了,這回兒可是完全不同了!”
  陳遠良目光灼灼的望向陳宛秋,恨不得陳宛秋能說出他希望聽到的話來。
  陳宛秋沒有像陳遠良那麽亢奮,對陳遠良隻想著他自己加官進爵,眼裡忍不住閃爍著厭鄙視。
  也不看看陳家能夠獲得青睞,就是陳家大少爺能夠撿了大便宜得了五品官銜,這一切可都是她的功勞。
  陳遠良這一家之主平庸沒才能,靠著陳家憑祖蔭得來的爵位,擎等著坐吃山空。還有陳家大少爺陳昇,戴夫人生的嫡長子,在陳宛秋看來就是一紈絝,不思進取,剩下的那些就更不用說了。
  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陳宛秋想提升陳家的地位,耗費了不知多少。
  就拿財力上來說吧,陳家沒什麽有多大能耐的人物,花錢能手倒是一抓一大把,光是看陳家虧欠國庫多少銀子就能看出來了,足足四十多萬兩!這麽一大筆銀子,可不都是陳宛秋掏出來的,把空缺給填補上了。
  再說朝堂上,陳宛秋不是沒想過用她所知道的那些知識,讓陳遠良一鳴驚人,但這先來就不怎麽現實。單就是陳遠良平庸的形象深入人心這一點就足夠讓陳宛秋退步了,想想看,就這樣平庸的人突然在政事上有了獨到的見解,別人首先不會覺得是他開竅了,而是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陳宛秋自己都覺得陳遠良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更何況是其他人了,所以這點就被陳宛秋打叉了。沒辦法了,陳宛秋隻好自己來,順帶還想拉攏盟友。
  陳宛秋自認為對陳家仁至義盡,但結果呢?
  戴夫人,她那個嫡母,要不是她,陳昇會得到官銜?要不是她,陳宛凝那個惡毒的妹妹說不定早就在難產的時候一尺兩命了?
  偏偏戴夫人現在看她仍舊跟看殺子仇人似的,陳宛秋心裡很不平,為此也不先再掩飾她的不屑了,每每看到戴夫人礙於陳遠良不得不妥協的樣子,陳宛秋就覺得心裡舒服了。
  戴夫人本來就看她不順眼——陳宛秋覺得嫡母對庶子庶女什麽的,嘴上說一視同仁,那都是虛偽,恐怕那些個嫡母都恨不得把庶子庶女給掐死吧——處處針對她就算了,但看看陳遠良,到現在了都還只能頭個想到他自己。
  要是陳遠良自己爭氣也就算了,可實際上呢,快要蠢死了。上一次她給創造出那麽好的條件,他都能硬生生的搞砸了不說,還為此得罪了傅奕陽,還在皇上眼裡留下了壞印象。
  陳宛秋再次在心裡感歎了下,壓下了對著陳遠良翻白眼的衝動,沒好氣的說著:“我覺得還是不要有什麽小動作的好,畢竟再過不了多久,就要選秀了。咱們家現在已經夠打眼的了,要是再鬧出什麽大動作來,少不了惹人眼紅,要是為此出了什麽事,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可……”
  陳宛秋一看陳遠良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耐煩的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想要加官進爵,可又不急於一時,等到以後,你會成為國丈,那可比你想的加官進爵厲害多了。”
  陳遠良被陳宛秋說的話震驚不已,國丈,那可只有皇后的父親才能這麽被稱呼,這當然是遠遠超乎了陳遠良的想象。陳遠良原本隻想著的陳宛秋能進宮為妃嬪,以著陳宛秋的出身,就算日後生了皇子,份位頂天也就是妃,皇后之位可是萬萬不敢想的。
  陳遠良連忙四下看看,書房的門緊關,他還讓人守在門口,還吩咐了就是戴夫人過來也不能讓她進來,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對著陳宛秋道:“往後這話兒可是不能隨便說的,以免招來禍端!”
