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指了指桌子上的幾包藥粉,潘太太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臉上閃過一抹驚慌:“我不知道大嫂你在說什麽?這是什麽藥粉我怎麽會知道?”
季夫人冷笑:“我說是藥粉了嗎?”可真是不打自招。
潘太太臉上的神色變換不斷,最後終於咬牙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還有大嫂,我還想問你呢,這東西你是從哪裡找來的?我一直知道大嫂你看我不順眼,可我沒想到我家剛出了問題你就這麽誣賴我,是不是想借機把我們娘幾個趕出去,怕我們會連累到你們啊?大嫂要真這麽想,那我可真是無話可說了,我們娘幾個可受不了這種侮辱,等大哥回來,我們立馬就搬出去!”
倒打一耙打的好順手。
季夫人早就預料到了,她看著氣急敗壞的潘太太,嗤笑道:“你還真是高估自個了,這東西可是你帶來的丫環良心不安送到我這裡來的!”
“什麽?”潘太太斷然不信的,她帶來的丫環可都是她的心腹,怎麽會吃裡爬外?
潘太太強自鎮定,鄙視的看向季夫人:“大嫂你自己做的好事,怎麽還厚著臉皮推到我跟前的丫頭身上來?原先如月跟前的丫環忠心耿耿的到了季府就成了偷奸耍滑的,如今我跟前的丫環也成了吃裡爬外的了,季府什麽時候變成這種地方了?大嫂可是管的好內宅啊!”
季夫人沒有被潘太太的冷嘲熱諷動怒,她巋然不動,這種態度讓潘太太心裡打鼓,壓下心中的慌張,氣勢凌然的看向季夫人。
季夫人鄙夷的看了潘太太一眼:“這你可就得問你身邊那個叫碧玉的丫環了!她可什麽都交代了,得虧我生辰那日,勇武侯夫人稱病沒來,不然,我們季府都要折進去了!
小姑子。你現在不承認也罷,左右這藥包就在我這兒,等老爺回來,到時候請了大夫來驗一驗。再讓碧玉出來道一道,可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潘太太心裡慌張,但腦子轉得快:“大嫂,你以為大哥會相信一個賤、婢的片面之詞嗎?誰知道那個碧玉是不是屈打成招,又或是被大嫂你收買了,專門來誣蔑我的?
再說了,我跟那什麽勇武侯夫人無冤無仇的,我作甚要害她,大嫂你就算要誣蔑我,也要找個說得通的理由啊!”
季夫人早就過了發現這些齷蹉後火冒三丈的階段了。如今被潘太太再三挑釁也不會多動怒,只是看潘太太就像看傻子一樣,那個碧玉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背主?一看就是要落井下石。
既然能被潘太太帶到京城來,那就是潘太太的心腹之人,這種人會背主。她這小姑子就該好好自我檢討一番了。
季夫人的目光讓潘太太覺得受到了羞辱,聲音不由得拔高:“大嫂,今日這事兒如果你不給我個交代,說到大哥那裡,看大哥還不會包庇你這個心思歹毒到竟要栽贓嫁禍小姑子的妻子。
到時候就讓幾個侄子侄女瞧瞧,他們的母親是多麽的惡毒!季家有你這樣的太太,那真是家門不幸!”
季夫人指著桌子上的東西道。“難不成這東西是你身邊的丫環自己跑到藥堂買的?想是那藥堂的人還會記得買這藥包之人吧?還有跟著你過來的潘府的管事,也是自作主張不成?”
潘太太哪裡料到她不過才出府一趟,季府這邊就發生了那麽多事,還件件樁樁的都被季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身邊竟是養了那麽些白眼狼,在背後捅刀子。
潘太太對上季夫人鄙夷的目光。尖叫出聲:“你們一個個自私自利,如月變成這樣全都是你的錯,我不幫她難道就看著她瘋癲下去嗎?現在事發了,大嫂你又來討伐我,不覺得晚了嗎?”
潘太太破罐子破摔。歇斯底裡,“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麽樣?大嫂是不是準備大義滅親啊?把我做的這些事兒去和勇武侯說啊,去討好人家啊!
哈哈,我看大嫂你是不敢吧,要知道這些個可都是在季府被發現的,大嫂你也是幫凶。還有你要是敢到外面去說,那季家的名聲全都毀了,大嫂不還想著拿姍姍去謀取富貴榮華的嗎?絕對不會想讓這件事暴露出去吧。”
“怎麽?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大嫂不要以為我沒有抓到你的把柄,就相信了如月變成這樣不是你從中做了什麽手腳。你肯定是嫉妒如月的容貌和才情,怕如月擋了你女兒的路,你才先下手為強,引著如月去喜歡勇武侯!”潘太太轉而討伐起季夫人來,說的還有理有據的。
季夫人也不反駁,就任由潘太太繼續說。
潘太太打蛇隨棍上,惡狠狠地瞪著季夫人:“哈,你心虛了吧?潘家出事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你到底給大哥灌了什麽迷、魂、湯,他也不說幫忙。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大哥!”