  陳宛秋在心裡冷笑,別以為她沒看出來他的意動,現在還假惺惺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虛偽。
  不其然的,陳宛秋想起之前的蘇穎也是擺出一副‘我是正義使者’的樣子,出言呵斥她!只不過不同的是,蘇穎是不屑的,認為她不可能會成為後.宮的主人;而陳遠良是渴望的她會有此成就,卻面上假惺惺的讓她‘務實’點。
  不管怎麽說,都讓陳宛秋覺得虛偽。
  等陳宛秋回到她的屋子,照舊遣退了下人,坐在椅子上,往後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把陳遠良和蘇穎等等讓她覺得厭煩的人拋到腦後,陳宛秋重新思考起她先前的靈光一閃。
  仙女下凡啊,陳宛秋不由得摸上了自己的手腕,這真是一個絕佳的身份。陳宛秋想著,她以往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她原本以為有個貴不可言的命格,就足夠吸引人了呢。
  只是沒有預料到事態的發展,尤其是忠睿王爺突然翻臉不認人,讓她一下子在這段關系中處於被動,還損失了絕大部分的‘勢力’,以至於到現在仍舊是被動。
  不然的話,她的奶娘又怎麽會在被抓後,她根本就不能及時得到消息,就是連她是被誰抓走了,還得等到人家親口告訴她!
  真是太諷刺了!
  陳宛秋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聽聽蘇穎那像是施舍的話吧——‘往前的那件事兒,看在你曾經幫我的份上,我不予你追究了’。
  哈!她的奶娘都死了,蘇穎才這麽假惺惺的說這番話,真是太好笑了。陳宛秋敢說蘇穎根本就沒有查到什麽實質性的證據,畢竟就像是蘇穎自己說的,所有涉案的人都死了,就是她的奶娘也死了,死無對證。
  在這種情況下,蘇穎還好意思說她什麽都知道了,就算她承認了是她做得又如何,哼!
  此外,讓陳宛秋惱火的就是:蘇穎還知道她曾經幫過她啊!可結果呢,就因為沒有落實的事情就恨上她了。還用這種施舍般的語氣跟她說不予追究,她以為她是誰啊!
  不過,如今陳宛秋想到蘇穎對她的羞辱就沒有那麽的憤憤不平了,她只要一想到她那張遞給傅奕陽的紙條所帶來的後果,就特別的快意,她現在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著蘇穎倒霉了。
  ——陳宛秋恐怕是忘記了蘇穎當時說這麽句話時的關鍵詞,不是不予追究,是‘暫時不予追究’,蘇穎才不會不舍得在關鍵時候落井下石呢。
  被希望倒霉的蘇穎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蘆薈關切的道:“太太可是昨兒著了涼?雖說天氣漸熱,可晚上還是有些涼意的。”
  蘇穎耳根子紅了,要真是著涼了,也不是因為晚上睡覺瞪了被子。
  蘇穎一想到他們昨天晚上的胡來,就忍不住覺得臉紅,對蘆薈的問話也含含糊糊的應付過去了。
  薄荷撅著嘴進來,蘆薈對她使個眼色,薄荷撇撇嘴,一邊坐在腳踏上給蘇穎捶腿,一邊說:“太太,柳姨娘想回來呢。”
  “嗯?”蘇穎正想著昨天晚上的出格的情.事,乍一聽薄荷這麽說,好像被冰塊冰了一下。柳姨娘?“怎麽回事?”
  薄荷黑著臉說:“柳姨娘都是被老爺開口說攆到莊子上思過去了,倒還是有本事,連莊子上的管事媳婦都能拉攏。今兒那管事媳婦回府上來,給了翠竹一對銀鐲子,想叫翠竹在太太這兒給起個頭。還說柳姨娘病已是好了,再在莊子上養下去可不是個頭,真當主子們說讓她去養病,她就真當自個是去養病的了。”
  “單就找了翠竹?”柳姨娘想回來,那是肯定的,蘇穎並不覺得意外,可把主意打到正院的下人上,這可不是個好主意。當然,如果是想起到反效果的話,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而且現在看看,柳姨娘的主意不就達到了。
  薄荷一聽就把眉毛豎了起來:“要不奴婢去問問,但叫她們知道輕重才是。”
  蘆薈到底比薄荷穩重,出言道:“若是想找人說情,怕是找府裡頭的老人,畢竟柳姨娘是老祖宗跟前調/教出來的,多少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願意給她說通說通。隻說不通,那管事媳婦怎麽就找到翠竹了?”