“啪!”
季大人真是氣急,揮手就給了潘太太一巴掌,“我季家也沒你這麽個心狠的女兒!”
“大哥?”潘太太被突然出現的季大人的一巴掌給打蒙了,在對上季大人鐵青的臉後,潘太太捂著臉瑟縮一下,“大哥你竟打我?”
說到這裡才若有所悟的看向季夫人:“是你!你算計我!你竟敢算計我!你這惡毒的女人,季家娶了你那可真是家門不幸!”
“夠了!”季大人失望極了,出聲喝止。
潘太太什麽時候聽過季大人這麽嚴厲對她說過話,一時間也顧不得‘揭發’季夫人的惡言惡行了,捂著臉眼眶通紅,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大哥,我剛才是氣糊塗了,才口不擇言的。如月她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如何不疼她,才會昏了腦子想出那樣的昏招來,其實我自從有了這樣的想法後,也是夜不能寐,於心不安,把自己折騰都憔悴的病了。”
季夫人總算見識到什麽叫顛倒黑白。胡攪蠻纏,她病了?她壓根就沒病!
“再說那勇武侯夫人不是沒來,我那昏招根本就沒使上,只要大嫂不往外說。對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大哥,我真的是替如月難過,想要她能有個好歸宿,才一時昏了頭。大嫂同為母親,定也是能理解我這種心情的吧?”
潘太太哭的梨花帶雨,語氣苦澀,仿佛真的是一個全心全意替女兒考慮的慈母,末了,還去尋求季夫人的同意,仿佛季夫人也同她一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季夫人在心裡冷笑。大義凜然道:“可你不該有這種歹毒的心思,你該慶幸那日侄媳婦並沒有來,不然的話,後果可真不堪設想。我可是問過了,當日你雖然病了。但卻沒有就此罷手!
這話兒我說你定是覺得我是因為看你不順眼才說的,可有些話我作為季家的媳婦兒不得不說。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勇武侯夫人在我們季家出了這種事,當日還有那麽多請來的客人,到時候不但勇武侯夫人,還有我們整個季家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是,這件事是沒有發生,可你派跟著你過來的管事去買通勇武侯下人暗害勇武侯夫人這件事該怎麽說?一次也就罷了。這一而再的總不該也是你的一時糊塗罷!”
季夫人說著說著也紅了眼眶,口氣裡滿是憤懣和質問,心裡恨死了潘太太,就憑她心思歹毒成這樣,差點就釀成大禍,禍及季家。季家就不能再跟她扯上什麽關系。
潘太太同樣恨死了季夫人,季夫人這話無疑就是戳穿了她的借口,而且還加重了她的過錯,偏偏季夫人這番話是站在為季家好的角度上,季大人聽後臉色更加難看了。
季大人失望至極。不願意再聽潘太太的狡辯,頹唐的擺了擺手:“這幾天你好好的呆在你屋裡,至於妹夫的事,我自當盡力。”
這是變相的禁足了。
潘太太不甘又惶然的看向季大人,季大人不理她。她又滿懷怨恨的看向季夫人,季夫人拿帕子按著眼角:“小姑子的事兒,我自是要幫著遮掩的。”
潘太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季大人長長的歎息一聲,對季夫人說:“真是辛苦你了,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季夫人在心裡哂笑,她那小姑子以前最會裝模作樣了,最擅長的可不就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都多少年了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想是這麽想,可說起來就不是這樣了,她語氣裡也帶著失望:“我想她是為了如月那不省心的丫頭操碎了心,才被豬油蒙了心,做出那些事兒。好在她跟前那些人也都是不省心的,個個都想著欺上瞞下,這才沒真的鬧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來。”
季大人還沒了解到事情的全部,季夫人就解釋道:“照妾身看,今兒小姑子跟前背主的那兩個下人,是心思不正的,許是知道姑老爺遭了難,都想著落井下石了。
不然,妾身又哪裡會知道小姑子曾有那樣子的想法,這麽說來,小姑子會有這樣的心思,也怕是會被這起子小人給蠱惑了。
妾身剛才也是氣糊塗了,說話的語氣未免有些嚴厲了些,只是妾身一想到那事兒若是真的落實了,妾身就心有余悸。”
這番看似替潘太太開脫的話非但沒有達到效果,反而讓季大人大發雷霆:“你不必替她說話,我看她實在是心思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月那丫頭也被她養的不像樣!得虧沒成事兒,不然——”
季大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憤怒之情溢於言表,憤怒過後就皺起眉來:“這些個事兒……”
季夫人很明白季大人話裡的意思,她接話道:“自然是不能外傳的,妾身已經將小姑子跟前那兩個背主的奴才給關了起來。到底是小姑子的人,妾身也不好越俎代庖處置了他們,我看還是等小姑子想通透後,再由她自個去處理那兩個奴才吧。
至於其他知情的參與了這等事的,等指認過後,也一並看管起來。這東西,妾身立即讓人處理乾淨了。”
季夫人說的是還放在桌子上的那幾包藥粉,垂著眼簾遮住眼中的嘲諷,要不怎麽說她那小姑子蠢呢。都不知道將這東西處理乾淨了,難不成她留著還有用?
季夫人一想,心裡咯噔一下,皺起眉來。季大人就問:“怎麽了?”
季夫人苦笑下:“今個小姑子帶著如月去了勇武侯府。”
季大人震驚:“什麽?她還有臉去勇武侯府?她帶著如月去做了什麽?”
季夫人連忙說:“她們是臨時決定上門的,侄媳婦身子不爽利,便是沒精力招待她們。”說這話的時候,季夫人還隱隱有種松一口氣的意味。
事實上,在得知潘太太和潘如月根本連大門都沒進去後,季夫人還真是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在知道潘太太那些醃臢心思後,這種感覺尤甚。
季大人也有這種感覺,他眉頭緊皺的能夾死蚊子:“讓她在院子裡反省吧,等妹夫的案子下了定論後再說。”
季夫人雖然有不滿。但轉念一想,潘太太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是潘家的媳婦兒,等潘知府的判決下來,潘太太總不能再賴在季家吧。
何況到那時候潘家獲罪。潘如月就沒了參加大選的資格,也省了還要因為這麽個‘毒瘤’還要殫精竭慮。
這麽一想,季夫人心裡就好受多了。
事實上,以前潘太太胡攪蠻纏的時候,季夫人礙於她是客人,是姑奶奶,都告誡自己要戒急戒躁。還會用這種法子自我安慰呢。
著實憋屈。
現在季夫人終於能長籲一口氣了,好吃好喝的供著潘太太,只是不許她出院子。
又因為出了碧玉背主的事,潘太太看跟她從潘家過來的丫環一下子就不順眼起來,疑神疑鬼的。
至於潘如月,沒了潘太太。她成不了氣候,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呢,一如既往的做著即將嫁給她的奕表哥的白日夢。
勇武侯府
蘇穎聽蘆薈轉述薑家又派來詢問的人的話,說什麽到時候順郡王側妃也會蒞臨,請蘇穎務必要給這個面子。
蘆薈皺著眉:“太太。薑夫人越這樣,奴婢總覺得裡面有什麽貓膩。”
“順郡王側妃?我記得薑夫人有個女兒不就是順郡王側妃,合著是老的在我這兒吃了癟,就把女兒搬出來壓我來了,這薑夫人還真是好意思。”薑夫人真是生怕她不知道這次赴宴有問題是怎的,妥妥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蘆薈抿了抿嘴:“奴婢覺得薑夫人怕是忘記了,論起來郡王側妃的品級是比不上侯夫人的。”
蘇穎想起昨天薑夫人過來時,還坐在那兒等著她給她行禮的樣子,就覺得呵呵了。這都是什麽事啊,薑夫人和潘太太接連的嗡嗡飛過來擾民,蘇穎將那描金帶紅的請帖扔到一邊兒:“既是她們母女團聚,我個外人去做什麽,看她們母女情深不成?拒了。”
蘆薈面不改色的說:“太太您這樣身份的人去了,不過是徒增她們的拘謹感罷了。您這般,是怕去了讓她們放不開,這是替她們著想,她們若是想通了這點,就該明白您的一片好心的。”
蘇穎頓時樂了:“可不就是這個道理,見了那薑家來的人,可知道怎麽說了。”
蘆薈抿嘴一笑:“太太就放心罷。”說著就過去跟薑夫人派來的媳婦子打機鋒去了。
蘆薈見著那等的有些不大耐煩的媳婦子特別端著范兒道:“還真是不巧了,我家太太近些日子身子特別不爽利,鮮有出門應酬的,您家夫人昨兒還上門來叨擾,是親眼見著了,這會子三番兩次的來請我們太太過去是個什麽道理呢?若不是知道薑夫人不是那般不知禮的,我們太太都以為你們夫人是定要我們太太不去你們薑府就不罷休了呢。”
那媳婦子一噎,賠笑道:“這話可是怎麽說的,我們夫人是想著侯夫人瞧著精神尚可,便是出門見見人兒說說話,好歹也能舒散下心情不是。
請帖上許是沒說個清楚,那天到了不止是跟我家夫人有交情的一些夫人太太們,便是郡王妃也是親到的。”說到郡王妃時這媳婦子語氣裡就不免帶了些自得。
蘆薈卻疑惑道:“姐姐說的這郡王妃是?剛才恍惚聽姐姐說的是郡王側妃呐。”