  薄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她要是找咱們,那可沒用的,我轉頭就把話給忘了。”
  蘆薈皺了皺眉,她倒不是懷疑翠竹,到底翠竹是跟著薄荷的,往後等她們嫁人了,是要提上來做大丫環的,總歸謹慎一些才更好。
  看向蘇穎,蘇穎笑著說:“如今我也知道了不是。”
  薄荷臉漲紅,一下子就萎頓了。
  蘇穎忍不住笑起來,撣了撣袖子上的花紋道:“外頭都知她是去莊子上養病的,既如此,明兒再派去個大夫給她仔細瞧瞧,看她的病可是真好了。”
  “太太?”薄荷有些不解,又聽蘇穎繼續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柳姨娘的娘家人如今可都是被安排在柳姨娘去的莊子上了?”
  蘆薈一下子就懂了,笑著說:“可不正是呢,上回他們一家子被薑夫人稀裡糊塗的蠱惑了,才想著來侯府替柳姨娘討個公道。太太沒為難他們,反而是送了他們一家子團聚,還叫柳姨娘的侄子在族學裡跟著讀書,好日後有出息了。想來他們一家子也是惦念著這孩子了,回頭我去問問這孩子的情況,跟那過來的管事媳婦說一說,回去跟柳姨娘他們說了,也好叫他們跟著放心。”
  蘇穎挑挑眉,拿眼看了一下蘆薈,這簡直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啊,她還真就是這麽個意思。
  柳姨娘想回來,繼續等著吧。
  薄荷本想著要彌補剛才的失策,主動把這活兒給承擔下來了,還說做就做,得了蘇穎的同意,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蘆薈把剛才薄荷端上來的時鮮的果子推到蘇穎手邊,說:“莊子那邊可是叫人知會大管事一聲?看這情況,柳姨娘也沒安分下來。”
  蘇穎點點頭:“稍微提一下,別叫她鬧出什麽么蛾子來。”
  蘆薈應了,想了想又說:“管事媳婦私下裡有什麽小動作,還是奴婢去看看罷。”
  蘇穎真是覺得可真是離不了蘆薈這幾個大丫環了,最近她都在琢磨要給蘆薈她們找夫家了,真是想再往後推一推呀。
  蘆薈去找翠竹的時候, 薄荷也在,蘆薈把話一說:“省的有些個犯渾的被蠱惑了,到底柳姨娘原先曾跟著過老祖宗,雖說這些個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麽,隻這會子府裡頭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的,萬一到時候有些話傳到太太耳朵裡,還是叫太太跟著煩心。”
  薄荷冷哼一聲:“那些個嚼舌根的,莫不過是先前慣會在老太太的猢猻跟前身後渾水摸魚,仗人勢的,如今沒了個依仗,就只有在嘴皮子上過過乾癮了,實在是再討人厭不過了!”
  樹倒猢猻散,到傅母這裡是,樹還沒倒,那些個猢猻都快被鏟除光了。等到樹倒了,僥幸存活的猢猻個個都成了縮到烏龜殼裡的,不敢再升起什麽僥幸心,戰戰兢兢的可沒了往日裡囂張的氣焰。
  而底下有那不滿的,也就是薄荷說的這些了,沒皮沒臉的,不敢自己出頭,反倒是借著其他事兒,打著旁的名頭,出來滋生是非,實在很遭人嫌。
  蘆薈聞言,也是同意了薄荷的說法。先前若不是永平被老爺叫出來出面送走,怕還少不了些閑言碎語呢。
  翠竹紅著眼,解釋道:“她隻管是一上來就塞給我一對鐲子,我連拒絕的話兒都沒說出口呢。”
  薄荷和蘆薈對視一眼,蘆薈斜看了翠竹一眼,朝薄荷微微點頭,薄荷明白了,拉了翠竹到一旁去。
  實在不是蘆薈和薄荷風聲鶴唳了,只是先前紅玉的事兒,實在是叫她們驚醒不少,可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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