媳婦子被蘆薈這麽‘無辜’的挑明了,臉色不大好看,覺得蘆薈這是故意挑刺,分明是知道她說的郡王妃是哪位。可人家又沒有說錯。她家姑奶奶到底只是郡王側妃,她們自己說起來為了顯的好聽,才隻說是郡王妃。
隻乾巴巴道:“是我家當初被先皇賜給郡王爺做側妃的姑奶奶。”
蘆薈便笑:“原來是薑側妃,你家夫人好容易跟側妃母女倆團聚。我家太太這等尊貴身份的前去打擾,豈不是擾了她們母女相見。”
那媳婦子臉漲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家太太再尊貴還能尊貴過我家姑奶奶不成?”
蘆薈笑盈盈的看著這媳婦子,一點懼怕的意思都沒有。
說起來,順郡王雖說是有個郡王爵,但他並不在朝中任職,又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皇室中人,地位比較尷尬,更何況只是一介側妃,論品級自然是比不上身為侯夫人的蘇穎。
等那媳婦子義憤填膺完。蘆薈才緩緩的開口:“這位姐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家太太身子不便利,就不欲往薑夫人特特辦的花會上掃興了。
哪裡有看不起你家貴為郡王側妃姑奶奶的意思了?就是之前忠睿王妃下帖子邀請我家太太過府,若不是後面王府世子有恙王妃取消了宴,我們太太也會是以身體有恙的緣由推辭了的。
姐姐實在是多想了。”
怎麽著。以為你們家那姑奶奶是個郡王側妃就有多了不起了,難道還能尊貴過人家忠睿王妃,能比人家忠睿王妃還有臉面了。
這媳婦子笑容都僵在臉上了。
蘆薈好似沒看到,笑容可掬的繼續說:“我們太太為此表示遺憾,畢竟往前勇武侯府和薑府並無多少往來,如今有了交集,再者我們太太通過昨天的事兒還覺得你們太太是個心善之人。再看如今又再三過來邀請,可見也是個熱情之人,如此太太因自己身體原因不能去,實在是件憾事啊。”
絕口不提等往後有機會咱們再互通往來。
再者這話兒聽起來像是在誇讚薑夫人心善又熱忱,但聯系到前因,這可就不是什麽誇人的話了。
本來嘛。你邀請人家去做客,被邀請者總有拒絕的權利,更何況被邀請者還比你家地位高,偏偏到了薑家就成了,你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講不講道理。
這媳婦子連蘇穎都沒見著,還在蘆薈這裡碰了一鼻灰,被她一張嘴說的啞口無言,面上無光,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等回了薑府跟薑夫人複命, 這媳婦子委屈極了:“奴婢把話說的清清楚楚的,可侯夫人跟前的大丫鬟清高的跟什麽似的,還隱隱瞧不起大姑奶奶一般。
奴婢跟她爭辯兩句,她也沒有惱意,隻說侯夫人身子有恙不便前來,連消帶打的就把奴婢給打發出來了,奴婢連侯夫人的面都沒見著。”
薑夫人豎起眉毛:“她真是這麽說的?”
媳婦子忙道:“奴婢哪敢在這種事上造謠,可不是侯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小人得志,一張利嘴盡是胡咧咧。不但如此,還編排起您來了,說您昨兒分明是,那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薑夫人臉耷拉了老長,冷笑道:“什麽小人得志,分明就是狗仗人勢!我跟她客氣了三兩分,她倒是可勁兒拿起喬來了,借著個丫環的口排揎我,可真是好大的臉面啊!”
薑夫人這話兒都沒經過思考就說出來了,說出來後她自己都沒覺得這話有什麽地方不大對勁。
狗拿耗子,狗仗人勢,嘖嘖,這和傅侯爺說薑家是一窩子瘋狗齊上陣,真是不謀而合。